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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霜的眼睛里光亮跳跃了一下子,接着迅速灰败,枯叶飘散而下,她沉默了很久,想把话压下来,但是还是不能够,句子不受控制地喷射而出:“玖兰枢,虽然我很想相信你,但是我依旧觉得——你在利用我。”
直截了当,流霜在对方心头扎了一道,自然也伤了自己几分。
承诺与我一个不可及的诺言,得到你所认为可以胜券在握的力量,最后在胜利之后揽着优姬,最多朝我笑笑说抱歉,然后转身离开。
你是这么想的吗?
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你喜欢优姬到豁出一切,你现在跟我讲这个,什么和我就两人安静生活,全是谎言吧。
为了让我放心。为了让我心甘情愿把手里的力量再次交给你,什么?
血液逆流而上,仿如近在眼前的结局褪去了一切色彩,黑白的底色,嘲讽着自己。
“不是的。流霜,我说过你不会在我的棋局之上。”
“是的,你是说过。”流霜头凑过来,气势逼人,“但是,这又能代表什么。我不在,不代表‘蜘蛛’不在。我的权势让你眼红了?你竟然需要用这种手段来获得我的力量。”
我倒是很感兴趣,你为什么觉得这样一个条件我会很开心的接受。
或者,应该这样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喜欢你的,什么时候觉得可以这样利用我的感情,来操纵我的权势?
流霜的舌尖差点被自己咬掉,然后猛力推开玖兰枢的胸膛,往旁一靠,整个人缩到了椅子里,显得特别的脆弱。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流霜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紧闭的房门:“你出去吧,目前我不要见到你——当然,我承诺会给你必要的帮助,只要你开口——这样的结局你喜欢吗?”
玖兰枢安静地凝视着流霜平淡到冰冷漠然的面容,深红色的眼眸幽深如海,其中波涛汹涌,叫嚣着,挣扎着,接着,回复死寂。
“我,没有骗你。”
“流霜,相信我好吗?”
“哦,是么?”流霜语气平淡嘲讽,手不停地揉着眼睛,似乎眼睛里进了沙子,“那我知道了,你现在出去好么?”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最后流霜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嘴角略微勾起:走吧,走吧,你已经达到目的了。
但是,出乎意料,对方的脚步声没有远离,反而靠近。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什么,手就被拉起,泛红的眼眶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对方眼下。
尴尬地笑了一下,流霜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没有用处,手腕处力气大的几乎把骨头折断,深呼吸,无所谓地笑了笑:“最近眼睛有些毛病,一直痒。”
我不是想哭,绝对不是。
“对不起……从现在开始,我不会伤害你了。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流霜愣愣地重复,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让我拿什么相信?玖兰枢,你的信用从十年前开始就在下降,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你知道么?”
枢的心在抽痛,鞭子毫不留情地落下,翻起血肉,他真的做错了很多,从上辈子开始就错了,一直错到现在,但是他并不想还错下去。
记忆里那迎风屹立的少女回眸一笑,然后轻轻喊着——玖兰;记忆里那还带着满脸稚气,躲在角落里看好戏的少女狡诈一笑,然后轻轻嘘了一声——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们绝交;记忆里那被不停伤害的少女风轻云淡一笑,然后轻轻安慰——没关系,我走了。
“流霜,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接下来说的话,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认真的听,无论你会有什么反应。”
枢笑得很难看,完全失去了过往的随意优雅,卓然天成的气度,苦涩的仿佛是最浓的茶水。
“流霜,我爱你。”
他能够看见她霎时放大的瞳孔,以及呆滞的表情,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那沉默仿佛利剑穿破一切,化开虚假的外衣。
流霜,你相信我,好不好。
从很久很久开始,即使遗忘,即使拆散。
我真的爱你。
我真的没有想利用你。
起与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不是闲。。。。。我把提纲弄杂了。。。。。。。闲要等月圆之夜出场。。。。
背景音:三月(因为比较难找,音乐持续调试。。。听不到的吱一声!)
话音落下,如羽毛般轻盈,却在瞬间凝结了空气。火焰晃动着,事物投到墙壁上的影子有了几分狰狞。
流霜的手指动了动,却觉得越发的僵硬,似乎被冰封了一样。对方的手很暖和,但是她却感到一种冰冷,从指尖蔓延而上,冰冻了一切。
对方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又转,阴魂不散。细细咀嚼下,头脑清醒的可怕。
他说了什么?说了什么?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爱我?爱我?
隔了很久,流霜蓦地笑了,声音很大很尖锐,笑得肚子生疼,笑得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滑落,语句显得凌乱而嘈杂:“你说什么?玖兰枢?你今天是吃了什么东西?——难道今天是愚人节?”
“流霜……”枢定定的望着她,手握得很紧但又不会让流霜觉到痛感,“我很正常。”
眼眸深深,星光掉落,星雨撒满,沉淀下来,眼底隐隐发亮,仿是光明的最后一缕余晖,或是黑暗中透出的第一份光明。
听,是谁在说话,那么轻那么柔,却又那么坚定。
誓言如此真诚,真诚的仿佛虚幻。
流霜闭了闭眼,嘴角的笑容里添了一份真正的暖意:这一定是一个梦,一个最美的梦。
然而现实是什么?
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睛没有半分退避,直直回望,两相无言,流霜的神情依然平静,酝酿波涛的大海在大力压下的铺天乌云下,沉默。
真实就像一把拉过头的弦,松手时,不是断了就是已然松弛,再也回不到原来的起点。
凝固的沉默似乎渐渐在两人之间划下最深的鸿沟,你站在此岸,我站在那岸,相望,两个世界。
红颜憔悴,蓝颜枯萎。
问苍天,这到底是谁的错?
她只听到他说:“我不要求你现在就回答我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伤害你半分,如果你不想我在出现你的面前,我会永远离开。”
她只看见他那一张看惯的绝世容颜上的决然不移。
她只感受到他那宽大的手掌牢牢的握住了自己冰冷的手。
能不能相信?该不该相信?敢不敢相信?
流霜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心已经在接连的突然中打上了一个深深的结,解不开,也不想结。
乌龟。
她此时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么一种生物。
ξ
似乎上苍听到了她的祈祷,解救的敲门声蓦地响起,却也在同时吓了流霜一大跳。
有些忐忑地看了眼隔着桌子握着自己手的男子,流霜咬了咬嘴唇,默默地抽手,然后扬声:“请进。”
枢在同一时间退了几步,手撑在沙发背上,脸偏过,朝向外面,月光给他镀上了银色的轮廓,发梢都在发亮,鼻尖晶莹,眼眸在映衬下颜色变淡,红色柔柔地散开,一抹白渗了进去,将颜色渐渐调淡。
流霜瞥了一眼,竟就这样顿住,目光移不开。
他的身影太过□,他的表情太过沉静,反而显得那么脆弱,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散。
也许是幻觉。
流霜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敛眼,口里苦涩到麻木。
一缕开门时看到的就是流霜若有所思的模样,和那一个站在咫尺之前的男子。
“流霜大人,”一缕完全没有因为有旁人在而感到有任何尴尬,仿佛他天生就应该出现一般,继续微笑道,“支葵家送东西来了,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拦在门口……”
这么快?
流霜有了一分惊讶,但是很快就被掩盖,微微颔首:“你直接把东西拿过来给我就可以了。”
“好的。”说完,一缕微微鞠躬,安静地退了几步,打开门出去,不到半刻又回了进来。
上前将巴掌大的锦盒放在流霜面前,眼不斜视,干净利索地退了出去。
门轻轻阖上,发出一声短促的“支拉”,随后回复安静。
纤长的手指滑过锦盒柔软的表面,肌肤被火光打磨,白里透红,淡紫色的指甲不长,形状圆润美好。
食指轻轻将其挑开,一颗指甲大小的普通石块静静地躺在厚厚的丝缎上,鲜艳的红衬着黑,特别打眼。
那石头本身真的很普通,看起来是相当不起眼的黑色。表面凹凸不平,其中似乎夹杂着仿佛是污垢的杂质。可真的仔细看看,又能发现其中有隐约流动的物质,比石头的颜色更深,那是吸尽一切光线的纯粹金墨。
“枢,我想救闲,即使是死神召唤,我也要把她拉回来。”
玖兰枢轻轻倚在沙发上,没有上前,表情沉静,语气肯定:“我知道。”
“我不希望你再伤害她。”
枢愣了一下,眼睑悄悄垂下,长长的睫毛宛如欲飞的黑色蝴蝶停在眼上,巧妙地掩住了他的眼色——“我伤害的是纯血种绯樱闲。”
“哦。”淡淡地应了一声,流霜随手将转魂石拿在手里,随意把玩。目光有些飘移开来,眼中仿佛有烟雾弥漫。
那凹凸不平在手心硌地反而显得很有触感,甚至流霜有些不想放开了。
许久,手心里升腾起阵阵细微的暖意。流霜下意识地低头,接着惊讶地发现那石头正在发光,很淡很淡的白晕,。
这是怎么了?
流霜很疑惑,同时,脑袋突然变得迷糊,耳边似乎听到了低声的吟唱,如诉如泣,带着沧海桑田过尽的感觉,穿越无数难言的时光来到面前。
空气好像被一个咒语骤然停住,开始凝固,眼前的一切都归于混沌,流霜目光涣散,接着毫不挣扎地阖上了眼。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快得枢来不及做反应,快得流霜来不及意识到危险将石头扔开。
而枢能做的只有在对方要用头撞上坚硬的桌面前将对方扶住,然后轻轻怀抱住对方,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置到沙发上,动作轻柔。
枢的心跳的极快,刚刚流霜突然闭上眼睛的样子在脑海里不停的重放,他忽的有了一种如果流霜就这样不告而别怎么办的想法。
她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做一个动作,没有表露一个表情,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慌乱无措,心跳到了嗓子口。
试着拨开她的手,但是那石头如吸铁石一般牢牢的贴住,枢触碰的时候还会又触电一般的感觉。
反射性的收回,枢蹙眉,再次试着去触碰,这次,艳阳灼烧的感觉。
“是在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