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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早已得知若儿已死的消息,而如今对于眼前的女子,思绪带着丝丝惆怅,当初只是大仇未报,他也无心理会其他,而如今面对若儿时,心中莫名的开始不尽然,数不出的思绪,或是感激,或是纠结。感激她代替若儿报仇,纠结她有着若儿的外貌,却又住着不同的灵魂。
“若儿要跟我走么?”逍遥侯淡淡的话语带着一丝紧张。
若儿微微一怔,抬眸,掩饰不住的惊愕,“你想走?”
逍遥侯不置一词的点点头,视线掠过若儿穿透船外凝视着外面渐小的玉滴,目光遥远而涣散。
“那姬灵儿呢?”若儿微微蹙眉,姬灵儿现在管理的风生水起,如果姬灵儿要走,难道要她接手,况且他又准备去哪。
逍遥侯的眸光微微一闪,继而沉声道:“我打算一个人走,我并没有打算带她走。”逍遥侯话语一顿,眸中带着一丝期待的凝视着若儿道:“希望你别告诉她。”
若儿微微一颤,这些日子以来,她可是看着姬灵儿如狗皮膏药般粘着他,难道他到现在对姬灵儿还在逃避么,难道他还没有接受他么?
逍遥侯瞥了眼蹙眉沉思的若儿,心猛然一悬,口气急切道:“当初也是你的失误才导致的,如今你有必要为你所犯的错做出弥补。”
“我。。”若儿顿时无话可说,对于三年前的那件事,的确她忽略了姬灵儿当时的情况,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办法套住逍遥侯,而逍遥侯的话中之意更是让若儿明白,逍遥侯显然没有做好接受姬灵儿的打算。
“好吧。”若儿微微垂眸,终究无奈的叹息一声,感情的事不是可以勉强的。或许有天逍遥侯想通了也就好了,若儿凝视着那张精致的脸庞,几欲问出他的去向,最终还是吞下了疑惑,以免到时候姬灵儿的死缠烂打让她崩溃。
翌日,风暖和熙,花草上的闪烁着夜雨残留下的晶莹,空气格外的清醒,若儿半眯着着眸子抬眸凝视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昨夜是这些日子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晚,而心情更是格外的放松。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享受如此的惬意。
“小姐,影风来了。”遥遥瞥了眼巧笑倩兮的若儿,略带着犹豫的开口道。若儿本沉浸在美好中伸着懒腰的手微微一顿,笑容瞬间垮下。
“来了就来了。”若儿瞥了眼焦虑的遥遥转身往屋内而去,兀自坐在膳桌上用着早膳。“无痕和无情呢。”若儿咀嚼着美味,淡淡的询问着。
“小少爷还睡着呢,估计昨夜玩累了。”遥遥想起无痕昨日的样子,不禁摇头晃耳,继而道:“小小姐在用药呢。”
若儿的手微微一顿,对于无情,她是亏欠的,眸子瞬间的黯然,“去看看无情吧。”若儿理了理身上的纱裙,欲转身而去。
“小姐。”遥遥抬眸欲言又止的垂眸,焦虑的口吻让若儿蹙眉。“小姐,影风在外面一直跪着呢,小姐还是去看看吧。”
若儿眸中闪过不解,影风何意?他有什么事必须求她么?遥遥凝视着若儿的疑惑,更是添了把火道:“影风从昨夜一直跪倒现在呢。”
“为何?为何没有人来通知我?”
“少爷和沐公子拦着,不让见,说小姐休息了,让他回去也不肯。”遥遥偷偷的瞥了眼若儿,心中更是暗暗的捏了把汗。
若儿沉思着,对于影风的行为颇为讶异,按照影风的性格要他下跪是何等困难,况且连他在北堂毅轩面前都不用如此下跪,莫非出了什么事?
若儿眉宇纠结,不置一词的轻佛纱裙折道而去。遥遥瞥了眼若儿遥遥身姿,暗暗嘘了口气,擦了把冷汗。
白玉长廊风雅至极,暖阳折射着白色,散着淡淡的光芒,长廊下的水晶风铃在风中玎玲作响,园中花草风雅多姿。
若儿榻出拱门的延阶,微微一怔,影风垂首敛眸,不见思绪,挺直的背脊却无声的阐述着他的坚定。
影风对突然出现在视线内的绣花鞋,微微一愣,抬眸瞅见若儿时,更是难掩的激动,眸中却极为挣扎,似乎难言启齿的神情让若儿微微凝眉。
“影风,你这是何意?”
影风的心微微一颤,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冷清却清脆的声音了,心底更是徘徊着无限的矛盾。
“王。。。王妃。。”影风纠结的终于开口,当瞧见若儿因为他的称呼,眸中闪过的不满,让影风微微一滞,对于称谓,影风实在不知如今该如何称呼。随即想到北堂毅轩,影风眸中闪过一丝坚定道:“王妃,属下求你去看看王爷吧。”
若儿疑惑的眸子瞬间阴沉,眸底无尽的厌恶,定定的凝视着眼前的影风,难道他是为了求她去见北堂毅轩,真是忠心耿耿。心中泛着无比的讽刺。上次北堂毅轩为了北堂玉下跪求他,这次影风为了北堂毅轩求她。若儿淡开冷冷的一笑,佛袖转身而去。
“王妃,属下求王妃救救王爷。”影风见若儿的离去,一派的急促,长时间跪着的身子因为巨大的动作而微微不稳的晃动着:“王爷受了打击,意志极度消沉,昨夜更是淋了一夜雨,如今更是谁也不见。”影风透着无比的焦虑,垂眸更是不敢抬首,他自知王妃如今对王爷的恨意,只是王爷如今这个样子,或许只有王妃才能让他振作。
若儿的脚步微微一顿,北堂毅轩受了打击?眸中一闪即逝的疑惑,但听着影风的声音幽幽传来:“王爷这些年一直在查当年王爷母妃死因的真相,只是如今。。”
若儿的心微微一颤,他一直对于他母妃的死耿耿于怀,她是知道的,但是难道她查出了结果么?皇室的消息向来传递的很快,为何她一点都没有听见发风声。
“不去。”若儿微微凝眉,冷冷的丢下一句,不顾后面影风的焦虑,兀自离去,只是心中却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京城的大街上,议论纷纷,天灵国最近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搅的人心惶惶,皇后身感恶疾,与昨夜懿世,太子无才被废逐太子之位的消息,再次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皇后懿世举国哀悼三天,七日能停止一切娱乐,民间三月不得嫁娶的消息瞬间的被传开。
若儿躺在内殿的软榻上,垂眸凝视着手中刚收到的衙门的信笺,不置一词,惊的雪,雾,雨,霜四人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口,垂首低眉。
沉默的内殿内一片压抑,窗外偶尔扑翅而过的鸟儿,与欢悦的鸟鸣不时的传进内殿,无声的给添上了一丝的凝重。阳光穿透轻纱折射在背对着窗棱的依靠在软榻上的若儿的纱裙上,点点的碎金子在玄色上跳跃,极为醒目,琅琅作响的珠帘在阳光下跳跃,幽幽的光芒饱满而极具光泽在地毯上投下丝丝阴影。
“皇后死了?”若儿淡淡的口气,似感慨,似疑惑,轻浅的低喃不见思绪再次让四人的情绪紧绷到了极致。
若儿抬眸瞥了眼胆颤的四人,垂首低眉,俨然一副做错事的孩子般,战战兢兢,眯了眯眸子,缓缓坐直身子,垂眸弹着纱裙褶皱的地方,清幽道:“在害怕,嗯?”
“属下不敢。”四人一脸惊恐的跪地,对于若儿越是无声而轻浅的态度,更是心惊不已。
若儿淡淡瞥了眼,凉凉道:“为何瞒着我?况且你们瞒的了多久?”若儿自知她们担心她,但是皇后懿世这种天大的消息,怎可能轻易遮掩耳目,况且像经营着如此生意的她。
“小姐,是公子的意思。”雾“略带着犹豫开口,更是低垂脑袋,话语中带着丝丝的犹豫与压抑。
若儿一冷,凝视着地上的四人,眸子瞬间闪着一丝犀利:“还知道了什么?”
雪微微一颤,抬眸瞥了眼浑身寒气的若儿,再次垂首,凝重道:“太子并不是皇上之子,而是皇后与水天华的儿子。”
若儿的心猛然一凸,思绪百转千回,猛然忆起当初逍遥侯所说的皇后私自出宫至左相府,原来如此。
“那睿王爷的母妃是怎么回事?可曾知道?”若儿话语中带着颤栗,口气急切凝视着地上的四人,猛然的欺声上前。
“属下无能。”雨暗暗瞥了眼若儿,带着一丝自责的垂首,对于小姐的反应,倒是出乎了她们的意外。小姐的急切到底是因为想知道真相,还是心中担忧王爷?
“宁王爷,你不能进去。”门口传来丫鬟焦急的喊声。若儿微微一惊,猛然回声,淡淡的瞥了眼地上同时惊异的四人,使了眼色,四人便快随的飞窗而出。
允然踏着着急的步履毅然拍开门扉,直直的闯入,“若儿。”
若儿凝眉对着允然身后的丫鬟摆了摆手,丫鬟了然的将门扉关好,俯身而退。
“允然,怎么了?”若儿闪过一丝疑惑,瞅着眼前焦虑难安的允然。
“我。。”允然欲言又止,眸子躲闪着,瞬间一把将若儿拉至怀中,紧紧的将若儿抱着,似要嵌入骨血般,嘞的若儿几近窒息。
“允然。。。”
“若儿,若儿随我走吧,如今你大仇已报,我们离开这里,我们一起笑游江湖,可好。”允然急促的话语,直直的打断了若儿的话,再次收紧了抱着若儿的力道。
“允然,你先放开我。”若儿猛然觉得一阵窒息,对于允然的反常,若儿愈发的疑惑。
允然将头颅紧紧的埋在若儿的颈窝住,嗅着若儿的清香,猛然的摇头,急促而带着紧张:“若儿不是一直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无拘无束的生活么?我们一起走好么?”允然想象着若儿的一切,若儿的真是身份,心中一阵悸动,更是难耐的心中的渴望,“若儿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都可以做到,若儿,随我走吧。”
若儿的心猛然一颤,对陷入无限压抑而焦虑的允然,垂着的双手试图环抱着他,却又似乎千斤重般的举不起来,僵硬的呆滞在半空中。
“允然,发生了什么事?”若儿略带着不安,胸腔内被允然的拥抱压制的无法呼吸,却仍尽量冷静的柔声着询问着试图平复允然的激动,双手终究慢慢的轻抚着允然的后背,如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般。
允然眸中无尽的痛楚,闭眸不置一词,只是窝在若儿的颈窝出摇头。如今他该怎么办,随着真相的揭晓,若儿当初对他的感情如今看到他的痛苦会不理会么?她还会回到他的身边么?
况且如今太子被废,皇室血统不容混肴,那么皇上必定在他和北堂毅轩中选出一个继承人,那么他又该怎么办?
“若儿,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么?当初有不得已的理由,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不是么?”允然缓定了片刻的情绪,不在激动,话语中再次透着一份悲伤。
莫名的悲伤让若儿的心微微一疼,允然的忧郁为何总是如此如影随形,总是无形的牵扯着她的心。是啊,当初的梦想,可是如今事过境迁,她报仇了,可是她为何对当初的那份执念却无形的淡化了?若走,那无痕和无情怎么办?就算带走无痕无情,那如心怎么办?如心把两个孩子看的比她的命还重,她何其忍心让如心受此煎熬。还是她该抛开无痕无情?这些年她亏欠无痕无情够多了,她怎么能忍心抛弃他们,她做不到。
允然感受着若儿的颤抖,对于若儿的沉默,心随之压抑而沉痛,若儿所想的他何尝没有想到过,只是如今他别无办法,而他无非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哪怕希望渺茫,但他仍奢望着那段一开始便不属于他却让他无比彷徨纠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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