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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翩翩本是不想来这紫堇院讨晦气的,只是被连海东这不懂世故不懂暗示的愣头青烦得受不了了,好不容易等到北堂谦回府,谁知他却是一回来就来了这紫堇院。没法子,只好到这里来找他。
“二夫人,您来啦?”纤姬身边的丫鬟喜鹊在说话的同时也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夏翩翩进院之路。纤姬身边也都是些会看眼色之人,仗着主子纤姬撑腰,对夏翩翩也不似其他仆役一般恭敬,这从称她为“二夫人”而不是“夫人”中就可见一斑。
不待夏翩翩发话,她身边的嬷嬷已经大声喝道:“张大你的眼睛看看,是谁来了,竟敢拦路?”
喜鹊也不恼怒,笑道:“奴婢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拦着二夫人?只是老爷正在里面休息,说了不许人打扰的……”脸上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困惑地道,“不如嬷嬷说,奴婢该怎样做呢?”
“你!”那嬷嬷眼睛圆睁,怒道,“好你个小妮子,仗着你家那位撑腰,竟不将我家主子放在眼里?”
“嬷嬷这话可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哪里敢啊。”喜鹊一脸委屈,可却没有挪动半分的意思。
“你这个……”
“好了!”夏翩翩虽知道这喜鹊是在故意为难,可这时候不宜与纤姬撕破脸,于是出声阻止了嬷嬷的话。
“呦,我道是谁,原来是二姐来了呀。”这时,纤姬才施施然地走了出来。这纤姬,有着高佻婀娜的身材,青春娇艳的脸庞,而最让夏翩翩忌讳的是,她眉眼之间竟与那李如绣有几分相似。
纤姬当着夏翩翩的面,故意对喜鹊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老爷在里面休息吗?竟然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一点规矩都不懂!”然后才转向夏翩翩,笑着说道:“这丫头平日里被我宠坏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希望二姐不要见怪才是。”
这话听着像是骂喜鹊,其实是在骂夏翩翩主仆,这点,夏翩翩焉有不知之理?但这么多年过来了,早已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夏翩翩笑着说道:“哪里,妹妹客气了。”
“二姐此来可有什么要事?”还不等夏翩翩发话,纤姬先行声明,“不过二姐啊,老爷今天似乎比较劳累,一回来就歇下了,如果二姐没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把老爷叫起来的天大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打扰老爷的比较好。”
想这样赶我回去,门儿都没有!夏翩翩心中暗道。脸上一贯的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多谢妹妹提醒。”说完朝前走了一步。
纤姬见状,便知夏翩翩今天是一定要进去的,知道拦也没用,也就不再阻拦。使了个眼色给喜鹊,喜鹊会意,暗中招呼了几个丫鬟婆子,将夏翩翩带来的人一律拦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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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翩翩前脚进房,纤姬后脚就跟了过来,还抢在夏翩翩前面小跑到刚起身的北堂谦身边。当着夏翩翩的面,亲昵地伺候北堂谦到一旁的靠椅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之后,搬了把凳子坐在北堂谦身边,力量适中得给他捶腿按摩。
狐媚子,只会这种伺候男人的手段!夏翩翩在心中不屑地暗骂。
“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北堂谦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不耐。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夏翩翩看了一眼纤姬,心中恨恨地想道。“是赐儿的事情。”
“赐儿?”北堂谦皱起了眉头,“他又惹什么祸了?”
夏翩翩看了看纤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北堂谦知道她想让纤姬出去,却没有接受她的意思,按了按额头,不耐烦地说道:“这里又没外人,你就说吧。”
纤姬听了这话,脸上扬起得意的笑,撇了一眼夏翩翩。
夏翩翩不由得怒从心中起,但她仅是深吸了口气,道:“还不是前几天那个什么兄弟帮的帮主,叫什么连海东的,阴魂不散地老是找上门来闹事,今天又来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你好歹也发个话,免得人家以为我们北堂世家好欺负。”
北堂谦的眉头皱地更深了,这些天,为了橙橙的谣言奔波,却收效甚微,现在赐儿又出这种事情,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却超级难缠的小子。怎么自己这双仅有的子女,最近都出了那么大的问题啊?自己就不能如东方泽、南宫恒和西门启他们那般有出息的子嗣,好享享子女的清福啊?
说起来,橙橙会被人说成那样,也都是因赐儿而起。真是慈母多败儿!再加上她那没本事,只会一天到晚到这里来要钱的哥哥夏翾!
想到这些,夏翩翩这张脸,真是越看越烦:“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假寐了起来。
纤姬察言观色,知道北堂谦这是要送客的意思,得意地看了眼夏翩翩,对北堂谦说道:“老爷,我替你送二姐出去吧。”
北堂谦闭着眼睛“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夏翩翩气极,北堂谦竟当着纤姬这般给她难堪!恨恨地看了看纤姬,心中暗道:哼,你现在就尽情猖狂去吧,等将来赐儿继承了北堂家,让你哭都来不及!
重重地跺了跺脚,夏翩翩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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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伺候北堂谦歇下,纤姬静静地走到没有人的外室坐下。
因为没有人,所以可以卸下伪装,让眼中浓重的落寞就这样流露出来。
落寞?这似乎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作为被北堂世家的当家人捧在手心上的人,她怎么会落寞呢?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北堂谦这样地照顾。
不是因为她年轻,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她眉眼间那几分与李如绣的相似。
很难以置信吗?这本是连她自己都不愿接受的事实,但,它就是事实!
那时,她才刚到北堂谦身边不久。虽然她是名动一时的歌姬,被众多公子哥儿捧在手上,可是也因为这个身份,使她沦为了赤焰门送给北堂谦的礼物,就如同金钱美酒一般,只是个不需要感情的礼物而已。
以她这样的身份,本没有资格做妾,但出乎意料地,北堂谦几乎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就收她为妾,此后,对她更是宠爱有嘉。这一切,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她在北堂家的地位水涨船高,没有人敢说她只是个下九流的歌姬,所有人都恭维她,奉承她,深怕她有一点不高兴。
她很满意这样的生活,虽然,在北堂谦看她的时候,她总感觉他是在看另一个人。
这个疑惑,在不久后李如绣的忌日那天得到了答案。
那一天,北堂谦失踪了一整天,直到深夜的时候才醉醺醺地到她的紫堇院来。
“老爷,怎么喝那么多酒啊?”纤姬抱怨着。北堂谦也有应酬喝酒的时候,但从未像这样毫无一丝清醒。艰难地扶着北堂谦沉重的身体,纤姬给他灌了杯茶下去。
终于,北堂谦睁开了他的眼睛,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出神。
纤姬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娇嗔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北堂谦痴痴地盯着她,脸上扬起了她从未见过的蜜样的笑容,点了点头道:“很好看。”
纤姬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中犹如喝了蜜一般。真看不出来,平日里拘谨严肃的北堂谦,喝醉了以后会是这个样子。
北堂谦突然一把拉过她,紧紧地抱在怀中。那力气之大,几乎要勒断她的骨头。
“老爷,我都快透不过气了!”纤姬皱着眉喊道。
突地,纤姬楞住了,因为她听到了一声呜咽,同时感到肩胛处有水珠滴下,那是,北堂谦的眼泪,他,竟然抱着她哭了!
“如绣,我错了,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所受的惩罚已经够多了,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回来吧,回来吧……”
那一刻,纤姬感到自己一瞬间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浑身犹如置身在冰窖中一样寒冷。她这才明白,北堂谦之所以这样宠她,竟是将她当作了李如绣的替身!那痴迷的眼光,那蜜样的笑容,那温情的话语,那撕心裂肺的不舍,都只为了李如绣一人!
她,原来连礼物都不是,只是影子而已,而且还是一个死人的影子!
她为自己感到悲哀,感到痛心,但看着怀中哭得像孩子一般的北堂谦,却还是甘愿地做起了这影子的工作。稍显笨拙地拍了拍北堂谦的背,低声地哄着:“我不走,不走,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虽然事后,北堂谦对此事不复记忆,而且从此以后,北堂谦再也没有这般失态过。但是那让纤姬痛彻心扉的一幕,她还是牢牢记住了。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但是有一个人却比她更可笑,那就是夏翩翩。她会成为替身,是因为李如绣的死,而李如绣的死,却是夏翩翩间接造成的,所以她的悲剧,也可以说是这个女人造成的。这个自李如绣死后就以这家的女主人自居的傲慢阴险的女子,恐怕一辈子都想不到,她永远都不会有被扶正的那一天吧?她永远猜不到,她不会被扶正,是因为在北堂谦的心中,只有李如绣才是他唯一的妻子,即使,她,已经死去多年。
这个女人,居然还敢惹到她头上来,以为她与别的妾一样好欺负吗,以为她这几年在尔虞我诈的歌舞坊是待假的吗?哼,大家都一样只是妾而已,凭什么要她听夏翩翩的?!
夏翩翩,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拼命想打压我,不如就让你尝尝被我这个你看不起的歌姬踩在脚下是什么样的感觉好了……
第三十四章
南宫夕照知道南宫绍约了东方彻,也知道南宫绍脸色铁青地回来,更知道他从此像发了疯似地不是到各家商号巡查,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不知道忙些什么。
南宫夕照知道,哥哥突然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画中的那个女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女子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可以让哥哥,还有东方大哥,都变了,变得她都不认识了。
她只知道,她不愿意看到东方大哥对这女子的痴迷,也不愿意看到她的哥哥,还有东方大哥,因为这个女人,成为陌路。
现在,她只能找第三方人帮忙,来解开她哥哥和东方彻之间的心结了。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西门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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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夕妹妹,你居然会来找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西门彦脸上那一如既往的夸张笑容,让南宫夕照心安,至少,还有一个人没有变。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南宫夕照咬了咬唇,说道,“这几天,我哥哥和东方大哥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
“想请我居中调节?”西门彦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讽刺,“那你可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是什么‘误会’?”
没有察觉到西门彦骤冷的语气,南宫夕照犹豫半天,终于点了点头,道:“知道。”
“哦?”西门彦有些讶异,以南宫绍的性格,是不会将此事告诉家人的,东方彻就更不可能将事情告诉她了,那南宫夕照,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南宫夕照扯出了一个牵强的苦笑,道:“其实,这事也算是我挑起来的。”接着就将在百味斋遇到东方彻和李九儿,再将此事告诉南宫绍的经过大致地跟西门彦说了一遍,“我不明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