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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希罗多德一起旅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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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镶嵌在幽暗脸庞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光背后好像暗藏着什么。
  哦,也许他给我下了什么毒药?就在我这样想的瞬间,我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控制,我怀疑自己是在冥冥中幻想。他给我的是毒药?还是我已经不能自控?总之我忽然觉得,我已经进入了另一种境界。我有一种失重感,浑身轻飘飘的。在我的眼前,一切都飘忽不定,而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是温柔的、松软的,犹如漂浮在波浪起伏的海水中。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切都在轻轻地摇曳着,又都静止不动,这里没有猛烈旋转的动作,一切是如此安宁祥和,好像在被轻柔地抚摸,宛如在梦幻中。

阿姆斯特朗音乐会(3)
最不同寻常的就是那种失重感。这失重感不像我们所看到的,宇航员在机舱中那种笨拙的、不灵巧的难以平衡的动作,而是一种灵巧而轻柔,似乎还可控制在意识范围之内的失重感。
  我自己也记不得,我是怎样腾空翱翔的。但是我非常清晰地记得一点,那就是,我好像遨游在无限的宇宙之中,飘游在看似明亮而又黯淡的天国中,在这个天国中,有很多很多色彩斑斓的圆圈,这些美妙的圆圈不停地填充着整个空间,好像孩子们玩儿的呼啦圈,在身边轻盈地随着我旋转。
  在这种感觉之中,最令我兴奋的是,我浑身轻飘飘的,那种感觉飘忽不定,好像使人离开了地球的引力,完全摆脱了平时那种身体沉重的感觉,摆脱了一切来自身体的阻力,摆脱了地球引力的驾驭。因此,我想说的是,在某些非同寻常的时刻,你的身体不再是你的敌人或者对手,它可以成为你的朋友。
  我又看见了我眼前这辆破旧的越野敞篷车。我用余光看见了我旁边还有一个被打碎了的汽车侧视镜。我眼前的景色呈现出一种刺眼的粉色。沙漠中的沙砾则是土灰色的。黎明之前,尼罗河水是淡淡的蓝色。我坐在破旧的敞篷车里,浑身冻得瑟瑟发抖,不停地打战。清晨沙漠中的寒冷与西伯利亚的寒冷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寒冷让人感觉刺骨透凉。
  在我们返城的途中,太阳升起来了,天立即变得暖和起来。我头疼得厉害,那时我只想一件事,就是睡觉、睡觉、睡觉,只想睡觉。我浑身没劲儿,头昏沉沉的,一点也不想动,仿佛失去了生存能力,也失去了生命力。
  过了两天,那两位苏丹人又来到了我住的饭店,问我感觉如何?哦,朋友啊,我又能有何感觉呢?对,我们想知道你感觉如何,因为,明天阿姆斯特朗要来这儿,他要在体育场开办个人音乐演唱会。
  一听这个消息,我立刻来了精神。
  这个体育场离城区很远,尽管不太大,但很平整,大约能容下五千多名观众。但是音乐会开始后,体育场里只坐了一半的观众。体育场中间架出了一个矮矮的舞台,灯光很暗。我们坐的地方离舞台很近,可以清楚地看到阿姆斯特朗和他的乐队。那晚的天气仍旧又闷又热,阿姆斯特朗上台的时候,浑身已被汗湿透。他上身穿了件西装,打了一个蝴蝶形领结。他双手高举,走上舞台,频频向大家致意,手里还拿着一个金色的小号。他走近那个廉价的、时不时发出刺耳声音的麦克风,轻轻地调整了一下,然后说,他十分高兴并且十分荣幸能来喀土穆举办个人演唱会,说着,他的脸上绽放出一种充满自信、轻松、颇具感染力的笑容。通常他那具有感染力的微笑能激起全体育场观众的笑声。可是,在这个体育场里的观众却没有笑,他们好像十分冷漠,没有任何互动,也许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他的微笑吧。此时司鼓和低音号奏响了,阿姆斯特朗唱起了一首非常悦耳的歌——《南方沉睡的时光》,我很难说清楚,阿姆斯特朗的歌声是什么时候响起来的,在他的声音中,有一种令人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一放开歌喉,就会令每个人都确信,对,这就是他,Satchimo(他的别名)。
  对,这就是他,Satchimo!接着他唱了一首《你好,动人的姑娘,我就是路易斯,我的好姑娘》,他还唱了《世界多美好》、《月亮河》、《当我亲吻你的嘴唇时,我浑身犹如触电一般,这是令我魂牵梦萦的嘴唇》。他唱得十分动情,可是观众们还是默默地坐在那儿,无动于衷,没有掌声。难道他们听不懂他的唱词吗?他所唱的歌词,对于穆斯林来说,是否过于直白、过于*呢?

阿姆斯特朗音乐会(4)
他每唱完一首歌,甚至在他唱歌的时候,总是时不时掏出一条雪白的大手绢,不停地擦着额头上淌下的汗水。为了来非洲举办个人演唱会,他专门去买了很多手绢。后来我发现,他带来的手绢至少有几十条。
  音乐会后,人们迅速地散去了,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我为今晚观众的表现感到十分震惊。我听说,无论阿姆斯特朗在哪儿举办个人演唱会,人们都热情高涨,他的音乐令人发狂,令人如痴如醉!可在喀土穆体育场举办的这场个人演唱会,根本就没出现这种场面,尽管他充满激情地演唱了一首又一首来自南美洲、来自阿拉巴马和路易斯安那的非洲奴隶的歌,因为他自己就是路易斯安那州人。但是,美国的非洲裔人和这里的非洲人,他们处于完全不同的世界中,所以在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缺乏相互的理解,很难创建一个共同体。听完演唱会,那两个苏丹人把我送回饭店,我们坐在饭店外面的大阳台上喝着柠檬水。不一会儿,有一辆汽车把阿姆斯特朗也送回饭店。他走到我们附近的一个桌子旁,瘫坐在椅子上。他是一个身材矮胖、粗壮、肩膀很宽但是溜肩的男子。这时,饭店的服务员给他端来了一杯橙汁,他一口气喝完,然后接连又要了几杯,大口大口地喝着,他十分疲惫地坐在那儿,低垂着头,沉默不语。那时他已经六十岁了。但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已经患了严重的心脏病。阿姆斯特朗在演唱会上和演唱会后简直判若两人。在演唱会上的他,欢快陶醉、情绪高昂、激情澎湃。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洪亮,像他的小号一样响彻整个体育场。而演唱会后的他,满脸皱纹、面容呆滞、身体疲惫、虚弱无力、脸色黯淡。
  如果有人想要离开喀土穆这块安全的屏蔽向沙漠进军,那一定要牢记,等待他的是危险的圈套。在沙漠中,风沙时常变化着地貌的景色,变换着风向标,旅行者在这种令人不安的、反复无常的气候变化中会迷失方向。沙漠就像一个谜,令人感到不寒而栗。在沙漠中,人永远都不能独行,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带足够的饮用水跨越沙漠,在沙漠中从每一个水井到另一个水井的距离十分遥远。
  希罗多德在埃及旅行之后发现,这个国度的周围都是沙漠地带。尼罗河流域就是撒哈拉大沙漠。荒野的沙漠就像是一片被太阳灼热的火海,而火海犹如是一头脱缰的猛兽,可以吞噬一切。
  “在埃及,人们认为,火就是*猛兽,他可以吞噬它想吞噬的一切。”
  举一个例子来说,在波斯国王刚比西斯占领了埃及之后,就全面大肆*埃及人,然后向南进发,欲占领埃塞俄比亚。他曾派一部分军队去攻打住在沙漠绿洲中的阿蒙人。据说他的军队曾到过底比斯,从那儿,又用了七天的行程,穿过广袤的大沙漠,到达了这个叫欧阿西斯的阿蒙人居住的沙漠绿洲。但是后来就无人知晓他们的踪影。
  “其实,除去阿蒙人和那些听过穿越沙漠的人讲述有关故事的人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关于刚比西斯军队的任何事情了;因为他的军队既没有到达阿蒙人那里,也没有返回埃及。但是阿蒙人自己却说:当波斯人从欧阿西斯穿过沙漠地带向他们进攻,走到欧阿西斯和他们的国土中间大约一半的地方时,正当阿蒙人用早餐之时,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风力极强,速度极快,随风卷来的沙子瞬间把他们埋了起来。于是他们就这样失踪了。”
  两位捷克人终于来了,一个叫杜沙,一个叫雅尔达,之后我们一起结伴出发去了刚果。我们在刚果境内的第一站,就是到了一个叫阿巴的小村庄。这个小村庄被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绿墙环绕着。绿墙的那边是荒无人烟的热带丛林,这个热带丛林就好像是在平原上凸起的一道陡峭的山崖。
  在阿巴这个地方有一个加油站和几个小商店。这些商店都是用腐烂的木板建的骑楼,在骑楼下坐着几个无所事事的懒散的乡下人。我们的车在那儿停下时,他们也都刚刚起床。我们向他们打听了刚果国内的情况,顺便问他们,在哪儿我们可以兑换到当地的货币。
  这些都是希腊人后裔,是在希罗多德生活的那个年代里、在世界上建立了数百个殖民地的希腊人。他们还都保持着典型的希腊人的特色和传统习惯。
  希罗多德的书一直伴随着我。在我们临离开他们时,我从包中掏出这本书给他们看。其中一个人看见书封面上希罗多德的名字时,立即露出了笑容。我无从得知,他的这种笑,是在看到了希罗多德名字时,发自内心的自豪的笑,还是因为不知他是谁而露出的一种尴尬的笑。
  

时间的消逝(1)
我离开亚的斯亚贝巴,到了达累斯萨拉姆。这座美丽的城市坐落在一个港湾之处,这地方像是被完美雕刻成型的半圆,看上去像是从数百个希腊温和平静的港湾中特意挑选出一个搬到了这里,搬到了非洲东海岸这块地方。这里的海水总是那么风平浪静,海浪总是缓缓地、静静地、平和地、有节奏地拍打着,悄无声息地潜入海边温暖的沙滩中。
  这座城市,尽管人口不足二十万人,但让人好像觉得,似乎世界上一半的混血人都居住在这里。仅仅这个城市的名字——达累斯萨拉姆就能说明一切。“达累斯萨拉姆”在*语中的意思是“和平之家”,说明它曾和中东有过什么关联(很可能是一种不值得在这里夸赞的联系,因为那时,*人从这里抓走过很多非洲奴隶)。但是,在这座城市中心居住的大多数人则是印度人和巴基斯坦人,这里的社会中曾经更迭交替着所有的语言和信仰:印度锡克教、阿迦汗*教伊斯玛仪派领袖的称号。、*和果阿印度果阿邦,位于西海岸。曾是葡萄牙殖民地。葡萄牙商人于16世纪抵达果阿,不久即占据该地,打压印度教,导致该地多数人归信天主教。的天主教信仰。来自塞舌尔和科摩罗、马达加斯加和毛里求斯这些印度洋岛国的移民在这里还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群体。这些极具魅力,甚至美丽动人的人种,都是由于与南部各不同人种混血和结合的结晶。后来还不断有成千上万的中国人来到这里,他们是一些参加修建坦桑尼亚—赞比亚铁路的建设者。
  对一个初次来这里的欧洲人来说(1960年),在达累斯萨拉姆这座城市里,一下子遇到这么多不同民族和不同文化,让人感到眼花缭乱,十分震惊。令人更震惊的是,在欧洲大陆之外,还存在着与之有着天壤之别的另一个世界;至少从理论上来讲,在很短一段时间内头脑中突然充盈了如此之多的知识,居然能有这么多不同民族的人聚集在这里,互相交往、共同生活。他们之间似乎不需要任何调解,欧洲人对此并不知情,当然也不需要欧洲人首肯。多少个世纪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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