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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我和罗雳丽同时唾弃一声。随即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饭店里的气氛透着舒心的愉悦。
经此以后我也就学乖了,一脑子谋私利的想法彻底破灭了,开始了无所事事的高中生活。在学校里面,我常常是教室、学生会两头跑,时不时地跟着展思扬蹭一顿饭。熟了以后,他那群打篮球的兄弟也认识我了,都随着展思扬一起“小朋友小朋友”地叫我。
我每天都在混日子,一个星期转瞬即逝。
艳阳高照的正午,斑驳的树影交错地投在地面上,蝉鸣把整个午后时光点缀得懒散而又惬意。
学校广播站的大喇叭不厌其烦的开始播报通知。又是学生会!我痛苦不堪的爬起来,垂头丧气的走向会议室。
快到会议室的时候,正巧碰上展思扬抱着一个篮球从会议室里面出来。这家伙穿着校篮球队队服,脖子上还挂着学生会的牌子—一看就是临时挂上去的,手里还拎着一瓶矿泉水。我冲过去,朝他喊:“扬扬,去哪儿?去哪儿?你不开会吗?”
展思扬看到我,笑着拍了拍手里的球,朝我挤挤眼睛:“明天学校对有比赛,中午还有训练,今天我就不参加了。”
一听他说不用开会,我就无比羡慕地冲过去拽着他:“我也去,我也去,带我一起去,我给你们当拉拉队!我才不想开什么会呢,无聊死了。”
“田菜菜,你好样的。”一个清冷的声音,穿透35度高温,让我全身一下就僵住了。我僵硬地转过身,跟条狗一样摇了摇身后的尾巴,笑得比哭还难看地喊:“会长。”
纪严的视线落在我拽着展思扬的手臂上面,板着脸说:“你敢不来开会?”
我拼命摇头:“不敢,绝对不敢。”
纪严眯着那双迫人的眼睛,紧盯着我,继续问:“你觉得很无聊所以不想来?”
这样不慌不忙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怒意,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小命现在岌岌可危。蹑于淫威,我一把松开展思扬的手,紧张地说:“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说说。”
仿佛也感觉到了从纪严身上发出的怒气,展思扬一脸老好人的样子解释:“会长,菜菜她只是和我闹着玩的”
我马上顺水推舟地附和:“是啊,我跟扬扬开玩笑的,没打算走的。”
这一解释,不知道怎么回事,纪严脸色更难看了。看了看我再看看展思扬,他眉毛微微皱了一下,语气冷到不能再冷地问:“你们很熟吗?”
又是一阵战栗,我和展思扬两个人同时变了脸。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纪严说:“田菜菜,你给我过来。”命令的语气透着十足的霸气。
哀叹着心想这次又把纪恶魔得罪了,我哆哆嗦嗦地走过去,认命地站在他身后。纪严看都不看我一眼,对愣在一边的展思扬挑眉说:“这次去北京参加全国物理奥赛,我会把你的名字报上去。机会难得,你记得好好儿表现。”
这句话把展思杨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他脸色大变,惊讶的问:“会长,上次地区赛的时候,不是决定你去吗?”
纪严脸上突然挑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原来是,不过。。。”他目光掠过我的脸,闪过意思狡黠,淡淡的讲,“不过这次市里的艺术节,学校十分重视,身为会长当然有义务组织大家参与。你说是不是,菜菜?”
“什么节目?”
“话剧?”
纪严的要挟,以及对他那个种满了菜宝宝的帐号的渴望,驱使办事效率从来没有如此高速的我第二天就把通宵赶出来的话剧剧本交到了纪严的手上。
会长大人亲自过目一遍,眉毛一挑:“田菜菜,你这是想什么呢?”
我实话实说:“会长你不是让我想节目吗?我觉得演话剧挺不错的,又标新立异,又能体现文化素养。”
“哦?所以你就写了这么一个标新立异又有素养的剧本?”纪严指了指那一行醒目的标题“《白雪公主外传恶毒后妈背后的故事》。
我点头:“以前的童话故事,只让人看到美好的一面,其实那阴暗的一面也未必如我们想的那么险恶。”
小心看了一眼纪严的眼色,咽了咽口水,我继续说:“既然所有人都固定在原有的思维里面,我们不妨大胆的颠覆一下这个童话。”
“所以,后妈的恶毒其实是因为对国王的爱而导致的?”纪严打断我。
我滔滔不绝的讲解:“没错,就是为了赢得国王的唉,皇后才期望自己成为世上最美的女人。偏偏国王只在乎他前期留下来的女儿,所以因爱生恨,她最终走上了恶毒后妈的道路。”我的表情因为太投入都有些狰狞了。
纪严看我一眼:“乱扯。”
我毫无畏惧:“真正的爱情本来就是不可理喻、让人奋不顾身的抛开一切、不计结果、不计得失的。”
过了一会儿,纪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放下剧本,他说:“说说后来怎么样。”
我轻轻地咳了一声:“后来,因爱生恨的皇后,处心积虑想着怎么除掉白雪公主,最后事情败露被国王抛弃,悲愤而死。”
纪严眉头皱起:“创意是很新,可是太疯狂了,结局也不好。”
我摇头:“恋爱中的人本来就是疯子,总是猜测对方是不是真的爱自己、能不能爱的更多。女生都是这样,虽然喜欢被人追,但是得不到的才是最爱、最刻骨铭心的。”
纪严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眼神看着我,看了半响,像是低语一般地说:“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实现盯着我,我喂喂抬头看他。正对上了纪严那双黑色幽深的眼神,身体顿时一震。
没等我来得及有所反应么就听见他问:你觉得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我一愣,心里顿时感叹:如果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虐!换成两个字就是虐待!从里虐到外,从头虐到脚啊!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我嘴上还是奉承到:“会长对我很好,非常好!简直太好了!我敢说除了父母以外,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会长你了。”
一阵沉默过后,纪严看着我若有所思地说:“哦,原来我以前是搞错了方法。”
在我对他这句话还摸不着北的时候,就看见他把话剧稿子往我身上一甩,厉声道:“拿回去给我重新改过,直到我满意为止。”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我哭诉着:”会长,我写了一个通宵啊。”
“让你重改就重改。”纪严冷冷地重复一遍。
愣在那里,我实在是不明白刚才好好儿的怎么就又得罪他了。
迫于威胁,我只好结果稿子,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纪严叫住我说:“等等、”等我回头,他露出一个极有深意的笑,“这次的话剧就由你出演皇后的角色。”
顿时,我又感觉到自己再次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上次是左脚,这次是右脚,这下好了,才一个月不到我就被征程一个残疾人了。。。
不甘心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赌气一般,撅着嘴说:“要我演恶毒的皇后可以,除非你演国王。”
纪严嘴边浮起意思淡笑,想都不想,几乎是下一纯碱就回答:“呵呵;好啊。”
第五章
瞪着眼睛看着纪严温柔含笑的样子,我都快把眼珠子掉出来了,支支吾吾地问:“你。。。真的愿意演国王?”
“没错,所以,你现在立刻去修改剧本,我明天要看到一个满意的最终版。”
说完,纪严就掉头走了。
我手里拿着稿子,过了很久脸上都保持着一种震惊过度的表情。
一天的时间实在有限,放学一回到家里,我就坐在电脑前查资料、修改内容,一直忙到深夜。好在努力终于没有白费,看了我重新修改过的话剧剧本,纪严终于点头说“还行,明天就开始找人排演。”
恶魔叫人做事都不让喘口气的。。。我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他从上到下诅咒一遍后,拿着稿子双眼含泪的离开。
其实开始我想排演话剧,纯粹就是觉得好玩,哪知道时间擦做起来这么复杂。早知道编剧、策划、主演全部是我一个人,我死都不会演什么话剧!
好在重点学校本来就是人才辈出的地方,再加上打出学生会的旗号,话剧演员的招募还算顺利,我跑前跑后地忙了好几天,所有演员基本都敲定了。
学校还特意批准我们在室内礼堂进行排演,可见这次艺术节表演的受重视程度非同小可。
趁午间的空荡,我终于能在礼堂里面休息一下。我刚舒了一口气,身后突然有人伸手在我头发上拨来拨去。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这人是谁,立即转身露出献媚的笑:“会长。”
纪严轻轻点头,难得和气地说:“菜菜,其实你做事就是不上心,平时不赶你,你就不会往前跑,非得要逼。。。你看现在这样不是干的很好嘛。”
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痛,我那颗小小的虚荣心一下子就飘飘然起来。我不停地点头:“会长说得对,我以后一定继续努力,积极发扬赶鸭子上架的精神。”
“赶鸭子上架?”纪严眉头一皱。
我赶紧改口:“不,是积极向上的精神。”
纪严看我一眼,点点头,问:“还没吃午饭?”
我一顿,没意识到纪严说话的语气是疑问句而不是陈述句,下意识地就上前讨好:“会长为了学生会真是废寝忘食,我马上就去给你买饭。”他好像还想说什么,我抢先一步,两眼闪着金光说,“会长的健康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所以买饭这种小事就叫给我来做吧。”
纪严似乎怔了一下,问,“你很关心我的健康吗?”
我继续抓住机会拍马屁:“当然,会长的身体不适会直接影响所有人出演话剧的质量,而话剧的成功与否关系到整个学校的荣誉,学校如果追究起来我是第一个被处分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儿照顾会长的身体啊!
看到纪严脸上露出一个十分欣慰的笑,我脸上一红,心里乐开了花,一溜烟就冲了出去。不到半小时,我就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小礼堂里面。纪严单手撑着头,闭着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只是他眉宇间居然有了几分憔悴,在仔细一看,好像瘦了不少。我的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异样的感觉。
我忽然有些不忍心打断他难得的休息,哪怕只是短短几分钟。我轻手轻脚地将所有餐盒放在桌子上面,刚想走开,就听见纪严说:“你去哪里?”
我慢慢转过头去,发现纪严已经睁开眼,脸上又恢复了神采。
“不是说吃饭吗?”
窗户外面没有风。树叶纹丝不动,只要一抬眼就能望见一片耀眼的白。在这样的午后,我总觉得纪严看我的眼神烫得灼人。我低着头,轻声说:“会长你看上去好像有点儿累,我想一会儿再来叫你吃。”
他和善解人意地朝我招手道:“过来,菜菜,陪我一起吃。”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十分顺从地走过去。纪严已经将餐盒一一打开,我在他对面坐下,双眼满含期待地看着对面沉吟的纪严。
很久纪严都没有动筷子。
难道是嫌我买的菜不够好?我小心地询问:“会长,是不是我买的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
他指了指孜然牛肉。酸辣鱿鱼。麻婆豆腐,抬头问我:“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
既然纪严不说他想吃什么,我按着自己喜欢的来点,反正他要是不是吃,我也能吃,不至于浪费。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密封的碗,说:“会长,我还特意端了汤给你。”
纪严深深地凝视着我,眼眸中仿佛弥漫着一层挥散不去的雾气。
我的心底掠过一缕莫名的惊慌。
纪严眉间微微一紧,却没有讲什么,只是说:“吃吧。”
他随意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轻轻咀嚼。有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