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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姐姐们分手后,我如期来到毕爱尔等善儿。一过三点,我就开始沉不住气,接着焦躁发展为不安,继而变成了绝望。过了五点,她也没有出现。我从来自信可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孩成为自己的妻子,而她无情地蹂躏着我的自尊,终于没有出现。
我鼓足勇气打了电话,正巧是她接的。
“你好。你是……”
“我……叫罗仙郎,去过书法学院的……”
“怎么知道电话号码的?”
“自有办法,信收到了吗?”
“收到了。”
“那为什么没有赴约?”
“我写了回信。”
“给我?”
“是的,前天寄的。”
“啊,知道了。”
是梦还是真?她竟给我回信。我兴奋得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撂了电话。我打车回了家,哪怕早一秒看到她的信也行。
“姐,有我的信吗?”
“在你桌子上,什么信让你急成那样?神经病。”
跟朋友们玩得正起劲儿的堂姐京姬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弟妹,你的。”
“弟妹?”
“是啊,那个上书法学院的。”
“一起看吧。”
京姬关心那封信也不奇怪,因为我在她面前总夸善儿,让她嫉妒个半死。
“我先看完再说。”
我没让京姬过来,拿起了信。信封上只写了地址和“罗仙郎收”的字样,落款是空白,可这分明是善儿写来的,工整的钢笔字体是女人独有的,可能字如其人吧。
我克制着强烈的心跳,拆开信封。
我打开信纸一看,连一个字也找不着,信里的内容既像暗号,又像数学公式。
“什么啊?”
“不知道,也不是宇宙人的二次方程……”我把信递给京姬。
“也不像埃及的象形字啊!”
“不,肯定是象形字。”
“给她们瞧瞧,兴许能解释出来。”京姬拿着信去了客厅,她的朋友们在打牌,玩兴正酣。
“仙郎,在我旁边数钱吧。”赢了一堆零钱的允京,狠狠地甩牌。
“现在重要的不是数钱,是给他解释这个,仙郎单恋的女孩写来的。”坐在一边的英兰打开了信纸。
“这不是埃及的象形字吗?拿破仑看了也会纳闷儿的。”
《小丑之梦》4(3)
“仙郎,你给我按摩,我就给你解释。”仔细端详信纸的仁淑变换着坐姿说。
我只好依她。
“啊,真舒服,好了。”
接受过按摩的人一定知道,被按摩师按压穴道时,人会不自觉地发出呻吟声,仁淑的嘴里就吐出了那种声音,活像从激情电影里传出来的。
“天,太肉麻了。”
姐姐们咯咯地笑起来,仁淑也故作镇定,给我解释这封信。
“悲剧啊,悲剧。”
“怎么?”
“爱情不在天涯,而在咫尺。”
“快说。”我紧张地催促着她。
她在笔记本里画了这样的图。
她说,前面的是善儿,后面的是我。根据她的解释是,“怎么追,结果都是ZERO。”
“一定是丘比特生气了,因为你抛弃了我们嘛。”
“啊,活该。”
姐姐们得意地拍手大笑。我又恼又恨,以前我在她们面前多自信啊!还发誓要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呢!
善儿怎么会这样?以为我是棋盘上的兵卒啊!
难道我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陪她上书法学院玩啊?
我往她家打了电话。虽然心里很烦躁,但语气很谦逊。倘若能跟她交往,这种委屈是小case。
“你的答案非常棒,我心里蛮欣赏你的这种才能,赶明儿见一面吧。”
“……”
“明天怎么样?”
“我得上学。”
“后天呢?”
“我没空。”
“别这样,挤出一点时间吧。你哪天方便?”
“这有点……不过你为什么不去上学院的课啊?”
“我……明天开始去上吧。”
“其实我也不上了。”
“是吗?那这个礼拜天怎么样?”
“我得去教堂。”
“那我也去吧。”
“仙郎君不是罗仙教教主吗?”话筒里传来她的笑声。
屏住呼吸偷听我电话的姐姐们也拍着手取笑我犯贱。
“那……不过是我的信念,如果善儿小姐向我传教的话,我可以改变信仰。”
我当前的目标是和她交往,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最重要。因为这并不属于欺骗。
“我挂了。”
“等等,请等等。这也是缘分,在叫现代的时间和叫钟路的空间里,我能遇见善儿小姐并不是偶然,而是主安排的。忽略这个就是无视主啊。”她无疑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们的思维方式本来就带有宿命色彩,我利用了她的这种心理。
“……”很奏效,她犹豫着。
这时应该牵住缰绳。
“我只要半个小时。”
“那么,八号的六点钟怎么样?”
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好吧,地点呢?”
“就在那儿吧。‘毕爱尔’,就半个小时。”
“当然,那么到时候再见。”
她终于还是答应了,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哟,肉麻死了,满口阿谀。”英兰是笑死了的表情。
“孩子,快醒醒,陷得太深了。你以为现在的女孩会为你那几页信就喜欢你吗?”允京怜惜地望着我慨叹道。
“几页?整整200页稿纸啊!”
“这也是命啊。”
她们的纯真去了哪里?居然把我的纯真当成傻气,这个世界不需要纯真了吗?
“你们几个丫头别太过分了,他都要气死了。”
贤珠开口了,她总是这样,每当姐姐们拿我寻开心的时候,她就护着我。在她眼里,我看到了纯洁,这就是这个世界还有纯洁的证据。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客厅里传来她们打牌的声音。在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中批判现实的她们,为什么却要求我去选择世俗的人生呢?我真是不理解。
我想起了贤珠。一接触到我的视线,她总是一脸羞涩,但也有活泼的一面。她是生在特别时期的特别的女孩,说不定我在善儿的身上期待看到的就是贤珠的影子。
《小丑之梦》5(1)
优美的小提琴圆舞曲回旋在“毕爱尔”。
等待善儿的时候,我一共去了五趟洗手间。南前辈教训我们后,为了提高士气带我们去喝了几杯。不过我频繁地去洗手间,不仅是因为这个,更可能是因为我太紧张。
我坐在椅子上的屁股真的很疼,可能是被前辈打肿了。
但我不讨厌他,严格时六亲不认,慰劳泄气的师弟时却表现出男子汉的一面。一句话,痛快。
我做着深呼吸,仔细地考虑了和善儿的谈话内容。而且,我已经买好了两张电影票。
音乐换成熟悉的通俗歌曲时,蓝色的身影走进了昏暗的室内,我一眼认出她就是善儿。
“这里。”
她走了过来,把黄色雨伞挂在隔板上,坐到我对面。
“雨大吧。”
“咱们好像跟雨有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在下雨。”
刚开头,我就受了不小的刺激,因为看到了她胸前的汉大校徽。
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我点了咖啡。看到放在她面前的《护理学概论》,我很自然地开始了和它有关的话题。
“你学护理?”
“是的。”
她真是可人,这不仅仅是因为灯光的关系,那种美一点都不亚于我认为最美的贤珠。
“你喜欢自己的专业吗?”
“本来是考医大的,可分数不够只好选类似的。”
“如果真想学医,不是还有别的学校吗?”
“服从了父母的意思,其实心里挺矛
盾的。”
我想起了姐姐的话,她劝我不要操之
过急。
“你别对那女孩一厢情愿了,现在你是想借着纯真向她表白一切,说我们结婚吧。她对这些毫无准备,所以肯定不会赴约的。爱也需要技巧,让情感主宰理智吧,如果先来理智的东西,那女孩肯定会考虑很多东西的,所以你那不叫纯真,而是在冒傻气。”
我不想这么做,既然已经向她表白了,就让她去做出决定吧。如果她以世俗的学历或者学校的知名度为由拒绝我,我会毫不留恋地放弃她,因为那不是我理想中的女孩。
于是,我单刀直入地问:“上次给你写了那么长的信,想跟你交朋友,你是怎么想的?”
“……”她有些慌张,低头不语。
“不喜欢?”
“……是的。”她抬起头说,可是没有看我。
我望着她问:“不喜欢哪一点?”
“不喜欢表演专业。”
我受了刺激,为了考上表演系,我都做了不孝子。表演系是我梦想的摇篮,它如同我的生命。即使哈佛大学法律系以优厚的条件请我去,我也不会放弃这个专业的,可这个女孩……
“可以抽烟吗?”
她点了点头。我深吸了一口烟,有些头晕,觉得一切梦想都在破灭。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社会上对表演系的看法是否定的,因为演员几乎成了绯闻的代名词。不过,这些都是由于艺人备受媒体关注、私生活得不到保障的缘故。这只是表现在阳光下的片面的社会现象,普通人的堕落和离婚率只存在于不见阳光的阴面,你不觉得这些都差不多吗?”
“读了你的信,我改变了对表演系的认识,但我喜欢平淡。只想做一个喜欢仙郎君的影迷。”
“我也喜欢平淡,不过抗拒平庸的人生,你认为平淡的标准是什么?”
“……”她把玩着火柴。
“我信中有‘剧士’一词,你是怎么理
解的?”
“我也觉得奇怪,是你的号吗?”
“不是,它象征演员,泛指所有搞艺术的人。一直以来,我们对演员没有给予相应的待遇。现实生活中也是,据说称为‘师(士)’的职业越来越吃香,什么博士、医师、判士(法官),连牧师都成了结婚的好对象。按摩师和美容师都可以叫‘师’,演员为什么不能叫呢?加个‘家’或者‘人’这样的后缀也行啊!所以我为了重新树立演员的形象和地位,采用了‘剧士’这样的叫法。”我异常兴奋。
“看来应该修订国语辞典了。”她表情轻松地笑了。
我发现了与她的《护理学概论》放在一起的《圣经》,打算转入宗教话题,转念一想,它只能妨碍我们关系的发展。我很清楚自己对基督教的否定态度和她的意见相悖,我不能自掘坟墓。
我想听听她的答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喜欢明明白白的,不喜欢似友情似爱情的暖昧关系。而且异性间的交往如果不涉及婚姻,即使是纯洁的,我也觉得不健全。因为爱情潜伏在友情的假象里,迟早有一天会伤害一方。我想我说得已经很透彻了,想听听你的意思。”
“人不能否定相对的关系,就像仙郎君有自己的世界那样,我也有我的世界。而那个世界即使不能成为一体,也需要一定的共同分母。有时,男女交往会超越双方,关系到双方的父母。”
“也就是说,小姐的父母有可能反对我们交往?”
“不能排除这一点。”
“是啊,我的父母也曾反对过。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超越它呢?”
善儿沉默了。我不想再说服她了,总不能留住不喜欢和我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