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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变形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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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岔开了;说:“老大;什么时候弄点儿水泥;咱们砌个沼气池子。
这沼气的好处。。”为好说:“你咋说咋办。”
继芳将装满山芋稀饭的碗递给我;为好媳妇也将为好的碗递给为好。我们分别接过热气腾腾的山芋稀饭;稀稀呼呼地吃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又问了一遍会上传达的事;总算继芳比为好说得周全;我完全听明白了。林彪企图暗杀毛主席未遂;仓皇出逃;所乘的飞机坠落在蒙古一个叫温都尔汗的地方。
    这应该是去年九月份的事;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了;消息才传到大范。虽说是有中央文件的正式传达;听上去却像小道消息一样不清不楚。
    真是山高皇帝远呀。
    但无论如何;我都觉得应该庆祝一下。如何庆祝?一时却想不起来。大张宴席吧;不太现实。现在正是“创业”阶段;家里很穷;能有山芋稀饭喝就已经很不错了。况且无论继芳还是为好;都会觉得这事儿和自家无关;又不是红白喜事;干吗花那个闲钱?也没有那个闲钱呀。想来想去;我觉得只有睡觉;和继芳痛痛快快扎扎实实地睡上一觉;也算是尽到心意了。
于是等正月子睡着以后;我就爬到了继芳的身上。继芳自然不明白我的心思;还以为和以前一样呢。我的动作不免有些粗鲁;身下的继芳说:“慢点个;慢点个。。”这让我很不痛快。
什么时候她讲究起来了?是不是正月子睡在边上;她觉得对孩子的影响不好?以前;继芳可不是这样的。她会说:“没得事;伢子睡得死。”也许今天我的动静的确是大了点。但不如此就无以表达我的心情呵。
    我在继芳的耳边说:“林彪完蛋了。”她就像没听见;一个劲地让我慢一点。甚至还用手推了我一把。
    “你这是怎么啦?”我说;真的有点生气了。
    继芳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她说:“我有喜了。”这话真管用;我马上就不动了;压在继芳的身上琢磨着“有喜”是个什么意思?这意思我当然是明白的;但就像不明白一样;脑袋里一片空白;或者说思绪纷飞也行。然后;我又动作起来了;心里想着“有喜、庆祝;庆祝、有喜。。”不争气的凉车子哗哗直响;就像是快要散架了。
终于完事;一阵强烈的寂静袭来;脑袋里的空白就真的成了空白了。墙角处;一只蟋蟀唧唧地叫起来。继芳嗔怪地说;“你疯魔了不成?让你慢些个。。”
“你怀孕了?”我问继芳。
    继芳“嗯哪”了一声;算是答应。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两个月了。”我披了件衣服坐了起来;找出烟袋;划着火点上。我边抽烟袋边思索着。凉车子的里面;正月子睡得横了过来;一只脚搭在他妈的肚子上。这么大的动静;他居然没有被吵醒。继芳蜷起身子;将脸贴住我大腿的外侧;一只手摸弄着我的下面。她问我说:“你不喜欢?”显然;她指的是怀孕的事。我没有回答。
    抽完一袋烟;我又装了一袋。这时候继芳蹬了正月子一脚;把他蹬到床里靠墙的地方去了。
    正月子在梦里面模模糊糊地喊了句:“妈;妈;你吃啊。。”大概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让他妈来吃。
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只可惜生在了穷人家里。难道说;我的孩子也会这样吗?做梦的时候都会喊他妈吃东西。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是幸运还是不幸?后来;继芳也坐了起来。她光着身子;挨近我说:“有一件事;说了你不要不高兴。”
我说:“什么事?你说。”
继芳说:“邵娜在和大许处对象。”说完;继芳用眼睛看着我。黑暗中;她的眼白隐隐地闪着光。
“你不高兴了?”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他们的事和我没关系。”
“像是说气话呢。”继芳说着伸过来两只手;抱着我;一面说道:“说是他们是抽到大队上排节目的时候处上的;排好了还上公社、县里去演呢。唉;邵娜也够不容易的;你就不要生她的气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僵硬;继芳的身子因此就更显得柔软了。比身子更柔软的是她的话。这个女人呀;身上最硬的部分就是那双手了。她的肚子里正怀着我的孩子。
27
第二天;我没有去自留地上干活。继芳他们上工以后;我带着一本书;来到房子前面的草堆下。我背靠金黄的稻草堆晒太阳;一面翻阅着手上的书;书名是《怎样种蔬菜》。说实话;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要是我对书的内容有兴趣;早就去自留地上劳动了。种蔬菜可不是看看书就能种出来的。
    书页反射着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后来我干脆不看了;任凭身体下滑;半躺在稻草上面;将那本打开的书合在脸上。真舒服呀;鼻子里充满了稻草温暖的气息;光脚丫子享受阳光的轻抚。我不禁想;如果能永远这么躺着那该有多好啊。
光线变得有些暗淡了;那不是云;而是孩子们———二闺女、三闺女带着正月子站在前面;把阳光挡住了。我听见二闺女说:“叔;今天不做田了?”
“不做了。”我回答。
二闺女问我:“那今天干什么呢?”
“不干什么。”我说;“今天休息;你们带正月子到一边去玩吧。”光线再次变得明亮起来;小股的风穿梭于脚趾之间;凉飕飕的。孩子们离开了。
    我开始胡思乱想。那大许是什么时候看上邵娜的?总不至于陷害我是为了得到邵娜;是他计划的一部分?那样也太险恶了吧?为什么继芳早不说晚不说她怀孕了;偏偏选择这时候?到底是他们恋爱在先呢?还是继芳怀孕在先?继芳同时告诉我这两件事;是否觉得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就不会在意邵娜和大许谈恋爱了?或者说;邵娜和大许谈了恋爱我就只有死心塌地和她养活孩子过日子了?难道说继芳也在和我耍心眼?正思绪纷飞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阵扑簌簌的稻草声。我掀开盖在脸上的书;扑通一声二闺女就跳到了前面来。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两手张开;猛地向前一扑。    “叔;你害不害怕?”二闺女问我。
    我眯着眼睛笑了笑;把书又盖回脸上去了。
二闺女见我不理她;就又说:“叔;正月子在你们家的堂屋里屙了一泡屎。”
“让他屙好了。”我说。
    二闺女没趣地走开了。
    我在稻草上翻了个身;盖着的书从脸上滑落下来。我也懒得去捡;就用胳膊挡着脸;准备实实在在地睡一觉。正有点儿迷迷糊糊;又是一阵喧闹传了过来。不过距离较远。
只听三闺女说:“二姐;芦花鸡今天还没下蛋呢。”
二闺女说:“你把它抓来让我摸摸。”
然后她们就跑了起来。尖叫声;母鸡咯咯的叫声、扑翅声。。只听咚的一声;不知是谁摔倒了。三闺女扯开了嗓门大叫:“姐;我抓到了!”
“让我来摸摸它屁股。”二闺女说;走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二闺女开始叫正月子:“正月子;你也来摸一下。”正月子说:“我不;不。。”
三闺女叫道:“二姐叫你摸你就摸!”
又过了一会儿;三闺女喊了起来:“哎哟喂;正月子摸到了一泡鸡屎!”
正月子哭了起来。又是鸡叫声、扑翅声、跑动声;大概那只鸡被他们放跑了。
只听二闺女喝叫道:“不许哭;再哭我打你个小逼养的!”
正月子哭得更凶了。
难道说;我的孩子就要出生在这样的地方?从小抓鸡玩;把它们撵得又飞又跳?还要把手伸进鸡屁眼里去摸鸡蛋;摸着的却是一泡鸡屎?难道说;他也会把屎拉在堂屋里;而不是厕所的抽水马桶里?被人扒开开裆裤;随便用鞋底一擦就完了?或者唤来一条狗;撅起屁股让狗舔?他和那狗还好得不得了。自然也有人骂他小逼养的;用烂笤帚猛抽他的屁股。。这些看来都免不了的。然后我想到;大许和邵娜将来也会有孩子的;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将来又会是怎样的。。
28
文艺宣传队的节目终于排练完毕;去公社参加汇报演出之前要在大队上先演一场。晚饭后;老庄子上的人呼儿唤女;夹着小板凳、扛着长板凳从各家的桥口出来;争先恐后地前往大队部看节目。为好一家走得很早。这次不比上次批判罗晓飞;没有掩护我的任务。临出门前;为好跑过来对我说:“我们家先去占地方;你们家快点个。”我和继芳天黑才上路;因为怕碰见村上的人。此时出行虽然已没有任何危险;但如果碰见熟人我还是会觉得不自在的。知道没有必要;我还是戴上了那顶草帽。然后继芳抱着正月子;我们一家三口就出了园子。我仿佛听见有人议论说:“天都黑了;没有太阳;他还戴草帽。”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离大队部还远;就听见了人声。等走到近处;只见树丛后面的空地上灯光雪亮;照耀着一片黑黢黢的人头。那灯光可不是油灯发出的;也不是电灯;比电灯还亮。大队部房子的前面竖了一根柱子;柱子上面挂着一盏汽灯。一群孩子围绕着柱子;仰着脸;张着大嘴;就像是在接饮青白的光线。。房子的屋檐下挂了一条横幅;上写“庆祝无产阶级革命文艺路线胜利万岁!”红底白字;异常醒目。没有高出地面的舞台;有人用粉笔在地上画出一块地方。并没有人拦着;但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粉笔线的外面是泥地;里面也是泥地;没有任何不同;但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绕着粉笔线外侧;大伙儿坐在板凳上、土墼上。也有的地方空着;放了一把稻草或者一只烂鞋子;那是占地方用的。
    我们来得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为好他们;于是就站在人群后面。我将正月子扛在肩膀上。
    继芳伸长了脖子;不时地向上蹦跳两下;好越过人头看见前面。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的心情不由得大好;毕竟很久没有出门了;况且这样喜庆的场面也不是天天都能见到的。
    然后一阵锣响;鼓声咚咚;演出开始了。
    一队青年男女从大队部的房子里快速地踩着碎步;鱼贯而出。他们穿着军装;戴着军帽(没有领章帽徽);腰上束着人造革的皮带;脸涂得就像猴子屁股一样;既红又白。无一例外;都是浓眉大眼、血盆大口。一时间;我真的认不出谁是谁来了;只觉得个个漂亮;不像是凡人。
    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一把大刀;挥来砍去的;动作整齐划一;也不怕伤着旁边的人。看来那刀不是铁做的;而是木头的;上面涂了颜料。
    一面舞蹈一面齐声高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我好不容易才认出了邵娜。倒不是她的模样与众不同;或者表演出色;而是她处在领舞的位置。我没有发现大许。
    第二个节目是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的片段“常青指路”;大许这才出现。
    这是一段大许和邵娜的双人舞;“舞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我不禁怀疑;这是他俩故意设计的(宣传队里只有他们是知青;负责节目的编排指导)。自然不会是针对我的;但这样的表演无异于当众向大家宣布他们的关系。就算大许和邵娜什么关系都没有;这次演出后也必然有了关系。就算他们自己没有这么想;大范大队的人也会这么想的。。只见扮演洪常青的大许摆出一个弓箭步;一条腿前弓;一条腿落在后面。扮演吴清华的邵娜跳到了大许弓起的腿上。大许的一只手臂弯过来;紧紧地抱住邵娜的大腿。邵娜身体尽量前倾;一只手向前方指去。这一造型足足保持了有一分钟。据我所知;“常青指路”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情节;这大概属于他们的再创作吧?然后邵娜跳了下去;两个人拉着手;高兴得又蹦又跳。踮着脚尖;就像脚有毛病似的。
那泥地有多硬呀;鞋子也就是普通的解放鞋;他们竟然跳芭蕾;竟然也能跳得起来的。不知道是因为担心邵娜的脚;还是痛恨她在人前丢人卖乖;一股怒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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