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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绪啼笑皆非,几步上前拿过也姗的书包,牵起她的手臂:“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对不起。”小女生忏悔。
“为什么?”
“我送你鲸鱼贴纸!”连忙献宝,“不要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呀?”由绪笑,“你做了什么不乖的事?”
“我没有大哥他们聪明。弄脏你的衣服对不起。”
“……哦,谁说的?还懂得送我礼物,不是很聪明嘛?贴纸我收下啦。”她说。
也姗第一次见由绪对自己笑,好像看到大哥的影子。她放下心来:“我还有很多。哥哥给买的。你喜欢蓝色的吗?还是紫色的?”
……
“由绪姐!”也姗想起刚认识由绪时的事,停下画笔。
“怎么?”
“喜欢蓝色还是紫色?”
“紫色。”
“好!”也姗换起紫色的笔。
由绪抱着手臂靠在门口。到了该启程的时候,关以修仍不见踪影。等得烦了,她关门进屋。一方面希望丢下那混小子出发,就当作是教训;又觉得这样太过残忍自私,但也不想对关以修无限度的退让令他得寸进尺……挣扎了一会儿,她对也姗说:“我们要走了哦。也姗去后面看动画片好不好?”
“二哥呢?”
“他不跟我们一起走。”
“为什么?”
“……他很忙。”她违心说,帮也姗收拾起桌面。突然注意到桌上并没有也姗的图画册,而是一堆照片。拾起一一过目,原来是关以修洗好的旅行记录。但,现在每一张空白的景物照上都被画了四个火柴人。有几张也姗的独照和兄妹二人的合影,也都被画笔添上了缺少的人。紫色小人的空心脑袋写着“由”,粉红小人是“姗”,绿色是“修”,蓝色是“大”。也姗笑:“好不好看!”
由绪语塞:“好看……唔……为什么是‘大’字?”
“因为我忘记大哥的名字怎么写啦!”
由绪看着那些动作花样百出的火柴人,胸口像有什么苏醒了,身体变得沉重。一张张看下去,那些空白的位置,就像是故意预留出主角的空间似的。
她轻轻的说:“怎么会忘记。‘则敬’的笔画又不多。”
也姗把脸埋在由绪身后撒娇:“由绪姐那样叫就可以。”
“嗯?”
“大哥就是大哥。我那样叫会害羞啦。”
由绪笑。她自己也几乎没叫过关则敬的名字。不是连名带姓,就是“喂”,不然就是“关先生”。有一次她试着叫出名字,关则敬回过头来答应,她竟然下意识的把目光移开,像是由对方回应自己的态度中承受过多的重量。她于是跟他说:“果然还是不行。你的名字……好沉重。”
“……什么?”关则敬不解。
“啊……我也不懂。你叫我‘由绪’试试看。”
“由绪。”
“啊……”她抚着胸口,“为什么……被你叫名字也好沉重。你真是个沉重的人啊!为什么?”
“哪里沉重?你平常都叫以修什么?”
“呃……”她想了一会儿,“‘你弟弟’。”
“……这才沉重吧?!”
回想往事,由绪不禁失笑。
在一起的,那么久的时间里,回头想想,都在聊些无足轻重有的没的。她爱跟他说些傻话,任性话,看他纠正她,或由着她。现在,就算要她回忆些严肃认真的对话片段,恐怕也只有一片空白。想制造些新话题也没机会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鲸鱼星之夏 第四部分(8)
这些填空用的照片,大概就是做这个用的。
为了忘记你,和记住你,而制造的新的记忆。
由绪动手收好照片。决定打电话给关以修。
盲音响了很多声。就在她要放弃前被接起。
“喂,你好。”是女声。
由绪怀疑拨错号码:“……这是……”
“这是关以修的电话。我是他朋友。他现在没办法接听。请问你是?”
“我……也是他朋友。请问他……”
“他在睡。”
“……”
“喂?”
“……没关系。我再联络他好了。谢谢。”
“不客气。”
挂断电话。由绪脸色铁青。以为会无家可归的人,舒舒服服的睡在女朋友家。
刚才酝酿出的些微好感都随风而去。
更正。关以修依旧是个混小子。
启动房车,开出驻停区,驶上公路。心情浮动太快,车速跟着提升。一个急转弯,差点滑上人行道。由绪稳下呼吸,打开音乐,音箱里竟然飘出鲸鱼先生的声音。大概是也姗放进去的。她挫败的叹息。就在以为不会发生更糟的事时,手机适时响起,本要关掉音乐手臂换了个方向:“喂?”
“……你在听我的歌啊。”
“……”更糟的事发生了。
“喂?”
“就……正好在听。”怕他问起,她连忙拿出想好的众多借口之一,“我……大哥在开车,现在不能讲话。”
“是嘛。我也在开车。”
“……你自己开车?”
“对,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嘛?”他说,“啊,你们现在在哪条路?”
“103高速。”
“啊啊,说不定就在我后面。”
她心惊:“真的假的?!”
“让我看看……”
“不要往后看!”
“啊,我后面是一辆酒红色的房车。不是你们吧?”他记得她开的是银色积架。
她前面还真的是那辆眼熟的黑色越野车。别开玩笑了!“不是!不是我们!开车的时候不要往后看!”
“真可惜。也可能我在你们后面。啊,不过你们知道怎么走吧?”
“知道。77号出口转左进市区是吧?”
“转右。右边比较近。如果不晓得怎么走,找两台很大的黑色的商用车,跟着就行了。”
“知道了。谢谢。”
“你……哥哥的身体好点了吗?”
“耶?”
“你昨天说他不舒服。”
“嗯。已经好了……大概是……喝太多酒了。”她咬牙。一分钟内说了三个谎,死后一定会下拔舌地狱。
“说到这个,他之前在酒吧做过一段时间吧?”
“对……你怎么知道?”
“他说的。我去找过他。是在绍北那条街上吧?我不晓得名字,每一家都去看了。但是没碰到。”
“是‘KEYS’。大学功课变多,我们只做圣诞节期间的兼职。”
“‘你们’?你也在那工作?”
“呃……对……”
“我去过那,是不是酒架上有很多熟客留下的喝到一半的酒瓶的那一家?墙上还有不少明星到此一游的照片。”
“对。就是那里。”
“我也在那留过一瓶酒,上面写的名字是‘The Lord of the Sing’。你见过吗?”
“……原来那是你啊……”
“哈哈哈哈……不错吧?”
“关……我哥也留过一瓶酒,在上面写‘东芝’。”
“‘东芝’?”
“TOSHIBA。意义不明……啊!”她恍然大悟,“是‘To Shiba’。给柴犬。柴犬是你吧?留给你的?”
“……真的……?”
“1986年的Mercier。”
“……听起来就很好喝。”他语速变慢,“我们之前讲好一起喝一杯的。”
对话出现微妙的停顿。像用相通的心情共享了遗憾。好一会儿,柴犬说:“我到出口了。你们到了吗?”
鲸鱼星之夏 第四部分(9)
“差不多。”
“看到那个红色指示牌了吗?先转右,上另外一条高速。开十分钟左右,13号出口出去直达市中心。不想塞车绕路也可以。”
“了解。你好熟啊……”
“对呀,这是我老家。”
“耶?你不住在靛川?”
“后来才搬去的。”
“……你是……怎么认识我哥的?”
“啊,说起来,是体育课的时候,百米测验,轮到他时我跟他说‘我帮你拿眼镜吧’,这样。”
“不觉得这画面温馨中带着一点恶心?”
“啊啊,为什么……!”
“直觉。”
……
平稳持续的交谈,超过由绪预期的时间。意识到时,她发现自己险些跟着车队往会场进发。及时急转弯,拐上通往入公园驻停区的公路。
“差不多要到了。”元惟祯说,“那……晚上见?”
“好。”
挂断电话,他停稳车子。心情异常平静的走出门,扫视车队,果然看见那辆银色小积架当当正正的停在远处队尾。他猜测她大概动用之前工作人员的身份拿到随行通行证。无论如何,还是来了。
几公里外,驻停区内,安由绪停好房车,叫也姗准备出去吃饭再看演唱会。
她将“借”来的工作证放进包中,换上一件黑色T…恤,戴上也姗的棒球帽:“出发。今天的路线也是会场,后门,指定席!”
“听到!”也姗立正敬礼。
夏日阳光也像接到指令,活跃的穿透车窗缝隙。
窗外晴空万里。
(12)枥木
作战计划A:用“借”来的身份证混水摸鱼。
作战计划B:混入工作人员休息室伺机“借”票。
作战计划C:冒充工作人员扣押无辜观众的票根。
究极计划X:用房车拖垮会场发电机,摸黑趁混乱之际迅速执行计划ABC。
幸好,到目前为止,得到充分发挥的只有A。
由绪当然记得元惟祯说过,想免费走正门只要找柴亚弥就好。但经同事指点,发现柴亚弥就是之前在片场欺负也姗的混蛋。有过一面之缘,再见难免不被识破。于是,只好继续走后门。险象环生,危机四伏。还有好几次被叫去发场刊,推运舞台设备和带观众入席,和上班没有差别,只是没有薪水。一次,她在走廊闲逛等也姗看演唱会时,听到几个同事小声嘀咕“新谷最近总借职务之便送自家亲戚去特别席”,“太过分了,平常对人不亲切。这种时候也只顾自己”,“对嘛,我上次问她可不可以带弟弟来看,她还说位子已经全部预留给客人了”。正义被伸张,她窃喜着走过。
“我听说有人在门口卖黄牛票。我下次帮你问问看吧。”
放缓脚步。黄牛票?那下次也去看看好了。由绪想。
“越说越生气。新谷还跟我炫耀她的新车。啊,气死人了。”
“给她加几道划痕!”
煞然停住脚步。加入讨论:“你们在说新谷吗?”
“小安,你也来帮忙啦?什么时候开始的?”
“呃,前天。新谷……其实也没那么坏啦。”
“啊!对了。是她让你带她的妹妹入场的吧?”
“呃……这……其实那不是她妹妹。也是某个前辈的小孩。她也是迫于无奈。”
“真的假的?!”
“那个,你说想带你弟弟看吧?也许还能弄到一个空位,下一场就带他来吧。不过特别席的视角不是太好就是了。”
“小安你人真好!”
别这么说,我只是想救我的车。她暗自叹息。眼看巡演接近尾声,她只希望能顺利走到最后,平静的结束。没有关以修在身旁绑手绑脚,不需要应付意外状况,轻松多了。她不打算主动联络他。那小子也许此时正忙着四处会见招惹过的女友和老师。
鲸鱼星之夏 第四部分(10)
事实上,关以修确实正积极的度过剩下的夏天。
几天前在雅纯家醒来,已经是下午。他翻身下床找手机,雅纯端着牛奶进屋:“不再睡一会儿吗?”
“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