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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挺大的口气!你手下那些小姑娘不是一个都没能脱身吗?”
这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伴随着她的话音响起,那阵香气似乎一下子浓烈起来,我眼前一花,满天似有无数白色的蝴蝶飞舞。
“屏息!”只闻耳畔响起一个声音,虽然眼前都花了,可是我还是听得出来,那是黑衣蒙面男子的声音。
眼前的蝴蝶越来越多,我头晕目眩,身体左右晃了晃,感觉身边的燕彩正用力拉扯我,嘴里还斥道:“不会武功就是麻烦!”
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又渐渐清晰起来,白蝴蝶消失了,在一边的空地上,站着一个穿白衣的绝色女子。
这女子与我见过的任何美女都不同,她的美,是极富异域风情的性感。棕色的瞳仁,深邃的五官,蜜色的皮肤,穿起白色来非但不觉得突兀,反而同肤色相得益彰。而最惹人注目的是她的头发,那是如晚霞一般的红!
刚才那个蝴蝶姬,一定就是她。
但现在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我很快收回目光。她并不是一个人站在哪里,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浓眉深眸的高大男人以及五个手下,他们打扮虽然是中原人,长相却都是异族模样,颇为打眼。
“哈,想不到还有人能破我的幻蝶香,佩服佩服。”蝴蝶姬眼中虽然带笑,那笑却是冷的。
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蒙面男子手中拿着一个棕色瓶子,瓶中正源源不断冒出白烟。
“在下本就是望潮宫中的药师,身上总该带点儿工具。区区雕虫小技,姑娘未免太过奖了。”蒙面男子合上手中的瓶塞,眉目深沉,“那飞镖上有药,从射入地面中的那一刻时,我就隐约嗅到不对。”
“干得不错。”殷浪蕊扫了身边的蒙面男子一眼,淡淡道。
那男子似是很开心,温柔看了殷浪蕊一眼,连眼角都微微弯了起来。
“可是你怎么来了?”殷浪蕊对于他的温柔注视不为所动,
“我有要事同宫主说。”他低声回答。
“你们嘀嘀咕咕有完没完,叫你们宫主出来见我们。”那蝴蝶姬神一副不耐的神情。
殷浪蕊冷艳一笑,“我们宫主是你说见就见的么?你今日私闯我望潮宫境地,还打伤我的属下,宫主你们是见不着了,直接见阎王去吧!”
殷浪蕊突然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她把蒙面男子往我和燕彩这里一推,冲燕彩扬扬下巴,“麻烦你一下了,他也是个不会武功的家伙。”
我惶惶后退一步。
不会武功,还是望潮宫里的用药高手,这个看上去如此眼熟的人,如果不是林式玦,还会有谁?
可是要我相信眼前这个满目只有殷浪蕊的家伙,会是昨天还和我说要脱离望潮宫的林式玦,我宁愿去相信自己只不过是个被人玩弄股掌的连要人家解释都没资格的傻子。
“乱红,你的眼神很吓人啊。”身上被拍了一下。我回过神,看到燕彩一脸担忧。
咧开嘴干笑两声,“燕彩姐,我怕。”
“没用的家伙!王爷还没出马呢,你怕什么。”
“可是……”我强行把目光从那蒙面男子身上拉到已经同殷浪蕊以及黑衣警卫打起来的一行人身上,“他们似乎很厉害。”
殷浪蕊是他们自己人中武功最高的,同她交手的正是那个蝴蝶姬。殷浪蕊一招一式都狠厉至极,长鞭挥及地面,居然抽打出细细的火花。但蝴蝶姬年纪稍长,经验似乎也丰富了不少,殷浪蕊同她纠缠起来,竟处处都被牵制。
而那个除了在最开始开过口后就一直含笑不语的高大男人,正负手而立,一点儿也没有担心之态。在屋中的姬云倾和望潮宫宫主,也极为沉得住气,两个人谁都没有动作。
“这位姑娘!”蒙面男子突然对燕彩开口,语气中有些焦急,“我看你武功不低,还请帮一帮我们殷护法。”
“你们望潮宫难道就没别人了?”我狠狠盯住他,握紧拳头,“你没看到我们自己也处在危险当中啊,我不会武功,要是燕彩姐离开了,我岂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似乎没料会是我先开口拒绝,盯着我的眼神中一半无辜一半祈求。
“这位公子,我看你们宫主还是一派悠闲自得不管世事的样子,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燕彩插到我前面,替我打圆场。
看不到那人的表情,我默默转过身,苦涩着牵起嘴角。他根本就没表态他是林式玦啊,也许那黑色面巾后面,不是我所熟悉的面容也说不定,也许——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越过燕彩的肩头去看他。他也正看向我,目光交汇时,他却骤然转过身去。
他的发髻上,插着一根简单的簪子,不是我们定情的那支。
不是那支,他就不是林式玦!我心潮澎湃地安慰自己,却越安慰越心慌。
他身子突然一动,从手中掏出来一个器具,竟然是一排银针。
心头一股不好的预感,我冲上前去拉住他,“你不许去!”
他浑身一震,我趁他发愣的空档抢过那排针,将他的手腕捏得作响,咬牙道,“我让燕彩姐去总行吧。”
燕彩狐疑看着我们俩,我强笑道,“燕彩姐,你就略施援手,显显我们七王爷的威风。”
☆、惊变(二)
我们忽略了场上的另一个人,那就是至今还未出手的高大男人。
他似乎不容燕彩插手,但没想伤害她,只用徒手,居然就把燕彩弄了个手忙脚乱。
殷浪蕊那边实在不太乐观。她使的是长鞭,适合远战,而蝴蝶姬用的是刚才见到过的那种蝴蝶状的飞镖,远战可,近战她竟也能直接拿它作为兵器。蝴蝶姬下手果断狠毒,每一招都置人于死地,殷浪蕊有几次都险些被那飞镖擦伤。
“小心,那镖上有毒!”被我拉住的男子脸色凝重地提醒着。
蝴蝶姬唇边突然勾出一抹笑,我心头一动,简直是条件反射似的扯过身边人。
笃,一枚飞镖斜插入我们身后的树干。
惊魂甫定,他静静看我一眼,“多谢!”
“狗屁的感谢!林式玦!”我吼出来,伸手便要摘他的面巾。
他那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一把拦住我的手。
就在这时,整个场上突然安静下来。那是一抹轻盈的笑声,很滑很柔,却骤然打破了每个人交手时的阵脚。
那扇一直紧闭的门已经打开,来人用清早开门欣赏晨光的慵懒姿态靠在门沿上,笑着道:“我只不过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来接待上宾,怎么一下子就又来了这么多贵客啊。”
他慢慢走出来,看向殷浪蕊,“浪蕊,有贵客来了怎么也不晓得看茶。”
倘若他脸上没有一面金色的面具,我想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极动人的,因为光听声音,就让人有种要陶醉的感觉。
猜不出他的年纪。如果只看他优雅的身姿,你又会觉得他是一个正当妙龄的英挺少年,如果只听他华丽的嗓音,你会觉得他是个三十岁的风流男子,如果只盯着他的脚步,你会觉得他是个稳重谨慎的睿智老者。
这样一个奇妙的组合,放在他身上,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一个人的眼睛会泄露他的年纪,可是这个人,居然连眼睛也没有露出来,相反,他露出来的,是一张形状优美的唇。
怪不得望潮宫在江湖之中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似的存在,只这样一个神秘的不知年岁面目的宫主,便要教人津津乐道,更不消说那宫中遍是如花似玉的美眷。
蝴蝶姬和殷浪蕊双方都已停手,殷浪蕊先前焦灼的表情立刻被骄傲所取代,她微笑着凝视那宫主,“宫主,是浪蕊怠慢了。”
蝴蝶姬眼珠一转,手上又多出一个蝴蝶镖。我心中大呼不妙,却见她出手偷袭之时突然捂住了胳膊,整张脸变得惨白。
那被她喊做哥哥的男人脸色也一变,把她拉过来挡在身后,目光中多了一分狠厉。
“哼,宫主你的见面礼也未免给得太重了。”
他握住蝴蝶姬的胳膊一反手,我这才看到蝴蝶姬的胳膊上嵌入了一枚紫色的珍珠,几滴鲜血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滴落。
“苍鹰兄你言重了,紫珍珠虽然名贵,但在我们东海数量也还算不少。珍珠配美人,在下倒觉得十分合适。”
那高大男人的眸中精光一闪,“你知道我的名字。”
“那是自然,最近江湖上出了些兴风作浪的异域余孽,像苍鹰兄这样显眼的,就算没见过,也能认出来。”望潮宫主在说到那个苍鹰的“鹰”字时,将音调放成了轻声,于是听上去便成了“苍蝇”。
周围一干人均笑出声来。
蝴蝶姬从苍鹰身后挣脱出来,破口大喝,“你这小人,光口上占便宜有何用,不如我们来一战!”
她最后一个字说完,突然趔趄两步,吐出一口黑血来。
场面上的形势似乎一下子就逆转了过来,蝴蝶姬苍白的脸变成了潮红,“你竟然用毒!”
“这位蝴蝶姑娘,你还是勿要太生气,这毒药越是气血翻滚越是蔓延得快。”轻挑又华丽的嗓音,却隐隐藏着些刻毒。
我心头一股寒意,虽然这望潮宫主的武功实在高深莫测,竟然可以在一瞬间就让蝴蝶姬中招,但是那暗器上藏毒和他略嫌阴险的手段,却让人觉得有些可怖。
“卑鄙!”蝴蝶姬啐一口,“没想到你们中原人都是这等卑鄙之人!”
“是你偷袭在先,倒说起别人卑鄙来了!”殷浪蕊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她们宫主旁边,美目一瞪,说出来的话倒也在理。
“蝴蝶姬!”苍鹰一抬手,看向望潮宫主,面色波澜不惊,“舍妹只是年少无知,宫主乃中原武林正派,想必也只是吓唬一下她,不会真要她毒发身亡。”
“武林正派?”嘲讽的语气,“不知苍鹰兄从何处听来这一说。我望潮宫从不屑所谓分类标签,也从不拘束于那些道德规则。成王败寇,我只关心结果。”
“好个只关心结果!”那苍鹰被拒绝,立刻变了脸色,“宫主有何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
“这话本该是在下问的。”望潮宫主淡淡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随意进了我的领地,又打死打伤我的手下,必定是同我望潮宫有什么恩怨。只是觊觎望潮宫的人太多,我也没那闲心去记得,所以请苍鹰兄有话明说。”
“我说了宫主便把解药给我?”
“那就得看你这个说,到底是说了些什么,值不值得了。”
“既然我说了也不一定能救得了蝴蝶姬,我不如马上动手,反正解药也在你们手上,大不了抢过来就是了。”苍鹰冷笑一声,“而且,若是让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知道你们望潮宫同七王爷今日在此密会——”
“苍鹰君。”
一个声音让苍鹰很迅速地换了音调,“哈,原来是七王爷!”
门边,姬云倾静立有若修竹,清丽的脸上毫无表情,似乎这满场混乱都没入他的眼睛。
“不如本王让宫主卖个人情给我,把解药给你妹妹。而你也卖个人情给本王,什么恩怨情仇的改日再说,如何?”
他话一出,双方都是一惊。
“既然七王爷都这样说了,看来在下无论如何都要给出这个人情了。”望潮宫主轻声一笑,“怕只怕苍鹰兄不愿给啊。”
“苍鹰君可有想好?本王公务繁忙,没多少时间和耐心。”姬云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