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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五只觉得她心眼太多,往常也不过是赏得多点脸面给她,居然将她心养大了,似乎有取夫人之位待之的意思?以往他对那人不上心,由着几个妾室争风吃醋,如今,他尚且觉着那人有些意思,当然不会由着她们乱打主意。要银子可以,他也不缺那些个,但打夫人主意不行,他还没玩够呢!
黄五拿定主意也不多待,吃过饭,便借口尚有公文要忙,便施施然地走了。留下跺着脚,咬着手帕的三姨娘红着眼睛像要吃人!
三姨娘算是得宠的,趁着得势时,也争取到些利益,好比她屋里多了一位经验丰富的管事洪姑姑。
洪姑姑其人,三角眼,鸭蛋脸,高挺鼻子红棱唇,很有些厉害的样子!年轻时,倒也算是美人,现今年老色衰,不知是什么机遇搭上了三姨娘的车,从此便成了她的狗头军师!
洪姑姑位高话重,掩了帘子进来搀着三姨娘躺回床上,劝告道,”人都走远了,再看也不会再来,还是好好的将养身子骨,年轻不懂事,老来有得你悔的时候!”她是真心待这个干女儿,不为她出的银子,也不为她讨好的奉承,只因,她就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傻傻地抛出一片心,手段用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三姨娘气极,抓紧了洪姑姑的手,泪眼婆娑,”干娘,我哪是生气他走?我是真的好恨啊!我一片真心待他,为他吃尽苦头,连虎狼之药都敢吃,可不就为了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么?”
洪姑姑哪能不知道?那药还是她亲自去抓的。三姨娘哭得上气接不上下气,洪姑姑又是抚她后背又是拿着手帕给她擦泪。”孩子,看开些,命里有时终是有,咱们还有机会的。”
三姨娘接过她手中帕子,自己擦干泪,抽泣道,”您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吃了那药,如若好好地生下孩子,也就是伤些身子,如今……怕是再难有了。养再好还不是不能下蛋的母鸡?待我容颜已老,爷还能宠爱我如惜么?不会了……你看到没,这才几天,他都不愿来我这了,他定是知道了什么……”
洪姑姑担心地抱她入怀,这孩子都魔障了,胡思乱想地都以为是真的,再这么下去,可不得疯了?”乖孩子,不是的,你看,爷刚才还来看你呢,不是还给了五百两么?他心里有您的!乖,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其实是三姨娘心里窝着一团火,连日都没得到抒散,郁结于心,又加上,亏空身子,体虚无力,加重她的臆想罢了。
三姨娘推开洪姑姑的拥抱,抓住她双臂,看着她的双眼,”干娘,我不能让害死我孩子的沈倩娘那个小贱、人还活得好好的,我也要她尝尝什么叫切肤之痛!”
洪姑姑分明从她年轻娇美的脸上看到了刺目的恨意,让整张脸看起来少了甜美,多了狞狰。分明就是当年的自己啊!深深叹了口气,当初跟在她的身边,就是想她少走几步弯路,有自己的提点,她应该能少受些苦,倒头来,还是没有做到啊!“你……唉!说吧,你想想我做什么?”
三姨娘也心知难为了干娘,可有什么法子,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干娘,过了端午,府里的正房夫人不是都随老夫人去相国寺还愿么?我想……咱们请人,去刺杀沈倩娘。好不好?”
洪姑姑能说不好么?她不想趟这浑水,又不想看干女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能吸气的点头。安抚地扶三姨娘躺下,三姨娘不放心地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放,洪姑姑被她孩子气的逗笑,“傻孩子,放心睡吧,干娘这就让得力的丫头去请人。”
三姨娘这才松手。洪姑姑看着她睡着了还带着泪痕的眼,摇头叹息,转身吩咐得力丫头将一张纸团于某月某日放在某地时,看着她离开。又叹道,“沈家丫头,看你的命数了,老身只吩咐他们毁你容颜,不伤你性命,但愿,你能逃过此劫。”说句不该的,她这年岁,早已知天命,难得取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只好,折中处理,留她一命,已经是往开一面了。按照干女儿的狠劲,恐怕是想不死不休。
只是洪姑姑不知道,她所谓的得力丫头在离了她的视线后,又转入一片稳秘的院所,敲了三长一短的暗号才进了门,低语几句,就闻清冷的女声问,“当真?”
得力丫头亦低声回,“禀主子,不敢乱言。”
清冷女声突地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太好了,就让她们斗个够,不过,且照着你们主子的吩咐去做好了,那老虔婆的话不要听。我就是要看她们斗得头破血流。”
得力丫头自不会反对她真正主子的话,转身出去办事。
倩娘此时还在□□地吃着她的甜食,完全不知道一场围绕着她的杀局已然形成,只等着她钻入套中呢。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可怜倩娘知道能出游时还开心地差点跳起来,不知等待她的是一场大祸!此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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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黄五离了三姨娘的院子,常时便跟了上来。黄五交待道,“你待会儿去帐房取五百两给三姨娘送过去。”
常时脚步微顿,又快速跟上,却没应承下来,只抬手抹了两把不存在的虚汗,心道,“我的主子爷哎,你可真是大方,一挥手就是大五百两,不知银钱来得不易么?”当然,他也只敢腹腓。
黄五背着手,扫了眼差他半步的常时,道,“不就五百两的事么,有困难?”
不就五百两!您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贵呢。五百两顶买上百个他常时了!照旧,这话他还是不敢说!
常时搓着手,嘀咕着开口,“爷,您这个月帐上还余二百八十两……”离五百两还差得远了呢。
黄五摸摸鼻子不解地回,“怎么可能,月初领的可是八百两,我一厘没留地都交了帐啊。才过多久,就只二百八十两?”
常时跳脚了,他说的可是大实话,难不成他当人仆人的,还能没了主子的银两?急得脸都有些发红,“爷,常时可没骗您。不信,常时给您报上这个月的流水:月头领了俸实实禄,您就支了八十两去翠红楼……”
黄五忙打断,“行了行了,这笔没问题,下一笔!”
常时撇撇嘴,“接着过了两日,赵大人府上公子小登科,您花了二百两,还嫌礼轻了些!”
黄五又点点头,表示没有记错。常时又接口,”早前;几位姨娘各领了十两银子零用。”
黄五做最后挣扎,”不是还有二百两?”
常时虽然不想打击他,但主子有问,必须得回不是,”您还记得胡先生吧?他八十岁老母上月过世,您怜惜他孤家寡人的,还是有名的孝子,月初领了俸,便提醒奴才给他送去了二百两!”
黄五也被自己的粗手粗脚吓了一跳,以往只以为他赚的不少,至少有了圣上额外的补贴,他比同僚倒是宽裕些,也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月月光的地步。
常时通报完各项支出,还等着他回复如何处理三姨娘的赏呢。”爷,您看,不如将就送上二百两?”
黄五有些意动,又觉着面子上过不去,望着常时道,”这不好吧?”
常时什么人?黄五心腹啊!哪能不知道主子的顾虑,忙上前进言,”爷,不如从库房里挑件差不多的摆设,也就尽够了!”
黄五想了半天只能允了。不同意也没法子啊,手头紧,只能先哄着她了。蓦地,黄五记起,他一向手头没节制,应不是第一次出现类似情况才是。”常时啊,以往要是帐上银子亏空,他们时怎么给你报帐的?”原谅他被圣上层出不穷的任务整得精神衰弱,对于庶务,倒是过于疏忽了。
常时正为又能节省笔开支暗乐呢,心情很好的回复,”也是没办法的事,爷您的后院人不少,又手松得很,以往要是遇到入不敷出时,便从夫人的乡下租子补贴上!您也知道,府里拿了多少夫人的银子,没理由咱们自己不拿,全送给别人不是?”在常时的眼里,夫人的便是主子的,所谓出嫁从夫,古来如此,夫人自也不另外!
黄五听完一愣,居然破天荒地觉得花老婆的钱很窝囊!这念头来得太突然,让他失神了一瞬,最终归结为,吃她的嘴软,正在兴头上,也不能做得太过,男人尽好是自己赚钱养家才是真男人。
拿定主意,赏了常时一个脑瓜崩,”往后这等没出息的事,你让帐房别再弄了。”
常时当场傻眼,爷这是多不待见夫人?居然要将夫人的体己都送给他人!主要是在侯府;夫人的嫁妆丰厚得令人垂涎不已;能分一杯羹;大家都乐意凑上去。爷要是不让帐房扣下点,岂不是明摆着送给其他房的人?
黄五猛一听常时报怨出声的唠叨,恨铁不成钢道,”你主子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只是让他们别将银子划拉到公帐上,往后……尽量转存到钱庄上去,换成银票给夫人就是!”从刚才那念头冒出来后,他就不想动女人的一份体己!太失面子!
常时有些不解,但主子吩咐了,他只有应是的份!全当作是爷有了新主意,他只管看着办,顺道,还能看看戏,何乐而不为?
说是去书房,倒也不假,昨儿个晚上折腾的时间太久,他也没有歇息多长时间,一大早又不得不去人前装装样子,这会儿后背的痛疼感漫上来,只想找个地界好好睡上一觉,谁能料到,圣人会不会又有什么任务要吩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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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娘用过下午茶之后,得了闲,又想起沈忠之前提起的中毒一事。她悲哀的发现,尽管她心底对黄五有些抵触心理,但还不得不去向他求援。
一则,她还想找出幕后黑手,她才回府半个来月,就无形中被人下了毒,这些人的手段也太了得!
二则,不借助黄五的手,怕是会打草惊蛇,同时,她也不想这么早就暴露出自己的人脉。如果借助黄五的手,还有另一个好处,将来处理时,她就正大光明的要求他严办,是他自己的人查的,她要求惩处也合理啊。
想得明白,不等于心里舒坦,她总觉得有个疙瘩,不上不下的,哽着她难受。
傍晚,夜幕降临,黄五歇了个够,醒来天色已黑,招来常时问清时辰后,又道,“夫人那边可用了晚膳?”
常时只觉着巧,头一刻功夫,银柳才来请过安,爷醒来便问起,两位主子倒是心有灵犀!“应是不曾,一刻钟前,您还睡着,夫人那边打发银柳来请爷您过去,奴才瞧您睡得香,便没进来通报。”说完再看眼主子脸色,忙道,“书房过去也不近,咱们步子快些,或许还能赶上银柳的脚程。”
黄五睡得饱,清醒得快,想到她难得主动来找人,必是有事相商,还是去一趟比较好。“唔……成!收拾下,咱们过去。”
倩娘做了一下午的思想工作,左右权衡,只得先放下心里的那点子不爽,先处理了她身体里的毒要紧。本以为黄五看在昨晚上她伺侯得还算尽力的份上,今儿个晚上,他怎么也会来看她一眼。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她只好派银柳过去请人。她倒是忘了,中午才说过,不关心黄五去哪留宿,这会又去请人,让伺侯她的人都暗暗偷笑,夫人就是跟上不想爷来,其实心里啊!盼得很呢!
银柳跟倩娘在别庄生活了三年,早练就了一副快腿,没法子,腿脚不够快,可能就只有冷饭残羹能吃的了。于是黄五打算追上她,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