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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而温柔地方式重新彻底地又爱过一遍。
当“述”尽所有相思之苦后,天光已经变得暗黑。凌雄健“咕咕”鸣叫的肚子让可儿笑了起来——此时她正习惯性地伏在凌雄健的胸口。
“咱们要被他们笑死了。”她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凌雄健那扎手的下巴。
“谁敢笑我们?”凌雄健挑起眉,把玩着可儿的手指。“小别胜新欢,古代圣贤的话谁能不听?”
新欢……
可儿微微一愣。凌雄健是怎么回来的?他是不是已经娶了那个玲兰?她抬起头,想要问他,又怕听到答案。
“你想要问我什么吗?”凌雄健凝视着她。
可儿连忙摇摇头,“没……,想问你饿不饿。”
凌雄健微微眯起眼,怀疑地望着她。
“只有这个问题吗?”
可儿眨眨眼,虽然知道他在等着她问出那些问题,她却胆怯的不敢问。如果她不问,那就不会知道答案。如果不知道答案,那么,就还可
以抱着一线希望……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要笑就让他们笑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着,翻身下床。
凌雄健眯着眼眸,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他垂下眼帘,手指间仍然残留着她的一根长发。既然她不问,他也不打算主动告诉她——他的脸上
又露出那个“狼一样的笑容”——他要给她一个彻彻底底、终生难忘的“教训”。
* * *
罗城·灯草巷·吉祥客栈后门
天,越来越短。夜,越来越长。已经是卯时了,天光仍然还未大亮。
虽然天还未亮,东门外大街上的店铺却都已经开了门,街市上的人流也渐渐多了起来。
而作为住家的灯草巷则仍然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借道经过的小贩们扁担的“吱呀”声和独轮车的“骨碌”声划破这里的宁静。
当小贩挑着担子经过吉祥客栈的后门时,门突然被人打开。小贩想起那位城中传闻多多的国公爷——好象是新上任的什么“司马”——就
住在这里,不禁好奇地停下脚步。
他放下担子,借举起袖子擦汗的机会偷眼窥视着那亮着灯的门内。
城中都在传闻,虽然那位国公爷在城外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国公府,可他却成天泡在这里——他前妻的家中。
小贩摇摇头,这是官爷的,如果是他,乡里的里正早把他拉到官府去,治他个“有伤风化”罪了。
门又开大了一些,一个身材高瘦的独腿男人牵着一匹额头有着一块月亮形白色印记的巨大黑马走出门。
看着那匹巨兽,小贩吓得倒退了几步,差点儿扔掉了手中的货担。
独腿男人好奇地看了小贩一眼,那只仅剩的眼中突然放出兴奋地光芒——他正愁没有什么好消遣的事情。
他正准备向小贩走去,门内又走出一个小厮。
小厮一见他眼中闪过的恶作剧光芒,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小贩这才注意到,原来这男人连手也只有一只。
“将军就快出来了,我看你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没事。”独臂男人甩开小厮的手,牵着那匹巨马又向小贩走了几步。
小贩不禁警惕地又退了几步,惹得那男人咧开嘴笑了起来。
“夫人可跟着呢。”小厮忙又扯住他的衣摆。
那男人浑身一僵,似乎十分忌惮这位“夫人”。他犹豫地看看大开的门,又看看已经退到墙角的小贩,冲他遗憾地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转
身将那匹马栓在门边的栓马柱上,一边梳理着它那长长的鬃毛,一边吹着口哨等侯主人出来。
虽然被那匹巨马吓了一跳,好事的小贩却不肯就此撤出阵地。他守在墙角,好奇地看着吉祥客栈后门——如果能够看一眼那位大名鼎鼎的
“石头将军”和蓝大奶奶,回家时也有向乡亲们吹牛的资本。
没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披着一件斗篷走了出来。在他身后,一盏摇晃的灯笼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地,投在落满白霜的青石板街面
上。
“进去吧,外面冷。”男子操着一口铿锵有力的北方官话,对身后的人道。
那人手中的灯笼又摇晃了一下,似乎是摇了摇头。
“我送你上马。”
那声音虽低,却能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在这薄薄的晨雾中,这声音显得格外的清脆悦耳。
“不用。”男子并不在意有外人在场,转身替那女子拉紧斗篷。“外面露水重,今天就不要送出门了。反正每天都是这样,一个时辰后我
就回来了。”
“习惯了。”女子笑着推着男子走出门,“不看着你上马,我也不放心回去的。”
男子无奈的笑了笑,一边接过那独眼男人递来的缰绳,一边道:“还说我固执,你比我还固执。”
“我是择善固执。不象你,犟的时候象头牛。”
看着男子上了马,女子笑着将手中的灯笼递给那个小厮。
“小么,好好替将军照着路。这天亮得越来越晚了,早晨的光线不好,别磕着哪里。”
灯笼的光划过半空,同时照着马上马下两个人的脸。小贩立刻认出,那女子正是吉祥客栈的女东家,蓝大奶奶蓝可儿。那么,那个马上的
男子就是那位著名的“石头将军”了?
“看奶奶说的,好象我们爷才三岁一样。”乌里木用新学的当地方言替小么答着,一边冲凌雄健做了一个鬼脸。
可儿横了他一眼,“你好象也有十来天没洗澡了吧?!”
乌里木立刻噤若寒蝉。凌雄健和小么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小贩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灯下的笑靥,人们都传说这位将军是不会笑的,这到底
是不是那位国公爷?他有点糊涂了。
此时谯楼上打起更点,小么听了听,道:“将军,不早了,该走了。”
凌雄健点点头,却没有动身,而是低头打量着可儿。
“对了,今天是月末了吧,好象是我们约定的最后期限,好好想想你要不要问。”
可儿耸耸肩,“我说过,就算不问你,我也会知道答案的。”
“那可未必。”凌雄健挑起一道眉,“我看你最好还是问一问,自己猜测的结果未必就是答案。”
可儿微微一笑。“我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凌雄健不禁又挑起另一道眉,“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还不知道答案。”
昏暗的天光下,可儿的脸似乎红了红。
“那个……无所谓的。”
凌雄健眯起眼看了她半天,直到小么再次提醒他注意时间,这才弯下腰替可儿将斗篷的帽兜拉上,手指顺势划过她的脸颊,道:“你总是
本末倒置。总之,好好把握你的最后机会。”
说着,催动“月光”,转身背对着她挥挥手,领着小么消失在小巷的拐角处。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乌里木好奇地望着凌雄健消失的方向。
可儿瞥了他一眼,正而八经地道:“将军说今天是月末了。我猜,可能是想提醒你,又到了该洗澡的日子。”
“切。”乌里木瞪起残存的眼睛,“我已经洗过了!”
仿佛是怕被她抓住一般,他冲可儿挥挥那只“铁勾”手,以他那只木头腿所不可能有的速度迅速逃进小巷深处。
“哎,再走迷了就找顶轿子,让人家把你送来吉祥客栈。”可儿笑着冲他的背影叫道。
乌里木或许是个语言天才,却是个实足的路痴。他已经无数次在扬州城那原本就象迷宫似的小巷中迷了路,却偏偏不死心,一心想要搞清
这七弯八绕的小巷。
可儿微笑着收回目光,又转头瞥了一眼愣在墙角的小贩,见他货担上并没有她感兴趣的东西,便拉紧身上的斗篷,转身走回客栈,关上后
门。
抵在后门上,望着天空中红红的朝霞,可儿不禁笑出声来。
已经两个月了。转眼,凌雄健回来已经两个月了。在这两个月中,关于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凌雄健不肯主动说,可儿也咬紧牙关不去主
动问——这已经成了他们夫妇间的一种游戏。
一开始,可儿不问是因为胆怯,害怕知道了不妙的结果会让自己伤心。然而,当某一日,她在李夫人那里听说,皇宫里已经传出确切的消
息,玲兰郡主即将下嫁那个来献狮子的康国王子时,她心中的一块大石便落了地。
更何况,那皇帝不仅没有罢去凌雄健的爵衔,还赐予了他“大都督府司马”一职,令他协助李袭誉大人处理淮南道的军务——这就表明,
刘吉昌并没有诬陷得了他。
知道了这两点,可儿便放了心,其他那些枝节末尾的小事不知道也罢。于是,她就更加不急于向凌雄健打听在京城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了
。
还有一个原因让她不愿意问凌雄健。
当她对京城的消息还一无所知不时,当她正在问与不问间苦苦挣扎时,可儿于偶然间发现,凌雄健的行为很是有些古怪。每当她陷入苦恼
之际,凌雄健总是装出一副无所察觉的模样在她的身边走来走去。而当他以为她没有在注意他时,脸上又会流露出一种似恼怒又似得意的奇怪
表情——突然间,可儿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凌雄健一直都知道她的苦恼,他一直在等着她去问他。她几乎可以听到凌雄健得意的声音:“谁让
你不相信我的,看,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平了。”
可儿原本很想让凌雄健得意一回的,但回想起他让她承受的种种心焦,她便也咬起牙,与凌雄健比起固执来——看谁会坚持到最后!
凌雄健不是要她对他更有信心一点吗?她这就给他她的信心,所以,她不问。可儿得意地笑着。
“奶奶,老王师傅说,今儿个买到一条好鱼,想把菜单改改,叫请您去呢。”一个小丫头打断了可儿的沉思。
辰时,凌雄健还没有回来,却见长史夫人领着一个小丫头走进吉祥客栈。见黄掌柜正伏在案上记着帐,李夫人笑咪咪地敲敲柜台。
“你们奶奶呢?”
黄掌柜一抬头,“哟,是夫人来了。昨儿个我们姑娘还在念叨,说有几日没见夫人了呢。”
“那丫头光会说。每次都要我来看她,她就不知道去看看我。”李夫人佯怒道。
黄掌柜笑道:“您老是不晓得,我们平民百姓天生就是怕见官的。我家姑娘就更怕了。她在衙门大牢里头呆了那一夜,虽然承蒙大人和夫
人的照顾没有吃到什么苦头,也着实被吓得不轻。不怕您老笑话,现在我家姑娘连衙门口的那条道都不敢走叻,哪里还敢进府衙去找夫人串门
唦。”
可儿听到小二传报,正迎出来,听黄掌柜这么说,不由脸上一红。
“黄世伯瞎说什么呢,您老是开玩笑,夫人可是会当真的。”
自从凌雄健离了扬州后,李氏夫妇因怜惜可儿孤苦无依,便有心要收她做个义女。可儿却怕拖累了他们而百般推辞。后来,她见李夫人古
道热肠,对她的慈爱怜惜竟真象她早已没有任何记忆的母亲,便真心接纳了这位善良的妇人,将她当作母亲一样的尊敬着——倒是那位李大人
的威仪仍然让可儿有些惧怕。
李夫人笑道:“老黄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我早就注意到这点了,直到现在你看见我家老爷还很不自在呢。说来也怪,健儿也是当官的,而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