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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有没有想过,岳父和大舅子可能等不了十年那么久呢?尤其岳父年岁已大,他若期望在有生之年瞧见花家堡兴盛,十年是否太久了一点?”
“嗯……”她被侍候得太舒服,有点昏昏欲睡了。“相公,你说的好像也有理,但爹和大哥的作法太急躁,根基不稳,很容易出事的。”
“你可以帮他们稳固根基嘛!花家堡现在缺的是实力和金钱,这两样你都有,有你辅助他们,不愁事不能咸。”
她掩嘴打个哈欠。“相公,我们哪里有钱?”
“你家相公我一身的宝,随便拍卖两项就可以把堡里的欠债还清,还有剩呢!怎会没钱?”
“一直卖宝物也不是长久之道啊!”
“那就兼着做买卖啊!看是要经商,还是买地做地主,总是有办法的。”
他说得她一颗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温暖的大手好像带着魔力,在她身上游移,顺道带来了几只瞌睡虫,让她的眼皮变得沉重。
不知不觉,她收了泪,全身懒洋洋地,连打了两个哈欠才接续起那中断的思绪。“相公,我大哥的官位全是靠着宰相大人得来的……万一宰相倒台,或者告老还乡,大哥怎么办?”
“这就要看大舅子有没有本事在靠山倒塌之前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了,但我想这并不难,现在的花家堡有你我帮忙,实力和银两都不缺,只要大舅子不是太无能,花家堡就不会垮。”他加快按摩的手势,平和的内息转遍她全身,逐渐地,她多日来的烦闷被一一扫除。
“相公,爹娘对你这么坏,你还处处为他们着想……你真好……”声音越来越低,她快睡着了。
“我倒觉得岳父、岳母不坏,毕竟他们养出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给我做娘子。”他附近她耳畔低喃,声音带着催眠似的魔性。
“相公……”她弯起唇角,轻轻地笑了。夫君的体贴、温柔与多情,将她送入了深沉的梦乡。
睡梦中,再没有任何烦心事,任外头风狂雨骤,有他相护,她什么也不必担心。
他低头,轻喙一下她微嘟的红唇,得到一记甜腻的嘤咛。
“好好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转的。”将她抱到床上,替她盖好棉被。本无意插手花家堡事务,毕竟,那与他无关。
但这件事竟让她心神不宁到吃睡难安,他就非插手不可了。
对他来说,凡是让无颜不开心的人事物都不可饶恕,就算是她家人也一样,都要好好教训一顿。
他哄着她入眠的同时,内息依旧不停地为她调理身体,不只要她休息,还要她强健身体。
“放心吧,无颜,一切有我。”他支着额,凝视她恬静的睡容,心底无限满足。
突然,一阵喧嚣声从后门那头传来,不是很大,但以他耳目之聪,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花家堡长年借贷维持门面的后遗症出现了,有高利贷上门追债。
罗什一边替花无颜运气,一边注意那头的吵闹,想知道花家有没有人会出面处理这档子事?
可惜他失望了,追债者越吵越大声,花家却始终无人出面主持大局。
“该死,无颜好不容易才睡着,谁敢吵醒她,我撕了他!”他愤怒地穿窗而出,来到吵杂的后门口,指风连弹,只要嗓门稍微大点的,不论亲疏,一律点了哑穴。
“统统给我闭嘴,不就是要钱吗?”罗什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拿去,找个识货的验验,上等火炎草制成的回元丹,市价一颗价值纹银千两,这里头有十颗,够抵债了吧?现在统统给我滚,再敢吵闹,哼!那棵树就是你们的下场!”掌刀切过,双人环抱的大树断成两截。
几个放高利贷的大汉看着那横断的树木,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他们是爱钱,但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啊!眼前突然冒出来的杀星,天晓得是哪号人物,身手如此了得,他们可不想白白送死。
王管家和一干奴仆看见穷酸二姑爷大发雄威,一时也呆了,四周一片诡静。
罗什满意地点头,很好,无颜可以安心休息了。至于这些人的穴道,三个时辰后自解,他懒得理会,唰地,又飘回了绣阁。
天大地大,没有他的娘子大;照顾好花无颜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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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花堡主和花家大公子花无痕终于回来了,同时也带来两个……算好消息吧!
花堡主道:“黑风寨那边已经答应半年后再来迎亲,暂时可以不必担心他们杀上门了。”
“岳父举荐,圣上亲下旨意,如今我已是正式的礼部尚书了。”花无痕喜笑颜开,那一千两的重礼送得值得啊!想他年方二十六便已高居尚书之位,假以时日,封侯拜相当不是梦想。
至于花夫人这边的消息就不太好了。
她把花无颜练成玄月诀,罗什代花家堡还债,技惊四座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花堡主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怎么可能?无颜才几岁……玄月诀大成……夫人一定看错了。”
“无瑕可以作证。而且……”花夫人一脸为难。“听说女婿的功力比无颜更高。”人心是势利的,罗什的超强实力让花夫人认可了他的身分。
“那岂非可比少林方丈?”花无痕眼珠子都瞪凸了。
“只怕少林方丈都非女婿对手。”但除此之外,花夫人更担心的是……“这两个月我看得出来,无颜和女婿非常恩爱。这黑风寨的事一闹出来,怕他二人抓狂,花家堡和黑风寨都会被拆得片瓦不留。”
“夫人,你确定没看错?”花堡主还是不敢相信两个年轻人有如此本事。
“夫君可问问王管家,验证我所说的是否属实。”就可惜无瑕外出游玩未归,否则人证更齐全了。
花堡主和花无痕要昏了。
“但是我跟黑风寨主已经谈好迎亲时间了,如果摆不平罗什,那……黑风寨会血洗花家堡的。”花堡主面色如土。
“还不知道谁血洗谁呢?”想到女儿出神入化的功夫,花夫人反倒不担心黑风寨了,她怕的是……“相公,我们这样待女婿是不是错了?现在还看不出他的脾气,但万一……我怕他造成的危害比黑风寨更大。”
“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花堡主简直想撞墙,当初怎么会看走眼呢?
“堡主,不好了,黑风寨上门迎亲了。”突然,王管家连滚带爬地闯进书房通报。
“不是说好半年后的,怎么现在就上门了?”花堡主、夫人、花无痕同声大叫。
完蛋了,花家堡现在只剩一个空壳子,对上实力雄厚的黑风寨……花堡主牙齿咬得嘎嘎响。‘莫非天要亡我花家堡?”
第十章
“唔!”花无颜眼眶含泪,把被绣花针刺破的手指含进嘴里。
好疼,都不知道做女红是这样困难的一件事,小小一根绣花针,比那三尺青锋更难使。
“无颜,怎么了?”罗什明明在小厨房给她熬煮安胎药,耳朵却比兔子还灵敏,她不过轻哼一声,他风一般的身影已经刮进绣阁里。“我听见你叫痛,谁伤了你?”脸上一片肃杀,冷得吓人。
“我哪有叫痛?”赶紧把长袍往背后藏,这是瞒着他做的,要在他生辰当日给他一份惊喜,提前曝光就没意思了。“相公,你听错了。”
不可能吧!他的耳力超好耶!
“无颜,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她小脑袋摇得快掉下来了。“相公,你不是在煎药吗?不小心顾着,药会煎糊的。”
也是!但他很担心她,尤其看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这个从不知忧虑为何物的人终于也尝到寝食难安的滋味。
“那我去看着药了,无颜,你有事就喊我,我立刻便到。”他想了想,仍不放心,又转回来,递给她一只小瓷瓶。“这是我新炼的断魂散,若有人欲对你不利,只管杀了,千万别心软,知道吗?”
她怔怔地接过瓷瓶,暗数从怀孕后他为她特制的随身宝贝,从武器、炸药到毒物,怕不有十来种那么多,他真的是非常紧张她耶!
她听话,他也安心了,又往外走,但才到门口,二度转回来。
“相公,还有事吗?”她有点想笑,又有些心疼,因为她,他快变成爱唠叨的老母鸡了。
这次罗什拿出的是一颗砖红色的干果。“这是灵心果,精炼后会是很好的续命良药,可惜我—直没找到合适的药引。你收着,遇到危险就把它吃了,不管再厉害的伤势都能保得一时半刻性命无虞。”他爹临死前把干果给他时就曾笑叹,这玩意儿若是早几年成熟,他娘也不会死了。
可惜啊!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过五更。当爹找到最佳续命良药,他娘却等不到良药成熟便撒手西归,他爹呢?爱人死了,独活也没意思,索性跟着一起去。
这果子便一直留下来,至今被送到了花无颜手中。
“这……太珍贵了。”她的手有点抖,他这样掏心掏肺地对她,让她心动之余又有些无措。“相公,灵心果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万一……”
“没有万一。”他把果子放入她腰间的暗袋里。“只要你没事,我就一定不会有事。所以为了我,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相公,怀孕生子是女人的天赋,我不会有事的,你不必太担心。”
“你当然不会有事,我也不允许你出事。”他低头,亲一下她的额。“我要赶快去看着安胎药了,你行动不便,就别一个人乱跑,等我煎好药回来,你喝了药,我再陪你出去散步。”说完,他匆匆忙忙跑了。
这还是那个野蛮难驯,杀起人来眉头皱都不皱的罗什吗?
她摸着被他亲吻的额,热烫烫的,心也跟着温暖了。
“相公……”她拉出了藏在身后的长袍,看一眼歪斜的针脚,心一狠,整个拉掉重缝。她要给罗什缝一件最好的衣服,不准有丝毫的不完美。
“可惜拿不到织造局的布料,这一般的丝绸相公总穿不惯。”她本来觉得罗什既不愿回归皇室,就不该使用皇家物品,现在却希望他吃穿都是最好的;管它犯不犯法,反正……他本来就是皇室中人嘛!
“是不是该请司徒送一批过来呢?但这样就赶不及相公的生辰啦!”她犹疑着,突然想起那件兽皮衣,如果能够把它改制一番,穿起来好看又舒服,相公一定喜欢。
跑回内室,她翻箱倒柜地找着。
杀杀杀杀杀杀——
忽地,一阵喊杀声震耳欲聋。
“发生什么事了?”她跑到窗边,遥望杀声来处,却见近百名青衣人手持朴刀将花家堡大门给劈了开来。
花无颜凝目细望,看见每一个青衣人胸口都绣了一个血色“风”字。
“黑风寨,铁血追魂?!”怪了,黑风寨与花家堡相隔千里,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突袭花家堡?
“啊!王伯——”她看见王管家被一刀劈成了两截,顾不得七个多月的身孕,迅即跃下绣阁,臃肿的身子似羽毛般轻灵,似缓实急地赶在另一把朴刀砍中娘亲前,一掌震碎了来袭者的心脉。
“无颜!”花夫人面色惨白。
“娘,黑风寨为什么要袭击花家堡?”花无颜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