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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窗。缩一缩手脚挪出去不难,但是当地看到窗外往下两米多的地面时,挪出去的后续动作便完蛋了。
实际上并不怎么恐怖的高度,在她看来犹如在云端望地,头的昏眩叫心脏都收缩成了一团,冷汗在微微发麻的身体沁出。
地这才发现,原来她有一点晕高症。
进退维谷中,心里开始发急,尤其是挂得久了,她的手劲勇气都在流失当中。
大不了摔死!
咬了咬牙,闭上眼,紧抓着窗架,腿先跨出。外墙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个着力点,踩着的脚一滑,她整个人便挂在了那边,全靠两手负荷重量,冷汗大出!
忍不住回转头,看到离脚不过半米的地,顿觉这样的战战兢兢有些啼笑皆非。鼓了鼓勇气,放开手,她便跳了下来。着陆是成功了,脚筋猛然受的冲击与精神紧崩后的松懈,竟让她腿软得一屁股坐到了墙角,呼吸急促得如同刚刚跑完千米长跑,直到半天后才缓和过来。
虽然显得没用,但至少是出来了,不知道邵令昙见到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她起身,拍拍灰尘,膝盖与手肘有擦伤的疼痛。
鼻子上的还没好,现在又添了新伤了。
经过四班,她无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黑鸦鸦的人头里,神游的占了大半,有几人转脸来看,正巧有心不在焉的迟沃川。
他对她笑了笑。
她一震,漠然掠过,近似于恨意的东西在胸口膨胀。对邵令昙只是气,蔑视与可笑的成分比敌意更多,而所有债的原主,她心里认定是迟沃川,对他的不满也因此排山倒海而来。
拿球撞她鼻子出血的人,是他;早自习跑来纠缠让她不胜其烦的,是他;弄得她与邵令昙势如水火的人,是他;让她以后在“十一中”更难过的人,也是他。
更甚者,京文洲经济案的幕后手,绝对有一只是他老爹迟广生的?
总之一句话,她和迟沃川的关系,已构成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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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食堂烟火弥漫,油腻的空气让人在推挤无序的人群中顿生一种躁闷不耐,吐子“咕咕”的叫声却止住了退离的脚步。
京阑好不容易买到了饭菜,却差点挤不出人群。使力之下,菜碗一个摇晃,眼看要翻时,一双手及时扶了过来,稳住了她的托盘。
“谢——”见到人,后一个字吞了回去。
“不用谢。”因为身处人群,一推挤,迟沃川整个人都挨了上来。
京阑赶紧用托盘顶住他,瞪着。
他笑着站直,往旁让开一道让她出去。
她也不客气地奋力而出,端着托盘上了二偻。沈杰在靠窗一个双人位子上向她招手。
“舅舅。”
“这两天过得怎么样,还可以吧?”沈杰分了双筷子和一个调羹给她。
“指什么?”
沈杰微笑:“有没有想哭鼻子?”
她划着饭,口齿模糊:”有一点吧,肚子特别容易饿倒是真的。”想过‘十一中’不太平的盛况,却没有想到学生会跋扈到连老师都礼让三分。一分的胜利要付出十分的努力,一切都现于眼前,争斗是公开的,学习的好坏在这里倒是其次的东西,这对从暗流环境里出来的她而言是种新奇。若不是迟沃川太碍眼,她与邵令昙的游戏倒有些意思。
“不一样环境里磨练一下也是好的。好学校有好学校的教育方式,坏学校也有坏学校的。”沈杰说,“平心而论,才两天你变了好多。我老觉得你以前太压抑了些,学生嘛,放任一点,性格才能自由发展,规矩太多,好学生都铸成了一个模子,”这也是他始终不去名校任教的原因,他喜欢看”坏”学生。
“那就让我‘每天变坏一点点’吧。”京阑套用了德国作冢乌特?艾尔哈特的一本书名。
“你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不过,高三一年,该注意的自己也要注意,不然,你妈揪着你耳朵也要把你揪回去了。”
“嗯。”
沈杰吃着菜:“有几个学生闹得特别凶,在这里可算是名人了,学校领导也压不住。”
京阑停住了筷子:“在二班?”
“每班都有几个这样的活宝。”沈杰似玩笑,“要是真被欺负得不行了,找舅舅这个救兵可保一时平安。”
她现在已经在被欺负了,而且她还肯定,嚣张的邵令昙是活宝之一,大多是家里在学校有什么助学资金,领导看在财神份上,不得不卖几分面子。
“迟广生的儿子在四班。”本来没想到要说的,等发觉时话已这么落在空气中了,她从沈杰眼瞳里看到自己僵硬的脸。
沈杰的动作有一瞬停顿:“有麻烦了?不会吧,他应该还好,要疯也多足在校外疯,在校内太出格的事还没做过,比起同一班有名的混世魔王殷其雷,校方为他死的脑细胞可少多了。”轻松的言辞抹去沉重感,京文洲一案的影响在京阑心中如雾,浓浓未退。
“是有点麻烦,不过还好,我自己解决得了。”舅舅也不是护身符,这种小事,老师介入反而更麻烦。“坏”学生总是有点逆反心理的,入乡随俗是她起码的“道德”。
沈杰看她,目光突然定住:“阑阑,你鼻子上怎么了?”
“跟人家打架打的,舅舅你信吗?”
“才进来两天就到这个地步了?”沈杰狐疑,随即又笑,“会打架也不错,还能当多了一门技巧呢!到‘十一中’来过过当独行侠的瘾。”
有自己独到的解释想法,不迂腐,不大惊小怪,在适当的时候安慰人却绝不会让人觉得是同情,温和而影响力持久。如果说小舅舅是烈酒。大舅舅无疑就是杯好茶了。
京阑一笑,埋头吃菜,目光随意扫去,突然在楼梯口停驻,笑意也微凝固。
迟沃川托着个盘,身后还跟着小媳妇似的邵令昙,边走边说着什么,两个人似乎笑得很开心。
她心里一窒,不知道莫名生起不舒服感觉是什么。很快收回目光,将自己的情绪包装得滴水不漏。
只是一点虚荣心受伤罢了:她想,邵令昙与迟沃川是什么关系她早该知道,迟沃川的情歌吹得再肉麻,纠缠得再不要面子,都是他一时兴起的游戏或挑战,她没有必要当认真的麻烦,不理会是最好的办法——
很快地,这小小插曲被她抛到脑后,烟消云散。
只是从这次之后,她竟在吃中饭时会下意识搜索两人的踪影。奇怪的是,迟沃川常常见到,邵令昙出现频率也不低,她却再也没有看到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一张饭桌上过。
食堂里,迟沃川过他的独木桥。
邵令昙走她的阳关道。
第四章
“十一中”的大扫除是什么样,京阑终于在来学校的一月后见识到。
班主任才宣布完额外的包干区,教室里的人已经跑掉了大半,而且是嚣张地当着老师的面从前门大摇大摆出去的。
老师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已是司空见惯,淡淡说了句:“开始吧。”自己也转身走掉,留下笑得很难看的生活委员指挥大局。
真正愿意服从指挥的人没有几个,两个拿了拖把的男生居然在走廊上打闹起来,垃圾桶、水桶、扫帚……一路翻倒,风来时,纸屑漫天飞舞。
京阑在他们身后收拾东西,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要拖地就拖,不拖就走开一点,不做事也别在这里帮倒忙?”
男生之一回过头来:“关你什么事?我就是要帮倒忙怎样?要看不下,你也收拾包袱回家好了,装什么积极?”
朝他们走近两步,另一个男生突然怪叫,把拖把扔了过来,京阑及时避开才没被打到。但拖把是全湿的,甩出的脏水溅了她一身。
她忍着气捡起拖把,生活委员董佳走了过来。
“京阑,你来拖地真是暴殄天物啊。”一块抹布和一简卷纸被塞了过来,“北边的窗户太高了,这里只有你够得到。”
“不是还有男生?”
董佳耸耸肩:“他们老早跑光差不多了。”她双手合十,“卫生检查后我可不想全校点名。拜托拜托,就擦一下窗户嘛,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擦好后你就没事。可以回家了。”
“好吧。”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下的事情,京阑接过擦窗工具。
“记得,两面都要擦哦。“董佳在后头又嘱咐了一句。
京阑爬上窗台,果然踮起脚便够到了最上面。在学校擦窗擦出经验来的都知道,擦窗得先用湿抹市把污垢抹开,然后再用干纸把那些毛毛渣渣的痕迹擦掉。看起来是件挺轻松的活,一动起来,就得酸胳膊;再运气不妙点,窗架上堆积的灰尘会弄得满头满脸都是;而最惨的是——
擦完里面这边,积在外窗上的灰尘仍旧忠实地召告着玻璃的本来面目。
她探头一看窗外,三分米的窗台落脚点,其下只有半米左右宽类似于屋糖的突出,三楼的高度,与地面构成令人昏眩的距离。
抓着窗棂,一只脚先迈出去,然后背转身,再沿着窗台挪移。一手牢攀着,双眼没看到恐怖的高度,在心理上的压迫也就没那么大。
“哇,京阑,你小心点。”窗内有人朝外望了眼,吓了一跳,“我去洗拖把了。”
京阑没说话,专注于擦玻璃上,见够不到另一头,手移到窗沿的铁架上,不知不觉又朝外挪出好几分。
擦着擦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擦好回神来看自己的处境,竟也吓了一跳。两米的窗台,她已经从这一头走到了那一头,再禁不住往后一看,一楼的地变得虚虚实实不清。
她的脚步开始摇晃起来,心里有点怕,好不容易挪回到出来的窗口处,惊雷从头顶直贯到脚底!
那扇玻璃窗已被人合上,而且从里面卡上,她试了几次都根本无法打开。
“喂,谁来开开窗啊?”她拍着玻璃,吓得两脚发软,冷汗直流。
教室里面却是空荡荡,人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抹布和剩余的卷纸从手里滑落,坠到了一楼地上。抓着窗棂铁架的那只手因为握久而生痛发麻,手汗使得抓紧的动作越发困难。
“有没有人在?帮忙开开窗啊!”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几乎是来自生死间的压力下,崩得她的神经好像一条过度拉伸的弦,混乱的音符四处乱蹦,敲在脑袋里,与指尖上的触感有相同的冰冷。除了这险境,她根本其他什么都没办法去想。
“京、阑?”就在这时,楼下熟悉的声音穿过恐惧的迷障而来,“你在上面干什么?”
她微微转头,眼发黑、头昏眩得好像下一刻就要站不住,身体力气消失,不听使唤,背上的冷汗浸湿了衣服。
迟沃川举高了手上的包,笑着朝她喊道:“你是不是要跳下来?那就跳吧,我在下面给你接着,接不住就当垫底的。”
她张了张嘴,却怕得失了音,像个呼吸困难的缺氧者,口中只有短促的气流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