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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下，一辆黑色的悍马在水汽蒙蒙中疾驰而去，载着一个少年的迷茫，和一个老者的期望。
第十七章 巧遇
从藏区回来的时间，要比去的时候快多了。三天之后，乔辰和郭老已经到达了青阳县。
郭老打开那扇高墙大院的大门，笑着说道：“好了，终于到家了。”
乔辰看着郭老，鼻头儿有些发酸，虽然郭老看似没事，强颜欢笑，但是他明白郭老心中的痛苦。去的时候还是两人一獒，回来虽然同样是两人一獒，但是那只大獒却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郭老打开车门坐进车子的时候，乔辰分明看到，郭老坐在车子里悄悄抹了抹眼泪。
郭老把车子停在了车库，车库在房屋的后面，用篷布盖着。此时已经是深秋，秋风吹来已经有一些寒意，在那偌大的院子里，落满了树叶。
赤火似乎对这个新家感觉很好奇，在院子里欢快的跑来跑去，闻闻这里，嗅嗅那里。转了一圈儿，它好像明白了什么，静静地趴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了，整个院子里，到处都弥漫着淡淡的黑宝身上的味道。
乔辰把院子里的落叶打扫了一下，卧在院子里的赤火便走进屋子里，在厅内卧了下来，眨也不眨地盯着厅内一张黑宝的照片。
客厅内挂着很多黑宝的照片，就中间一张最大，照片中的黑宝也最为神骏。黑宝卧在那里，藏在长毛下的眼睛闪着光芒。在它的背后，是茫茫雪地，鹅毛般的雪花还在簌簌地往下落，为黑宝裹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黑宝却一动不动，似乎这鹅毛大雪的天气，对它没有任何影响。雪花的洁白，和黑宝那一身黑的发亮的长毛，那鲜明的对比是那么的漂亮。
郭老在房间里收拾着什么，不一会儿走出来，把厅内黑宝的照片一张张地摘了下来。在院子里扫着落叶的乔辰看到不由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赤火却是不明白郭老为什么这样做，不时的转着脑袋看着郭老摘下那一张张照片，一段段回忆。
厅内摘的只剩下那最大的一张照片了，突然没有了那些照片，厅内看上去有些空旷。郭老站在那张照片前，很久都没有动，手几次抬起来又放下了。
乔辰在院子里看的心酸，便低下头继续扫着落叶，不去看郭老。过了一会儿，郭老似是下定了决心，抬起手要去摘下照片，却忽然又停住了。
郭老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自己的裤脚，转过头看了看，见到赤火正咬着郭老的裤脚用力的往后拉。小家伙的身子弓了起来，显然已经用上了全力。
郭老蹲下身，拍了拍赤火的脑袋，说道：“怎么了赤火？难道你不想让我摘下这张照片？”
赤火却并没有停止动作，依旧在往后拉着。这时乔辰从门外走进来，对郭老说道：“算了吧，郭老。这张就别摘了，我们也能经常看看黑宝。”
听到乔辰的话，郭老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郭老急忙抬起手抹了抹，点点头说道：“好吧，这张就不摘了。”
郭老又回房间了，整个厅内的墙壁上只剩下这一张照片，显的有些孤零零的。乔辰看着黑宝的照片叹了口气，不要说郭老，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黑宝已经离开了。
乔辰简单的做了点儿午饭，和郭老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没有进过厨房的乔辰，也学会了做饭。两人都简单的吃了点儿，郭老很没胃口，但是还是勉强的吃了些。人是铁饭是钢，这道理郭老是非常明白的。
赤火的吃食就更不是问题了，以前黑宝在的时候，郭老都会买回来各种各样的食物在那里放着，特别像鸡蛋、牛奶这些是从来都不会断的。
乔辰弄了些碎肉，又加进两个鸡蛋，一些牛奶，拌了小半盆儿。这几天在回来的路上，因为去的时候煮好的牛肉不多了，赤火每顿吃的肉很少，大多是饼干和牛奶。现在回到了家，自然是要让赤火吃的丰盛一些。
吃过午饭，乔辰准备回家一趟。自从夏天弟弟乔飞出走之后，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乔妈妈在娘家住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早已经回到了青阳县的家里。两个儿子出走一个，他这个长子那么长时间没有回家，让他心里感觉很过意不去。
回去的时候，乔辰没有带着赤火。郭老已经说过，他承担了喂养赤火的所有费用，一切算是借给乔辰的。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让乔爸爸和乔妈妈知道这件事情，心里感觉过意不去。乔爸爸和乔妈妈都是那种非常老实的人，不愿欠别人的人情，也不会对别人阿谀奉承，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一定会难过的。现在家里已经欠下了不少的外债，他不能再为这个家增加负担了。现在这是他自己欠下的债，就应该他来还。
坐在回青阳县的大巴上，乔辰歪着脑袋看着窗外，想着弟弟乔飞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家里已经有太多的负担，他身为长子，势必要扛起来一些的。可是他却没有。现在的乔辰，急切的想要改变家庭的现状。可是，用什么改变？
毕业后工作的那点儿薪水？
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又会有多少钱？而且除去他自己的生活费，又能剩下多少钱？那点儿钱对于乔家欠下的债务来说，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可是不靠那，自己又能靠什么？
想着想着，车子已经进入了青阳县城，在车站下了车。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受着吹来的寒风，乔辰深吸口气，向车站外走去。
车站大门外挤满了人，围的水泄不通。乔辰站在人群外围，听到里面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争吵声音。女人的声音甜美，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儿。
乔辰看着堵住大门的人群，不由叹了口气。人就是这样，喜欢看热闹，有一点小事就可以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等着看热闹的人，却很少有人去劝解。
乔辰看了看人群，没有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的。这也让乔辰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惹来了那么多人的围观？
乔辰的身高不算低，有一米八三，现在站在人群外围只需要踮起脚，就能够看到里面。场中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短短的头发，黑黑的面孔，眼睛很小，让人看了有点贼眉鼠眼的感觉。在男子的对面，一个穿的很时尚的女孩儿背对着乔辰，看不到脸孔，只看到扎着一个马尾。女孩儿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背着一个李宁的双肩包，正在和面前的男子争执着。
听了一会儿，乔辰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原来是那男子找女孩儿问路，不知道女孩儿怎么回答的男子却说女孩儿骂了他。于是便拉着女孩儿不让走究问缘由。
女孩儿好像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见到男子纠缠，双方便争执了起来。结果双方越吵越凶，后来就引来了那么多人围观。
女孩儿的声音很清脆，在人群中响起来，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没骂你非要说我骂你了，怎么那么不要脸啊，还是个男人呢。”
男子听了满脸通红，大声喊道：“你他妈怎么说话呢？你没骂难道是我找骂啊。骂了人还那么嚣张。赶快道歉，别惹急了我打女人。”
“你还横起来了，”女孩儿反唇相讥，“我就是这么嚣张怎么着吧。我道歉？我凭什么道歉？今天这事儿你给我说清楚，否则我还和你没完呢。”
“呦，和我没完？”男子有些色色的笑着，“怎么和我没完啊，你是不是和很多男人都没完啊。看你模样儿长的还不错，可是小身板儿还没发育好就学人当鸡啊。”
……
乔辰听了摇了摇头，感觉索然无味，就想要挤过人群回家。刚走了没两步，便感觉整个人群都闹哄哄了起来，围观的众人纷纷朝四周散去，那惊人的速度唯恐比别人慢了似得。
乔辰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了一个人。刚才还是人山人海，现在一下变的这么空旷，巨大的反差倒是让乔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刚扭头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便看到旁边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靠了过来。
那白色身影踉跄着倒在了乔辰的怀里，乔辰下意识的伸手接住，这才发现是刚才那个争吵的女孩儿。女孩儿瓜子脸蛋儿，皮肤很白，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有些惊恐的看着前面。
乔辰刚看清女孩儿的样貌，女孩儿便已经翻身起来，脚下一动，乔辰只感觉身前白影一晃，女孩儿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乔辰刚想转过头和女孩儿说句话，冷不防肚子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抬头看去，恰好看到刚才那和女孩儿争吵的短发男子收起了脚。
乔辰弯下腰捂着肚子，剧烈的疼痛似是让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这是他第一次挨打，以前可从来没有尝到过这种滋味儿。
那短发男子踹了乔辰一脚，却像是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站在乔辰面前说道：“我说你个鸡怎么那么嚣张，原来还有帮手。喂小子，你是不是也是和她没完的男人啊。”
乔辰现在哪里还能说话，弯腰捂着肚子，疼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女孩儿弯腰去拉乔辰，顺势在乔辰耳边低声说道：“帮我。”
如果有一个被人欺负的女人，在你的耳边吐舌如兰般可怜的对你说帮我，你会怎么样？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乔辰听到女孩儿的话，脑子里顿时一震，女孩儿那温柔的低语，就像是止痛药一样驱散了乔辰的疼痛，让乔辰充满爱心，充满力量。
女孩儿摘下背上的书包，朝短发男子砸了过去。男子伸手一挥便避开了，抬脚朝女孩儿踹来。
女孩儿惊叫一声，转身又躲在了乔辰的身后。短发男子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看着乔辰，刚才那一脚就让乔辰痛成那样，这让短发男子对乔辰很看不起。
看着那轻蔑的笑容，乔辰感觉一股怒火烧了起来，长这么大从没有和人打过架的他似乎忘记了所有的惧怕，就那么不闪不让的站在那里，看着短发男子踹来的脚，伸手一抬，抓个正着。
这一下，让周围围观的人群高声叫好。或许是因为早已经看不惯那短发男子，又或许是因为乔辰也加入了争执之中。男人打女人有什么好看？两个男人打架，才会有更大的热闹可看。
然而乔辰抓着短发男子的脚，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内心中的恐惧又再次袭来，他害怕短发男子以后的报复。
短发男子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在他眼中的“软蛋”竟然会反抗。看着乔辰拿不定主意的样子，短发男子正想抽出脚，忽然一个鞋底已经在他的面前放大，正中面部。
第十八章 扎马尾的女孩儿
从藏区回来的时间，要比去的时候快多了。三天之后，乔辰和郭老已经到达了青阳县。
郭老打开那扇高墙大院的大门，笑着说道：“好了，终于到家了。”
乔辰看着郭老，鼻头儿有些发酸，虽然郭老看似没事，强颜欢笑，但是他明白郭老心中的痛苦。去的时候还是两人一獒，回来虽然同样是两人一獒，但是那只大獒却已经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郭老打开车门坐进车子的时候，乔辰分明看到，郭老坐在车子里悄悄抹了抹眼泪。
郭老把车子停在了车库，车库在房屋的后面，用篷布盖着。此时已经是深秋，秋风吹来已经有一些寒意，在那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