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记得这种温柔的笑法的,而且这个人也是引起女性骚动的元凶之一,那个叫什么什么夏的……
“夏绿夜。”他指指自己的鼻子,好笑地看着她茫然的表情。
“什么?”她愣愣地看着他,有一点点会不过神来。
“我说我的名字是‘夏绿夜’,可爱的公主。”伸出手,绅士地搀她起来,顺便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她对面。
“不要叫我‘公主’。好恶心。”她拍拍身上的灰,皱着眉头看他的装模作样。
不知道为什么,季蝶双总是觉得眼前这个叫做“夏绿夜”的男人,绝对不如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友善,而且,他身上总是带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很微妙,很让人不安的感觉……
“好吧,蝶双。”爽快地摊摊手,夏绿夜很轻易地妥协。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季蝶双警惕地看着他,迅速在自己身上装上防护装置。
“我是赤鸢的好朋友,当然知道了。”笑得没事人一般,夏绿夜当然不会告诉她,早在她认识狄赤鸢之前他就知道她的事情。
因为毕竟是他设计他们两个人见面的。
“喔!”季蝶双点点头,算是认同这个观点。拍拍身上的灰尘,她再度拿起了课本,想借此逃避和夏绿夜的交谈。
风徐徐地吹拂着,扬起丝制的窗帘,洁白得好像狄赤鸢美丽的梦境一样。季蝶双偷偷看着他带着微笑的脸庞,猜测着他做了什么样的美梦,而梦中不知道有没有她。
她从第一眼开始就被这个看起来慵懒,但是却有着火焰一般热力的男子吸引住了。
那种活力是她一辈子奢求却又求不到的,他就像一个耀眼的发光体,让人百看不厌。
“赤鸢很漂亮吧?”
“嗯。”下意识地回答了身边的问话,季蝶双才明白自己脱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由立刻红了一张素颜,迅速将脸孔埋到书本里,斜睨着一只眼睛偷看说话的夏绿夜。
夏绿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也不顾别人愿不愿意理他,就那么径自地往下说。
“赤鸢是个很漂亮的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懒懒的,但是其实是个非常有活力的家伙,就像丛林中的美洲豹,剽悍美丽,充满了野性的魅力。而以前,他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讶异地挑起眉毛,季蝶双心中的好奇心开始泛滥。
“是的,以前!”眼镜后的眸子眯了起来,仿佛在那窗外看见了狄赤鸢的过去,也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
下着暴雨,金色的影子紧紧拥抱着那抹受伤的身影,而那倔强的脸上流下来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他寂寞的眼泪,或者是两者相融,早巳分不开彼此。
寂寞孤独的灵魂,却有着他们所没有的火焰一般的生命力。
而金色的光芒也无法掩盖那赤红的烈焰,只能任其燃烧,烧毁了周围,也烧毁了自己!
“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他自己会告诉你的。”而这个时候,也因为那个人的出现而提前……
夏绿夜犹豫的眸子看向他吊高的腿,再看了看他熟睡的年轻面孔,一种恐惧从心底爬升出来。
赤鸢能否承受得住他一生中最大的考验呢?
“夏绿夜?”一边的季蝶双看着他突然变得凝重的神色,敏锐的女性直觉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也开始焦躁不安。
“没关系。”他温柔地微笑起来,看向自己为朋友挑选的女孩。
希望她,可以带给赤鸢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
“赤鸢就拜托你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他拍了拍季蝶双的肩膀,径自走出了房门,甚至还体贴地带上了门。轻轻的响声中,特别看护室里留下来的只有尤自沉睡中的狄赤鸢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季蝶双。
·书香· ·书香· ·书香·
夏绿夜轻轻倚靠在门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到心情的沉重。
“绿夜。”一只手及时地扶住他下滑的肩膀,抬起头,夏绿夜看见的是莫金郁担忧的眼睛。
“我不要紧,只是有一点累……”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手拉过同伴的手,想从那温热的手掌上吸收一点力量。
莫金郁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不吭声地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良久良久,才听见轻轻的声音说着——
“我让他们见面是不是一个错误?”
而这个问题,莫金郁无法回答他。
风刮来,在这个艳阳高照,气温高达三十五度的天气里,他们两个人却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书香· ·书香· ·书香·
大雨磅礴地下着,无情的雨点打击着水泥地面,响起连绵而刺耳的声音。周围破旧不堪的垃圾建筑东倒西歪地忍受着大自然的摧残,发出不断的悲鸣。树叶沙沙作响,形成风的怒吼,仿佛抗议着这个残酷的世界。
雨中,倔强的身体直直地立着,头发上的水珠不停地往下滴落,滑过少年浓粗的眉,俊美的脸,直直地滴到布满血污的泥地里。
周围的人挣扎呻吟着,仿佛垂死动物一般地悲鸣。
少年手中紧紧握着钢铁制成的棍棒,而上面也有着同样的血污。
连大雨也冲刷不掉的血污。
“赤鸢!”远远的声音传来,金色的身影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他记忆中的金伞。
他回过头,看着男孩子跑过来,顺从地任他将大衣包在自己身上。
“赤鸢,不要这样子了好不好?我们回去好不好?”低低的声音环绕在他周围,震动着他的耳鼓膜,双手有力地抱着他的身体,仿佛想将身体的热度分给他一样。
温暖的感觉!
他贪婪地回抱着男孩的身体,疯狂地汲取着他向往的温暖。
回去?回哪里去?他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啊……
“如果你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就到我这里来好了。”猥琐的声音代替了温柔的拥抱,他回过头,在黑暗中看见的只有一双闪闪发光、宛如夜枭一般的眼睛。
恐怖的眼睛!
“狄赤鸢,狄赤鸢!醒醒,醒过来!”
他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狄赤鸢,醒来啊!”
有一双手狠狠地揪着他二度重伤的肩膀,呜!好痛!
“好痛……”他低声呻吟着,感觉到自己快要散架了。
“你可以借由睡觉逃避复习功课,但是不可以借由睡觉逃避吃饭。你想不吃不喝,就这么躺着变成干尸啊?那你的那些迷们还不杀了我才怪。听到没有,狄赤鸢!”摇晃更加地剧烈,而他不光手痛脚痛身体痛,就连本来很清闲的脑袋也因为那熟悉的呵骂声开始疼了起来。
呜,好痛苦!
“住手……”他呻吟着,想逃离那要命的酷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是男生耶,说话居然像蚊子哼哼一样,丢不丢脸啊?*—%¥#·¥##*—……”
“我说你说够了没有!”狄赤鸢猛地起身大吼,结果吓了对方一跳的同时二度倒了回去。好嘛,起得太猛的报应就是牵动了全身的伤口,这下子疼得他龇牙咧嘴,狼狈得不得了。
“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叫了你有多久?浪费了我多少口水?啊?”季蝶双端坐在他身边,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我睡了多久?”他摸着头,感觉到像要爆炸一样地疼痛。
“不久,七个小时而已。”她淡淡地说,认为他那样的懒人就算睡二十四个小时都很正常。
“那么长?”狄赤鸢惊讶地看着她,有点无法相信自己一个午觉就过去那么长时间。
“要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七个小时还嫌短,你是不是人哪?再说了!呃?等一下,你说你睡得时间长?”狐疑的眸子看着他的脸色,却无法从上面找到任何的端倪。
“我平常一个小时醒过来一次,虽然老是睡觉,但是从来没有一口气睡那么长过。当然,生病住院除外。”这是他“那个时候”养成的毛病,事隔多年想改也改不了。
“难怪!你一开始睡得很甜,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但是后来就显得很痛苦,所以我就把你叫起来了。”季蝶双理解地点点头,说的话却引起了狄赤鸢的注意。
“咦?不是吃饭时间到了吗?”他诧异地看着她,不明白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那个……呃,反正你也没有吃饭,我们到外面吃就好了。”她立刻红了一张脸,为自己拙劣的谎言而汗颜。
“我能去?”狄赤鸢狐疑地看着她脸上可疑的红晕,再看看自己绑了绷带、高高吊起的脚,十分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啊,我忘记了!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外面买回来。”猛然起身,季蝶双仓皇地冲到了门口,想要逃避他灼人的视线和自己的困窘。
“现在应该是晚上了吧?”他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再看看明显暗下来的天色,提醒她没有东西好买的,但是门“咚”的一声关上,而那娇小的身影也无影无踪。
唉……
他摸着自己的额头,有些不明白自己担心的心情。
看看外面,确实已经黑压压一片了,相必金郁、绿夜他们已经回去了吧,而外面那恐怖的人潮想必也已经散去。他伸伸懒腰,感觉到身体活力充沛。难怪,他睡了好长的时间呢,没有体力才奇怪。
不过医院和老妈他们真奇怪,为什么会容许那么一个半大不小、又没有任何经验的丫头片子来当他的看护?一天到晚都跟在他的身边,简直是莫名其妙嘛。不过这下子,她也出去买饭去了,他的耳朵终于可以暂时休息片刻。
这下好,所有烦人的家伙都不在了,他终于轻松了。
咦?等一下。狄赤鸢的眼睛猛地变得敏锐起来,细细思索着他刚才在脑中一跃而过的语句!“所有烦人的家伙都不在了”。
他的嘴巴开始向上咧,眼睛弯了起来,而内心感觉到无比的愉悦。
呵呵呵,自由,自由,自由在召唤!
几近粗鲁地扯掉固定住腿部的绷带,不顾自己手上的石膏,狄赤鸢敏捷地起身,以一个伤残人士而言太过迅速地“走”到门前,当然手中还没有忘记抓了一把本来很碍眼的钞票。
呵呵,有钱万事灵,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万能!
他可以随便搭打辆出租,狂奔到死党莫金郁的小窝去,好好地享受一下。金郁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卖他的。不管是多么困难的时候,莫金郁永远都站在狄赤鸢的身边。
可是……如果那个女人发现了他不在,该怎么办?
握着门把的手稍微顿了顿,心中悄悄升起一丝愧疚感。接着,他马上、迅速地摇头打消了那个愚蠢的念头,而脚步也义无返顾地向前迈进。
他是怎么了?“自由”一向都是他的最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