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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的独眼仿佛在燃烧,让柳叶飞感觉自己心中也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这个对手即使半跪在地,高度也跟柳叶飞差不多,肩膀的宽度比他多了一半,胳膊足有他的大腿那么粗——随着越来越大声的祈祷,兽人的上半身肌肉更是大大的膨胀了起来,脸上鼓起了几根贲张的血管。
狂暴?
这是吓唬谁呢?
柳叶飞轻蔑地掂了掂双手里短兵器,走了过去。
狂暴后的兽人动作快了不少,可少了一条腿的劣势使得他还是远远追不上全力施展开游身掌的柳叶飞,甚至连及时的转身都来不及,只能徒劳的一次次将拳头击空,几个回合后,没有铠甲的后背便被划开两道口子。
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匕首上那腥甜的血迹,柳叶飞突然理解了克莱迪尔喜欢拿兽人的血兑酒喝的习惯。
敌人的鲜血,跟最烈的酒一样让人沉醉,让人充满力量……
柳叶飞在气喘吁吁的兽人面前站定,左手扔掉了匕首,召唤出一团火焰。
“格乌什不会见证你的荣耀,你的鲜血属于我,”柳叶飞故意憋哑了嗓子,用不熟练的兽人语几乎一个单词一个停顿地吼出一句话。“而你的灵魂会被我烧成灰烬。”
有什么能比直接打击信仰更能粉碎一个战士的意志呢?
趁着更加高涨的气势,柳叶飞大步直线向敌人走去。
“巫师!当战士站在你面前时,你已经失败了!”兽人也说出一句话。
这是在恐吓还是仅仅给自己壮胆?如果情况颠倒一下的话,这话倒是也很有装b效果,可现在……
再说,穿长袍的就一定是巫师吗?
柳叶飞懒得继续耍嘴皮子,深深吸了口气,一口唾沫吐出了三米之远落到兽人的脸上。
还有比这有效的挑衅吗?
兽人最后的反扑更加猛烈而狂乱,却已经无法再造成什么威胁。柳叶飞估计着对手的速度和力量,巧妙地避开一些用力较猛的攻击,其余地则用卸力和格挡的技巧尽数抵挡下来。待他稍微有些厌倦了这种攻防游戏时,他用一记隐蔽而强力的低侧踢从侧面踢中对手那仅存的完好膝盖,同时在对手来不及回缩的胳膊肘部划了一道口子,然后迅速退出了兽人的攻击范围。
没有事先蓄力的仓促踢击并没有足够力量的踢断兽人那粗壮的关节,狂怒中的兽人甚至完全无视了那足以使人瘫倒的疼痛,继续单腿跳跃着向柳叶飞发动扑击。
通过矛头上血迹的长度,柳叶飞确信自己已经割断了对手肘关节的韧带,眼下敌人只剩下一条能用的手臂,柳叶飞索性不做任何躲闪,任凭他那粗糙宽大的手掌直接捏上了自己的脖子。
兽人那绝望而愤怒的独眼里露出一丝希望,他相信,下一个瞬间他就可以捏碎那个瘦小人类的喉咙,然而,还没等他的手开始发力,柳叶飞已经扔掉了矛头,双手控制着他的前臂顺势后退、下蹲、侧移步转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举着他的胳膊向上一顶!
太极擒拿的缠肘——不同于十年不出门的太极拳,太极擒拿只需要技巧动作,不需要内家功力——只要不是面对压倒性的力量优势,一个不需要多大力气的小动作就可以将一个壮汉的关节扭曲到极限。
柳叶飞左手里还燃烧着点燃灵魂亮起的三昧真火,肩关节几乎扭断的痛疼和手臂上的灼烧造成了即使是狂暴兽人也难以忍耐的苦楚,使得他大声惨叫了起来,然而兽人还是表现出了令柳叶飞几乎目瞪口呆的勇气和毅力,他居然不顾肩膀的限制而硬生生地转过了身,自己把肩关节挣得脱了臼,抡起已经断掉肘部筋脉的那条胳膊往柳叶飞脸上砸过去。
柳叶飞轻松地抬起右手挡下了这几乎没有什么力量的一击,接着稍微放低了重心,燃烧着的左手打出一记炮拳,斜向上轰在了兽人的脸上,一瞬间,火焰仿佛冲破了皮肤的阻碍一直渗透进对手的骨骼和肌肉里去。
兽人那连带盔甲超过二百五十磅的巨大重量在这用足了全身力气的一击之下居然离地飞了起来,抛出一米多远方才落到地上,砸起了大量的尘土。
完美的整体发力,基本可以家功夫的入门了——勤奋一点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达到目标不晃而劲力直接贯入大脑的境界,形意一年打死人的传说可不是吹的。
不过,虽然无法使出渗透性的力道,可火焰的威力依然足以破坏他颅骨内的一切。
了看兽人那七窍冒烟的脸,看着那只残忍疯狂的独眼里射出的眼光逐渐转为绝望和不甘,柳叶飞突然回想起了刚才品尝的鲜血的滋味——不同的是,刚才品尝的是鲜血,现在却是灵魂。
你比我高大,比我健壮,比我更富有战斗经验,可现在站着的是我,倒下的是你!
你的荣耀、你的生命、你的灵魂,你的一切从此都属于我了……
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涨的满满的,随时要破裂的样子,一股颤抖的感觉从心脏开始蔓延,从后脑勺知道脚后跟都震颤起来,好像打坐或站桩练到一定境界时的感应,又仿佛是传说中吸毒的快感。
……原来这就是胜利的喜悦?!
……难怪克莱迪尔是如此乐此不疲日复一日地追杀着仇敌,难怪那么多人明明有机会享受和平却依然甘愿过着与死亡和血腥为伴的冒险生活。
多尝试几次的话,柳叶飞相信自己会爱上这种感觉,就跟真正的吸毒一样上瘾……
…………
…………
“嘿,朋友,你没事吧?”杜兰纳儿远远的喊道。他正站在二十米外,搭在短弓上的箭斜指着地面。
“抱歉,我刚才胸口挨了一下,差点窒息了,没能帮上你什么忙。”木精灵猎人如释重负地垂下了弓,苦笑着指了指胸口皮甲上那个洞。“要不是你那个树皮,我又得断上根骨头。”
“嗯,我这边收拾好了。”擦了一下差点流出来的泪水,柳叶飞对着同伴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即使是满脸胡子也遮挡不住的笑脸。
【第一百一十一章 狼踪】
紧接着胜利的兴奋而来的是极度的疲惫和空虚,那种高度紧张之后的放松使得柳叶飞几乎站不住了。
柳叶飞坐在地上休息,看着杜兰纳尔检查尸体。
精灵对兽人身上的武器和铠甲都没兴趣,眼下也不允许携带太多的东西上路。杜兰纳尔仅仅把搜到的一袋食物带在了身上。
前面的路还不知道有多远,两人出来也没带食物,虽然对兽人的烹饪水平没什么信心,可眼下也没别的什么选择了。
拽着那根有一半没入地下的长箭,杜兰纳尔又拖出了另外一具兽人的尸体。由于身上厚厚沙土的保护,他并没有受到火球的灼伤,唯一的伤就是穿胸而过的长箭。
“我杀死过很多的兽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年轻的……似乎还根本没有成年。”精灵低头评价着自己的敌人。“杀死这样的对手真是耻辱。”
“他差点要了我的命,要是他还活着的话,会有更多的机会要我的命。”柳叶飞也注意到这个兽人的身材居然跟自己差不多,武器除了一杆火枪,腰上还挂着一柄小斧和一副链枷。
链枷在单挑中比长矛有用的多,而用于投掷的斧子更是致命的武器。
“而且如果活着的是这个的话,说不定我们两个都得躺在这里。”柳叶飞又添上一句。
“你刚刚徒手打败了一个格乌什之眼,怎么还会怕一个身上连伤痕都没有的小子?”杜兰纳尔好奇地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年轻兽人应该是专门被训练为枪手的,他说不定会把你射成重伤,然后还有机会用斧子把我打成重伤。而且相比较一双鲁莽的拳头而言,这种锤子好像更厉害一些。”柳叶飞实事求。
这样想似乎也有点杞人忧天了,年轻兽人没有铠甲和头盔,说不定一上来就可以直接用火枪干掉了。
“你的这个猎物,战利品归我了,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柳叶飞捡起了枪手的火枪、斧子和链枷。
只有一杆枪确实火力低了点儿,一旦打不着说不定就跟自己刚才干掉的那个家伙一样抓瞎了。斧子和链枷不是太重的东西,都可以弥补自己攻击范围的不足。
同样的,柳叶飞也拿走了这个兽人的食物,以及两具尸体上所有的火药。
顾不得毁尸灭迹,两人迅速原路走了回去,杜兰纳尔走在柳叶飞身后清除着留在地上的踪迹。
“你真的没觉得那个兽人很难对付吗?那是格乌什之眼,只有一个族群里最强的战士才有资格把自己的眼睛献给它们的邪神,是受到神祗宠爱的战士,我们里最好的战士都不敢跟它正面战斗。老虎当年就是凭借击败了一名格乌什之眼而成为战士首领的——两败俱伤,敌人还跑掉了。”杜兰纳尔一路唠叨着说。
“或许兽人改规矩了吧……”柳叶飞随口敷衍道。“反正他们本来就没什么规矩。你见过兽人有打扮的这样利索的?”
野蛮种族——无论地精、豺狼人还是兽人,甚至包括人类中的蛮族——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挂点东西,从发光的金属饰品到敌人身上的零件等等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而且兽人的头盔也喜欢用巨大的角或獠牙来装饰,传统来说越强的战士越是可以戴更大的饰品,决不可能出现这种朴素风格的战士的。
况且,就算是真的格乌什之眼又能如何,俗话说了,武功再好,一枪撂倒——别看致命一击是用的拳头,扭转战局可是靠的火绳枪呢,如果不是事先打断一条腿的话,那种疯子是根本近不得身的。
“但愿如此吧,还好兽人在射击上是永远比不上精灵的。”猎人叹了口气。
这是在逃避现实吧?柳叶飞嘀咕着,他肯定是在跟人对射失手后感到不服气。
找回了放下的箭筒和猎人的猫头鹰,两人很快又回到了原来追踪的路线上。
荒原的苍茫景色初看起来还有些新鲜,不到一个小时柳叶飞就感到有点厌倦了,又想起了刚才战斗之后的那种酣畅淋漓的爽快,直恨不得附近马上就跳出个兽人来。
“奇怪,这里太安静了……就算是昨天刚有军队走过……这里应该是有大巨魔的,那可不是什么好的猎物,谁对那些东西有兴趣呢?”杜兰纳尔又开始喃喃自语了。
这种无聊的走路又不能加快一些,看似平凡无奇的荒原处处充满死亡的危机,杜兰纳尔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仔细检查着每一处可能藏匿危险的地方,有时候还让猫头鹰飞出去侦查一下。
“一具兽人的尸体?什么时候开始这荒原兽人了?”听了猫头鹰的汇报,杜兰纳尔总算发现了不无聊的东西,招呼柳叶飞一起绕过一个山丘过去看看。
跟刚才那两个死的干净利索的兽人不同,这个倒毙的兽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来的身体形状。他全身遍布巨大的伤口,胸前那整齐的伤口似乎是被利剑一类的武器贯穿留下的,肚子被剖开,血淋淋的肠子拖出了十多米远,咽喉上的伤口参差不齐,倒像是猛兽咬出来的,一支被斩断的火绳枪扔在不远处,
“这是狼的牙齿留下的痕迹,看上去它的敌人不但有拿剑的战士,还有一只狼……难道是它骑乘的座狼饿到发疯了?”杜兰纳尔弯腰下去,仔细检查了尸体的脖子。
强忍着眼前着惨状造成的强烈恶心,柳叶飞注意到尸体的一只手里还抓着火药角,一截火绳正插在里面。
重伤濒死的兽人准备点燃火药跟敌人同归于尽,却没能成功?
“周围的脚印清理过了,看起来下手的人像是我们的同行我们准备去找的那些人吗?据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