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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妳去。』
「嗯。」她点点头。
走到便利商店的途中我们没交谈,进了便利商店买好东西、
走出便利商店、再走回她的住处楼下,还是没交谈。
『我们是千辛万苦来到这裡保持沉默吗?』我终于开口询问。
「那你有没有什麽话想说?」
『这……』我勐搔头,不知道该说什麽。
「绣球。」
『是。6号美女。』
「答对了。」
『答对了?』
「我只是想听你叫我6号美女而已。」
6号美女笑了,是很开心的那种笑容。
「今天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她问。
『从下午一点开始,』我看了看錶,『到现在已经超过九个钟头。』
「我们之前从没有过连续在一起这麽长的时间。」
『是啊。』
「可是这麽长的时间,却没听见你叫我一声6号美女。」
『今天还有别的人在,所以没办法。』
「嗯,我知道。」她说,「可我还是想听。」
『6号美女。』
「是。绣球。」
『如果以后还有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请妳使用超能力。』
「我没有超能力呀。」
『妳谦虚了。』我说,『难道妳忘了,妳是天使啊。』
「好。我知道了。」她笑了笑,「但是要用哪种超能力呢?」
『妳只要默唸:我想听到一声6号美女,就可以了。』
「我想听到一声6号美女。」
『6号美女。』
「果然有用。」她又笑了。
『6号美女。』
「我还没默唸呢。」
『这是我自己想叫的。』我说,『我走了。bye…bye。』
「嗯。bye…bye。」
我发动机车,向她挥挥手后便离开。
我骑到巷口,又迴转回到她的住处楼下,6号美女正准备上楼。
『6号美女。』熄了火后,我说。
「呀?」
『我好像听到妳在心裡默唸。』
「绣球。」
『是。6号美女。』
「我刚刚真的在心裡默唸:我想听到一声6号美女。」
『啊?』我很惊讶。
「搞不好我真的有超能力呢。」
『6号美女。』
「是。绣球。」
『妳是天使,原本就有超能力。而且妳一定会长命百岁。』
「那你也要长命百岁。」
『嗯?』
「不然我到很老很老的时候,就听不到你叫我6号美女了。」
『好,我会努力长命百岁。』
我笑了笑,再度发动机车。
「绣球!」她抬高音量。
『是!』我也抬高音量以便压过机车的引擎声,『6号美女!』
「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我说不出话,只见她挥挥手后转身上楼。
6号美女,虽然我知道自己不会长命百岁,但如果我可以长命百岁,
那麽不管我多老,不管牙齿是否掉光、舌头是否发麻、声带是否长茧,
我一定会用尽所有力气叫妳6号美女,只要妳在心裡默唸的话。
3月过了,4月的第一天是愚人节。
这种节日非常无聊,但正因为无聊,所以会让无聊的人想捉弄人。
愚人节那天,刚吃完晚饭便上线,一大堆人在发佈假新闻或假讯息。
这些人永远搞不懂具有幽默感的捉弄,与撒谎造谣之间的区别。
我只待了十分钟就觉得无聊,正想下线时却碰到sexbeauty。
「愚人节快乐。」sexbeauty丢来水球。
『运气跟麻将哪裡一样?』我回了水球。
「干嘛问这个?」
『都可以碰。女人跟麻将哪裡不一样?』
「不知道。」
『可以打麻将,但不可以打女人。运气跟女人哪裡不一样?』
「不想回答。」
『运气可以碰,女人不可以碰。麻将跟运气哪裡不一样?』
「你有完没完?」
『打麻将可以靠运气,碰运气不可以靠麻将。完了,bye…bye。』
我立刻下线关机。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赖德仁一走进寝室便说。
『什麽事?』
「可是……」他欲言又止,「唉,真为难。」
『说啊。』
「你先答应我听完以后别太激动。」
『那就别说。』
我不想理他,从书架拿出一本书随手翻阅。
「小倩刚跟我说,她看到翁蕙婷正跟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在一起。」
赖德仁走到我身边低声说,「而且还手牵手呢。」
『小倩在哪裡看到的?』
「在她的学校附近。」
『不可能。』
「为什麽不可能?」
『我刚刚才在楼下看见小倩,她从男生厕所裡走出来。』
「男生厕所?」他很疑惑,「小倩怎麽会从男生厕所裡走出来?」
『小倩没告诉过你吗?』我说,『她喜欢站着尿,不喜欢蹲着。』
「喂!」
『可以停止这种愚人节的玩笑了吗?』
「原来你早就有防备。」赖德仁叹口气,「不好玩。」
『就是有你们这种人,愚人节这天才会没人想去捐血。』
「为什麽?」
『因为怕护士也过愚人节,于是说:啊,你有爱滋病。』
「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没那麽严重吧。」他突然笑了起来,说:
「苍蝇上当了。」
『你跟苍蝇说了什麽?』
「我跟苍蝇说:蚊子约他在校门口见面,不见不散。」
『啊?』我很惊讶,『那麽他现在应该还在校门口等蚊子。』
「不会吧。他应该等没多久就知道被捉弄了。」
『你喜欢吃大便吗?』
「当然不喜欢啊。」
『所以苍蝇的逻辑不是你所能理解的。』
我不再理赖德仁,赶紧离开寝室,直接跑到校门口。
苍蝇正站在校门口的警卫室旁边,手裡还拿了一束红玫瑰。
这个白痴,未免也太容易被捉弄了吧。
『苍蝇。』我走近他,『你等蚊子等多久了?』
「是苍鹰,不是苍蝇。」他说,「只等了一个多小时。」
『别等了,蚊子不会来了。』真是白痴,竟然用「只」。
「为什麽?」
『赖德仁是骗你的,因为今天是愚人节。』
「原来今天是愚人节。」他点点头,「我明白了。」
『走吧。』我说。
「你捉弄人的技巧不高明喔。」他说。
『啊?』
「我还要等下去。」他说,「蚊子说了,不见不散。」
『你白痴吗?』我提高音量,『都跟你说今天是愚人节了!』
「所以这是你的愚人节玩笑吧。」他说,「想骗我离开这裡。」
『你……』我气急败坏,「你都不会怀疑,为什麽蚊子还没来吗?」
「她应该是躲在暗处,测试我是否能坚贞地信守不见不散的誓约。」
『你……』
差点忘了,我也不喜欢吃大便,所以苍蝇的逻辑也不是我所能理解的。
本想乾脆不理他,但不忍心他就这麽等到天荒地老。
我跑去骑机车,骑到6号美女的住处楼下,按了电铃。
「喂。」是蚊子的声音。
『蚊子,我是坦率的蔡学长。』
「学长要找学姐吗?」
『不。』我说,『我要找妳。』
「呀?」蚊子似乎很惊讶,「学长找我有什麽事?」
『就……』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跟蚊子开口。
『我还是找妳学姐好了。』我最后说。
「喂。」蚊子说,「这是学长的愚人节玩笑吗?」
『不不不。』我说,『麻烦妳叫学姐来听。』
「好吧。请等一下。」
我在对讲机旁等着,两分钟过去了,6号美女还没来接听。
正纳闷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中途还伴随「唉呀」一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到铁门边才停。
铿锵一声铁门开启,6号美女一看到我,整个人似乎吓一大跳。
「怎麽会是你?」她睁大眼睛,「你已经没事了吗?」
『怎麽是我?』我一头雾水,『还有我怎麽了吗?』
「蚊子说你突然发烧到40度,正在医院的急诊室。」
『我没发烧啊。』我说,『这应该是蚊子的愚人节玩笑。』
「蚊子真是……」她鬆了一口气,笑了笑,「她说你发高烧意识模煳,
嘴裡不断喊着我的名字。所以赖德仁跑来找我,要载我去医院。」
『妳就这麽信了?』
「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判断真假。」6号美女说,「而且这是很有你
个人风格的生病方式。所以我就当真了。」
『很有我个人风格的生病方式?』
「是呀。」她笑了,「莫名其妙突然发高烧确实很有你的风格。」
『那符合妳个人风格的生病方式是什麽?』
「嗯……」她想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应该是先天性的疾病,
比方说背部莫名其妙多长了一对翅膀之类的。」
『蚊子的话最少有两个bug。』我说,『一是赖德仁不知道妳住这;
二是我意识模煳时嘴裡喊的应该是6号美女,不是妳的名字。』
「嗯,你好厉害。」她说,「可能是我心急吧,无法冷静思考。而且
刚刚急着下楼时,脚绊了一下。」
『啊?』我很紧张,『妳还好吗?』
「应该没事,只是差点跌倒而已。」
『真的没事吗?』
「嗯。你别担心。」
『喔。』
「绣球。」
『是。6号美女。』
「我们是千辛万苦来到这裡讨论符合个人风格的生病方式吗?」
『啊?』我突然醒悟,『我是想请妳帮个忙。』
「帮什麽忙?」
我跟6号美女说因为赖德仁的捉弄,苍蝇还在校门口苦等蚊子。
请她告诉蚊子这件事,并帮忙劝说蚊子到校门口一趟。
「苍蝇还在校门口吗?」她问。
『应该是吧。』我说,『这是很有苍蝇个人风格的等待方式。』
「好。」她说,「我叫蚊子去一趟。」
6号美女按了电铃,透过对讲机跟蚊子交谈。
但今天是愚人节,蚊子又刚捉弄了6号美女,
因此不管6号美女如何解释,蚊子打死不相信苍蝇在校门口等她。
后来我也加入了战局,但蚊子还是不信。
「学姐妳竟然跟学长联合起来捉弄我。」蚊子叹口气,
「真是女心向外呀。」
我们透过对讲机讲了许久,最后惊动了慧孝。
幸好慧孝站在我和6号美女这边,她对蚊子讲了一句:
「去一下校门口而已,又不会死。」
蚊子想想也对,似乎没什麽好损失,便说:
「好,我去。学长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以后就不帮你说好话了。」
『说好话?』我问。
「我常跟学姐说你人很好呀。」
『这是实话,不是好话。蚊子妳果真是个坦率的人。』
「好啦,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
一分钟后蚊子下楼,慧孝也跟下来想看热闹。
结果是我载6号美女、慧孝载蚊子,四个人一起到校门口。
「原本是等一个美女,没想到来了三个美女。」苍蝇一看到我便说,
「看来我真是孝感动天。」
『你等多久了?』我问。
「两个小时多一点吧。」苍蝇看了看錶。
「嗨,苍蝇。」蚊子打了声招呼。
「妳好。」苍蝇说,「蚊子学妹。」
『咦?』我很疑惑,『你不说自己是苍鹰吗?』
「我是苍蝇啊。」苍蝇说,「请你以后叫我苍蝇,不要叫我苍鹰。」
『我一直叫你苍蝇啊!』
既然蚊子和苍蝇已经碰面了,我们其他三个哺乳动物便没事了。
看到苍蝇把红玫瑰花送给蚊子后,我们三个很满足地离开校门口,
回到6号美女住处楼下。
「没想到愚人节还有这种好戏看。」慧孝笑着说,然后上楼。
我和6号美女都鬆了一口气,视线相对时,同时苦笑。
「绣球。」
『是。6号美女。』
「蚊子说的对,你是个好人。」6号美女说,「可以为了这种几乎
跟自己无关的事,紧张成这样。」
『哪裡。』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每个人的感情都很神圣,
不可以随便捉弄。』
「其实在我眼裡,你一直是个好人,而且是个温柔的人。」她说,
「像水一样,非常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