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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跳脚,然后脚上吃痛,脸上的表情终于扭曲,“现在的流氓都开始改走文雅路线了么?”
柳生很淡定地陈述,“我不是流氓,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需要!”
“太倔强的女性会吃亏的。”柳生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而且我的原则不允许我将一个受伤的少女弃之不顾。”
“……,你不觉得你刚才这句话有点儿像三流小言里的狗血台词?”
“……。嗯,最近一直被老妈拖着看八点档,失礼了。”
如此互相吐槽后,藤原笑了笑,态度倒是缓和了下来,“好吧好吧,这位好人先生,我领了你的好意了。但是你看,我快要到网球社了,而我的男友正在那里等我,所以你的任务圆满完成,并没有违背你的原则是不是?”
柳生皱眉,“真有男友?”
藤原翻了个白眼作答。
“同级生?”
“他国三。”
“为什么不让他出来接你?”
藤原垂了垂眼,“最近网球社出了几个很优秀的后辈,他压力很大,我不想耽误他的训练时间。”
柳生耸了耸肩,“要不你找个地方坐着等他?”
藤原迟疑了一下,也许是脚确实痛得厉害了,终于还是妥协地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安静地等起来。
最后,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黑发黑眼的少年骑着单车将她带走。那是看上去很平凡的少年,眉宇间有着倔强的痕迹,两个人的恋情,也是那样平凡无奇随处可见的样子。
只是莫名的,就让人想到青春这个词。
大雨后的天地侵染着湿润的泥土气息,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栀子清香。她就这样坐在那个少年的单车后座上,倏地从他的面前划到远方,风扬起她黑色的长发,还有那微微翻起的百褶裙角。
柳生抬头,望着被雨水洗过之后的清透天空,突然想到,好像忘了问那个女生的名字。
立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数十班级。不知姓名,连样子都渐渐模糊,如果不是刻意寻找,两个陌生人在几个月间不碰头,其实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所以柳生再一次遇到藤原,已是在应邀加入网球社之后。
其实他加入网球社完全只是凭借一时冲动。
之前他从未接触过这项运动,只是在仁王向他发出邀请的前一天,父亲突然很是严肃地搭着他肩说,“比吕士,青春果然应该是一群人的热闹啊~”
柳生转头瞥了眼旁边正在叫嚣的电视机,正在重播的古董级的老电视剧《三年B组金八老师》,最后金八老师正领着众人向夕阳奔跑……
嘴角又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他尽量让声音保持着平稳,“话说爸爸,请不要再看这种怀旧剧集了,事实上你的青春时代早已随风飘散了。”
柳生父被无情地一箭穿心。
于是旁边和爸爸一起看电视的善良的柳生妹妹看不过去了,指着电视义愤道,“你看着这样的场景难道没有热血沸腾的感觉吗?经典就是经典,被恶搞的次数越多越能体现它的经典性啊!”
柳生扶了扶眼镜,轻描淡写道,“不好意思我只看出客厅里有两个人正不可避免地走上崩坏脑残之路。”
柳生妹妹插腰一指,“哥哥你不要以为你中二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别扭路线。”
柳生一摊手,“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别扭了?”
柳生妹冷笑数声,“告诉你一句名言吧……”酝酿了一下,她以双手捧喇叭一脚踏上矮几作对高山呼喊状。
“中二少年不热血那就一定是别扭的闷骚系啊啊!”——柳生琉璃子『敬上』
这一刻,柳生望着天花板明晃晃地日光灯,觉得自己瞬间沧桑。
沧桑的柳生君,在第二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仁王的邀请,顺便还问了一句网球社有没有想着夕阳奔跑的活动,然后在仁王诡异地眼神中迈着优雅的步伐踏入了网球社的大门。
在与几个正选互相认识之后,注意到众人都是二年生,于是随口问了一句“三年生们到哪里去了?”
回答他的却是一个冷淡的女声,“夏天过后就已经都退出网球社了。”
柳生转身,看着藤原对他伸出一只手,“藤原紫音,二年B组,请多指教。”
与她礼节性地握了握手,“柳生比吕士,请多指教。”
藤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柳生这才好好地回味了一下他们的第二次碰面。
她变了很多,比以前更为冷淡疏离,刻意收敛了表情。扎了马尾,带着鸭舌帽,皮肤晒得有些黑,完全一副疏于打理的模样。
后来藤原一直很忙碌,几次匆匆照面也是有礼地寒暄几句。那次在网球社碰见她是因为她作为学生会的特别助理在各社团了解社团运作情况。
柳生发现她总是滞留于各体育社团,刻意打听之下才隐隐约约地知道她似乎在策划着什么,貌似要说服各方成立个什么基金资助贫困生什么的。不禁有些玩笑地想到,原来电视里失了恋的女人将全副精力投入事业不是没有来处的,真的是艺术源于生活,富家大小姐热心公益事业,真是有够三流的桥段。
但是不知为什么,仍是被她那全心全力奋斗的样子感动了。
生活果然应该是狗血地俗套,谁都别想自命清高。
等到柳生升上三年级的时候,才在某天突然发现,原来好久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了,打听之下,才知道她去了万里之外的美利坚,繁华的自由女神之都。
没有与任何人告别。
柳生感到有些生气,却又不知道生谁的气,为什么生气。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成熟。
其实知道她失恋的时候,是想要去安慰她的。但是悄悄地看着她躲在天台角落里隐忍哭泣的样子,才发现自己找不到立场。
她将自己紧紧地抱作一团,无声地抽泣着,完全与外界隔绝的防备姿态,不容靠近,不忍远离。
要以什么理由,来拥抱一个还爱着别人的女孩?
当时的柳生找不到答案,等他找到时,伊人已去万里之外。
答案事实上很简单,只是他花了太多时间来想通。
一个少年横刀夺爱的最好借口,是理直气壮地大声保证——我不会再让她哭了。
其实柳生真的只知道藤原很少的事,但是看得多了,放在了心上,总是能够推测出许多旁人不曾细想过的。
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那个少年是认真为梦想努力的平凡学生。她父母定是对她寄予太多厚望,而她注定是要为爱顽抗到底的。
只是她被他努力的身影所打动,闯入他的生活,满腔热情,他亦被感动,却想不到他的世界,是否能够承担现实的重量。
倒不一定非要是老套的门第之见,他们还小,父母不一定较真。只是她的离去,也许是早就决定的事,她苦苦拖延,父母恼羞成怒也未可知。
那个少年,一心一意地热爱着网球,虽然天赋一般,却仍是积累了不俗的实力。
在柳生国二这一年,那个少年其实是在千辛万苦后成为了正选的。
像他那样并不富裕的家庭,网球对其来说其实是个有些奢侈的梦想,而他只是默不作声的努力着,连网球拍都不曾有过多余的,一再小心地使用。
然而后来他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在夏季大赛之前,不做任何解释地退出了网球社,倒了歉,也流了泪。
这些都是柳生后来听仁王讲起的,从那一刻起,他便知道,那个少年与藤原之间已有了跨不过去的鸿沟。
当他断得一干二净,她的哭闹失去立场。
她用爱情,祭奠了他的梦想。
柳生曾听过这样一句话:故乡是一个不能带着遗憾逃离之地,一旦逃离,它将成为永远回不来的地方。
不知那名被迫离去的少女背影是否落寞,是否带着遗憾?是否还有机会回来看一看,看看神奈川最美丽的大海。
如果她回来,想要告诉她,他也学会了骑单车,可以载着她从栀子盛放的校园大道呼啸而过,可以载着她去到任何地方。
藏在立海小树林后的告白墙,写满了各式各样的涂鸦,最稚嫩的情话。他把她的名字嵌在一首拙劣的诗作里,刻在了墙上最角落的地方。
想着如果她答应他的告白,就带着她来这里看一看,看看他最尴尬的十四岁,做的最傻的事情。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多少少年的梦想失落在国三最后那年夏天。当他们擦干眼泪重新上路的时候,四月樱花又在枝头热烈盛放。
陌生而嘈杂的教室,柳生安静地低头看书,直到熟悉的声音再次萦绕耳旁。
“我叫藤原紫音……”
抬起头来,看见少女从容而立,依旧是,笑靥如花。
Chapter 32 梦之翼
当仁王将从柳生那里听到的事情转述给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的朝仓同学时,脱线的朝仓的第一个反应是——站起来,活动手腕,压腿,然后起步跑。
在做到最后一个程序时她被仁王从后面一把提住了衣领,“干嘛去?”
朝仓转过脸来看着仁王,面目严肃,“我得去揍紫音一顿。”
仁王黑线,“如果我没记错,她是你的好朋友。”
朝仓痛心疾首道,“就是因为是我朋友才该好好揍一顿!”
仁王嘴角微抽,“怎么说?”
朝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管她是旧情未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好好面对,只会白白错过幸福的机会罢了。”
仁王没想到她脑子里倒不是完全的豆腐渣,一时有些刮目相看,但嘴上却又忍不住刺她,“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没心没肺的。”
朝仓眼神立马一黯,耷拉下了脑袋不说话。
仁王见她如此,当即就后悔了。他自认涵养功夫不如他们的部长大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为别人前后奔走还能不动声色。实际上刚才那句话已有些酸溜溜的味道,有时候真是想不管不顾地一股脑把全部的感情倾倒给她算了,但说到底还是不忍给她压力让她为难。
调整了一下心情,仁王脸上又挂上了无所谓的笑容,一边把朝仓的头发揉乱,一边轻松地说,“嘛,不过这样才像我心目中的小瑾。想做什么就去做就是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
朝仓闻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笑眯眯地一边往远处蹦跶,一边说着,“仁王你真好~”
仁王眯了眯眼,突然邪邪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小瑾,你记住,不要随便把好人两个字安到我头上,欺诈师做事,从来都是另有所图的。”说完也不管朝仓,自顾自地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走了。
朝仓站在原地愣愣地想了一会儿他的话,实在是想不出来他指的是什么,于是也只得悻悻地去找藤原了。
朝仓找到藤原的时候,后者正埋首在一堆文件里。看到面色凝重地踱进来的朝仓,藤原的表情不为人知地崩坏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那一副标准的微笑扑克脸。
“小瑾找我有事?”
朝仓搬了个椅子,正襟危坐到藤原对面,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