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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采取措施,光修就修了五遍,你们都经历过的,你能说咱们学校不关心学生冷暖,你能说咱们校长……”
叶书韬一听人唠叨就想睡觉,她今天中午也的确是没睡够,这一会儿见辛瑞唠叨起来没个完了,她心想:何不趁这个时间再睡一会儿,睡够了一睁开眼就看见辛瑞大手一摆,大喝一声“散会”,睁开眼就走人,多爽啊,也不耽误时间。这么想着,她也真这么干了,低下头,合上眼,调整好呼吸,跟匹马一样,站着睡。不一会儿,还真睡着了,还做梦哩,梦见一藏族姑娘穿着一身红艳艳的衣裳,披着乌黑的长发,站在一匹马跟前朝她招手,她看不清姑娘长的什么样,刚想往前走走看个究竟,只听辛瑞大声喊道:”怎么啦,叶书韬,站着也能睡觉,你怎么那么大本事!”
叶书韬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这是在那,怎么没有在被窝里呢,奥,对了,是在挨训来着。她看了看哭笑皆非的辛瑞一眼,不好意思地一笑,红着脸低下头呐呐地说到:”那睡觉了,没睡,嘿嘿。”
辛瑞相信她刚才的确是在睡觉,所以还是很在意地叮嘱她:”这习惯可不好,大冷天的,随便找个地方一歪就能睡着,很容易感冒的,你今后一定要注意点。”
叶书韬“嗯”了一声。
这样吧,辛瑞放下手里那本比脸皮还薄的小册子,大度地说道:”徐书记让我对你们宽松一点处理,虽然你们也有委屈,可你们的办事方式的确太不对了,我也不给你们通报批评了,你们一人写一份检讨明天交到我这儿来,过期不候。”
“啊,那还不如通报批评呢,起码不用费劲写检讨。”叶书韬暗暗抱怨。
莫蓉又涂绿漆了,嘴老长,鼻子老皱,不停地找右耳朵后面那几根软不拉沓的赖毛,嗲声嗲气地说:”辛老师,我们六个人写一份不行吗,我们商量着写。”
辛瑞一瞪眼:”奥,你以为这是让你们写电影剧本呐,还集体创作。”
莫蓉忙分辩道:”不,我是说我们用一个版本,还是交六份的量。”
辛瑞皱着眉头寻思了寻思,不是很情愿地点头答道:”行,必须得是六份。”
莫蓉继续试探:“老师,打印稿行吗?”
辛瑞这下可不多考虑了,拉着长腔说道:“我说莫蓉同学那,你可不要得寸进尺那,就一个版本,你们还想一字不动地去打印,这是检讨书啊还是复习资料。不行,不管是谁,必须是手写的,要有一份打印稿我也不认。”
“奥。”莫蓉噘着嘴把嘴合上,嘴巴伸出去有五公分。
当天晚上,检讨书的第一版就问世了,出自叶书韬之手,到第二天中午,最后一版拷贝完毕。
叶书韬觉得自己写检讨书的本领似乎比写其她一切作品的本领要高,不用推敲,出口成章,退稿率——零。
1。早婚习俗
放寒假了,又回到了家,狭小拥挤的家。
自从书略退学后,叶书韬就成了单帮,在高中时她走读,不似绝大多数住宿生那样一天到晚呆在同一个教室,吃在同一个食堂,睡在同一个宿舍。每天她形单影只地回到家里,爸爸妈妈经常在饭店里吃,书略经常在工地上吃,她自作自吃。这个人动静皆宜,无论是喧嚣还是寂寞,她都觉得挺好的。
可是这个假期她却得不到安生了。
和以前一样,她总是下午到家。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顿饭,饭后爸爸先走,然后是书略,最后是妈,这一次,她妈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撵着她去刷碗,老太太几次欲言又止,叶书韬看着不爽快,问道:“老妈,你有什么事吗?别告诉我你买彩票中奖了,想咱娘俩个私吞。”
叶母又气又笑,走到女儿面前,拉着她坐在床沿上,紧张兮兮地往门外看了看,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对女儿说:“孩子,我跟你说,上个星期你孙大娘来给你提了门亲——”
“什么?”叶书韬又惊又喜,瞪大眼睛,两眼放光,觉得事情非常好玩的样子,小声问道:“真的啊?”她看过韩国电视剧《高校女生结婚记》还有《新娘十八岁》,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有意思。
叶母见女儿一脸惊喜的样子,就好像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终于听说有人要她了,兴奋得一点出息也没有了,光知道乐,她“呸”了一口,挖苦她道:“看你那样,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丢人呢?”
“我为什么要觉得丢人,亲又不是我提的,哎,老妈,那人家是哪儿的?干什么的?好看吗?有钱没钱?你见过他没有?他叫什么?”
叶书韬问了这么多,叶母简直不知道要从哪句答起了,她索性自由发挥:“那孩子姓范,叫范宜先,他爸就是你当初上初中的那个学校的校长,唔,你上学的时候他爸还不是,这几年才是了,他比你大十岁,不过人并不显老,对了,人家是研究生,上的是平仪医科大,快毕业了——”
“等等等等,你说他比我大多少岁?”
“十岁。”
叶书韬觉得事情不太好玩了,大十岁,那是个什么概念,小三十了嘛!再说了,事情非常蹊跷,那男的老子是初中校长,他本人是即将毕业的医科大研究生,这么好的条件,那精明到家的孙大妈怎么会肯说给她们家,“门当户对“在这个世道还是比较盛行的呀,她不再觉得好玩,很严肃地对她妈说:“不对劲吧,他们家条件那么好,那男的又是研究生,怎么会看上咱们家的,他们正常吗?那男的是不是挺丑的或者长得非常非常矮?”
叶母连忙摆手说:“不矮,不丑,我见过了,好大的个子哎,比钢子矮点也稀松,而且人长得挺俊,跟戏子似的,说话柔声柔气的,可好了。”
叶书韬死死地盯着她妈看,她不太相信她妈的眼光。
叶母见女儿的眼神里有一种严厉苛刻的东西,她再不敢扯这些不要紧的事,赶紧拣重要的说:“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他们能相中咱家。我还没偷偷地问老孙家这是怎么回事,那小伙子的娘就给我说了,说他们俩口子统共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想让他走远了,就让他毕了业回云城,在他们老俩口跟前呆着,那半大老太太,就是范宜先他娘,是咱们云城中心医院的老中医,快退休了,分了套又大又新的房子,老俩口不想挪地方了,打算把新分的房子给他儿子结婚用,他儿子在外面找的姑娘没有一个愿意跟他回云城的,气得老太太就托人在家里给他儿子找,他儿是个研究生,她怎么也得找个上过大学的呀,人家家里有钱,不在乎女孩方家境如何,只要有文凭,长得不算太差就行,再说你毕业了,我和你爸也愿意让你回家工作,你看看,咱们俩家挨得多近啊,从咱们家到他们家住的泯山中学走着还用不了二十分钟,那老太太最相应的就是这一点,人家说得还挺可怜的呢,说就算儿媳妇不愿意上他们老两口那儿去,只上自己爹妈这儿来,他们老俩口能颠颠跑到这儿来跟着乐呵乐呵也心满意足了。
原来不管怎样解释,都是出于世俗的原因,可是说穿之后又让人觉得十分的压抑,郁闷,叶书韬烦躁地嘟嚷着:“一群老头子、老太太有什么好看的,我就不回来看你们,我走得远远的,我十年半辈子才回来一趟,你们四个老头儿老太太就坐在一块儿磨牙好了。”说完她忽然想起陈凛家就离平仪挺远的,心情一下子由郁闷烦躁变得超好。
叶母指着女儿的鼻梁大骂:“你这个熊羔子,我早就看出你是个不孝敬的,早晚有一天你连你亲爹亲妈都不要了。”
“嗯。”叶书韬挪挪地方往上坐了坐,一本正经、十分认真地纠正道:“早也早不到哪儿去,起码这四年不敢不要你们,还得指望着你们给交学费呢。等大学毕业了工作了,一脚一个,把你们踹得远远的,那才叫不要爹娘了呢。”她一边说一边左右开弓,做出两脚踹爹妈的样子。
当娘的不跟女儿计较,仍然语重心长地说:“核桃啊,等过几天范宜先那孩子放了假她就会来看你,到时候你说话办事可得注意着点,别让人家笑话咱。”
“咱们怕她笑话吗?”叶书韬不服地问。
“你少跟我贫嘴了,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呆着,哪儿也别去,把屋里好好收拾收拾,该洗的东西洗,该擦的东西擦——”
“行行行行行,你走吧,乱死我了。”
母亲走后,叶书韬陷入烦乱和焦闷之中,虽然在云城小小年纪就有人相亲订亲,这种事并不少见,可发生在自己身上,叶书韬还是觉得无法接受,不堪忍受,事情最荒唐的地方并不在于她年仅十八岁,尚在上大一,而是对方年纪太大,虽然有对方母亲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词,她仍然怀疑这其中有诈,或者整个事件有可能是一个骗局,可是人家到底会骗她们什么呢,她想不出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一听对方比她大十岁,她仅有的一点兴致都荡然无存,十岁,也许在那些老少配们眼里这点年龄差距算不了什么,可叶书韬不愿意,她无法想象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整天去看一张肤色已经变暗,毛孔已经变粗大,玻璃体已经变混浊,口臭味已经变重的老脸是什么感觉,虽然每个人,包括她自己最终也会有变老、长皱纹的那一天,可是她想,至少在她年轻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有兴致去欣赏别人脸上的皱纹的,年轻的感觉多好啊,历尽沧桑没什么意思!
事情的棘手之处就在于那个男的居然比她大十岁,这就让她在彼此陌生的基础上平添了一份反感。她从床上跳下来,站在屋中央,叉着腰往门口方向走了两步,停下来,转个身子,看见了西墙下桌子上有一瓶刚刚打开,喝下去还没有一指深的白酒,酒瓶跟前有两个白色的小酒杯。像无意中发现了一块金子一样,之前的愁闷一扫而光,脸上露出新鲜惊喜的笑意,高高兴兴地走到桌前,右手拎酒瓶,左手端酒杯,退回到床前,坐在床头柜旁边,把酒杯放在搭板上,小心翼翼地斟了一点酒,端起来,用左手扶着,壮着胆去喝,杯子到了嘴边,闻见刺鼻的酒味,又不敢冒然尝试了,只好闭上嘴,仰起酒杯,上下嘴唇糊满酒汁,然后伸出舌头来舔。刚舔了一下,辣得她一脸哭相,眼角都挤出泪花来了,气得直嘟嚷:“怪不得人家说举杯浇愁愁更愁呢,这么难喝,能不更愁吗——可是,等等,好像难喝是难喝了一点儿,但是,喝完了,怎么的确觉得心里很舒服呢。”她惊奇,感激并且愉快地盯着小酒杯里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减少的酒水看着,寻思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再试,一来是因为心情已经变好了,新鲜劲也已经过去了,二来是她还是有点怕酒辣味,生理上还是不适应。她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酒倒回酒瓶,拧上瓶塞,想把它们放回原处,无意中发现酒瓶和酒杯放在床头柜上,背后有翠绿色的布帘子映衬着,倒象是一幅漂亮的静物画,感觉挺温馨的,散了吧,不拿了,就让它们在这里呆着吧!
偷喝完酒之后,心情可谓大振,天不怕地不怕地想:管他什么饭一先,菜两先的,我绝对不要。偶没有它,照样能嫁出去
作者题外话:同志们,多多收藏啊,写长篇小说真的太不容易了,尤其是俺们这些工科毕业还从事技术工作的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