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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在床上躺下,连海东像是有什么期望一般看向门口,意外地看到北堂橙橙竟然也跟着进来了,连海东咧了嘴就这样傻笑了起来。
“说起来,我和月茵的性命,都是连帮主所救,还因此连累连帮主受了这么重的伤,真是让我很过意不去。”北堂橙橙的语气,谦恭有礼,却也疏离。这,是她做“北堂橙橙”时,一贯的处世之道。
似乎听不出北堂橙橙语气中那刻意的疏离,连海东爬了爬头,道:“这没什么,北堂小姐不用放在心上。倒是小姐的病,真的好了吗?”说到这个,连海东就紧张起来了。那一天,他是被几个帮中兄弟拉到洛城北郊去散心的,无意中看见蜷成一团的北堂橙橙。本来他还以为只是个病了或者饿晕了的路人,走近一看,发现居然是北堂橙橙,那个他见过之后,就再难从记忆中抹去的人。在这里竟然遇到了她,这莫非就是上天的安排?!那一刻,他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还是他身边的人提醒他北堂橙橙的不对劲。看她似乎很冷的样子,他便解了外衫盖在她身上,不过好似没有效果,他犹豫了一下,就将她拥进怀中。
真冷,就好像抱着一块冰一样,就算他运了内力,仍有些抵挡不住那阵阵寒意。带着她看了几个大夫,都尽皆摇头,让他尽快准备后事,他不死心,便想到这最后的希望——仙都山。旁人都劝他不要来,他却什么都听不进去,脑中只盘桓着不能让她出事的念头,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她日夜兼程地赶到仙都山。
然后就是闯山求医,过程怎样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怀中的她,要让她得到季离的救治。
幸好,她现在没事,那么,自己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了。
“嗯。”北堂橙橙点了点头。
“到底是什么病,这么厉害?”连海东问道。
北堂橙橙眼光微闪,略带保留地说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要全好是不可能的,只能说被压制住了,暂时没事而已。十几年了,也习惯了。”
“十几年了?你每天都是这样过的吗?”连海东突然觉得一阵心痛,想到她天天要受这样的折磨,就恨不得这病是长在他身上。
北堂橙橙闻言一笑:“怎么能每天都这样呢?只是这一次发得比较厉害罢了。平时除了身体虚弱些,也没什么的。”
“哦,那就好。”连海东松了口气。见识过她发病,才相信她真的如朱栩所说,是个一刻都离不了药的人。这样的她,也更让人心疼。
正说话间,又进来一个药童,手上端着还在冒热气的药。
“怎么又来了?不是才喝过吗?”连海东皱了眉问道,“我的身体恢复很快,不喝药也能好的。”
那药童不管连海东说什么,只是直接将药往连海东面前一放,说了句:“这是公子的吩咐,若有什么不满,去向公子说吧。”
连海东想了想,好歹季离也是救回北堂橙橙的人,这面子不能不给,只得咬了牙把药喝了下去。
北堂橙橙知道连海东的伤,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所以季离在他的药中加了些催眠的成分,这药喝下去不久,他便会感到困顿了。“连帮主要多多休息,我就先告辞了。”
“诶,你别走啊。”连海东大急,出声挽留。
“有什么事吗?”北堂橙橙回头,假做不解地问道。
“啊?这个……好像没有……”连海东不好意思地爬了爬头,总不见得说他舍不得她走吧。
北堂橙橙闻言,不觉一笑,道:“那连帮主好好养伤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徒留连海东在房内懊恼地叹气。
第三十八章
连海东的身体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醒来当日即可勉强下床,三天后已是行动自如了。
连海东觉得自己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便来到季离的药庐,向季离拱手正色道:“多谢医神救命之恩。”
季离下意识地朝右前方看了看,继续着手上的配药工作,并不转向连海东,只是淡淡地道:“用不着谢我,反正你的伤也是因为仙都山而起,谢我不觉得很奇怪吗?”因为是他带着北堂橙橙来的,也算是北堂橙橙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怕橙橙不高兴,他才懒得管他死活。
“其实,我是来谢谢你救了北堂小姐的。”连海东说到北堂橙橙,脸上有了腼腆的笑容,“也顺便谢谢你帮我治伤。”
季离手中一顿,转过头来,语气平淡地说道:“看来,你对那北堂小姐甚为在意啊。”拼命压住心中快要翻涌而出的酸涩,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莫不是喜欢她?”不然也不会为了她来闯这仙都山。
连海东虽因为这句话而大窘,但仍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喜欢她。”
季离暗中握了下拳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那你喜欢她什么呢?”美貌、家世,还是其他?
连海东的眼中闪现出疑惑,道:“喜欢就是喜欢,还要什么理由吗?”
喜欢就是喜欢?简单而干脆的答案,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包含了进去。
只听连海东继续说道:“我只要想到她就会觉得开心,盼望着见到她,可见到她的时候却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等你体会到见不到的苦涩,知道她以李九儿的身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的心酸,以及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在原地的无奈,那就差不多了。季离暗中叹了口气,又转回去继续配药。
“对了,季大夫……”连海东道,“其实我应该请你喝顿酒,好好谢谢你的,不过这里是你的地方,请你好像没什么诚意。”
“你的伤,忌油腻,忌酒。”季离道。
“嘿嘿,那就只好等季大夫下山的时候,到我那里去,我一定好好招待季大夫!”
“你的酒,我记下了。”
“哦,”连海东见季离还在忙,道,“那季大夫,我不打扰你了,先告辞。”
季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待连海东离开,季离朝右前方说道:“人走了,可以出来了。”
一抹淡青色身影转了出来,那是——北堂橙橙!
早在连海东过来之前,北堂橙橙就因为无聊而在这里看季离配药了。当药童通报连海东要见季离的时候,因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早就是熟识的,所以北堂橙橙选择躲在一边。
虽然早知道连海东对她有意,但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他的告白,还是让北堂橙橙觉得尴尬。她的世界太复杂,不适合这个简单的人。
“我想,我是时候应该回去了。”北堂橙橙若有所思地道。
“因为刚才他说的话吗?”连海东过于坦率的表现让她开始逃避了吗?这是意味着她不会接受连海东,还是意味着不愿面对那汹涌而直露的感情呢?如果是前者,那自然是好事,但万一是后者……季离简直不敢想下去。
“不止,”北堂橙橙摇了摇头,毫不讳言她的逃避,这是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李九儿可以长时间地离开北堂家,但是北堂橙橙不可以。”
回去?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你该怎样去面对北堂谦替你做主的婚姻,该怎样去面对夏翩翩和北堂赐那对疯狂的母子?季离想问的东西太多,但话到嘴边,只剩一句:“你打算怎么回去?”
翻墙而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这样,又太便宜那对母子了,至少要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即使,是以北堂橙橙的身份。看着眼中盈满了关心和担忧的季离,北堂橙橙轻启朱唇:“所以,你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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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男女授受不清,不能破坏北堂橙橙的清誉”以及“伤势未好”为由,婉拒了连海东要送北堂橙橙回去的好意,由季离用医者的身份护送她。
一下山,北堂橙橙就戴上了面具,成为了李九儿。
如非必要,北堂橙橙就只能存在于北堂家,行走江湖,还是用李九儿的身份比较自在。
李九儿,展示的是最真实的她,除了那张脸;北堂橙橙,掩藏了最真实的她,也除了那张脸。说起来,这两个身份,竟都是戴着面具过活的。但是,这世上,又有谁,是不戴面具的呢?
季离和李九儿一路走,一路探听,想知道对于北堂橙橙的失踪,夏翩翩是怎样解释的,是逃婚、私奔,或是其他?但是这一路走来,却什么都没有听到,仿佛北堂橙橙仍被北堂家养在闺中等待出嫁。这结果,倒着实让李九儿吃了一惊。难道是夏翩翩担心北堂谦知道北堂橙橙失踪的真相,所以干脆连她失踪的事情都隐瞒了起来?
两人且走且停,不意来到了泣城,在城内最好的如意客栈歇息。
这泣城的如意客栈,就是当初虎威镖局遇到罗继堂,并被他修理一顿的地方。来到这里,自不免想起那件事情的起因。
想到那日看到的罗继堂脸上的伤疤,李九儿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奇地问季离:“如果一个人脸上有大面积的烧伤,你能治好吗?”
季离夹菜的手一顿,看向李九儿。如果她不是见过那样的人,是不会问出这种问题来的。而脸上有大面积烧伤的人,就他所知,只有一个。而那一个,是不回轻易让别人看见他脸上的伤的。“你见过鬼面修罗的脸了?”季离试探地问。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的是他?!”李九儿诧异。她才刚说了个开头而已,他居然就知道了,他的反应未免太快了吧?而会有这样的反应,除非……“难道你也见过?”所以才会印象深刻,一说就知道?
季离点了点头。
“原来,我们看到的是一样的啊。”李九儿叹道。亲眼看过了那伤,就更能了解了,也就不必她多费唇舌去解释了。
季离神色古怪地看了李九儿一眼,肯定地说道:“我们看到的不一样。”
“呃……?”这么多年伤疤难道还会变吗?难道它还能自己生长?
“我看到的是真的,而你……”季离望向李九儿疑惑的眼,宣布答案,“看到的是假的。”
“假的?!”李九儿扬声,见周围三三两两的客人,已经看向这边,马上压低了声音一连串地问道:“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罗继堂脸上的伤疤是贴上去的?就像我的人皮面具一样?还有啊,为什么你看到的是真的,我看到的是假的?难道他原来脸上真的有烧伤,然后让你给治好了?那你为什么会为他治?你不是连人命都不在乎的吗?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人家脸上的美观了?”
季离见李九儿一下子抛出那么多问题,不禁笑了出来:“你一下子问那么多,我该怎么回答呢?”见李九儿一副“快说快说,别打岔”的着急样子,不答反问,“还记得我师父仙都老人曾答应你师父邢门主三个要求的事情吗?”
李九儿皱眉,怎么突然问这个?虽疑惑,但仍是点了点头。
“是邢门主带他来的。”看着李九儿那吃惊的样子,季离夹了一口笋放到她碗里,接着说道,“算起来,我认识罗继堂,竟比认识你还早,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罗继堂,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还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鬼面修罗,甚至还没有加入修罗宫。邢门主会将替他治烧伤作为那三个要求之一,令师父和我都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