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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好象蛮讲道理的,不象是那种蛮不讲理,只知道动粗的人。”停顿了一下,她问:“你呢?第一次见到我,你是怎么想的
?”
凌雄健想起那日午后阳光下的青色剪影,不由将她抱得更紧。
“第一印象是,这女人好单薄。然后就觉得,这女人真大胆。”他揉揉鼻子,“事实上,直到你走出花轿,我还在想,你到底是怎么样的
一个人,不知道我是不是做对了选择。”
“你做对了吗?”可儿扭头看着他,戏谑地笑着。
“那还用说。”凌雄健挑起眉,做了一个自信满满的表情,逗得可儿笑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喃喃地道:“我想,我们都有点冒险。”
“很值得的险。”凌雄健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而且,我们的运气都不错。”
天空中,白云悠闲地正停驻在那里,缓慢地变幻着形状。不时有一两只水鸟飞掠过水面。在木桨划破水面的水流声中,那挂在舫檐下的铜
铁马所发出的“叮当”更显清脆,也衬得湖面更加的幽静。在这片幽静当中,可儿有些思困了。
“真想就这样坐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看着流云、流水。”她喃喃地说着,渐渐沉入梦乡。
凌雄健扯过一旁的披风裹住她,向摇桨的仆役摇摇头,令他止住桨,任由画舫随着湖水轻轻地飘荡着。
晚间,老太太从寺庙里回来,可儿忙迎了上去。老太太止住步,奇怪地看了一眼她,便冷哼一声,转身走开了。
可儿忙叫来跟随的仆从,询问老太太今天去了哪里。仆从告诉她,他们去了蜀岗上的大明寺。并且,因为老太太是安国公的外婆,在寺中
还受到了规格颇高的接待。那寺中的主持还特意请了一些正在寺中游玩的当地豪门内眷在一旁作陪……总之,老太太的这一天应该是过得十分
惬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那一眼却让可儿内心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些天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的感觉总是纠缠着可儿,这让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她摇摇头,暗笑自己真如春喜所说的“心重”
了,没有的事也让她想出事情来了。
然而,次日一早,老太太出门时却吩咐不用带府里的随从,只带着她自己带来的随从、嬷嬷们去寺庙进香——这不由得使得可儿那没法解
释的不安更加加剧了许多。
到了中午,府里来了一队官差。当时可儿正在监督着仆役们清理温泉池,故而没有碰上。当她听说此事后,忙跑去找凌雄健。
此时,凌雄健正在花厅里听老王说着种冬瓜的事情,那位玲兰郡主也很感兴趣地坐在一旁听着。见可儿来了,玲兰不高兴地一嘟嘴,转过
脸去不看她。
可儿看看众人,笑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凌雄健答道:“整天说我解甲归田,可这田里的事我什么也不懂,老王倒是懂得不少,我正在向他请教。”
老王也抢着说道:“将军很喜欢我的冬瓜。说胡人那里卖的价格太离谱,既然我能种得出来,不如多种一些子出来,让大家都可以吃得起
。”
他又得意地转过头冲凌雄健笑道:“我可不仅仅只种出了冬瓜,那些个香料我也种出不少来。我还用我种的香料跟胡子换新的香料来的咧
。”
可儿挂着微笑听王麻子继续吹了约有一盏茶功夫的香料和种植,这才打断他。
“我找将军问件事儿。”
“啊呀呀,你早说嘛,好好好,我们这就走,让你们两个好说说体已话。”王麻子伸手捉住玲兰的手臂,将本想留下的玲兰硬是拖走了。
“怎么了?”凌雄健扬眉问道。
“我听说有一队官差来过。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凌雄健的眼神一闪,他低下头去看着老王留下的冬瓜种子。
可儿微一皱眉。
“你最好是告诉我实话,省得我胡思乱想的瞎着急。”
凌雄健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将她拉到虎皮椅前,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
“你呀,就是思虑太多。”他的手指划过她的眼下,“看,又有青痕出来了。”
“那就别让我担心。”可儿捉住他的手。
凌雄健反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已经习惯了挑起所有的重担。但你得知道,我是你的丈夫。就算有重担,也该是我挑。”
可儿的眉皱得更紧了。
“这跟那队官差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凌雄健又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要你能活得轻松自在,不要你辛苦劳累。家里能不管的事情,你就不
要去管了。嫁给我之后,我看你就没有过一天安静舒心的日子。”
可儿微笑道:“我们是夫妻嘛,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那队官差到底来干什么?”
凌雄健苦笑地摸摸鼻子。他一直知道可儿的固执,却没想到她的固执比起他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只是来传话的。”
“什么话?”
“太上皇担心玲兰郡主的安危,派人来看看她怎么样了。”凌雄健避重就轻地说道。
“只是这样?”可儿不太相信。
“怎么?怀疑我骗你?”凌雄健挑起眉。事实上,他并没有说谎。最多只能算是没有说出全部实情而已。 反对盗
版!
可儿眨眨眼,“有点。”
凌雄健不由眯起双眼,威胁地看着可儿。
可儿“噗哧”一声笑了,凌雄健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伸出一根手指,描摹着她的唇形。
“也只有你不怕我。”
可儿的眼神不由柔和起来。
“因为我了解你。”
凌雄健微微一笑,缓缓俯下身去,将她推倒在虎皮椅中。
“我也了解你。”
他热烫的嘴唇温柔地覆在她的唇上。和以往一样,可儿的唇有点凉凉的。那柔软而香甜的滋味立刻勾引得他情不自禁地深吻下去……直到
情势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才放开她。
“我曾经以为,等你这个新娘子不再那么‘新’的时候,对你的感觉能淡一些。现在看来,可能永远都没有那一天了。”凌雄健抚摸着可
儿的脸,温柔地笑道。
凌雄健不想让可儿担心。事实是,太上皇听说玲兰追着凌雄健去了扬州后十分的震怒。他立刻命令亲信侍卫刘吉昌带着他的手谕追到扬州
,准备招凌雄健回京与玲兰完婚。然而,此时凌雄健已经与可儿成了亲,这让他的老冤家刘吉昌十分恼火。
刘吉昌要求见玲兰郡主,凌雄健担心他在背后替玲兰出什么坏点子,便借口郡主外出游玩不在府中加以拒绝了。临走之前,刘吉昌不阴不
阳地说,他会在城中等着见郡主。同时,他也会在城中调查他婚姻的真伪。凌雄健轻蔑地一笑,并没有理会这个日后让他后悔不已的威胁。
第三十七章 放生会上的危险
扬州城南·曲江岸边
四月十三,是浴佛节庆的最后一天。按照当地风俗,各寺庙当日都会在城南曲江岸边搭台颂经、放生祈福。城中笃信虔诚的信徒们也会在
这一日聚集到各寺庙的台下,或烧香还愿,或布施钱物,或放水灯祈求家宅平安。
这日,城中各大寺庙早早地就在曲江岸边划出场地,搭起凉棚。那些规模略小或动作迟缓的,只得被排挤到下游去了。江中,一些实力雄
厚的寺庙也早早地就放出船只,供那些布施了钱财的香客们放生还愿,或放水灯祭祀祖宗之用。除了寺庙中的船外,城中的大户人家也纷纷乘
着自家的船,加入各自所供养的寺庙船队以壮声势。一时间,曲江江面上百舸争游,好一番繁忙景象。
江面上船只众多,岸上也同样人潮涌动。在这热闹的人流中,几个我们早已熟悉的老面孔也夹杂在其中。
“那不是张三奶奶嘛。”
梳头娘子花大娘拉住相约一起来放生的胭脂铺掌柜娘子,指着前方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道。
那掌柜娘子因姐姐的小孩生病,母亲和姐姐都不肯陪她来江边看热闹,只得将就着约了花大娘。只是,到底还是觉着花大娘的出身低微了
些,跟她走在一处有失体面,心中正有几份郁闷,见花大娘遇见了熟人,就更加不乐意过去了。
“张三奶奶是哪个呀?我认不得。”她故意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着。
“国公府总管张三大爷家里头的呀。奶奶怎么会认不得她?”
那掌柜娘子一听是此人,立刻一扫刚才的怠慢,拉着花大娘笑道:“那倒是要劳驾大娘给引见引见。”
两人忙赶了上去,那花大娘冲那位正在买水灯的妇人行了一礼,笑着:“张三奶奶好。”
张三奶奶一抬头,“咦,花大娘嘛,好久不见了唦。”
“是唦,还亏奶奶记得我呢。”花大娘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她看看张三奶奶身后一个提着水桶的小丫头子,笑道:“奶奶也来放生啊。
”说着,揭起盖子看了看,“乖乖,足有八斤重的大鲤鱼,还是两条!奶奶这是要许什么愿啊?下这么大的血本。”的
“哪块啊(注:方言,哪里的话),一个是还愿的,一个是积福的。去年我倒是在佛祖跟前许了愿,也是佛祖保佑,今年一年我全家都很
顺当,所以今儿个特为来还个愿,顺便再积个福,求来年一个好运罢了。”说着,张三奶奶提起刚买的莲花水灯,“大娘看我这个莲花灯怎么
样?往年因为家里头不好,也不好意思给老祖宗敬灯,如今家里头一切顺当了,也要告诉老祖宗们一声,让他们也保佑保佑。”
那掌柜娘子早不耐烦地拉了好几次花大娘的衣袖,想要她引见。听张三奶奶夸灯,便也不顾礼仪,忙接上话。
“这灯好,九层莲花灯,算是灯里头的极品了,奶奶几文买的啊?”
张三奶奶虽然不认得掌柜娘子,倒也和气地笑了笑。“还好,才要了一百文。”
“一百文?”花大娘直匝舌,“我家小翠半个月的月钱呢。对了,说到这块,倒是还要谢谢张三爷,多亏了张三爷的指教,要不然,我家
翠也不得象现在这么出息。”
张三奶奶豪爽地挥手笑道:“家门口的隔壁邻居,说这种话太见外了。”
掌柜娘子眼尖地看到张三奶奶腕间闪过的一道金色光芒,笑道:“奶奶这个镯头倒是别致。”
张三奶奶还没来得及答话,花大娘早一把拉过她的手腕,跟掌柜娘子一起欣赏了起来。
花大娘啧啧地咂着嘴笑道:“这个式样的镯头我倒是头一次见,怕是西番来的吧。”
“花大娘你猜错了,”掌柜娘子在一边得意洋洋地笑道:“这花样不是从西番来的,是从上京来的……”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三奶奶
打断了。
张三奶奶急忙用衣袖遮住镯子——这是她背着张三偷偷为自己添置的首饰,不想引起众人的注意——怪怪地笑道:“这只是家常花样,哪
块有你们说的那么玄乎。戴这种镯子的人多的是,我家国公奶奶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你们是少见多怪。”的
掌柜娘子奇道:“不会吧。现今扬州城里头也只有我爹爹的铺子里头有这种花样的镯头卖。我爹爹总共也才打了四对而已,因为价钱贵,
至今也只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