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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在说些什么呢？”石小虎打断，感觉越听越离奇，“发生了什么事？你把我搞糊涂了知道吗？”
“对，你一直装糊涂吧。其实你心里什么都清楚是，是吗？但你却一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雪依爱你，但你却一句回应的话都没对她说过。”杨孝楠振振有词，满脸通红，眼睛都快急出火花了，“现在好了，她落到了那畜生的手里，你应该高兴了吧？你终于可以解脱了……”
“孝楠，你在说些什么呢？”石小虎被杨孝楠说得一头雾水，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你冷静点，把话说清楚好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我能像你这样冷血吗？你可以装糊涂，可是我不能。我不能不关心雪依的处境，我爱她，你知道吗……”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叫我怎么对你说？”石小虎压抑着满腔的怒火，“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好好说。”
“事情很简单，就是韩雪依神魂颠倒地落到了魏智昇的手里。”杨孝楠说着转身就走了，任石小虎怎么叫，他也没迟疑一下脚步。
石小虎没想到，两个人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心里很不痛快。他当然不是在生杨孝楠的气，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这么激动。他除了听懂韩雪依和魏智昇在一起，其他的都弄不明白。他的心里被搅得乱糟糟的。他想去找杨孝楠问个清楚，可是想了想最后还是打消了主意。
关于韩雪依的事情，石小虎本来打算什么都不说给舒晴听的，但却不知不觉中说漏了嘴。
舒晴一听到韩雪依的名字，就异常敏感地问：“韩雪依怎么了？”
石小虎第一个念头就是蒙混过去，但想到上次的教训，他还是放弃了隐瞒，只能战战兢兢地说：“我也不知道，孝楠说她现在和魏智昇在一起。”
“什么？”舒晴反应很大，几乎叫了起来，“她和魏智昇谈恋爱？”
“我听孝楠说的，”石小虎心惊胆战地说，“他昨天来找我，还骂了我一顿。我都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听起来怎么这么玄呀？”舒晴百思不解的样子，“他们……怎么会？”
“是啊，我也想不通，雪依怎么会和魏智昇走到一起呢？”石小虎深有同感地摇着头。
“对啊，他们怎么会走到一块呢？”舒晴说。
“我心里好乱！”石小虎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我要去找……
“谁？”舒晴决然打断他。
“孝楠。”
“你不是被他骂了吗？还敢找他？”
“正因为这样我才必须找他……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你不怕他再骂你？”
“他不是存心的，一定另有原因。他的状况好像不怎么好。”
“那你想什么时候找他？”
“我想晚上或者明天，等他平静了好些吧。”
舒晴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而是突然换话题问：“韩雪依那边怎么办？”
“雪依……”石小虎说到一半愣住了，“我不知道。”
“魏智昇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他一定不安什么好心。”虽然对韩雪依还心存埋怨，但想到她和魏智昇在一起，舒晴又不自觉地替她担心起来了。
“我先找孝楠再说吧。”石小虎心烦意乱地想了一会儿回答，然后又自我安慰似的加了一句：“或许，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舒晴看着他，没再说什么。
石小虎躺在床上，开始回忆昨天杨孝楠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他说话时的动作和表情。他琢磨了半天，似乎有所感悟，但终究不太清晰。他觉得这件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于是飞快出了门，直奔杨孝楠的住处去。
一路上，石小虎的脑海里不断纷飞着韩雪依的模样，他越想越忧心，就不觉自言自语起来。他问了自己一堆“为什么”和“怎么了”，但却答不上一句。困惑的时候，他甚至停下脚步对着夜空仰望，似乎，他想知道的一切就闪现于漫无边际的夜空中。
石小虎已经走到了已经来到了杨孝楠所住的公寓，可是他却被告知杨孝楠不在宿舍。他有些失望，转身下楼。不想，竟然在公寓外被杨孝楠撞了个满怀。
只见杨孝楠走路摇摇晃晃的，一身酒气，一眼就知道已经喝了不少。杨孝楠并没有认出石小虎来，他走过去的时候头也没抬一下。当听到有人叫，他才磨磨蹭蹭地回过头来。
“谁啊？”杨孝楠带着醉意问，还带着几分莫名的火气。当他看出是石小虎才说：“原来你啊？你来干什么？”
“你跟谁喝的？醉成什么样子了。”
石小虎走过去想要扶住好友，但杨孝楠却一个趔趄躲了过去，极不乐意地说：“我不要你关心，我好着呢。”
“你好，好能成这样子？”石小虎驳斥，“你是不是疯了？”
“心里不痛快喝几口不成？”杨孝楠说。
“我今天来找你，就想跟你谈谈。”石小虎说出了来意，“那天你说得不明不白的，搞得我一头雾水。”
“你找韩雪依谈去吧，我没什么好谈的。”杨孝楠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啊！”石小虎捉住杨孝楠的胳膊，情不自禁呵斥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清楚，别闷了就去喝酒。一身酒气，像什么样子……”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喜欢喝什么就喝什么，你管你的事去吧。”杨孝楠用力一奋，甩开了石小虎的手，“你他妈的不是人，你别装一副好心肠的样子，你想什么我还不懂？你他妈的得了西瓜忘了芝麻了……”
“你怎么说都行，”石小虎终于也来了气，但还是忍气吞声，“不过你要把事情跟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告诉你？”杨孝楠发出了一声冷笑，“你别装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你没长眼睛也应该长耳朵吧？还要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你不是一直都很会关心人吗？怎么也有糊涂的时候……”
“你——”石小虎被气得脸都通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一拳打过去，“你冷静点好不好？”
“对不起！我一直都不冷静。”杨孝楠苦笑着说，“你是冷静……不……是冷漠，我他妈不像你。你有女朋友了，其他一切都可以视而不见，但我做不到。我没你的境界，你是混蛋！”杨孝楠借着酒兴破口骂了起来。
石小虎似乎完全被激怒了，就着杨孝楠的脸上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然后愤愤地离开。但他的心情，却一下子变得更沉重了。他的脑海里，没有一丝光，只有一片黑暗……
天使离开的夏37
37
石小虎又一次碰了壁，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他既气愤杨孝楠的堕落，又因为他而添加了几分担忧。但一方面，冷静下来的他也开始思考起自己来。杨孝楠虽然说的是醉话，但听起来也不无道理。上大学以来，他和朋友们的接触日益减少了。特别自从和舒晴在了一起，他更加忽略了关心身边的朋友。大部分时间，他都粘附在两人的空间里，朋友的冷暖很少知道。远在天边的如田小雨、韩烨枫暂且不提还说得过去，可近在眼前的如杨孝楠、韩雪依他又关心过多少呢？
想着想着，石小虎心中难免有些愧疚。这些朋友都是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曾经共度过美好的时光，他们一直把他当兄弟一样看待。可是，现在他却忽略了他们，连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他都一无所知。他这是怎么当的朋友呢？他不是有意的，可是就算无意又怎么说得过去……石小虎越想越烦恼，自责的分量渐渐压过对杨孝楠的责备。
他想再去找杨孝楠谈谈，但舒晴却阻止了他。他很困惑，险些发起脾气来。还好舒晴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情，及时向他作了解释。
“你去了，又打起来怎么办？”舒晴忧心忡忡地说。
“不会的，”石小虎沉着地回答，“就算他先动手我也不会还手。”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瓜呢？”舒晴带着责备的口吻说，“你现在以为你不还手就行了？你们男生一旦失去了理智，比女生可怕多了。我不希望你们受伤。”
“那怎么办呢？”石小虎很焦急起来，“难道我真的就不理不睬了吗？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的同学。”
“我没叫你不管啊，”舒晴瞪着挑起眉头，“难道你就想不出其他办法了？非得事必亲躬？”
“我不去做，还能指望谁呢？”石小虎苦恼地叫着。
“死脑瓜就是死脑瓜，我真服了你了！”舒晴说着一脸无奈，“我呢？我就不能帮上你一点忙？”
“你……”
“怎么了？不相信我？”舒晴看到他狐疑的眼神，就盯着他诘问，“你怕我把事情搞砸了？”
“你不是说过以后都不理会我和朋友之间的事情了吗？”石小虎战战兢兢地看着她。
“我是说过，可是可以不算数嘛。”舒晴尴尬地说，“我那时候很生气，当然什么都说了。难道你真的让我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袖手旁观啊？”
石小虎有些感动地看着舒晴，竟然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舒晴叫了他一声说：“干什么啊？真的傻了你？”
“还是你对我最好！”石小虎感激地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好啊？”舒晴得意洋洋地撅着嘴笑了。
“可是我们要怎么办呢？”石小虎问。
“你不是一直要先和杨孝楠谈谈吗？我现在去找他，把情况问清楚了再说咯。”
“他会对你说吗？”石小虎充满忧虑。
“我是女生，难道他会对你一样对我啊？”舒晴不以为然地宽解，“放心吧，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他当然不会对你凶，孝楠不是那样的人。”
“你这人什么时候都想着别人的好。”
“我说的是真的，他……”
“行了，你说是就是啦。我还不信啊？”舒晴说着惬意地笑了，“我去和他谈谈，回头马上告诉你。”
“嗯。”石小虎点着头，但还是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一定叫杨孝楠那家伙不漏一句地说出来。”舒晴信心十足笑着，“好了，你也不要多想了，嗯。笑一笑十年少。”
石小虎受了鼓励，也不能让对方失望，就勉强笑了。
见到舒晴，杨孝楠并不感到什么意外。他的态度有些冷漠，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舒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并不往心里去。她依旧以笑脸迎接对方的冷漠，走上去先打了招呼。
“石小虎叫你来的？”杨孝楠一开口就冷冷地问。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舒晴心平气和地说，“你不想见他？”
“有什么事？”杨孝楠单刀直入，似乎很不耐烦，“快说吧。”
“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舒晴笑着说，“不过，你和小虎之间似乎有一点误会，我……”
“如果你是来替石小虎说情的，那就免了。我没什么好说的。”杨孝楠不耐烦地打断。
“孝楠……”舒晴焦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