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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相思寸寸灰-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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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转头看着身边的阿白,眼中的泪水却是模糊了她所能见的世界。深深地吸一口气,她伏在阿白背上,轻轻地开口:“阿白,我把他丢了。”

她把墨临渊弄丢了,丢在了她长大的京城,丢在了她眷恋的王府,丢在了她最好的姐妹的身旁。而且,再也找不回来。

开始有人在周围走动,下人们忙碌起来,秦筝知道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可是,她又能去哪儿?

天空是无边的靛蓝,街上早已褪去了白日里的喧嚣热闹,一幢幢房屋连绵了整条街,高高的廊檐似乎触碰着那一轮月,又像是蹲守在黑暗中的猛兽,顶着一副狰狞的面孔蓄势待发,仿佛下一刻便要将整条街吞噬。

秦筝一步一步地走着,只是她却看不清路,任由脸上湿湿凉凉,漫无目的地走着。

阿白跟在她身后,脚步轻轻,不时抬头望一眼秦筝,又默默地低头随着她有些凌乱的步伐。

一人,一虎,穿过了条条街道,当她眼前浮现出那星星点点的灯火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竟然来到了王府背后的山上。

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皇宫,巍峨的建筑即便是在黑夜里也仍然闪耀着光辉。而另一侧,则是那静静的王府,只零星地散着光亮,更多的是将一切笼罩的黑暗。只是,秦筝偏偏就是能够瞧见那红红的灯笼,闭了眼也躲不掉的红。

秦筝一直都坚信,自己将来一定会是那个陪伴墨临渊一生的女人,会陪着他在这座宅院里慢慢地变老,陪着他看尽那一池芳荷。等到他们儿孙成群的时候,他还是会将她揽在怀里,拍着她有了皱纹的脸颊同她轻声说着话。她甚至想过,自己一定不能走在墨临渊前面,不然谁来陪着他呢?即便是在梦中见到冷玉的时候,她也是同冷玉说:“我不能去找你,我要留下来陪着他。”

这一场战争带走了太多,带走了冷玉的时候,秦筝庆幸自己身边还有墨临渊。可是今日,当墨临渊同另一个女人共剪烛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只有阿白。

也许她一开始就不该出征的,还记得在出征前同他的争吵,他说,你若是上了战场,就再也别回来。于是,那个她曾经的家,成了她再也回不去的地方;那个曾经许诺会给她一个家,给她家人的男子,也变成她再也无法触碰的人。

忽然觉得有些冷,她怀念墨临渊温暖的怀抱,试着用双臂圈住自己的身子,可是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东边的黑暗渐渐沉了下去,秦筝又一次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站在这里。闭上眼睛,心中回忆着初来此地那一日墨临渊的呼吸,模仿着他胸腔的一起一伏,想着那时他迎着阳光微闭了眼睛浅笑的样子,想着他以臂作枕拉着她平躺的样子,感受着那介于平静与宁静之间的情绪。那时的他任由自己将眼泪鼻涕蹭满他衣裳前襟也不埋怨,只好声安慰着。而今日,她决堤般的泪水,又有谁来拭去?

朝阳终于挂上了天边,秦筝描绘着阳光透过眼皮留下的橘红色,却没有勇气张开眼睛来迎接新的一天。

为什么偏偏是乐泠然,为什么偏偏,伤她最深的那个人,正是给了她希望的人?

你娶,我就嫁。

这简单的话语仍在耳畔声声回荡,可是今日他娶了妻,她却再也没有了那个想嫁的人……

第十一章

宽阔的街道上,一匹飞奔的骏马堪堪停在王府大门前,马上一人连滚带爬地翻下来,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

彼时,墨临渊正在厅内同叶昭青说着什么,见叶曙突然冲进来,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你个死小子,怎么突然回来了?”叶昭青虽是说着埋怨的话,心里还是高兴见到儿子的,上前扳着他的肩头,用力地握了握。

叶曙看看父亲,又看看墨临渊,再瞅瞅周围的摆设似乎都没什么不同,心中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刚想问秦筝去哪儿了,眼角却突然瞥到一抹红色。顺着望过去,正是乐泠然,穿着新妇的红衣,端了一碗药汁正要上前。

“你……”叶曙看着乐泠然半天说不出话,又缓缓地转过来,直直地盯着墨临渊,不愿相信地缓缓摇头:“你……你真的……娶了她。”

自他得知墨临渊要成亲的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件事,不能让秦筝知。只是没想到……

原来,一切都晚了。

叶曙像是再也站不住,向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蹲坐在地上,被叶昭青一把扯着膀子提了起来。

“臭小子怎的如此无礼!”

无礼?他看看父亲蹙紧的眉头中间那深深的纹路,再看看一旁被他盯得进退不得的乐泠然,最后将目光落在一直没有开口的墨临渊身上。他怎么就可以这般平静,怎么就可以这般无动于衷?叶曙一把推开父亲,上前两步立在墨临渊面前,红着眼睛,一字一字地说:“秦筝呢?”

听到这个名字,一直面无表情的墨临渊忽然长大了双眼,猛地抬头对上叶曙的目光,神色恍惚地问道:“她……她回来了?”

叶曙不应他,冷笑着甩手就走,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秦筝。

他太了解秦筝对于墨临渊的感情,所以他无法想象当秦筝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感受。算着时间,她只比自己早了两天离开,应当前日就到了京城,可是她不在王府中又会在哪里呢?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叶曙发现自己毫无目的,手足无措。

袖口处传来拉扯的感觉,叶曙又恼又躁地甩了袖子回头却见是阿白,正扒着他的衣裳直立起来,瞪了眼睛瞅着他。叶曙烦躁地一把推开它,它却又回来挡在身前不肯离开。

看着阿白身上被血污黏成一捋捋的皮毛,叶曙心中一动:这畜生平日只跟秦筝同墨临渊亲近,连叶曙都入不了它的眼,更遑论生人。这么说来,此刻它身上沾染的这些血……想到这,叶曙匆忙回房取了药箱,紧跟着阿白跑了处去。

阿白跑得很快,他追的有些吃力,可是心中对于秦筝的担忧却让叶曙忽略了身体的疲乏无力,一步不停地紧跟着阿白穿过林间的小路,来到了山顶的一片开阔地。

远远地便瞧见秦筝一身黑衣立在崖边,长发被风撩起遮挡了半边脸,让他瞧不清她的表情。脚边零星散落着果子,想必是阿白替她衔来的。

她,在这里站了多久?

叶曙伸手揽上她的肩头,手下传来异样的触感使得他探身查看,只见她背后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此时已然已经干涸地皱在一起,而肩头的伤口仍在渗着血,隐约露着一截弩箭。叶曙心下大骇,连忙拽着她后退几步,没想到秦筝也许是站得久了,竟是没有力气稳住身子,在他一拽之下直接跌坐在地上,却也不挣扎,怎么摔倒的就怎么躺在地上,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秦筝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叶曙扶着她坐起来,扳过她的脸,轻轻拍打着唤着她,“你怎么伤成这样?”

而此时的秦筝,没有任何反应。她灰白的脸色衬上空洞的目光,看上去就像是已经没有了生命。若不是身上传来热烫,叶曙真的会怀疑自己怀中抱着的是不是一具尸体。

“秦筝,你哪里难受?咱们下山去治伤好不好?”搭在她软绵绵的腕上试了试脉搏,快且无力,再探探她额上的烫手的热度,叶曙心里开始害怕,扯着秦筝就要站起来。他本已体力不支,此时秦筝又是完全不发力,连站也站不住,任凭叶曙怎么拉扯拽抱也起不来。折腾了半晌叶曙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气喘吁吁地盯着自己一松手又跌坐回地上的秦筝,声音中已带了哭腔:“我求求你了,难道你要寻死吗?”

阿白似乎也跟着着急,围着秦筝团团转圈,不时低声呜咽着叫唤。叶曙瞅瞅地上呆坐着的人,再瞅瞅那白虎健硕的身躯,将袖子一撸弯下腰拖抱起秦筝,嘴里大喊着:“阿白过来!”

白虎许是有灵性,乖乖地凑上前去俯下/身子,由着叶曙将秦筝放在它背上,低低吼了一声便向山下小跑而去。路上的人看到一只白虎穿街而过自是吓得远远地躲着,更有甚者连手中的东西也丢了哭喊着跑开。一直扶着秦筝的叶曙顾不得旁人怎么想,近距离看着她干裂出血的嘴唇还有青白的脸上斑驳的泪痕,心为了她紧紧揪在一起。

阿白呼哧呼哧地喘着,速度也慢了下来,跑了半天才瞧见王府的高墙。叶曙在心中念叨着有救了有救了,却发现一直没有反应的秦筝,此时正面无表情地攥着叶曙的腕子,紧紧地不松。

“好,咱们不回去,咱们去客栈。”叶曙大概明白她的心思,好声地哄着,见她松了手,这才悄悄地松一口气,拍着阿白的脖子令它换了方向。

那掌柜的死活不肯让阿白靠近客栈,叶曙只得将它赶走,招呼了伙计帮忙将秦筝抱进房去,又吩咐他们准备热水和白布条,匆匆地打开药箱整理着治伤要用的东西。等他都准备妥当了,转身发现秦筝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仍是愣愣地盯着头顶的横梁。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也只有她头下软枕洇湿的痕迹又扩大了些。叶曙感觉到秦筝身上的热度似是又增加了些,赶紧自药箱中翻出退热的药替她按进口中。

那药丸入了她的口却下不去,只是被她那么衔在口中,无论叶曙怎么哄秦筝愣是不咽,最后逼得他没办法,只好伸手掐着她的下颌骨往上一抬,硬逼着她将药滚进了嗓子。“秦筝,你身上的伤得处理了,咱们好好的先把它料理了,旁的事先不管成不成?”秦筝当然没有回答他,却也没有反抗,由着叶曙替她翻身俯卧在床上,摆弄着褪下了衣裳。

伤口已然化脓,黄色的脓水混着血往外渗,偏偏衣裳早已和皮肉连在了一起,每褪下一分便扯得那腐肉剥落,只是这么看着叶曙都忍不住冒了冷汗。而秦筝却像是无所觉,静静地趴着,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张着眼睛流泪。

看着秦筝身上穿着的绮绫金甲,叶曙总算是明白她为何会伤成这样。这弩箭是金蒙所制,秦筝的伤也定然是在刚刚离开军营时所受,至今已有四五日,难怪会腐烂成这样。想来这一箭的力道极大,若是没有这金甲护着,弩箭应当是穿肩而过的,但偏偏她身上的金甲极为坚韧,虽是后侧被洞穿但前片却阻着弩箭没能出来,就这么留在肉里,使得这伤更为棘手。

金甲紧紧地箍着那弩箭,叶曙低头看看秦筝不曾改变的表情,低声道:“冒犯了。”他伸手绕到她胸前将金甲解了,只余一件肚兜。他匆匆地别过眼,却仍是看到那藕荷色的肚兜上,在胸口的位置用丝线歪歪扭扭地绣着一个字:渊。

看到她这般痴痴的用心,叶曙忽然被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用力眨眨眼,自一旁取来干净的布巾卷成一团,哄着秦筝张口给她塞进去:“待会儿肯定疼,你咬着可好?”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秦筝就是不张嘴,急的叶曙一头汗。最后没办法也顾不上了,只嘱咐她好生忍着,便不再说话,专心处理伤口。

伤口很深,金蒙的弩箭又是特制,三棱的箭簇在□的时候刮掉了血肉,只留下一个深深的血窟窿。腐烂的皮肉自是要剜了去,叶曙手中的银刀却是怎么也落不下去。血水还在渗着,叶曙红着眼睛,以左手握上了自己颤抖的右手,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下刀。血水止不住地涌出来,他用布巾按着也无法阻挡血水的汹涌。手上的动作加快,当他将腐肉去净的时候,已经能看到那伤口深处的白骨。

止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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