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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脱离还是狼狈不堪,式纸被打个正着,起火燃烧了。他还不依不饶的开了好几枪,我和支离破碎的狼人同时尖叫起来,一整个凄惨又凄厉。
正在抱头鼠窜之际,灼玑秉持着「大侠定律」姗姗来迟,幸好我还没死(是说我早就死了),但我的心反而提了起来,他从怀里拿出仿沙漠之鹰的灵枪……而且是两把。在毫无遮蔽的小巷,互相射击,像蜘蛛人或蝙蝠侠般飞檐走壁。
刚刚只是被狙击,现在则是一整个枪林弹雨。
据说因为我当初死得太快,所以五感犹存,我又特别怕痛。虽然已经散形以自保,挨了枪子儿还是痛得要命。那个被劈成两半还砍了手腕的狼人没死,歇斯底里的哭到流鼻涕,我只好一手拖住他的头发,一手拖住他的脚,奔出射程外,硬在巷口布下结界。
其实就是贴上灼玑之前画的符而已。
我依旧胆寒的保持散形雾样的状态,随时准备拔腿就跑。但看起来boss还应付得了,惊魂甫定后,我仔细端详金发青年。
真是漂亮的……生物。我突然无法定义他的种类。我只能确定他是活着的,却无法说他是人类……或者说他不是人类。
气息不对,灵魂也不对。
当然,他外型是个英俊的男孩子……但有些东西不对劲,很怪异。他的枪枪管很细,板机很古怪。大衣双排扣,领子上有军徽,腰上系皮带。
……这好像是军服,而且是外国军服。
他不敌灼玑,却也全身而退。气息几乎是立刻消失……连灼玑亲手做的追踪雷达都侦测不到……他的小点就啪地消失了。
灼玑回来的时候,我试探性的问,「boss,你杀了他?」
「没。」他耸肩,「不见了。」
……这还真是没有过的事情。
被追捕过的厉鬼都骂灼玑是狗皮膏药,贴上就扯不掉,不死不休。他自己是说,因为懒得追第二次,干脆一次追捕到底,省得以后麻烦。
但我跟他两年,没见过他失手。
「你失手了?」我想确定。
「对啊。」他满不在乎的回答,「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望着青年消失的方向,我思考了起来。奇怪的生物。不是人也不是众生,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
「唷,」灼玑戳了戳我的脸颊,「长生,你发情罗?」
我捡起摔破的牛奶盒扔在他脸上,看能不能熄灭他莫名其妙的幻想。
「啧,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他没有生气,还舔了舔滴到唇上的牛奶。「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这家伙没救了。我跟这样脑残的公务员生气,是我智障。
正想回答他我死到不能再死,不但不能吃喝,而且丧失男女问题的烦恼时,躺在地上的狼人鬼叫起来。
我将他下半身拖过来,两边的伤口摆在一起,把断掉的手腕递给他。那狼人傻眼了,「……就这样?你不救我吗?!为德不卒啊为德不卒~」
外国的狼人拽个屁文。
「反正你们生命力强,恢复力很变态。」我耸肩,「何况我又不知道始末,你是坏人也说不定。」
「……你这是种族歧视!」狼人气急败坏的大叫,「这是大人类沙文主义啊!我要告到种族平等委员会去……不对!我要告上冥府……」
灼玑难得勤快的拿徽章给他看……那狼人非常适时的晕死过去。
原来冥府猎手可止小儿夜啼是真的。
灼玑硬把我装在伞骨歪掉的黑雨伞里带回去,我也因此闪到腰,站都站不直。他吵着要喝牛奶,我用奶粉泡了一大杯给他……他喝得非常悲壮,像是给他喝硫酸似的。
喝了两天奶粉泡的牛奶……他投降了。乖乖走出大门自己买去……却买到三门冰箱装不下。我腰痛到心情很恶劣,根本不想问他后来怎么处理过期的牛奶。
让我更困惑的是,我终于查到金发青年穿的是哪国军服……那是二战时代的德国军服。大衣款式,双排扣,领上别军阶,腰间系腰带,足踏军靴。他的手枪则是鲁格(Luger)P09。
我不懂。一个奇妙的生物,穿着二战的德国军服,佩戴二战的手枪,出现在二十一世纪的台湾?
为什么?来干嘛?
我跟城隍联合出入境管理系统查询,不管是德国鬼还是德国妖怪,都不是这个可疑生物。我查了世界种族百科全书,也不见哪种种族有切掉一半耳朵的习俗。
本来我是可以撇开手的……如果没人通报的话。
但端午过后,北府城隍的主簿,亲自挑了一担的档案来,台北市发布了红色警戒。主簿大人说,城隍爷本来要亲自来的……但他挨了金发鬼(主簿大人取的绰号)两发子弹,在府里养伤。
……袭击台北市长官,这可就很严重了。
但连狗皮膏药……我是说灼玑都会失手,要怎么抓这个奇怪的生物呢?我伤脑筋了。
北府城隍是夜间暗访的时候被袭的。
但为什么被袭,却也说不出所以然。当然他们轰轰烈烈的追查过,却什么也查不到,只有整个台北市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抓了几个小虾米,却连一根金头毛都没瞧见……这才把档案送过来。
然后我被如雪片般飞来的档案淹没了。到处都有金发鬼伤众生的报告,半个台北的土地公发特件给我。
懒在家里不肯动的灼玑被我踢出门查案子,牢骚满腹,但我知道他会认真……就因为他懒。可他就找不到。
直到我把受害地点标出来,才发现有奇怪的地方。
根本就是沿着南京东路、西路发生的。有几个时间点可能误报,顺下来几乎是用稳定的速度来回扫荡。
我不懂,只能如实回报城隍府,让他们发布消息禁止接近南京东西路。的确,这样几乎停止了大部分的袭击,然后松山区和台大附近的袭击事件凸显出来。
灼玑守株待兔的在南京东西路交界等过,逼出来一两次,却又让他狡猾的逃脱。灼玑一反懒惰的样子,非常兴致勃勃,直嚷难得的对手,却再也不出现了。
「可他很奇怪,明明活着,却有亡灵的味道。」灼玑困惑的说,「一但逃脱,味道却彻底消失,太奇怪了。」
我重新看了一次地图,「boss,你觉不觉得像是扫除路煞?」我只有作醮的时候才会看到这样壮观的扫荡。不过一般厉鬼邪魂都知道要作醮,有点脑子的都会走避,只有那些脑袋烂掉的才会在那儿螳臂挡车。
「……扫煞?」灼玑突然眼睛一亮,神秘兮兮的要我连络台大医院的地基主,要祂密切注意所有有天赋的人,并且把那只狼人抓回家严刑拷打。
……灼玑不是一个很有人权观念的人。
不过这套对付狼人还满有效的,最少被拔光了尾巴上所有的毛之后,肚子上还缝着线的大野狼哭着招了。说他在德国看上了一个东方来的「小红帽」,一路跟踪到台湾,却没想到原本虚弱的守护者变得如此强悍,让他差点死掉。
「小红帽是吧?」灼玑点头,「该死的恋童癖变态。你起码违反了十几条国际众生法和德国妖精与怪物刑法。」
「我是德国的怪物,你没有权力审判我!」狼人尖叫了,还很没种的痛哭流涕。
「没错,按国际协议,是该将你引渡回德国……」灼玑不怀好意的笑。
我做了好多文书作业,真的好多。重点是我不懂德文,还是北府城隍支援我一个翻译才弄完那些文书。
灼玑慎重其事的将狼人丢到一个货柜里,不但焊死,还书满符咒,相信他插翅也难飞。挑了个最慢的海运,让恐水的狼人漂泊很久很久才能回到德国妖怪管理处。
……boss不但没有人权观念,而且心肠很黑。
后来听说那只狼人回到德国,哭叫着要去监狱,去了就不肯出来。日后还有害怕人类的后遗症,非常可怜。
我真的很想写信告诉他,灼玑的人类血统只有一点点。但我不懂德文。
台大医院的地基主找到了「小红帽」,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她双目失明,却因此得到额外的天赋。
她一直以为地基主是个亲切的大哥哥,很神秘的告诉他,「奇怪,大家都说麦克是狗……他明明是人。大哥哥,你告诉我,麦克好不好看?」
对的。她的导盲犬很神奇的,是只杜宾犬。
原来如此……所以他的耳朵切掉了一半。杜宾犬幼年时都得修整耳朵和尾巴。
差点就在台大医院大打出手,闹出什么灵异事件……万一这样,灼玑又要被扣薪水和预算了。幸好这家伙难得的有耐性,还下战书决战紫禁之颠……
我不知道国父纪念馆的屋顶叫做紫禁之巅欸……你再掰啊!欺负德国来的亡灵不懂啊?!
这场决战真是惊天动地、飞沙走石、枪林弹雨……打坏很多琉璃瓦,坑坑巴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掩饰。逼不得已,我让亚热带的国父纪念馆附近下了场史无前例的冰雹,并且写了三尺后的悔过书和善后报告。
我恨写报告。
麦克和boss打了那场害苦我的架以后,不打不相识,非常惺惺相惜,还带来家里喝牛奶(?)。
后来灼玑告诉我始末,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文化差异性的误会。
麦克是死于二战的德国少年军官。死得太早,还没来得及染上罪恶,但他的确是个纳粹军官。于是这个尴尬的孩子,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就在人间漂荡。
直到这个别有天赋的东方小朋友邂逅了麦克,引发了德国男人的浪漫,很有骑士精神的成为她的守护者。狼人的觊觎让他大为紧张,但亡灵和狼人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刚好小红帽的小狗猝死,重伤的麦克和眷恋的小狗心灵重叠……于是出现奇异的借尸还魂。
后来小红帽带着麦克回台湾了,中文不灵光的麦克,被追来的狼人搞得紧张兮兮,重得rou体又奇异妖化的麦克,毫不客气的扫荡了就医沿途的所有众生……包括倒霉的城隍爷。
所以说,正确的沟通真的很重要。赶紧把中文学好吧,麦克。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不管麦克有多少不得已,他还是袭击了台北市长官,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但把狼人引渡回去坐牢的灼玑,却要我帮麦克办台湾居留权。
……首先我得递交文件给北府城隍。你想北府城隍恨不得把麦克抓来下锅,会肯给他什么居留权?
「等等,不是应该先把麦克引渡回德国吗?」我张目结舌。
「我们跟德国有邦交吗?有什么引渡的义务?」灼玑闭着眼睛,懒洋洋的问。
你这个执法人员怎么这么双重标准?!
「北府城隍那关就不会过的!」我嚷起来。
他把徽章扔到我的桌子上,「他敢不过?拿这给他看!」
……你到底是冥府公务员还是流氓?!
我抱着脑袋烧,非常苦恼。毕竟要达到boss的希望,又不得罪行政长官,困难度可能是SSS级。我知道我总会想出办法的……但我很悲伤。
别人是人死债烂,我是人死债不但不烂,还会无性生殖,分裂得很欢。
「我是不是哪辈子杀你全家?」我疲倦的问。
灼玑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