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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徐夕冉轻轻地叫了一声,“没有用的,你跑不掉的,改过吧。”
“你给我闭嘴,真是没用的东西。”徐斌挟持着夕冉往后面退去,“往后退,全部往后退。”
众人乖乖地全部后退,这让夕冉心中的寒冰有了点温暖,尽管她做错了这么多,连亲身父亲都不把她当回事了,可是这些她伤害的人,却重视她的生命。自己是多么愚蠢啊,有泪迷茫了夕冉的眼睛。
莫仰悄悄走向龙天。
“很好。”徐斌得意地笑着。
“放了她吧,我来做人质。”莫仰突然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看着徐斌。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莫仰。
“不行!”苏翔宇第一个反对,“小仰,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爷爷,我没有胡闹,徐斌,我说真的,你放了她吧,我来做人质。”莫仰又向前几步,正色到,“何况,我比她更有利用的价值不是吗?”
“莫仰……”徐夕冉愣住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徐斌推开夕冉,转而把莫仰钳制在手里。
宝贝,你究竟要干什么?箫云风护着怀里的苏琳雪迅速地思考着。“风,你救她,你要救她。”苏琳雪抓着箫云风的手臂紧张地叫着,那是她最疼爱的心肝宝贝,如果她有任何事情,她也不活了。
丫头,你究竟要干什么?箫旻靖和若明晨也面面相觑,尽管知道莫仰不是那么没分寸的女孩子。
天问的目光紧盯着莫仰,一下也不离开。
箫旻靖看着龙天,突然间想起一件事,那年在夏威夷……好像……难道!
龙天正和翦至诚,苏翔宇低声说着什么。
“翦天问,到我面前来。”徐斌有些得意忘形,命令着天问。
天问当然照办。
“你说,我这一枪,开在谁的身上呢?”枪口在游移着。
“你不要碰他(她)!”莫仰和天问同时喊了出来。
“如果翦天问死了,那么就是说,瀚海将成为我的陪葬品,这样我应该会更合算一点。”徐斌缓缓抬起了枪,对准天问的心口。
“不,不要!要找人陪葬,你找我。不要碰我孙子。”翦至诚要冲过来,却被苏翔宇抓住,“至诚,你冷静一点,别上他的胆。”
“他是我唯一的孙子!!!”
“闭嘴,你最好站着别动,你这个老家伙,死了一点意义都没有。”徐斌冷声喝令道,翦至诚不敢轻举妄动。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所有人都大汗淋漓,紧张地看着徐斌。
徐斌从容地按着扳机,抬起来,一瞬间对准了天问。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突然,太阳穴处一片冰冷。
什么!众人又是一惊,看着徐斌太阳穴上的枪,以及握枪的莫仰!
“我说过,我是箫莫仰,不是任人宰割的笨蛋,你认为,你不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难道我是吗?”莫仰冷静地举着枪,“给我把枪放下!”
“什么!”苏琳雪的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她看向箫旻靖,箫旻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向箫云风,箫云风在装傻,“枪是哪来的?!她叫道。”
“我这里来的,对不起,小雪,别生气。”龙天躲在苏翔宇身后,缓缓探出头来。
“她什么时候会开枪的?!”
“那个,那年去夏威夷的时候,我的那个警官朋友教的,宝贝一定要学,我拦不住啊……小雪,你不要怪我……”箫云风刚想被挨骂,却被苏琳雪狠狠亲了一口,“太正确了,风,你太有先见之明了!”
萧云风的脸爬上红晕。
“我再说一遍,把枪放下!”莫仰的声音冷酷到了极点。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一把假枪也想骗我……”
“我没空跟你废话,把枪拿过来。快点!”
徐斌有点害怕了,这丫头已经给了他很多意外了,如果,她真的会开枪……
“碰!”莫仰冷静地朝天放了一枪,吓了徐斌一跳,枪又重新抵着徐斌的额头,“我数三下,一,二……”
徐斌只得缓缓把枪移向莫仰,可是他不甘心,终于,当枪口的位置刚好对准天问的时候,他悄悄地瞄准。
“碰!”一声枪响,天问应声落地。
“啊!”苏琳雪叫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莫仰刚要开枪,却被箫云风喝住,“宝贝,不许开枪!”
“交给我了。”龙天快步上前来,制住了准备趁乱逃跑的徐斌。
“夕冉!”翦天问扑向徐夕冉,把她抱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夕冉微微地笑了,她轻轻握住天问的手,“天问哥,谢谢你,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关心我了。”
“夕冉,不要再说了,我送你去医院,我送你去医院!”
“不需要了,我活不了了,我知道。”惨淡的笑容,像天边的彩霞。
“不许你这样说!”
“莫仰……”徐夕冉向莫仰伸出一只手,莫仰快步上前,握住那只带血的手,“我们一定会救你的,夕冉,你不要死,你不会死的。”有泪水滑出了眼眸。
“莫仰,我一直以为我可以赢你,因为我不认为我哪里比你差,可是我错了,一开始我就输了,你的善良,是我永远不及的……”夕冉把天问的手吃力地交到莫仰手里,“天问哥,我就拜托给你了,请求你,一定要让他快乐……”
“夕冉……”莫仰扭过头去,再也控制不住泪水,说过我要恨你的,可是……可是看到你虚弱的样子,我又想起了当初那个笑得温文尔雅的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路,夕冉,你太傻了,真的是太傻了。
“我好怀念……当初的……那段时光……记得……小时候……和天问哥一起……去爬树……记得……当初……大家一起演舞台剧……那段时光……真的很好……”夕冉抬头看着天问,眼中的焦距开始迷离,只有眼泪,在源源不绝,“我做……错了这么多……一定上不了天堂了……是不是……”
“夕冉,不要再说了……”翦天问低下了头,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留不住这个,陪他度过童年时光的小姑娘了,那年的笑,那年的友谊,他留不住了。
“莫仰……我可不可以……求你……原谅我……”夕冉的嘴角再次牵起笑容,抬起手,她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她只能在空气中挥舞着寻找莫仰的手,她只是希望临死前,能完成最后的心愿。
“我原谅你,我原谅你,我没有怪你,你不会有事的……夕冉,你一定要勇敢”莫仰抓住夕冉的手;泪水布满了整张脸。她还是不想她死的,她如果活过来,她如果能活过来,她发誓她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的,老天爷,你救她,不要让她死!
“这辈子很高兴能认识你……真的……”夕冉微笑着闭上了眼睛,手从莫仰手里滑落……
“夕冉!”所有人都沉痛地叫了出来。她最后的一抹笑带着最祥和的色彩和夕阳一起消失不见了。
再见了,夕冉,我想你一定可以上天堂的,莫仰抬头望着天边,模糊了双眼,那个笑得娴静的女孩仿佛在对着她笑,因为,我们的爱会护送你上天堂的。我想,我不后悔这辈子认识你,真的不后悔,你可以安息了……女孩眨了眨眼睛,仿佛听见了似的,笑着挥了挥手,向远方走去了。
记得,当初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记得当初年纪小,我们牵着手儿,一起去学校……
尾声
翦家的花园,莫仰牵着天问的手散步。
“爷爷呢?”
“在和我爷爷下棋,还有龙爷爷在一边捣乱”
“爸爸和妈妈呢?”
“喂,那是我爸爸妈妈,不许你乱叫!”
“反正迟早也得这样叫。”
“翦天问,你看我不打你!”莫仰追着天问在花园里跑了起来。
天问一个回身抱住了莫仰,“我昨天晚上跟爸爸说了一件事。”
“说了什么?”
“叫他借我一样东西。”
“是什么?”莫仰抬头,不解地看着天问。
“那就是宝贝以后归我叫了。”天问低头碰上了莫仰的嘴唇。
“撤退,快点……”若明晨拖着还不肯走的箫旻靖。
“我还没看够呢。”
“快点走。”若明晨拖着箫旻靖走开了。
“那天听到徐斌被判了死刑,大家都很高兴。夕冉下葬了,埋在翦家的私家陵园里,天问的爸爸和妈妈在那里,天问说,这样夕冉不会孤单。
然后天问参加了英国的建筑设计大赛,他的作品名字叫做《心灵的月亮》,爸爸喜欢得不得了,特别根据画,谱了一首曲,他说要见证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爷爷们说,天问将来会是一个很伟大的设计师,我相信,因为天问是那么有才华,可是管它呢,只要我们很爱很爱对方就好……
他们说,一毕业,就要把我嫁给天问,真是,当着天问的面就说出来了,人家会害羞的……
那年夏天,我们全家去英国旅游了!明晨哥哥和哥哥在大笨钟前照了好多照,三个爷爷乐得像小孩一样,爸爸给妈妈买了好多的衣服。那天在伦敦桥上,我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莫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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