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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很想知道在忍足侑士的想法。
忍足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后,说道:“因为你能够明白他,单纯执着、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于像迹部这样的人来说,这样也许是最好的吧?”
身世复杂的人往往都期望最平凡但却真挚的爱。蓦然间,一句不知道是从哪儿看见的话浮现在我脑海里,于是敛眉低笑。
“忍足,你不是去接你女朋友了么?怎么还在这里?”迹部换完衣服后,脸上有些狐疑。
忍足有礼地轻笑一下,向我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对迹部说道:“景吾,其实了解你、关心你的人不止我一个呢。”
回应我的,是迹部伸向我的温暖的手。
“今天晚上母亲没有参加那些贵妇人的聚会。”去迹部本宅的途中,迹部对我说道。
我并不意外,Vanessa Roussel已经决定要回法国了,这么大件事情如果她都不知道的话,那才奇怪。她大概也清楚我在找Vanessa Roussel谈过之后就该是她了,所以才刻意留出时间的吧?
我将身体蜷成一团倚向迹部,“好啦,安啦,我知道该怎么做。”
迹部只是握紧了我的手。
迹部家本宅和光岛家的本宅很不一样。这种不一样指的不是建筑物或者室内装饰的风格,而是指一种“家”的氛围吧。在光岛本宅,虽然佣人也不少,但大家似乎都很和乐,让那所大的和式风格建筑里,总是充满了一种温馨感;但迹部本宅却正好相反,或许是因为主人很少在这里居住的缘故,每次来到迹部家本宅都会觉得很冷清。不过,这种冷清在一些人眼中可能是于庄重肃穆划上等号的。
吃过一顿冷清的晚餐后,迹部在我眼神的示意下去书房了,留下我与他的母亲在客厅里。一时间,整个客厅的气氛沉闷无比。
最后,还是我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伯母,你似乎对我有所不满?”
她冷淡地瞟了我一眼,“宫濑小姐言重了。”
宫濑小姐么?我敛眉,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骨瓷杯,半晌后,才开口说道:“是因为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不想回忆的过去?”
话刚说完,便瞟到了迹部贵和子的身躯震了一下,“宫濑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语音尖锐,语气有些激动。
我暗暗地在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赌对了啊。在脸上露出个淡然的笑容,“伯母在嫁进迹部家之前,曾是被誉为天才钢琴少女的人呢。但却在事业的巅峰期,突然宣布结婚,然后从乐坛消声匿迹。”
一声脆响,迹部贵和子把杯子重重地搁回玻璃茶几上,脸上出现汹涌的怒气,“你到底想说什么?”声音愈发的尖锐了。
我有些怜悯地望向惨遭“蹂躏”的昂贵骨瓷杯,转而将视线投在她身上,“你其实不是在厌恶我,而是在厌恶自己吧?”
此时的迹部贵和子,脸上有狼狈,放在膝上的双手有一些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早已失去了平日里的贵妇风范。
我在心里微微地叹息一声,心里对眼前的女人生出几分同情来。揭别人伤疤这种事我是真的不愿意做,但是又不得不这么做,真是无奈。
在心里给自己建设一番后,才又继续硬下心肠说道:“嫁进迹部家之后,放弃了自己钟爱的钢琴和如日中天的事业,刻意地改变自己的性格,只是成为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眼中的标准贵妇人。但是,终有一天你发现了自己的放弃和牺牲不值得,并没有换来想要的东西,而后你开始为了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于是慢慢地开始自我厌恶,甚至连带地厌恶起这桩婚姻、这个家庭、你周围的人——甚至于你的儿子;所以你才会在景吾那么小的时候就丢下他,长年居住于国外,只是偶尔回下国吧?而我呢,我母亲原本是伯父的未婚妻,但她正好同你相反,她抛弃了一切只为追求她的幸福,基于各种复杂的心理,你厌恶我的母亲也连带着厌恶起我来。当你看到Vanessa Roussel时,你大概认为你看到了当初那个爱弹钢琴的自己,于是便想要把她与景吾撮合在一起,顺便再把我这个让人感到厌恶的媳妇赶走,一举两得,对吧?”
看着迹部贵和子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我知道,我已经把事实猜得八九不离实了。这还真得感谢帕克先生,在这四年里,我不仅仅在接受他的治疗,同时也对心理学有了一定的了解。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基础,大概我就不会被美铃一句“两人相同”的话所点醒,然后去网上搜索关于迹部母亲的资料了。
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一切都是天意。
最后,迹部贵和子没有理会我,维持着高傲的姿态准备离去。也是,被人当场揭开了心理上的伤疤,又有几个人受得了呢?
我出声叫住了她,“虽然你并没有尽到你做为母亲的责任,但无论怎样,你都是将景吾生出来的人,总对他有着一份牵绊。而我是个贪心的人,我希望在我与景吾的婚礼上,能够得到所有亲的祝福。”
她的身影顿了那么一秒,然后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只是那样的背影,有些孤寂,有些沉重。
我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黯然。说到底,自己还是自私的人,为了握住手中的幸福,不惜去揭开这个可怜女人的伤疤。
看着她逐渐变小、消失的身影,我默默地在心中说了对不起。暗自希望我今天晚上的话,在带给她疼痛的同时,也能让她明白些什么吧。
第 52 章
“啊啊啊啊!我要疯了!”看着春日管家又拿着一摞厚厚的资料找我时,我终于忍受不了地崩溃了。
春日管家微笑地看着我发疯,等我叫完后,才把资料递给我,“小小姐,老爷让我问下你,关于你和迹部少爷的婚礼上,除了他们拟定的人员名单外,你还有要补充的么?”
我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接过那摞资料,一翻,上面全是人名,顿时有些犯晕。
“那个,我说,我和景吾的婚礼用得着请这么多人么?”A4的纸张上,密密地列着人名。
春日管家有些怜悯地看着我,但仍旧点了点头,“是啊,迹部家与光岛家联姻,在日本可是大事件,所以老爷和迹部老爷的意思就是,干脆办大一点。”
我满头黑线,确实够大的,什么政府要员、商界名人,名单上都齐全了。那我和迹部不就成了猴子了么?供大家观赏?!无奈地在名单后填上幸村等人的名字后,把名单重新交还给了春日管家。春日管家接过名单,向我点点头后,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佣人又拿着一摞厚厚的东西进来。我见了,有些头痛。
“这次又是什么啊?”我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了。怎么结个婚这么麻烦啊?早知道上次就不离婚了呗,搞得自己现在这么被动。
女佣被我的狰狞表情吓住了,好半晌才哆嗦着嘴唇说:“这是刚刚迹部家送来的婚纱目录,让小姐挑选。”
婚纱?我蹿了起来,抢过女佣手上的目录。这次的婚礼在我的坚持下,决定举行西式婚礼,当然外公和迹部爷爷最终屈服,也不乏因为有与迹部及光岛集团合作关系的国外企业的代表会来参加婚礼的缘故。
翻开婚纱目录,看见里面的婚纱款式,我不得不感叹一声:真华丽真漂亮!
女佣在旁边为我解释道:“这些款式都是大概的,选定了样式后,还需要小姐到法国去亲自定做才好。”
什么?还飞法国去订做?我后脑勺滴下一大滴巨汗。这个……也太奢侈了吧?专门跑到法国就为了订婚纱?666
“不用了吧?这些婚纱都够漂亮了,哪还需要专门去定做啊!”我讪笑着对女佣说道。
女佣疑惑地看着我,半晌后才说道:“哦,我明白了,原来是小姐嫌飞到法国去麻烦啊?那就让设计师到日本来好了。”
我瞪大眼睛无语。这都是什么人呐?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看来不管多久,我都不能适应这种奢侈的生活态度。
结果,没几天,一位“据说”是世界上非常著名的婚纱设计师便站到了我面前。望着行动力超强的家人,我嘴角抽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呵~”我趴在课桌上,懒洋洋地看着教授在上面讲课。其实也不能怪我不认真听课,实在是这段时间被折腾得没有办法,所以才会如此。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正准备拎着包闪人时,便被班上的同学围住了:“光岛同学,听说你要和迹部同学结婚了是么?”
“嗄?”我有些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热情的样子。
“真是恭喜你们了。你和迹部同学看上去真是般配呢……”
“就是就是。”
“那个……光岛同学,家父是XXX集团的总裁,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呢?”
……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平日本不太熟的同学全都一副激情爆发的架势,半天说不出话。最后连敷衍带推搪地摆脱了他们后,才狼狈地逃了出来。
走在校园里,一路上收获艳羡的目光无数。
“我说大家都怎么了啊?”坐进车里,我不解地看向美铃。
美铃瞟了我一眼,闲闲地说道:“你还不知道么?光岛家族即将与迹部家庭联姻的消息已经上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了,他们就算想不关心也不行啊?”
顿时,黑线罩顶,我嘴角抽动地看向美铃,愈发地觉得自己当初任性地要求和迹部离婚是一个非常非常错误的决定。
时间就在忙碌与无奈中匆匆过去,两个月的时间对于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还是略显得有些紧迫。但在迹部与光岛家的大手笔下,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
于是,在1月1日这一天,我披上了雪白的婚纱,迎来了我与迹部的婚礼。
“你在紧张么?”在新娘休息室里,担任婚礼伴娘的美铃满脸诡异地看着我。
“我哪……哪有紧张。”手握紧新娘捧花,我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
“切~你就装吧。”美铃向我投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此刻的我,确实非常紧张,第一次的婚礼因为种种众所周知的原因,在我还来不及紧张的情况下便糊里糊涂的结束了。但这次的婚礼却不同,它对于我来说,意义重大,因为我即将与自己心爱的人共结连理,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及希望,还有些许的茫然。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我拿起了刚才送来的一束百合,取出花里附上的卡片,上面用非常漂亮的中文字体写着祝语,却没有落款。我知道,这是帕克先生送来的花;他因为在美国参加一个医学会议;所以没有办法来参加我与迹部的婚礼。回想四年里帕克先生给予我的帮助,有些感动,默默地祝福着那个老人一切平安。
新娘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我知道,时间已经到了。
在教堂的门口,父亲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我,向我伸出手。眼睛湿润了,将手轻轻地搭在父亲的手臂上,将由他带领我走完少女的最后一程。
只是短短的一段路,但十几年里,快乐的、悲伤的片断飞速在我脑海里闪过。爸爸妈妈,你们知道么?女儿现在很好,有疼爱自己的家人,而且马上要结婚了呢?你们呢?过得好么?无论如何,请一定要幸福啊。
终于到达了路的尽头,我透过面纱,看见了那个将要与我共渡一生的男子。嘴角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