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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下一项就是抚琴了。如果说诗书考试,卉瑜只是重在参与、不太考虑结果的话,那么抚琴可就是重头戏了。
因着卉瑜和朵瑜年纪小,排在了倒数第三出场。
首先演奏的是李碧华。只见她袅袅娜娜走上台,向着台上几位夫人轻盈地行了礼,方坐到瑶琴后面。全场寂静无声,突然间,琴声响起,如湍流般激荡在山谷间。
琴声传到河流对面,坐在首位的楚朝对李彻说道:“没想到令妹的琴艺了得,在下实在佩服。”
李彻道:“楚兄高赞了。两位妹妹幼年便随了叔父到西北任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家中还有这般高手。”
卉瑜也听得心情都澎湃了,只觉得仿佛随着琴声游走在山里间,一会儿徜徉在林间,一会儿随着溪流飞流直下。正当卉瑜沉浸在乐曲声中不能自拔时,琴声嘎然而止,卉瑜不免有些意犹未尽,待抬头看向台上时,李碧华已经福身致谢了。
常氏,廖氏等人纷纷点头称赞。李夫人更是与有荣焉。
接下来演奏的几个人中,玉娘,梁秀明都表现得还不错,只是难以超越李碧华。
很快就要轮到卉瑜和朵瑜上场了,卉瑜暗自在心里喊道:“加油加油!”深呼吸了一口气,牵着朵瑜的手走上了台。
众人看到她两一块上台都不免吃惊不已。卉瑜赶忙解释道:“今日我与四妹妹一同演奏一曲《梅花三弄》,请各位夫人,姐妹们评点。”
说完两人并排坐下,摆好了姿势。朵瑜朝着卉瑜用嘴型无声说道:“开始。”便见两人同时奏起了乐声。
因是二人重奏,此起彼伏,乐声显得有层次,也更为响亮。
众人显然没料到卉瑜和朵瑜会选择一起演奏,都不禁有些惊艳。
梁夫人对着常氏轻声说道:“府上两位姑娘真是琴艺高超,更兼心思巧妙。”
常氏谦虚道:“她两只是讨了个巧,论实力比不上梁姑娘呢。”
正当演奏到高潮时,卉瑜的琴弦却突然松了,手不禁一滑,出现了一声杂音,还好有朵瑜的琴声掩饰,没有显得太突兀。
卉瑜大惊,上台前明明还检查过琴,怎么会送了呢?
朵瑜惊得也抬头看向卉瑜。卉瑜虽然心中惊慌,可还是面上保持镇定,用眼神示意她继续演奏。
突然少了一个人的琴声,台下的姑娘们一片唏嘘,小声议论着怎么回事。
常氏、廖氏等人也皱起了眉头。
卉瑜着急万分,辛辛苦苦准备的演奏可不能就这么砸了。一边脑子飞转着,一边眼神环视着四周,突然发现台上有两盆绿植,叶子肥厚葱翠,不禁计上心来。
卉瑜于是快步走向那两盆绿植,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上,合着朵瑜的琴声吹奏起来。
瑶琴的声音本来是柔和温婉的,配上叶子吹出来清脆的声音,更显得张弛有度,入耳动听。
如此飞速变化的演奏却是有着与众不同的效果。
李彻暗赞卉瑜的急中生智,向楚朝说道:“令妹真是多才多艺,居然还有如此绝活。”
楚朝“嘿嘿”笑道:“就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不上台面,李兄过奖了。”
等到演奏结束时,卉瑜觉得嘴巴都快吹肿了。好不容易最后一个音落地,卉瑜走回到朵瑜身边,两人福身致谢。
下了台之后,朵瑜问道:“姐姐的琴是怎么回事?上台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卉瑜道:“我也纳闷呢,明明检查过的,怎么还有问题。等回了玉蓉院再看看。”
朵瑜又道:“还好姐姐机敏,不然可就糟糕了。只是姐姐什么时候学会这番技艺的?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呢?”
卉瑜当然不能说这是前世自己在孤儿院显得无聊学来自娱的,便谎称道:“原是院里一丫鬟爱玩儿的,我看着有趣便学了下来。因着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也就没跟你们提起。”
待最后演奏的向云玲下台之后,吴娘子仍旧是收集夫人们这边的商讨结果,何妈妈则负责男学生那边的。
本来卉瑜和朵瑜演奏得挺好的,但是中途卉瑜琴坏了,影响了演奏的连贯性和完整性,虽然卉瑜用树叶吹奏补完了后半段,却毕竟破坏了演出的整体一致。所以最后只得了与梁秀明并列第四的成绩。
虽然这个成绩对于本次演出而言已是很好的结果,但是之前比试约定的是必须超过梁秀明和田五娘,并列是不算的。
原以为抚琴练了这么长时间,又是与朵瑜一起演奏,能一举超过梁秀明和田五娘,谁知竟然出现这般突发事件。
只是卉瑜明明记得上台前还让翠绿和彩云一再确认瑶琴完好,怎么上了台还是出状况?莫非是有人动手脚?瑶琴一直由彩云和翠绿看着,等闲人是接近不了的。梁秀明和田五娘等人更是连身都近不得。可是除了梁秀明和田五娘之外,还有谁不希望自己获得好成绩?
翠绿和彩云方才也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卉瑜一下台便急忙赶上来检查琴的情况。眼尖的翠绿突然叫了起来:“姑娘,这不是咱们的琴,您看下边没有姑娘的名讳。”
原来卉瑜所用的琴乃是段氏陪嫁之物,后来赠给卉瑜,便在琴的底部刻上了“花中美玉”四个字,暗指的就是卉瑜其名。
卉瑜拿过琴一看,还真是光滑如一,没有“花中美玉”的刻章,心下沉思道:看来是被调包了,只是琴一直在彩云和翠绿身边,什么时候被换了呢?卉瑜心生疑窦,但是考试还再继续,此时不是彻查这个事情的好时机,只能先放一放了。
由于后面几项考试是不需要男学生参与的,故而暂停半柱香的时间,一方面便于男学生们退场,一方面也让夫人们和姑娘们休息休息。
卉瑜趁着休息时间,打开装有胭脂颜料的锦盒正要查看,翠绿匆忙跑过来,附在卉瑜耳边轻声道:“姑娘,琴找到了,管园子的张婆子过来跟奴婢说,小李将军和陈千户逮着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拿着的正是咱们的琴。现在让姑娘过去看看怎么处置。”
怎么这么巧?这边刚发现琴被偷换,那边李彻和陈东亭就抓到犯人?莫不是有诈?
卉瑜问道:“确定是我的琴吗?那婆子可还说了些什么?”
翠绿道:“奴婢问了怎么知晓是姑娘的琴,张婆子明确说出了“花中美玉”四个字,奴婢才敢确定是姑娘的琴。除了说找到琴、让姑娘过去一趟,张婆子没说别的事。”
照理说,李彻和陈东亭人赃俱获,应该告知常氏才对,如今遣了个婆子特意来寻自己过去,情理上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又或者,这是陈东亭找机会跟自己见面?
要不先过去看看情况,反正带上翠绿,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支应的。
卉瑜权衡了一番,决定带着翠绿跟那张婆子走,留下彩云看好胭脂颜料。
第六十章 考试(三)
卉瑜跟着那张婆子到了连接溪流南北两岸的拱桥边上,又拐进了旁边被树丛环绕的小亭子。
李彻和陈东亭都站在里面,边上站了一个丫鬟,怀里也确实抱着一个琴,可是看那泰然自若的神态怎么都不像是被逮着的贼。
张婆子把卉瑜领进亭子后,说道:“两位爷,三姑娘来了。”
陈东亭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了一小锭银子,递给张婆子,道:“辛苦你了,这是赏你的。”
张婆子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一边道谢一边退出了亭子。
卉瑜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偷了我的琴?”
那丫鬟走上前把琴递给卉瑜,恭敬道:“三姑娘,这是您的琴,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翠绿看清了那丫鬟的脸后说道:“你,你不是不久前来跟我问路的那丫鬟?!莫非当时你就把琴换了?”
难道这琴被调包是李彻和陈东亭使的计?一想到方才自己在台上着急忙慌、丑态尽出,卉瑜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琴无缘无故到了这丫鬟手上?麻烦李将军和陈千户说清楚。不然卉瑜不会不了了之的。”
李彻向卉瑜做了个揖,道:“这实乃无法之计,李某人想与楚三姑娘商议一些要事,又不想惊动其他人等,只能让青梅偷换了三姑娘的琴,借着还琴之名请来三姑娘。方才造成三姑娘台上弹奏失仪,实在是多有得罪。青梅只是奉李某人之令行事,还请楚三姑娘莫要怪罪。”
卉瑜没想到是李彻要见自己,虽然很想知道袁姨娘之死的情况,可是被人用这种方式叫出来,实在是有点憋屈,便赌气道:“李将军,你我不过一面之缘,本姑娘实在不知道有何事需要与将军商议。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将军这般说法是要将卉瑜的清誉置之不顾了。”
没想到还是个记仇的小丫头,被惹怒了就撂蹄子了,李彻只能陪了笑道:“三姑娘说的是,虽然李某只是与三姑娘萍水相逢,但是有要事相求于三姑娘,还请三姑娘移步说话。”
卉瑜倒不是真的要同李彻过不去,见他服了软,就说道:“翠绿,你到亭子外面候着。”
翠绿听命退了出去,陈东亭和青梅也跟着走了出去。
没了旁人,李彻直接说道:“楚三姑娘想必也知道李某为了何事而来。你托信于绛红希望察探袁姨娘的死因,绛红回来告知后,我和东亭特意去了一趟岐山脚下楚家的庄子。庄子上下人的回答很一致,都说袁姨娘暴毙,翡翠随着主子自尽了。我们就很奇怪,照理说坊间是最容易流传小道消息的,一个姨娘好好的就没了,下边居然一点别的说法都没有,太过于整齐划一,感觉就像是有人特意交代过一般。但是再打探下去又怕引起怀疑,我们就转而到附近的农家探听。没想到还真碰上了一个有消息的。那户人家的媳妇刚好在庄子里打零工,闲暇时就去领些庄子下人干不动的洗衣活回家干。袁姨娘暴毙之后的第二天,那个媳妇去领脏衣服,就听到洗衣房的下人争着要袁姨娘的衣物。而袁姨娘又被传说是染了时疫暴毙,用过的物品应该全部烧毁,怎么下人还敢争抢着要回家,可见袁姨娘不是染了时疫。庄子上故意传出这番说辞就是遮掩真实死因。”
“后来我们又在附近打听最近哪里有下葬的新坟地,找到了五处地方,其中有两处没有立碑。估摸着就是袁姨娘和翡翠所葬之处。”
“趁着夜黑风高,我们把坟挖开,确实是袁姨娘和翡翠。仔细检查后发现袁姨娘和翡翠都是中了鹤顶红而死的。看来是被灭口了。”
卉瑜听得慎得慌,李彻和陈东亭真是胆大,连坟地都敢挖。虽然早就猜到袁姨娘是被害的,但是真正确定了死因,卉瑜还是觉得不寒而栗,到现在为止,因着为父亲母亲伸冤死的人越来越多,到底是多么严重的事情,至于长房一而再再而三地伸出黑手?难道他们不怕招报应吗?
卉瑜深吸一口气,道:“袁姨娘和翡翠死得太惨了。可有查出是谁下的手?”
李彻道:“庄子里面口风太紧,实在没查出有用的信息。只能说楚游行事缜密,叫我们就算是找出袁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