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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吵架。”我淡淡说道。
“发神经也不行!”
“你是在说自己吗?”我本不想这么说的,但因为条件反射,舌头先于大脑自动运转起来。
于乐乐怔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是哦,那咱们一起发神经吧。”
“神经。”我忍不住骂道,心里却轻松许多。
虽然是个冷笑话,但尴尬的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用余光瞄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陶安,隐约中他也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危机暂时解除。
后来我问宋雨娇,我们这个年纪,突然冒出想把男人剥光的念头,是不是不正常,很变态?
我语气相当谨慎,因为害怕她追问谁是我的YY对象,结果小宋妹妹连眼皮都懒得抬,继续翻着手里的娱乐杂志,漫不经心的翻到扉页,然后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这本杂志的第二页吗?”
我摇摇头。
“每期第一页上都有一个衣着清凉的帅哥背影。”
那为什么要看第二页呢,我更奇怪了。
“因为我想试试,能不能从背面看见他们的*。”
……
小宋妹妹的话,总是这么发人深省,给我带来无穷的震撼。
她板起脸,有些不悦的说:“你拐弯抹角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暗示我,这种行为不正常,很变态?”
我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小宋妹妹这才面露悦色,继续钻研杂志第二页。
哪个少女不怀春,看来我的青春期萌动症状算是很轻微的那种,实在不值得担忧。 txt小说上传分享
Chapter 15
虽然宋雨娇的“习以为常”能使我所有的不正常都显得“正常”,但我最近还总是处在进行天人交战之中,挣扎于陶安的肉体吸引与道德谴责当中。
我觉得自己的思春期来了,但使人郁闷的是,幻想对象为什么偏偏是陶安呢,他可是于乐乐的人……我被这燥郁的情绪折磨得夜不能寐,每天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上课,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我终于再也支持不下去了,打算睡个天昏地暗好好补眠。
我正睡得安稳,忽然有人凑到我的床边,轻轻推我,在我耳边说:“小菲,快醒醒,外面下雪了!”
下雪?
现在都几月了,这里怎么会下雪,莫非是六月飞雪?
还是我在做梦……
我勉强撩起一只眼皮,看了一眼蹲在床边的于乐乐,声音沙哑的问:“什么雪?”
她伸出双手,掌心里托着一团白蒙蒙的絮状物,兴奋的说:“起来吧,去赏‘雪’,很漂亮。”
原来是柳絮。
于乐乐真能瞎掰,我还以为真的下雪了,如果J市这个时节还在下雪,那传说中的小冰河时期就真的来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在于乐乐的软磨硬泡之下,瞌睡虫全部被她赶跑了,我只好拖着疲倦的身躯,和她一起“赏雪”。
春风不解禁杨花,蒙蒙乱扑行人面。
在北方生活的时候,每到春末,总有几日漫天杨絮飞舞,据说那是因为当年的园林工人搞错了杨树的性别,种了许多雌树,才产生如此多的杨絮。后来随着我年纪的增长,杨絮不再成灾,我想可能是换了树种的缘故,只有在一些老厂区,或是大学校园里,尚能见到它们的身影。
今年春寒持久,否则不会现在才看见这些“飞雪”,无论是杨花还是柳絮,只有在燥热的春日正午才会出现,与其说是春风让它们飞舞,不如说是阳光给了它们生命,杨絮飞舞的日子必然是晴朗干爽的好天气。
夏天就要来了……
我侧目看着身边的于乐乐,皮肤苍白的她淡得就像一团柳絮,单薄的身子也像柳絮,整个人包围在春光之中,仿佛随时就会飞走一样。如果她不是我的小姨,我会以为自己遇上了柳絮化作的妖精。
于乐乐突然问我:“要不要吃烧烤?”
我点点头,她立刻兴奋的跑去找陶安,让他把烤炉搬出来。
“把小宋妹妹也叫来吧。”她说。
“宋雨娇现在准和她干哥一起压马路呢,没空理咱。”
“你打她手机试试,让他们一起过来,我和陶安多买点肉就是了。”
宋雨娇是个爱热闹的女孩,电话拨通后,一听我们要烤肉,还没等我发出邀请,就自动请求加入了。
“你和你男朋友一起过来吧。”
“什么男朋友!他是我干哥。”小宋妹妹娇嗔道,“行啦,我们马上过去,不会空着手的。”
“不用,小姨他们已经去买肉了,你捎点饮料就行了。”
“好!”
等于乐乐他们回来的时候,我看见迟津煜那厮居然跟在他们身后。
洗菜时,我恶毒的瞪了他一眼:“怎么哪都少不了你?”
“乐乐请我来的,你嫉妒?”经我数次嘲讽和蔑视的洗礼,他的脸皮越来越厚,几乎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任我如何损他侮辱他,他都能泰然处之,使人不得不佩服其二皮脸的功力。
算他走运,本小姐今天心情大好,不准备跟他计较太多,就让他逞逞口舌之快,于是,我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厨房,把洗菜的重任留给了他。
我们烤得正high,喝得正畅快的时候,楼上一家住户推开了窗子,有人探出头来,骂道:“谁家孩子这么吵,还有没有大人管!弄什么呢,屋子里都是烟油子味儿!”
他乡遇“故知”,敢情住我们楼上的那对儿小两口,也是北方来的。
那男的年纪和陶安差不多,女的二十出头,我们和他们对望时,都愣了,原来大家年纪差不多。
于乐乐神经最大条,她很快解冻,举起一串鸡翅,对楼上喊道:“下来一块儿吃吧。”
男的有些犹豫,女的捅了捅他,最后穿着情侣人字拖的二人还是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提着几瓶啤酒和半个蛋糕。
“这个……我老婆昨天过生日,要是不嫌弃……”他有些不好意思。
“不嫌弃!”酷爱甜食的小宋妹妹立刻把蛋糕盒接了过去,“嚯!还是黑森林,我的最爱!”
我们彼此都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那年夏天,我们的烤肉派对办了很多次,一直到梧桐的叶子变黄掉光。
我们有时在楼下,有时在楼顶,因为我们的“扰民行为”,时常有人发出抗议。但于乐乐似乎有种让人气不起来的魔力,无论老少,最后都能化干戈为玉帛,甚至是加入我们的烧烤活动。
那一年,这座已经没有多少人居住的老楼又活跃起来。
小宋妹妹经常带着不同的干哥干弟来参加派对,到了之后,她又把他们扔在一旁,开始围着姓迟的小子转。虽然我很讨厌迟津煜,但于乐乐却坚持请他来,陶安也不反对,我就只好慢慢接受这个家伙,幸而他的话不多,使我时常忘记他的存在。
我们在一起烤肉、喝啤酒、吃蛋糕,傍晚看着夕阳,午夜燃放烟花,那是一个绚丽而美好的夏天。
以致许多年后,我开始怀疑于乐乐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过时,就会情不自禁的回忆起这段过往。那种快乐是多么的真实和难忘,它使我坚信,总有一天,于乐乐会再回来的。
这一切绝不是一场流年旧梦。 。。
番外——陶安
我叫陶安,陶渊明的陶,安静的安。
我天生长了一张“坏人脸”,认识我的人都说,我这张脸穷极了所有导演的想象,史上任何一个特型演员都不会比我更像反面角色。
其实我长得不差,至少五官是端正的,不笑的时候,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我的悲哀来自于“相由心生”的传统看法,和人们对正面人物形象的模式化印象——浓眉、大眼,满脸要和恶势力同归于尽的正气凛然!
而我一双眯眯眼,似笑非笑,眉毛有点像女人,弯弯的细而上挑。我开怀大笑的时候,别人说我是幸灾乐祸;我腼腆一笑,别人说我是居心叵测;我真诚示好时,别人说我是笑里藏刀;我脉脉含情深情凝望时;别人说我是心术不正*下流……
总之,我的人生就是一场悲哀。
连乐乐的外甥女小菲看见我时,都是一副想要报警的模样。
所以,我是个不能笑的人。
奶奶曾经对我说,只要你真心的对一个人好,她/他总会明白的。
我不知道什么叫“对一个人好”,但这辈子,我最不能割舍的人是于乐乐。
那一年,女友和我分手时,她说:“我们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有交点的。”
当时我哭得很惨,忽然一个惨白的像鬼一样的女生从树后走出来,吓了我一跳。
“你,你,你……为什么偷听我说话!”恐惧过后,我羞恼的质问她。
她瞥了我一眼,不留情面的说:“我早就来了,是你们没看见我,再说,你哪说话了,不是一直哭吗?”
我涨红了脸,羞得无地自容,有种杀人灭口的冲动。
结果这时,她凑过来,非常自然的拍了拍我的背,说:“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刚大一,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罢,她捡起一根树枝,旁若无人的在沙土地上写写画画,然后对我说:“你看,两条直线相交后,就是相行渐远;人生是不规则的曲线,这样才能不断交叉,但也会有疏远的时候;如果两个人不能完全重合,做两条平行线也挺好的,可以离得很近,一直相伴下去。”
这算是安慰吗?
我擦干眼泪,突然想起,这个诡异的女孩也是我们学院的,上公共课时,她总是坐在最后一排,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她。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于乐乐。”
“我叫陶安。”
“知道。”
我有些讶异,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难道她对我……我不禁脸红,问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知道我叫陶安。”
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前女友不是这么叫你来着?”
“……”
看来这就叫自作多情,我觉得有些尴尬。
她打了一个呵欠,说:“我困了,要回宿舍睡觉,你想哭就继续哭吧,不打扰你了。”
“等等……”
她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我,两只眼睛失神,看起来真的很疲倦:“什么事?”
“那个……你看我像不像坏人?”我鬼使神差的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她歪着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不像,像个傻子。”
于乐乐离开后,我站在被甩的伤心地,花了很长时间,思考关于“平行线”的问题。
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试试平行线之间到底会不会产生爱情。
我追着于乐乐这条“平行线”已经四五年了,从大学到工作,从男孩到男人,从北到南,从倔强负气到难以割舍,我的生命已经完全沿着她的轨迹一直继续下去了,只是不知她的终点究竟在哪里。
她始终是个孩子。
我是不是遇到了童话中的Peter Pan?
开始时我以为她只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个性女生,但慢慢的我发现,于乐乐绝不是一条普通的“线”,她是一条平行线,似乎与整个世界都没有交集。
我离她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