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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跟把小扇似的,连微丝的颤动也没有,淡淡的在眼下投下一点点阴影。眼睑包裹住那双清澈的茶眸,那么紧,那么密,严丝合缝的,透不出一点色彩。嘴唇淡到微白,就那么抿着,好象又是那副严肃的样子,一丝不苟的。真的很好睡的样子,那么淡然的躺着,根本就不知道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他,就只等着他醒来。他怎么还可以那么安然的躺着,好自私!
一只手默默的按上迹部的肩膀,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个人是谁。迹部放下手冢的苍白的手,转身,接过那个微热的保温锅,将它放在床头。打开来,一阵淡淡的菜香溢出。用小碗盛了一点,拿着那碗粥走到手冢病床前。朽木白哉将手冢的上半身托起,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单手揽着他的腰,那么轻柔,仿佛稍微一用力,那越加瘦弱的腰身随时都会碎掉一般。
迹部一勺一勺地将热粥吹凉,送到手冢紧抿着的唇边,朽木白哉一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靠在手冢的两颊边,轻轻的用力,翘开封闭的唇,让迹部将粥送入手冢的嘴里,然后放开,如此反复。尽管如此,手冢能吃进去的东西仍是少的可怜。
犹记的第一次这样喂的时候,两人还没有任何办法,看着吞咽不下的粥顺着唇角流出,一遍又一遍的时候,迹部干脆扔掉了粥碗,提着手冢的领子,重重的摇着,所有的绝望全部传递到了手上,那么重,可是躺在朽木白哉怀里的手冢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尽管努力护着手冢,甚至给了迹部一个巴掌,但紧紧抓着手冢双肩的力道一点也骗不了人。那么深的绝望,就算当初绯真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过的,那么那么痛。紧紧的抱着,仿佛要将他嵌进身体里面。
手冢,善良如你,怎么舍得让我们这么痛,你怎么舍得?
还记得迹部最后陷入黑暗的那一刻,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手冢”是由三个声音合成的一声。都是因为爱他,所以才能那么痛。那三个声音,除了醒过来的朽木白哉的,还有雅也和宗一郎的。他们不能,也不可能一直躲在暗处。当他们感觉到那震荡的巨大灵压的时候,灭顶的恐惧涌入心底,如果再不出现,手冢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尽管灵压已经流散的差不多了,但还有一小部分的灵压还封存在身体里面。宗一郎及时将那股灵压封住,未免它偷偷流失掉,这样才保住了手冢的命。如果再晚一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魂飞魄散。这是连死神也无法阻止的。
这时的手冢已经是空前的虚弱。静灵庭的灵力已经让他的身体不能支撑了。他呆在那里,比一个整呆在静灵庭要付出的代价更大。雅也是坚决的要带手冢到流魂街上休养的,甚至无视了迹部和白哉略带恳求的极其心痛的眼神。因为旅祸及时出现,帮了静灵庭的大忙,一护成了代理死神,而迹部则在六番队安家落户,并且一样住在了朽木宅。如果手冢住在流魂街,要天天看到并照看到就不是那么方便的事了。直到宗一郎不忍,说他有办法让手冢在静灵庭更好的休养,并且静灵庭的灵子更纯,对手冢有帮助,雅也这才勉为其难的将手冢留下来。粥也是宗一郎配的,里面混合了一些药,必须让手冢吃一点。
医术如宗一郎,一样不能保证手冢能醒过来。
也许一开始是最难熬的。每一天,看着毫无声息的手冢,害怕着他永远都不能醒来,心里的恐惧一天压过一天。两人不吃不喝的照顾着病床上的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唯一所求,只是希望手冢能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
那么微小的愿望,上天还是奢侈的不肯给。
后来,慢慢的,变成了轮流制。焦急的期盼变成了后面淡淡的希望,不可否认的,希望里面还夹杂了一点点的绝望。每天看着这一室绝望的白,看着他太过安然的脸,有一种恐慌,很淡,但很满。
推开门的宗一郎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室内上演的,看起来好象很是温馨,其实痛的快要死掉的一幕。多少次了,他的眼角还是有些湿润。这半个月好像半个世纪一般,好漫长。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力,如果他的医疗术可以更强一点,小光肯定不会只是这样。如果可以,他好想以命抵命。看着这三个孩子,心里的空白一天多过一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走了过去。喂粥已经喂完,好象很短暂。又好像已经过了一世的时间。他帮着迹部将碗收好,看着朽木白哉将手冢的身体安放在床上,拉过被子躺好。然后他开口:“山本老头找你们,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朽木白哉和迹部站起,回头看了一眼手冢的脸,然后转身踏出屋子。
“斩魄刀的事,有眉目了。”
手冢的灵压流失是一件很蹊跷的事情。无论蓝染怎样做,他们相信他也不会选择真的去伤害手冢,更何况一个死神这样的灵压流失量,太过庞大,是别人操纵不来的。虽然不是没有发生过,但真的是少之又少。静灵庭有所记录以来,只在几百年前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
那个死神没什么特别,甚至连始解也不曾练成,但他的死却被记录了下来,因为,真的是绝无仅有的死法。也是这样突然的大面积量流失掉灵压,连最后的保命措施都用不上,身上的灵压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因为他本身比手冢弱,真的连一点灵压也没有剩下。如果真的变成一个没有灵压的整也还好,可是,他竟然当场魂飞魄散了,简直比灭却师的箭还要干脆。
可以知道的是,那个死神死之前受过还算严重的伤,还没来的及救治,就这样消失了。
唯一可以猜测到的可能性凶手,竟是原本肩负着保护主人,杀掉虚的任务的斩魄刀。虽然这已经算是一个震惊的发现,但因为那个死神始终太过平凡,于是便也没有彻查下去,只是草草记下,了事。
现在手冢又是这样,算什么?
朽木白哉和迹部快速的在道路上瞬移前进。没有心情慢慢走过去,心里的设想有很多种,猜测了很多,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让手冢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谁?
“你们来了。”看到两个人的身影,山本老头严肃的坐着。下面站着各番队的队长,还有宫本雅也。
朽木白哉朝山本老头微点了一下头,而迹部则干脆一点表示也没有,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等待着答案。如果不是因为手冢,他或许一点也不会稀罕这个该死的死神位置。
“想必大家心里都有了底了。这的确是一件很罕见的事件。经过卯之花队长和涅杰利队长的检查,这确实是几百年前那个死神用过的刀。不知道为什么会碾转到手冢三席的手上。凡是使用过这把刀的人,都是以这样的形式死去。一些比较偏僻的文献上也有记载。这把刀竟可以随便变换名字与形态,于是便很难惹人注意。而且,这把刀,除了在手冢三席的手上始解过,以前几乎从未有过始解的记录。每一个死去的死神生前一定都会受到或严重致死的,或使其疲惫不堪的大大小小的伤。可以肯定的是,这把刀是在使用者没有防御能力的时候突然倒戈,大量吸食使用者的灵压,增强能力的。但是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刀不能留,但我还是决定等手冢三席醒来以后再做定夺。”
“该死。”紧紧的拽着拳头,迹部恨不得一拳砸到地上。凶手是一把刀,这要是一开始,肯定让人以为是玩笑。他的手冢,因为这么一把刀。真的很想把这把刀斩成一截一截,但他不能,这是手冢的东西,怎样定夺,是他不能左右的。
但是手冢,你一定要醒来,就连你的刀,也在等着你啊!
“没有异议的话,散会。”
大厅一下子冷清下来。雅也紧拽着手冢的斩魄笛,眼睛里是一片血红,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这样的刀,当初让小光当死神,究竟是对,还是错?
一声不吭的,潇洒的转身离开,余留山本的一声叹息,轻轻化在空气里。
83。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手冢,手冢……”一声声的轻喃在手冢耳侧响起,手冢在这空茫的世界中转过身,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手冢……手冢……”那个声音又在一遍遍的叫,传如耳中,却觉得异常的熟悉!
“手冢,你醒来好不好,你给本大爷醒来啊!”
迹……部?转过身,还是看不到半个人影。在这空白白的世界里,好象只有自己的影子,孤单的陪着自己。
往后退一步,却抵上一个温热的东西。手冢再次转身,依然什么都没有。手迟疑的伸出,结果,什么都没碰到。
这是,哪里?
睁开眼睛,眼前就是这个空白的世界。昏之前最后一个映象就是,他将刀捅进了蓝染的心口!(害人不浅的镜花水月!)然后,看见了惜,说了一些话,感觉到身体的抽离,然后,不醒人世。
怎么回事?手冢总觉得他丢失了什么,他记不起那番话了,似乎。
空白的世界里,手冢走走停停,耳边一片寂静。
大概走了很久,手冢停了下来,他明白,他是走不出这里了。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连腰间的笛管也不见了踪影,呆久了,会疯掉的。
索性坐下,单腿屈起,一腿伸直。手冢摊开手心,握紧,摊开,握紧,如此重复。有淡淡的光影在手心闪现,脑袋里出现很多很多的画面,思绪飘远。
很简单的画面,从进入流魂街开始。很多很多的东西都被丢掉了,现在,找回来了。也许真的是这个世界的时间空乏 的太多了,让他有时间想那么多的东西。脑子里的东西一遍遍的过滤,有美好的,有疼痛的。最终,疼痛占据了上风,所有的死亡画面一遍一遍的出现在脑子里。从一开始的普通虚的死亡,到身边手下死神的死亡,然后放大到雅也和宗一郎的死亡,很缓慢的播放,血液的颜色被放的很大,他们清晰着,最后淡掉。然后,眼前就只剩下全部的红,很艳很艳的红,那抹红从干涩到鲜艳,最后一滴滴的下坠,一条一条的红,直直的,洗刷着,一条条的透明线划过,红洗红,那抹透明慢慢放大,一柄剑直插进胸口,只剩下剑柄握在手心,很粘腻的东西在手心涌动,摊开,又是红。
手心一凉,手冢低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一滴透明色的液体躺在手心,破开薄膜,汹涌着顺着指尖奔下。
“哼。”微微泛着水光的眸看向前方,看见那抹青色的身影,从迷雾步入清晰,最终站在他的面前,手冢微仰着头看着他,淡淡的惊讶消逝掉,他站起,直然的面对。
有一些丢掉的东西,似乎找回来了!
“惜。”手冢轻喃。“
“我要走了。”青影淡淡道。
“走?”手冢觉得有些怪。
“吸食了那么多的灵压,你以为我闲着无聊么。”微斜过眼角,惜淡然道。
他要去找那个人了吗?手冢微垂眼睑,淡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