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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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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白韶卿终是点头“这里埋了上百颗惊雷,只需一点火种,便可拓宽濉阳河。”

“又是一举两得。”离殊淡笑“你倒是总能一心两用,总算是找了个能杀了我的办法,上百颗惊雷呀,这个法子兴许真的能行。”

白韶卿步步谨慎,每个步骤这些日子来都是经过反复斟酌。对待离殊,一个极为细小的疏忽都会引起巨大反响,而看着他一步步走进自己的陷阱,此时更见到他淡然笑容,她忽然有乏力之感。

“你的心肠可真硬呀,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男人。”离殊笑的越是轻松,她的惶惑便越是冲涌。

“月重锦在哪?”她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一点端倪。

离殊微微一笑“此时问这个,是不是天真了点。既然我都要死了,拉个月王垫背,才多少挽回点本钱。”

“我知他必定凶多吉少,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

离殊伸手轻轻抚摸长眉,笑地有些触目“我近日倒是常想,若是不能与你共生,同穴而埋,也是不错。”

白韶卿看着他,嘴唇微微一抿,居然真的一拉马缰朝前走去,身后营中顿时一片大呼“皇后……”数个声音同时响起,焦急而恐慌。

白韶卿将手中长枪一举,却是一言不发继续前行。

离殊看着她慢慢临近,他的眼中笑意更浓,可眼底,却分明有一丝挣扎。

她就在眼前,一身盔甲,目光沉静,如此模样的白韶卿正迎面而来。这个在他梦中见过千万次的场景,却忽然令他痛不欲生。

她曾经以此姿态,出现在秦军面前,为的,是他离殊。

而如今再一次这样出现,为的,却是月重锦。

他一直想回到从前,可是当这一幕真的到来,他发现,他竟是亲手杀死了,他的珍藏。

那仅有的,要生生世世记住的画面……

“站住!”他听到一声狂叫,却不曾回味这竟是自己的声音,嘶哑而绝望。

白韶卿闻言一顿,却没有停下,依旧徐徐而来,只是与此同时,她的泪,顺着脸庞缓缓滑下“你告诉我他在哪,我陪你同死,让这纠葛,就停在这一世吧。”

他竟是失去了往日地淡漠“你愿陪我死?”

“是”。

“可你是为了他。”离殊眼神变幻“你为了他情愿跟我一命换一命?你休想!”他简直咆哮如雷。

“不。”白韶卿已经越来越近“这条性命是我欠的你,若是我的命能挽回无辜受累的人,我愿意,真的愿意。离殊……”她竟是朝他伸出手来“不能为岁月所噬,不能为伤病而老,你其实……很寂寞吧。”

离殊瞪着她,他的从容他的优雅全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是。很寂寞呀。

从他发现自己竟然不会衰老起,他曾经狂喜,曾经豪情万丈……可是很快,他明白,其实,他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一无所有。

那荒芜地永远没有边界地寂寞,再多人在眼前死去,又能换得什么?

女人们仰慕他的风华,称颂他容颜不变,却不明白他眼中的轻蔑所为何来。

却没想到,她竟是明白的。

白韶卿!

看她面容愈发清晰,他忽然,开口了“他在向山。”

白韶卿一愣“可我到处都寻了,就连那个山洞……”

“祭台下另有通道。”

她的泪,一下子汹涌而出,随即,她毫不避讳地摘下头盔,解开青丝后的一束,立刻,有一截细小的东西落在她掌中,她提起轻吹,然后就着袖子撕下一截布来,咬破手指,在上面狂写几字,就在此时,几只黑鸟飞落下来,最大那只停在了她的马鞍后面,她将那截断袖绑在那大鸟腿上,再次吹响两声,并且,离殊看到,她将那个细小的黑色之物,也包裹在那袖结里。大鸟盘旋展翅,转瞬直入云宵。

她抬眼看他,她的脸上泪痕未干,眼睛晶亮,她的唇边,甚至有一丝淡淡地笑容“谢谢你。”

他忽然想笑。

他杀了她的父母,毁了她的一生,杀了许多许多她关注她喜欢的人。可这女子,竟然只为了他一时冲动地善,而跟他道谢。更何况这点善,是她以生命换得。

他贪婪地注视着,看看她慢慢靠近,他也催马迎上,两骑终于相对。

一时间四下寂静,只听得两军的军旗哗哗轻响,再远的地方,河水静静流淌。

很久很久之后,曾有这样一张画卷传世。灰茫地黄土地,卷绕地尘土,触目地紫黑色,静止的时间。

她并不转身,而是将手中长枪再举,连晃三次,身后大军发出声嘶力竭地呼叫,她却始终头也不回,僵持片刻,月军开始撤去,万船赴水,河岸那边却忽然响起蹄声急急。

离殊眼望她身后,微眯了眯眼,笑了“居然还有愿意陪你死的,还不止一个。”

白韶卿脸色一白,也不回头,已经从怀中抽出一只火折子,刷一声点燃了,毫不犹豫地朝外便扔,半刻也不能耽搁,她知道哪些人会追来,尽管她已经一再下过死命。

但愿那漫天烟层能将他们驱出炸区之外。

那枚火折子被她掷出,在空中划过一个小巧地弧度,正在落下,眼前却是一闪,那离殊已经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却将那火折子接住,他俯身看她,忽然在她脸上一吻,离开的时候,他说“要记得我。”

白韶卿瞪视着他的同时身子却已然腾空而起,他竟是以全身之力将她朝回扔了出去,时间仿似定格……

她看他的脸仰着,眼睛带着笑与光,同时他右手一甩,那火折子打着转斜飞出去,他始终看着她,直到那目光被狂啸卷腾地浓烟覆盖,直到一片烈焰托着强大地冲涌轰地一声将她送到半空,巨大地压力排山倒海而来,压的她的胸膛仿似要炸将开来,她的身体如飓风中的纸鸢荡飞而起,她紧闭眼睛,知觉已失,可眼角却滴落下一点,晶莹如玉的泪水……

尾声

光华似水。

宣正六年,在月宫之南一处幽静地侧殿里,缨花开遍,粉堆玉砌。

花海深处,一个淡装女子正在拂琴,时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刻下痕迹,她的容色倾绝依旧,可那从容淡然地姿态,却比七年前更加成熟。她十指纤纤,如柳叶拂水般拨出悠然地琴音,一面拂琴一面抬头去看对面假山一侧的那人。

月重锦一身白衣就坐在木轮椅上,容貌依然如玉,可惜神色呆滞,木然注视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如同静止地玉像,唯有那双墨玉般地眼睛中隐隐约约地,有一丁点的波动。

琴声之中,假山一头响起一声轻呼“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不要跑……”

随即一个声音咯咯轻笑,一个约莫三四岁大的女孩儿,刷着两条羊角辫子,发端各束着两颗闪闪发光地温润玉珠,在阳光下一跳一闪,衬的她粉团般地小脸精致地如玉做的一般,她一路跑过去,远远地张开双臂“父皇……”

月重锦却没什么反映,只是当那温软的小身子一扑过来,他的眼中还是绽出一丝暖意,小丫头仰着脸“父皇,晴儿今日背诗了。”

白韶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不要压着你父皇。”

晴儿顿时一收手,转身看过来,她的眼中有一点儿畏惧“母后。”

白韶卿轻抚她的头发,叮嘱一旁的宫女去准备点心来。晴儿见母后没让她回寝宫,顿时高兴起来,在一边挨着那男子,叽叽喳喳地将学堂里的事说了起来。

白韶卿微笑地听着,眼光却不时停在月重锦身上,有风吹过,几片花瓣落在他肩上,她轻轻捡走了,看着他,眼中总是暖暖。

那边有人笑唤:“晴儿。”

晴儿一听更加兴奋,跑过去一会,便从那边拉出一个女子,小六已经束了妇人的发髻,温顺柔和地含笑而来,晴儿在边蹦蹦跳跳“母后,六姨来了。”

白韶卿笑着点头“今日得闲怎么进宫来啦?颜馆不忙么?”

“每日都是那些事,安排一下,这会子功夫总是抽的出的。”小六微笑,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小满又寄了新的配方来,我看了,捉摸着这一次,必定会有进展。”

“那太好了。”她微笑着接过信去。

小六看看她“姐姐也要当心身子,瞧着又瘦了些呢,”说罢伸手去抚她的脸。

白韶卿微微一笑“对了,青儿有信来么?”

“她哪还记得我们呀”小六卟哧一笑“柏飒上回去泱城,见到大力哥那儿正作奇怪的家伙呢,听说有这么高,咕噜噜直冒热气,问他是什么,他愣是不肯开口。”

“青儿闲不住,总是会想出些新玩意儿来,”白韶卿笑道:“他们的虎儿快周岁了吧?”

“可不是,四月初六。我想着若是他们能进一趟京就好了,好久没有见到青姐姐,怪想的。”

“嗯,你让柏飒送个信去,就说本宫说的,让他们回来一趟,这次再不回来,我就削了柏大力的职,让他种田去,没见过成了亲就一跑两三年的。”

小六捂着嘴笑的真打颤“青儿姐姐就是喜欢呆在外头,或是让他们回松花寨也成,大力哥也确实像个寨主。”

“你瞧你的样儿,笑成这个。”白韶卿溺爱地帮她顺了顺头发“大力的孩子都快满周岁了,你和柏飒打算几时生一个?”

小六顿时脸红了“这会儿不是颜馆忙吗,他刚领了职,也是忙的。”

“再忙也得回家。”白韶卿一笑“多些孩子也热闹些,重锦他最喜欢看到孩子们围着。”

小六一听倒也不忙着羞了“姐夫看着一日,比一日好了。”

“是呀。最近听到琴声,他的神色好多了。”白韶卿蹲下身子看着轮椅上的男子。

“其实蒲儿这孩子成长的也快,若是你真想陪姐夫出去散散心,就抛开了去吧,对蒲儿也是一次历练。”

“我也正有此意。春天来了。我想带重锦去一趟川山,远尘的方子虽好,可是他如今那情形再劳累寻药,重锦便是好了,也会不安。”

小六神色黯然了些“远尘大师他……”

“嗯,上次来信说过,大概就在今冬了。”

“当初小满跟着他入山时,他还是好好的……不过才三年……”

“他内毒太深,终是伤及五脏,能够拖这么久,已经是很不易了。”白韶卿叹了口气。

小六神色有些迟疑,看了她一眼,终是出口“远尘他,真的就是柏燕歌么?”当年白韶卿与离殊最后一战,忽然搬出柏燕歌的名字,众人都是惊诧,只是事后白韶卿重伤了半年,这件事也就慢慢让众人吞回心里,没有提及,此时说起,小六终是忍不住开口。

“我也,不清楚。”白韶卿帮月重锦理了理衣襟“当年提到那个名字,是为了乱离殊的心故意布局,看了秦嘲风的信后忽然产生的一个念头。事后……也没去查证。”说罢她叹息“是与不是,重要么?”

小六一愣,她可答不上来,想了一想,也道:“是呀,重要么?”

柏燕歌不是离殊手下最苦的那个,可必定是最惨的那个,可是他的眼睛没有一丝仇恨,清浅如山泉小溪,是不是柏燕歌,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是远尘,一个慈悲为怀的僧人,自身地苦难,是带天下所受,体肤之痛,才是能令他登入大乘地浮屠。

白韶卿静了静,才道:“我想去看望远尘,也想带小满回京。他的病也好了,是时候助他走出阴霾,天大地大,总有他长袖当舞的地方。”

小六嗯了一声,没做回答,因为小满,大家都知道,这几乎是与穆遥一样的人物,皆是白韶卿的硬伤。

穆遥在当年白韶卿与离殊对峙时,被白韶卿调拨离间地离殊扔下城楼,救回来只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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