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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你说说看嘛,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同情还是什么。
王茜茜沉默了片刻,接着伸手摸了一下眼角。我以为她要告诉我说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之类的话,可她接下来说的话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我爸爸被查出患有尿毒症……”王茜茜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哭出了声。晶莹的泪水从脸颊慢慢滑落下,然后寒风迅速把脸上透明的泪水风干,留下清晰的泪痕,接着新的泪水再次滑下。
我就像被谁用棍子狠狠敲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王茜茜抹掉泪水,接着说:“医生说要换肾,不换的话我爸坚持不了两个月的,可我们家是农村的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我不想失去我爸,我真的不想失去……程亮亮,我害怕,很害怕……”王茜茜掉过头,靠到我肩膀上,绝望的就像个被人遗弃的孤儿。
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人能比亲人再亲在可靠了,当我们得知我们的亲人将要离我们而去,而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很容易想象出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心痛。
我想到自己,我很小就失去父爱,我能理解王茜茜为什么要去“曼哈顿”做小姐了,假如这世界上存在一万种孝顺的方式,那么做小姐也属于其中一种。
“慢慢来,不要着急,事情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想到这一切我的心就跟着酸涩。
我们总会有被生活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它让我们痛苦,让我们绝望,我们跪天跪地都得不到回应。
王茜茜只是抬起头,满怀希望的目光盯着我,像个孩子一样的小声问:“真的吗?我爸爸真的会没事吗?”
我对着王茜茜默默点了点头说了一些安慰她的话,除了安慰与祈祷,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她只是在寻找一份心理上的安慰,而我给她的安慰只不过就像我们小时候丢了爸妈给的钱,结伴的小伙伴会说没关系回家爸爸妈妈不会打我们之类的话,那种安慰似乎可有可无,好比王茜茜现在,尽管找到了安慰却依然改变不了现实。
我想到了小雅,如果王茜茜和小雅在一起比较的话,我会觉得王茜茜比小雅纯洁的多。至少王茜茜来这地方是为了救她爸爸,而她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为了虚荣心。
我不再觉得那个女孩像天使,她只是拥有着天使的外貌,却永远都没有天使的那份纯洁。
(3)
第二天晚上上班的时候我又一次遇到那个女孩了,还是那么瘦,多看她又会让人觉得心疼她。
“你怎么跑这儿上班咯?”她似乎在我面前总是装成一个小女孩的样子。
“跟你有关系么?我喜欢来就来!”我冷冷地回答她。
她似乎没看出来我对她的反感,跟我开玩笑似的说:“哇,什么态度你?怎么,心情不好啊?”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我面前装清纯?你觉得你这样就会给我留下好印象还是怎么的?”我一口气没说完又接着说,“有必要每次都装成这样子么?我就觉得你每次陪那些男人的样子就很现实!你那样子给人感觉你很浪荡!”其实我是想说她很不要脸,但是我没说出口。
我这次说话很利索,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就是呆呆地站在那儿不说话了,我没给她机会让她说什么,说完了就去吧台拿酒水往包厢送去。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呆呆地站在那儿,我为了躲避她去了走道的另一头。我拼命给自己找事情做,目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去想到她。
我承认我是想叫她难过的,我想看到她伤心,一个人蹲在墙角里很悲伤地哭泣。
贵宾包厢来了几个特殊的客人,说特殊是因为她们是女人。如果我没遇到过女人来这种场合消费的话,我会觉得那些女人一定具有臃肿的身材,吓人的五官,还有一脸的肥肉,长的跟鬼一样。但我错了,我看到的是那几个女人长得都非常靓丽,身材也都很好。有三个女人她们身边都跟着年轻的小男人,我猜测那几个年轻的小男人可能是她们包养的。
李涛叫我送茶水进去。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有四个个女人慵懒的躺在沙发上,还有一个女人扯着嗓子唱《青藏高原》,唱得很难听。我把盘子里透明玻璃杯一个个拿出来摆放到茶几上,然后很熟练地倒上热水。
我把我该做的都做完的时候我对他们说:“大姐,哦,不对,是小姐,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叫我们一声,谢谢你们光临曼哈顿,祝你们在这儿玩的愉快!”最后一句话是套话,每次都要对客人说,这是李涛叫我们这么说的。
“喂小帅哥,你先等一下。”我刚要开门出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女人叫住了我,那女人看上去并不算老,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吧。我发现这个女人很漂亮,那是一种成熟的漂亮。她眼睛大大的,皮肤也很好,头发做成了那种有点卷的造型,看上去很时尚。
“哦,请问你们还有什么事么?”我站在门口笑着问。
那个女人向我招手,“过来呀,到这儿来坐。”她一边对我说一边拍着旁边的沙发示意我坐过去。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并不坏,可我不知道我的直觉管不管用。
我走过去站到她边上很恭敬地说:“小姐,请问什么事情?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女人微笑着说,“坐呀!我叫你过来坐呀!”
我和她的眼神相撞,显得有些尴尬,“哦,不好意思哦,我们上班时间是有规定的,不准……”
女人打断我的话,依旧笑着说:“谁说的?”
“额……”我想了想跟她说,“规定当然是老板定的。”
女人大笑起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笑,我回想着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话,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呀。
“呵呵,你真逗,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这个女人好像是这里的常客。
“恩,来了都一个礼拜了。”
“坐吧,”女人又一次拍着屁股下的沙发,“哎呀,怕啥,我跟你们老板是朋友。”
我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她,旁边那几个女人聚在一起聊着什么,大概都是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她们聊得很开心,不时会发出那种让人心里起鸡皮疙瘩的笑声。
女人一笑:“呵呵,不相信啊?不相信我现在打电话叫她过来陪我喝酒。”说着女人去拿包里的手机。
“哦,要是这样就别打了。”我努力让自己笑了笑,我想反正待会儿李涛会过来叫我的,坐就坐一会儿反正你也吃不了我。
我没再犹豫,坐到她旁边,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我说不出的香水味,但是那种味道让人感觉很自然。
她眼里隐藏着笑意,那种笑意很清新,不带有其他任何色彩,似乎我就是她的笑柄。
女人盯着我看,一副很老练的样子对我说:“你很幽默,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不过我吃饭他们都会说很幽默的。”
女人又一次很大胆的笑,我觉得这句话不怎么好笑,我也抿抿嘴附和着她笑了一下。
李涛给她们送了几瓶红酒,李涛看我坐在那儿也没多说什么就出去了。
女人叫我陪她喝酒,我答应了。我想到那个女孩,我要放纵一下自己,我要报复她。我的逻辑似乎很有问题,我放纵自己就是为了报复她?
我不怎么会喝酒,因为从小妈妈就管得严,烟和酒从来都不让碰。拿起酒杯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对面坐的那几个女人,那几个女人开始和身边的小男人亲热的搂抱着,对面的那个女人和她身边的小男人吻着,舌头搅拌在一起,小男人很放肆地用手抚摸着女人丰满的胸部,那个女人喘着粗气,看上去很享受的样子。我总感觉其中的一个女人很眼熟,但我一时没记起她是谁。
我轻轻抿了一口酒,旁边的这个女人看了我一眼又开始笑了。酒精刺激到神经,头脑感觉有点乱,或许是因为我对酒精比较敏感。
“我对你真是无语了,喝酒跟喝毒药一样的,需要那么夸张的表情么?”
也许我的表情真的是有些夸张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哦,我不怎么会喝酒的,没喝过。”
她拿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问我:“你是干嘛的?”
“啥?”
“哦,我是说你不太像是个服务员,”女人把酒杯捧在手里依着沙发打量了我一下,“你倒像是个白领。”她说着句话倒像是在说她自己,她自己看上去倒像是个白领。
“呵,我还是学生。”我很诚实地告诉她。
“哦,难怪。”女人把手里的酒杯堵到嘴上,喝下一口酒。
跟这个女人闲聊着,我知道她叫秦岚,他老公出国考察去了。
“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秦岚把我默认为弟弟了,这样也挺好,和一个人在一起没有称呼的话会觉得很尴尬。
“不是吧?我要在上班的时候出去,经理会说我的……”因为上次我上次已经请过假了,经常请假经历一定对我印象不好。
“没事的这儿老板跟我是好朋友,没人敢说你什么的!我待会儿跟他说下就好了。走,跟姐出去玩,陪陪姐。”她已经站起了身。
“我……我不是随便的人……”我嘟囔着这句话,我只是想到我要是被一个有钱女人包养了的话那种场景就很可怕了。
秦岚坐下来凑到我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那你是说姐是随便的人了?”说完,她看着我,隐藏着笑。
“不是,我才没那么说好吧。”
“那就是了!走,姐带你出去兜风。”她站起来拉我的手,“哦,方瑶你们玩着,我先出去透透气。”秦岚一边跟她们说着一边转回头去拿丢在沙发上的包,然后拉着我往外走。
我听到“方瑶”这个名字。我一下子想起她是谁了,她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对!应该没错,她就是我们学校法律系的老师,我以前听过她的课。
我听到身后那几个女人咋咋呼呼地说,“秦岚,这么好色啊你!连小小的服务员都不放过!”
出门的时候秦岚还拉着我的手,到大厅的时候我看到几个女坐在沙发上聊天,那个女孩也在那儿坐着,她保持着沉默。我和秦岚经过的时候,她抬头看了我,我也看了她。她眼神好悲伤,我并没有同情她。我想今晚没有男人找你你就没法表现出浪荡的样子了吧。
秦岚丢下我跑去吧台跟经理说话了,说完跑到我身边,她没注意到我在看沙发上的那个女孩。她挽我的手,我表现的很配合,脸上刻意伪装出一些笑容,为的就是让那个女孩看到。我做的这些只是想让她难过一次,让她知道其实我很在乎她,始终都很在乎她。
电梯开了,我和秦岚进去了,我们一直是开心笑着的。她按上了关门的按钮,在电梯门刚要关上的一瞬间我抬头看到那个女孩也正在看我,目光里似乎有怨恨,失望,痛苦。只是她很会伪装,不会很轻易地被别人察觉到。
我心里还是有些酸涩的。我闭了下眼,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相对她来说我一点都不算残忍。
第九回(2)
(4)
我跟着秦岚下了楼,就不再去想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