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是有准备的,与林言庆结婚的时候,她就准备穿那条裙子!
林言庆有时跟着她去798,她小女孩一样,让他牵着手,很亲呢,幸福的表情豪无疑问地挂在脸上,连走路都轻飘了许多。
但林言庆很快就萌生出倦意,他本来就是浪荡公子哥,家里有钱的时候不显,没钱了,他养的坏毛病全出来了,骨子里的懒和游手好闲,没什么本事,可是,生活不能太次,手指甲里永远是干净的,人永远看着似贵族。
陈苏红开始给林言庆钱。几张卡,不停地往里面存钱。
钱的来路有两个,一个是和姐姐要,二是把雕塑卖给那个傻米尔,反正他喜欢。
林言庆花钱很快,流水一样,一身的名牌,衣服一定要范思哲和三宅一生的,燕莎都不去,要去赛特,一掷千金。
最没事,还约几个狐朋狗友打打小牌,让陈苏红站在旁边伺候着,要现磨的德国黑咖啡,要有小甜点,如果晚上,还要叫外卖,正宗的独一处烧麦是要吃的,加上非常情调的音乐,这样腐朽堕落的生活,林言庆是靠着陈苏红才过上的。
当然有养小白脸的嫌疑,他不怕,人没廉耻了,怕什么?
反正她喜欢他,不仅仅是喜欢,是爱到了骨子里。
他说东,那就是东,他说西,那就是西。他就是圣旨,一句顶一万句。
为了讨他喜欢,陈苏红是用了心思的,林言庆喜欢吃辣椒,她就做菜全放辣椒,一边做一边流眼泪,她本来不喜欢吃辣椒,可因为林言庆,也慢慢尝试吃辣椒,最后,胃坏掉了,一吃辣椒胃就疼。
那疼,也是有着爱情的滋味。
只要他爱她就行了。
她也常常问他:你喜欢我吗?
喜欢呀。他很轻浮地回答。
真喜欢呀?
真喜欢。
林言庆想,至少,我是喜欢你的钱的。反正你是倒贴,反正你离了我活不了。他拿定了她是这样,索性,就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和法国太太离了婚,办妥了手续,搬来和陈苏红一起住。
陈苏红后来就说:要不结婚吧?
真俗。林言庆说,结婚多俗啊。你看798有几个结婚的啊?搞艺术的人一结婚就剩下柴米油盐了,我们就这样蛮好的,你看过萨特和波娃吗,一生的情人,老吊着胃口,不结婚最好,一结婚,俗了。
这理论听上去蛮好,可陈苏红就是觉得哪里也不对,也不知道哪里不对,说不过他,看他天天晃来晃去,眼睛爱往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身上喵,一瞅就瞅半天。(未完待续)
。▲虹桥▲书吧▲
第14节:当时无心 文/樱花第几桥(1)
《当时无心》
文/樱花第几桥
于意长在外科实习的时候遇到顾如生。
唤他老师。
初见时,顾如生的白大褂下面露出一点浅粉色的棉布短袖衬衣,眉目英俊而面色沉肃,和实习生说话简短,几至于无。
于意长并不喜欢他,总觉得他太过严厉。实习第三日见他仍旧穿着那件浅粉色衬衣,便在私底下戏说他是一枝年轻的荷,将开将放,重重雪白花瓣遮不住最里面那一点红……本来这比喻是好的,可用来形容男子便轻薄了些,于意长也知道,更加得意地到处宣扬,明褒暗贬。
可顾如生本人对这些玩笑话一概不听不闻。早上查完房就去做住院手术,下午三四点钟回来接着做门诊手术,到五点下班时候才到大办公室写新接手的病历,神色倦且淡,唯和其他医师聊天时方才微微舒展了眉。
少言冷淡本也无妨,意长自跟着其他医师。可顾如生似乎是专同她作对:换药拆线找她,整理病案找她,填心电图、胸片的申请单亦找她……于意长第一次填申请单便是同他,他也不问其他,只看一眼便淡淡说道,来了一周了连这个也不会填么?
于意长气结。然而不敢争辩,只好悄悄去请教了同科实习的师兄,到底把表格填好。偏那几天顾如生又总不穿那件浅粉衬衣,连那绵里藏针的玩笑话说来也不合时宜,简直死无对证。
也不知道是哪里招惹他了,意长自己百思不解。然而这种事却是诉苦都不能,任谁听了都会说实习么,自然该是这个样子!
于意长百计回避,有时候却仍不免在护士站遇到他。狭路相逢,于意长简直觉得四周都是兵气待发,最后也只好勉强打声招呼。他点点头,然后让一步,各自侧身错开。
这样一直到实习第二周的某一天中午。
11点的时候差不多应该下班了,顾如生却唤住于意长同去换药。于意长百般不愿,然而也只得去了……这是于意长第一次同他一起换药,听他同病患的言语,看他手上的动作,竟似书中才有的医者,仿佛他的人有温和的光辉照耀。
。←虫←工←桥书←吧←
第15节:当时无心 文/樱花第几桥(2)
是谁说过认真工作时的男子最易让女子景慕。
譬如古时的女子会爱写诗时候的书生,拔剑时候的侠客,以及银针在手生死在握的医者……于意长偷偷抬眼去看他,两人都整整齐齐戴着口罩帽子,于是只看见对方的眼睛……那仿佛在后花园的私会,欲见还休,从镂空的花窗只看见他的轩朗的眉、他的宽润的额,是芭蕉荫遮了海棠枝,又欢喜又宁静。
换药结束已是一点,又累又饿,在空调房间里亦是一身大汗。
两人一起走出病房。
顾如生伸手去摘掉口罩,突然望着于意长微微笑起来,仿佛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却只是温和地说了句辛苦了。
意长在那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他的言语那样温和,证明她的努力和委屈他都是知道的;并且她从未见过他微笑,料不到他笑起来是那样的好,仿佛有阳光倾照过来,耀得她的眉目都明亮了。
那日之后,如同共经患难,两人莫名熟悉起来。就仿佛山上的溪泉,中途遇了波折,只好先无声无息积累成潭,然后陡然一惊间直下成线,飞成瀑布。
每天早上顾如生都坐在窗户下面的大圆桌旁下医嘱,阳光从他身后浅茶色的玻璃外透进来,照得他的白大褂真如莲般洁净。有一段时间世界杯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比赛的那几天,早晨总见他撑着下巴发呆,自然是夜里没有好好睡觉。可意长喜欢他目光空落落地望过来,因为那时候她也好望着他,直望到他的眼睛里去……虽然他并不知道。
查房时意长也总是跟在他后面,略抬一点头望着他的肩、他的头发、还有白大褂里露出的一点棉布衬衣的领子……他的衣服来去总是那样两件,一件浅粉的,一件蓝色细条纹的。久了于意长便不知不觉估量他的身高,想什么样的颜色适合他,最后每每还是觉得浅粉色的好,他穿着能够不带半点脂粉气,眉目间那样神情朗朗。
并且连遇到也是好的了,尤其是在护士站狭窄的通道上。意长自己也不敢相信,可那简直是宝黛初会,今生不得不遇。
意长诸般都好,却不惯记人名姓,遇到别的医师都只笼统唤一声老师。唯对顾如生却唤顾老师,眉梢上笼着自己都不知晓的欢喜颜色,擦肩而过之后很久,那一点颜色才渐渐褪掉。本来顾如生在早晨交班之前总少有和悦神色,然而仿佛察觉到意长那一点欢喜,也就带了温和的笑回应,亦不知是觉得好笑心软还是其他。
←虹←桥←书←吧←。
第16节:当时无心 文/樱花第几桥(3)
甚至顾如生也开始在于意长面前讲笑话,查房和在手术台上时就更活泼一些,大家笑时他就笑吟吟来看于意长。于意长也有想笑的时候,也有想努力忍住的时候,然而被他笑吟吟地看着,眼睛就忍不住地弯成两个小小的月亮。
然后开始一起去做手术。
住院手术是在另一栋楼里做,大家去上手术都不穿白大褂。很多人一起下楼,本来他在前面走,却特意慢下步子来等她。意长和他并行,只见他浅粉的棉布衬衣在前面的阳光下温暖明亮,便觉那短短一路华丽寂寞。而顾如生却只问些学业的问题,有时亦谈论天气,每到此时意长便无端地委屈……然而那委屈也是华丽的,大约女子不知不觉开始倾慕一个男子时便有这样的委屈。那是看见他时觉得非常好,可自己又不能够确定,就仿佛夏晚水边的风,没有荷花也觉有荷的香气。
旧楼12楼上一路过去三间手术室都是他们科里的,冷气开得足,每一次呼吸都凉而鲜洁。大家都穿浅蓝色清洁衣裤,要上台时再加一件深绿手术衣,一眼望去皆是齐整的浅蓝深绿,然而意长总能在远远的地方就一眼认出他来。
意长第一次穿手术衣,顾如生就站在她身后帮忙。
两人靠得很近。顾如生从意长肩上伸过手替她把衣服拉好,仿佛要拥抱的姿势,又把宽大的后襟替她仔细掖起来,亦是亲密的,素襟幻作锦绣的腰带,而他温暖的手指蜻蜓点水般按在腰间……由此意长爱上宽大摇荡的衣服……那宽大摇荡仿佛一个陷阱,他的手指一时错估,便会落了进去。有时意长也帮顾如生,替他拉衣服、结领上的带子,他在她前面是一片浅蓝深绿的海,她是他海上的月亮,光照着摇曳的波浪,仿佛就要沉溺了下去。
其实这些在手术室里不过是寻常的操作规范,于意长自己也知道,可她脸上总要微微发烫,只庆幸严实地戴好了口罩。
七月里手术渐多。
于意长跟着顾如生从早上八点半一直站到下午四五点钟。中途一起去餐厅吃饭,于意长见顾如生把口罩拉下来转到脖子后面,便也跟着他学。顾如生笑她,她自己也笑,然而终归是养成了习惯,偶尔他不在,她也这样做了。有时顾如生会给意长盛饭,意长便给他盛汤,在巨大的汤锅里努力替他捕捉几片番茄青菜,他看了只笑着点头说谢谢,说辛苦了……简直像是文不对题的,可意长能够明白。
意长原料想这个夏季很漫长,可她不知不觉爱上这个每天一人穿过寂静的校区步行去外科楼的夏季。四周阳光热气仿佛大浪,打在伞上落在脚边金灿灿地泼溅有声。然而意长不觉得热。她每天总是早到10分钟,那样就能够坐在那里看顾如生走进办公室来穿白大褂的样子。
。▲虹桥▲书吧▲
第17节:当时无心 文/樱花第几桥(4)
寻常女子最是奇怪,多好的东西她亦可不觉得好,有时却只是看见一朵花一片云就欢欣雀跃了。
意长亦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
走在路上一个人都要微微地笑起来,也不是想起了什么事,只是遥遥见到那米黄色的外科大楼便觉得欢喜;有时遇到穿浅粉衣服的人骑车从她身边过,一阵风似的她也觉得好,几乎想起那首诗:两船相望隔菱茭,一笑低头眼暗抛。他日人知与郎遇,片言谁信不曾交。
可真到了医院她又认真起来。外科医师几乎都是年轻的男子,待人很好,对女子就更好些,于意长与他们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