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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缅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面对来势汹汹的陈中新,他和鲁国运迅速交换了一下意见,鲁国运暗中布置庭院各个要害部位,李缅怀独自走出客厅,隔着紧锁的大铁门,和陈中新四目相望,拖延着时间。
我说妞妞,你猜陈中新这次来干什么?墨荷说这还用问吗?他也太嚣张了,真以为这里是1997以前的香港啊?大白天的就来强入民宅,我就不信公安局就没有一个不被腐蚀的共产党员,我这就报警。我说妞妞,根据我的猜测,已经有人报过警了,不信你等着看好戏吧。
李缅怀终究不是吃黑饭的,怎么也比不上陈中新的老辣,还是先开了口:
“中新哥亲自光临,又弄出这么大的阵势,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阵势?前几天不也是这样吗?我们来换班啊,不是说好的吗?怎么不开门缅怀老弟?”
“哦,中新哥,并不是我不想开门,打死我我也没有这个胆子,敢将中新哥拒之门外。是这样,我也接到一个蒙面人高额酬金的任务,他说不管是谁,哪怕是本拉登来了,也不能打开这道形同虚设的门。真是不可理喻,这道门别说是飞机大炮,连一只耗子都不可能挡得住,守着它有什么意思呢?你说中新哥,他还一下给了200万酬金。要不这样,委屈中新哥的兄弟们在外面,我们在里面,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起墨总来岂不是更安全?”
“这样也好。”杨相兵说,“但是总不能让大哥也站在外面,跟小弟们一起站岗放哨吧?再说了大哥也挺担心二弟的——”
墨荷说老公,你大哥二哥想你呢,你还不去?我说得了吧妞妞,他们想的是你,说白了想的是你的钱,你要是给他们这几个乞丐一点银子,我保证他们马上就会撤兵,不信你试试。墨荷说老公你是不是和他们是一伙的啊?我说果然天使一个,这都被你看破了。我还要说笑,只听李缅怀不亢不卑地说:
“对不起杨哥,恕小弟不能开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想这个道理各位老大比我体会得深刻。如果二位哥哥一定要见雷教授,我这就请他来和您二位叙旧。”
“你什么意思啊李缅怀?大哥二哥给你个梯子,你还就上脸来了。你就说这门开还是不开吧?”和尚两眼笑眯眯地走到门前。
“哟,和尚老大啊?我要是不开你会怎么样?破门而入,还是——”
“和尚!”陈中新喝道。和尚放下准备攀登的手,退了下去。
“缅怀弟,你说得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既然拿了蒙面人的钱财,就要负责到底,况且我们还没有拿到下欠的50万尾款,我们是不会放手的,缅怀弟不是吃这碗饭的,最好还是别趟这趟混水。”
“中新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生下来就是吃这碗饭的?人生在世为了什么?还不是一个钱字?不知道要钱,那是傻B青年,200万啊,我这条贱命包了金子也不值那么多啊,给您说句实话吧,我这回可是真卖命了,想不到还卖了个好价钱。”
“那我们就没有话说了,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既然都是为了钱,你为了自己的财路挡了兄弟们的财路,这可就不能怪兄弟们不客气了。”
杨相兵说着一挥手,30多个手下纵身翻入低矮的铁栅栏,抽出报纸里包的大刀片、截好的6分钢管,与缅怀的10多个师兄弟展开了恶战。虽然这些来自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出手不凡,但是苦于手里没有家伙,一面左躲右闪的一面还击,眼看着就有四五个人倒在血泊里。国运对散打、拳术一窍不通,一看势头不对,这会儿才想起掏出电话拨打那无用的110,话还没有讲完,就被马七一脚踹飞,进了花丛当了衬托的绿叶,再也不敢出来。李缅怀以一敌二,与马七和尚二人空手肉搏,也渐渐招架不住。
我拉开了所有的窗帘,东看看西瞅瞅,不住地叫好和惋惜。墨荷说呆子你还有没有一点恐惧心和同情心,再报警啊!我说妞妞,你就是把110电话打烂了不还是那几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天如果真的让我们永远,谁也没有办法,就像你现在开花了,我还是没有闻到过花香一样。墨荷说呆子你分分场合好不好!
2。
正如我说的那样,警车和穿迷彩服的防暴队员,跟电影里演的似的,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危急关头。约莫有不下300多个防暴队员和刑警,迅速而拙笨地学着电影里的步法移动和占据有利地形。李干的林肯也夹在警车中间,他十分显眼的球状身材,摇晃在手持喊话筒的朱局身旁,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
“所有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双手抱头站好,否则后果自负!”
人海战术真好啊,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这种战术的震慑力量,陈中新的那些人乖乖地举起手来,抱住了头呆在了原地,估计陈中新的话也不一定这么灵验。局势稳定以后,李缅怀鲁国运和10多个师兄弟,跟陈中新团伙一起被押上了警车。墨荷与那些干警解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理会她,他只好去找拿喊话筒的朱局,迎面走来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的李干,说:
“姐姐,让你受苦了,被这些渣子软禁了这么长时日,没出什么事吧?”
然后强行把墨荷抱在怀里,像个长辈似的疼爱起来,完了,摘掉小眼镜,拿出纸巾,搌了搌鳄鱼的眼泪。
“还好还好。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上前把几乎是逃脱出来的墨荷搂住说,“多亏了李总带领英勇神武的人民警察及时赶到,不然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心说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演技这么好!少说也得拿个奥斯卡铜奖什么的,要不怎么会隐藏了这么多年?倘若不是火眼金睛的岳父大人的几段录象,我和墨荷这会肯定会感激涕零。
李干说:“姐夫这么说,就是把我李干当外人了。我已经在第一楼订好了宴席,中午给姐姐姐夫压压惊——”
“——哎哎,不用不用,你墨荷姐连日来屡遭重创,不能自理,集团的大小事务全压在了李总你一个人身上,要请,我看还是我们请你吧,一会儿我下厨弄几个小菜,在家吃顿家常便饭,都不是外人,图个清净亲热。”我真佩服起自己来,谁敢说我呆,我跟他急!多机智啊,既委婉地谢绝了李干的鸿门宴,还给李干找了一个很好的台阶,言辞之中又流露着感谢。我就是让他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永远是一对天仙般绝配的疯子和呆子,不呆不傻,这婶婶和侄子怎么可能搞在一起?
李干说:“既然姐姐姐夫不肯赏脸,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但是这宴席也不能浪费了不是?公安干警也辛苦了一上午,中午我就请局里的几位领导聊聊,请他们尽快澄清事实,把李缅怀他们一帮人放了。姐姐你意下如何?”
第六卷 第四十七章 血人敲门
1。
午饭时间已过,也没有看到缅怀和国运的回返。
晚饭时间也过去了,还是没有看到缅怀和国运的身影。
难道真的像李干说的那样,风平浪静了?我想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恐怕只有鬼才会相信平安。我的心像一叶大海中的孤舟,失去了往日虽然担心,但却有所依靠、有所指望的安全感。
此时,我感觉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在这种黑暗中,我就像一只闯到摸黑走路的瞎子脚下的、小而又小的、瞎了眼的虫子,随时都有被踩死的可能。
黑暗的力量太大了!大得我无法想象。我想起雷爷说的围棋中黑白共活的现象。我不知道我们是黑子还是白子。雷爷说一旦出现了黑白共活的棋,一般情况下双方都会就此罢休,另行计谋,谁要是不肯罢休,那么,谁先动谁就会先死去。可是在这盘不知是谁和谁下的对弈中,我们好象一直是被动的,从来没有先动过一次啊!我想我们无论是黑是白,始终是存在于别人手指中间的,他们那么随意地捏起我们,然后若有所思地轻巧落下,就把我们的命运定格在某一个交叉点上,我们却是不能知的。这个棋手他是谁啊?贾仁义?陈中新?李干?赵自立?孙书记?还是岳父大人墨清正?好象都不是。我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命运,也同样在这黑夜中摇曳,有的已经坠落,有的摇摇欲坠。这种黑暗,是有形的黑势力,无形的欲望所不能比拟的,一切好象都必将尘归尘土归土,哪会是什么?可怕的人性?我不知道。
墨荷在这种时刻,总是显得那么彻底,她的这种彻底,在昆明那最后的20万转帐时,我已经领教,并且时常会对这种彻底产生畏惧。她看我又在发呆,就说:
“老公,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你觉得我们做什么好?”
“我觉得啊?”我打了个激灵,看看周围,猛然少了10多个人,还真有点丢东西的感觉。
“嗯。”
“我觉得我们做——爱,肯定不好!”
墨荷说我看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会儿,人家跟你说正事呢。
“真的真的,妞妞,我觉得我们做什么都比莋爱好,尽管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真正地做过一次。特别是安全的问题,是我们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我觉得无论是李干还是我们,今夜,都必然是最为关键的一夜。老人们爱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我们的身体健康地存在着,就会有希望存在,如果我们的生命消失了,一切正义、纯洁、真理都会离我们很远很远。你可别以为我怕死啊妞妞,你是知道的。我觉得我们这最后一夜还是再静观其变为好,等天亮了,中纪委的也该到了,我们就有了说理的地方了。”
“你觉得他们会等到天亮吗?”
2。
墨荷说得不错。我清醒地知道,敌人已经火烧眉毛了,他们是不会让我和墨荷这两颗不知死活的棋子,等到天亮后,变成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枪子的。我无法回答墨荷问的这个,我自己问了自己不下100遍的问题,但是面对将要来临的死亡,我这个呆子也更加无法做出什么,我唯一能做的,也许是用自己的身体,替墨荷挡那么一两颗子弹,或刀口。所以,我紧紧地抱紧了她,眼睛盯着陈中新一个多月前,安装的几个监视器的屏幕,说妞妞,给我唱个歌吧!
墨荷双手也紧紧地抱住我,小声哼唱起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这是我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听她的无伴奏演唱,没有击拍的节奏,只有两颗贴得如此之近的心在跳动。随着这凄凉的歌声,敌人陆续粉墨登场了。
几个鬼影先是在屏幕里闪现,接着,好象被什么东西重击一下,无声无息地又消失了。停了很长时间,客厅门外的监视器里,出现了一张布满刀疤的脸,接着发出了沉重倒地的声音。不大一会儿,又一个看似很软,但是很重的物体,迅速地扑倒向屋门,随之而来的是虚弱的拍门声。
墨荷停住了歌声,我松开抱着她的双手,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用拖把挑开门帘,一只血手从玻璃门中间慢慢地正往下滑动,留下一道血迹。从这一道血迹滑动的程度来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