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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变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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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钟他没来,我心头不安了。他失约了,可能是有事,开会啊、意外的公差啊,他毕竟在当副主任啊。我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心绪不宁。
  到十点二十分,我决定走出这间小屋,慢慢顺着弄堂走出去。反正我看熟了他的照片,他走进来不会错过的。
  穿着为他的来访特地换上的衣裳,我打开了小屋的门,嗬,这是怎么回事,他正在灶披间外头锁自行车。我声色不露地凝视着他,心怦怦跳得有些异样。
  上了锁,他直起腰来,手里晃着自行车钥匙,跨进灶披间来了。
  水斗旁边有人在洗菜,他环顾了一下幽暗的灶披间,问水龙头边的老阿奶:
  “阿奶,我想打听一下……”
  话没说完,他一眼看见了我,一辨认,他指着我道:“嗬,我找的就是你!”没错,爸爸一定把我的照片也给他了。
  老阿奶疑惑地转过身来瞥他一眼。
  我故作镇定地问:“你是陆朝龙吗?”
  “我就是。”
  “请进。”
  他比照片上英俊得多,灵活得多。拍照片的时候,他一定很拘谨。头一印象,我就觉得顺眼。
  我在杯子里放了一撮茶叶,给他倒了杯水。
  “谢谢!”他坐在方凳上,两眼盯着我。我对他微微一笑:“你抽烟吗?”
  “噢,我有!”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包凤凰过滤嘴烟。
  “我正巧没有。”我抱歉地笑了。
  他大概觉得我这话很俏皮,放声笑了,笑声带着醇厚的共鸣音。
  我感到他有股男子的豪气,不像陈谷康那么自负,也不像矫楠那样难以捉摸。是的,以后我要学习和这样一个人相处。
  “你的工作忙吗?”我见他不说话,先提起话题。
  “很忙。”
  “整天干些啥?”
  “开会,跑生产队,要么到市里出差。”
  “在乡下……习惯了?”我快找不出话题了。
  “早就惯了。”他做出一个如鱼得水的手势。
  我再也找不出话来讲了,期待着他主动和我交谈。他是男子,应该他多讲些。但他做过手势之后,又不讲话了。
  毕竟太生疏,互相都尴尬。
  灶披间里传来自来水冲击水斗的嘈杂声,脚步声,弄堂里有人在大惊小怪地叫:“阿毛娘,你家小囡在白相脚踏车,要被压着了。”一阵自行车铃声响过,邮递员在喊:“六十二号,张家敲图章!”从后弄堂那边,隐隐传来一阵阵锣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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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引(27)
整整五分钟,他都没吭声。还是一个公社副主任呢,还想谈对象呢。话都不说,哪个姑娘愿跟你。心里虽说这么在暗忖,但见他那么老实,我的心头还是浮起了一丝快慰。我不希望自己找的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这样吧,”为了安他的心,我提议道,“头一回来,你就吃了午饭走。”
  他倒也不客气,问:“你有准备了?”
  我坦率地道:“嗯,我们一起出去吃。我请客!”
  “谢谢你的好意。”他站起身来,“脚踏车踏进市区,我还有点要紧事儿办,不能和你吃饭了。”
  “你……”我不知所措了。
  他淡淡一笑:“我算来过了,对吗?”
  我抿紧嘴儿,点点头:这算什么话啊。
  “那我走了。”他朝门口走去。
  “不再坐一会儿了?”我抢上一步去问,手不知怎么一碰,把那杯他没喝一口的茶碰倒了,茶杯在桌面上滚了几滚,“”一声落在地上,打得粉碎,茶叶沫子和水溅在他的裤管上,“哦,对不起,真对不起。”
  我心慌意乱地道着歉。
  他宽容地摆摆手:“没关系。你什么时候回贵州?”
  我那正在沉落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过几天吧!”
  “好,祝你在那儿早日抽调上去。”他朗声说着,大步走出了小屋,穿过灶披间,跨下台阶去开自行车的锁。
  我拼命抑制住自己的眼泪和波动的情绪,勉强跟到灶间门口,朝他挥挥手尽了礼仪之道。当他的自行车一从弄堂里拐弯,我就一阵风跑进屋子,“砰”一声关上房门,扑倒在床上哭起来。
  我还以为主动权在自己手里,我还觉得自己稳操了胜券,是我在挑选他。前些天,在弄堂里遇见到余云家来探望的聂洁,我还不无自信地向她透露了正在设法离开贵州的信息,谁料想,结局竟是这个样,陆朝龙来了,前前后后一共只有十来分钟,像端详一件商品似的,把我草草瞧了几眼就走了,临走时还扔下一句那样的话……哦,我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下贱,如此恬不知耻的呀。我的人格真的降低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今后我又该怎样去走完未来的人生之路,怎样去应付人生道路上的险恶和艰辛啊。天,天,我简直没一点办法了,没办法了。
   。。

爱情的波涛(1)
随着春天来到了歇凉寨,插队落户在这一片偏僻山乡的上海知青们中间,忽然传开了一个骇人的消息,有个在黑龙江插队的知青,是个杀人犯,流窜到了山乡。赶场天之前,这种议论升到了高潮,说得活灵活现。说杀人犯来无影、去无踪,说他长得又高又大又结实,像电影中的一些反面人物那样留着一绺梳剪整齐的小胡子,说他身后跟着一帮人,都是亡命之徒。要是闯进了哪个知青集体户,知青点上的人都得给他提供食宿,要不,他就“撬窑堂”,趁知青们出工时,把一整个集体户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偷个精光,搞不好有的人身上还要被他捅一刀。说这一段时间,他正在城关区那边一个集体户一个集体户地“横扫”,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扫到歇凉寨周围这块土地上来。到时候,长得漂亮的女知青最好回避,躲到农民家和姑娘媳妇们挤着睡。否则,被这个杀人犯盯上了,少不了有点麻烦事儿。
  “哎呀,怎么算得到他哪天来呢!”余云听到这里,声音尖锐地喊起来。
  聂洁指着她鼻子道:“你怕啥,身旁有个现成的保镖。到时候,他会看着你受欺负?”说着,乜斜了郁强一眼。
  余云漂亮的脸蛋揪成了一团,急促地道:“他有啥用,他又不会同人打架。”
  “到时候,拼也要拼一盘。”郁强顶真地道。
  “嗨,这才是好样的呢!”聂洁又叫开了,“像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
  杨文河的身子摇摇晃晃,走到郁强跟前,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道:
  “放心吧,郁强。你和余云这对恋人,下乡前就出了名,我们还能不维护着你们纯洁的爱情。杀人犯真敢来动余云的歪脑筋,我们三个男人一起上。三打一,我就不信打不过那家伙。对不对?矫楠。”
  矫楠倚在门框上,不动声色地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要打你出头去打,矫楠不参加。”秦桂萍对杨文河道,“你没听说,那个杀人犯还有一帮亡命之徒跟着嘛!谁不想好好做人哪,亏你想得出,和杀人犯打架。”
  “嗳嗳!”杨文河敞着衣襟,故意显精出怪地嚷嚷,“你怎么可以代表矫楠表态啊?你是矫楠什么人?嗯。”
  众人齐声笑起来,一对眼睛闪亮闪亮的丁萌萌甩甩短发,一本正经地道:
  “杨文河,你这头大河马,也太迟钝啰!事情正在起着微妙的变化哩!”
  “嗬唷嗬唷,这么说,歇凉寨集体户已经出现两对恋人啰!”杨文河挤眉弄眼地说,“我是大大地落后于形势了。嗨,丁萌萌、聂洁,你们两个怎么样啊,有主了没有?”
  丁萌萌横了他一眼:“十三点!”
  “听上去蛮舒服的。”杨文河故意厚着脸皮道。
  大家又一次哄笑起来,郁强一边笑一边指着杨文河道:“事不宜迟。赶快,你也在她俩中间追一个。”
  “我才不要他呢!像块破揩布一样被许小妹扔掉的男人。”聂洁直挺挺地在灶屋中央一站,右手在额前一比,遂又往杨文河一指,“看嘛,人还没我高。老实说,要找,我情愿去找那个亡命徒,那才够刺激。”
  “当然当然,”杨文河清瘦的脸气得发白,反唇相讥道,“我们怎敢来同你高攀啊!你的男朋友,排起队来要编成小组呢。”
  “那又怎么样。”聂洁高高的个儿朝杨文河走近一步,胸脯鼓鼓地挺起来,“实话告诉你,老阿姐我吃也吃够了,穿也穿过了,玩也玩得尽兴了!像你这种小羊羔,我连眼梢都不想瞥你一下。”
  “所以要进公安分局学习班,所以成了少教所的客人。”杨文河和她顶上劲了。
  “现在还不是同你一样?”聂洁也生气了,一双乌溜溜滚圆的眼睛射出灼人的光,“跟你讲,把我们抓进少教所关起来,也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这是造反派放我们出来时说得清清楚楚的。”
  “对对对,我投降!我宣告投降!”杨文河不愿同她争论下去,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姿势,“我们还是把话题兜回来,讲讲那个杀人犯来了怎么个对付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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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波涛(2)
“看在你投降认输的份上,老阿姐让你放心。”聂洁拉过一条板凳坐下去,“他要真来了,我来对付。”
  杨文河一蹦跳得老高:“你当真要同他去鬼混,还想二进宫?我提醒你……”
  “滚你娘的蛋!”聂洁的手狠狠地朝杨文河一推,“你以为老阿姐还想陷在泥坑里。讲给你听,我还想当个智擒杀人犯的英雄哪。”
  “好啊,这才是巾帼英雄。”郁强跷起大拇指起哄,“到时候我们助你一臂之力。”
  …………
  不论歇凉寨集体户的男女知青们怎么起劲地谈论这桩事情,矫楠总是不动声色地呆在一旁,脸上挂着既像讥诮又似好奇的淡笑,一声也不吭。整个集体户的人,大概谁都不晓得,他有出奇大的臂力,一拳打出去,不把人的眼珠打爆,起码也得把人的脸庞打肿。他从来没在大伙儿面前显露过这一手,众人做梦都不会想到,他还有这么身功夫。他觉得余云的大惊小怪完全没必要,杀人犯同歇凉寨知青有啥瓜葛,跑进这偏僻山乡来干啥?大家的议论只不过是消遣消遣罢了。不是吗,这类议论只是用上海话在知识青年们中间传传而已,没有一个人去给老乡讲,更没人认真把它当回事儿。让繁重累人的体力劳动和枯燥乏味、信念破灭的生活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知青们,似乎对打小报告、告密已经失去了兴趣。他们久久地在嘴巴里谈论这一够刺激的消息,仿佛是在有滋有味地咀嚼着一块起士林泡泡糖,纯粹是为了更轻松地消磨光阴……
  矫楠压根儿没想到,这件事很快地同自己挂上了钩,并且影响了他整个未来的命运。
  这天逢赶场。老规矩,郁强和余云这公开的一对,趁集体不出工,双双到自留地上去点南瓜种、撒葵花籽儿、给蔬菜淋粪薅草,耕耘他俩那一片小小的爱情天地。在歇凉寨集体户找不到对象的聂洁,是每场必赶的,拿她自己的话来讲,这是去寻找刺激、碰碰运气。稍和以往不同些的,是杨文河和丁萌萌神不知鬼不觉地没影儿了,是去赶场了,还是各自到相好的老乡家去了,谁都不晓得。
  天色很好,阳光把歇凉寨周围的山山岭岭都抹上了一层春的色彩,满坡满坡的杜鹃花好像有约在先似的,统统都在昨夜一场透雨后迸然怒放了。远远地望去,五彩缤纷、姹紫嫣红,美极了。
  秦桂萍昨晚上就同矫楠讲好,要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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