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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有一天再也无法听到他唤我……我该怎么办……
我痴痴的看着他,许久不语。
只听到他不断唤我的名字,声音渐渐变得慌乱……
我轻轻靠在他胸前,他将我紧紧拥住……
其实,我们一直都是一起的,我们相依相偎,根本无法分离……
……而这样的拥有,才让我害怕……有些东西一旦注意到了它的重要,若有一天突然失去了……那会变成什么样?
怅然我不怕,我怕的只是失心之痛……罢了……
“昊天,我们可以在一起多久?”我轻声问道。
“到死吧……”他轻叹。
果然,我们都是不相信永远的。
“那么,离死还有多远?”
他轻笑,道,“不远……”
我亦笑。
我曾中了情咒,为了不再伤我,苍龙选择了离开。
而为何当我同样爱上了昊天时,情咒却根本没有了任何迹象?
我思虑间,身后突然有人禀告,“禀宫主、祭司,祭坛的灵蛇忽然有异动……”
“修蛇异动?”我轻声道了句,心下思量着。
可能是因为喂得太好的缘故,在我的印象中北天灵物向来甚少有异,就连行动也是极少的……为何……?
“有何异动?”昊天缓缓道。
来人犹豫了片刻,才支吾道,“不知为何……灵蛇双目泛出红光……不断袭击教中弟子……方才就已经伤了许多弟子……”
被修蛇所伤?那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去看看!”我离开他的怀中,欲迈步前往祭坛,却被他拉住,道,“宫主还是不用去了,我去看看便好。”
还未等我答应,他已飘然离开……
*
果然不出我所料,为修蛇所伤真的就连死,都是一种痛苦。
一旦被伤,伤口溃烂并迅速蔓延,扩散到整个身体,直至颈部,然后,在无法行动、思维清醒的情况下,一步一步感受着死亡。
过去虽然也看过不少祭祀场面,但由于修蛇一直深盘在蛇井之中,要完全目睹倒也不是那么容易。而现在,那条恒古以来的灵物,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显现在我面前,伤者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
当然,在我边串着念珠缓步到达祭坛时,那条巨蛇早已经安静了下来,正乖乖向着蛇井方向腹行而去。
一袭白衣华服,翩然而来,一尘不染,空灵光洁仿如天神。
“宫主。”
他亦行礼颔首。
“这些伤者你打算如何处理?”我扫了眼四周的尸体及几个重伤弟子,示意道。
“祭天……宫主意下如何?”
我无意再去理会这些后事安排,只道,“修蛇为何会忽然如此,原因你知道么?”
他略有犹豫,道,“……可能有人施术所致。”
“施术?”
天下之大,要在幻冥本教、大祭司眼皮底下施法术可能性已是极微,而且竟还是对本教的灵物施术……
……此人……决不寻常!
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念珠。
火,漫天的熊熊烈焰,燃烧周身。
炙热的火焰,灼伤了皮肤,好痛苦,痛苦得无法呼吸……谁……谁来救我……
“昊天!——昊天——在哪里——!”我大声唤他,却无人回应……
在烟雾朦胧中,一个人影渐渐靠近……
一袭青龙纹锦袍。
“苍龙?”我唤他。他逐渐靠近我,“苍龙……救我……我好痛苦……”我勉强伸出一只手,极力希望有人可以拉我一把,然而,手只是停在了半空,他与我擦身而过……
“苍龙!”我大声唤他,他却似乎根本就未曾听到丝毫,直直朝前走去。
好热……好痛苦……救我……谁来救救我……
“……紫瑶……紫瑶……”一个声音,是昊天?
吃力睁开双眼,睡眼朦胧间,一滴冰露滴落眉心,冰寒入骨,顿时全身清爽起来。
“昊天……”
意识清醒过来,一阵菊香,清新淡雅。
原来方才只是一场梦……
“做恶梦了么?”床榻旁正握着我的手的祭司,眼中关切得紧。
我沉吟了一声,道“……没事了……只是做了个梦……罢了……”
一个舒心的笑在他清丽的脸上绽开,随即,眉心又渐渐蹙紧,“没事就好。”
他轻轻吻过我的额角,起身打算离开,却被我顺手拉住了衣角,“……不要走……我不想一个人……不要离开我……”
他回头,俯身将我搂入怀中……
激烈的亲吻,舌尖的纠缠,肌肤相触,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回应着他的动作。
空中仿佛弥漫了一种浓郁的香气,让我们沉醉其中……
“……昊天,不要离开我……好么……”我呓语。没想到,从不相信永远的我,竟也会提出如此任性的要求。
他看我,目光中尽是柔情与疼惜,轻抚过我的脸颊,轻吻过我的眼角、耳垂……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就像我们的魂魄一样,早已融在了一起,无法分离……”
我们的魂魄……么……
他进入我的身体时,我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又立即被他吻住了唇……
*
繁花遍地的幻冥教中所有宫苑之下都埋着尸骸,包括我的寝宫,然而,唯独有一个宫是除外的——灵蕤宫。
灵蕤之下埋着的不是尸骸,而是灵魂,还有……幻冥大祭司的真元。
菊,清新淡雅纯净,每一朵便是一个灵魂,一个孩童的灵魂。
正如宓苑的妖力凝聚为我额上的蔓殊沙华,成了我的真元一般,无数纯洁的灵魂凝聚起来成了昊天的真元,幻化为一朵朵盛开的菊。
我看着满园的菊,神思恍惚。
直到角落处有人禀告:左护法回宫——时,我才回过神来。
“荨珀回来了么?”
“让她过来……”
一袭青衣纱裙,自花间渐渐清晰。
“叩见宫主!”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她的声音里夹着许多冷漠。
“免礼罢,左护法可以平安回来,我真得很高兴……”我随意寒暄了几句。
“先回宫好好休养,教中之事暂且不必在意……”见她身上几处有些轻伤,我想适当给予体恤关心还是有必要的。
她闻言,只是恭敬回礼,便退了下去。
“荨珀……”她正欲退下时,我又叫住了她。她回身没有看我,只是颔首待我指示。
“没什么了……”我轻叹道,“你下去罢。”
本来我倒是很有兴趣她是如何回来,虽然也能猜出几分,但以她平日里的个性也定会同我详解几句,却不料她竟会如此安静。
颈中项圈璎珞上的血玉泛起隐隐红光……
修罗,为仇恨而活的男人,到如今只是空有一个躯壳,荨珀,现在的她又是如何……
*
“方才是左护法么?”昊天突然来到我身边道。
我依偎在他怀中,轻柔应了一声。
“脸色仍是不好……”我道。
“是么?”他微微一笑。
“修罗说过荨珀会自己回来,他们兄妹还真是默契……”我笑语。
“你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么?”
“毒。尸毒。”我简明意赅。
“不止如此……还有其他……”他摇头,缓缓道。
其他?我心中疑问。
“如果只是瓶毒药,要逃出皇帝之手仍是困难,除非有修罗的功力……”
“修罗的功力……前幻冥教主无涯的功力么?”
他微笑摇头,道,“修罗的修为本就不在无涯之下,况又有了无涯的功力,自然能力不可小觑。”依他所言我回忆起自己离开皇宫时的情景……
“那依你所言,是皇帝放了她不成?”
他不语,沉默了片刻,道,“……麟帝绝不是会轻易放手的人……”
“既不是他,那又是谁?”
“——苍龙——”
“苍龙?”我思虑片刻,即道,“他不会做不利皇族之事。”
他看我,眼神深邃仿佛可以看穿对方所有心事一般,却没有再言语,只是沉默。
不知是否是生气不够的原因,近来昊天一直愁眉深锁,脸色也分外憔悴。见他如此,我的心也一下温柔了起来。
“昊天……”我轻声唤他,“怎么了……?”
“在你心中苍龙是个怎样的人……”他道。
苍龙?我一时无法回答,只道,“为何问起他来?”
“那么麟帝呢?”他没在意我的问话,继续问道。
“为何问起他们?”我双手轻捧起他的脸颊,赌气道,“……他们的确同我有些许血缘,但现在……我只要我们永远一起!”
他嘴角扬起笑意,将我紧紧搂入怀中,“其实……宫主心中一直崇拜着强者……”
我把脸藏进他怀中,轻声道,“在我心中,昊天就是最强的。”
当一个女子懂得奢求爱情的期限时,便是陷入了爱情……是否我就是如此呢……
还记得吗
在小时候
那扇踮起脚尖也无法开启的门
忘却了时间,无尽的彷徨
时常徘徊在那条迷途
无法停止不经意间的寻找你的笑容
至今我任一如既往的追求着
即使相距遥远,思念依然相连
即使痛苦的命运降临也与你紧紧相依
希望来生也能传递至你的眼中……
我在他怀中,轻轻哼唱着。
“这是什么歌?”
“链。”
我同昊天之间是否就有这样一根链,在它冥冥中的牵引下我们相聚别离,从无数的迷茫到奢求永恒,翊的离开,修罗的背叛,鸿麟的心计,苍龙的放手,如今我只希望一切就此平静,在这样畸形的命运中,只要我们能够一起……相依……
“链……”言语中,他的眼神变得缥缈,“很好听……”
“宫主,荨珀有一事相求……”
灵蕤宫中,已归位左护法的荨珀单膝跪地,颔首恭敬。
“什么事?”我淡淡道,心中却一直在意着之前昊天的话。
“宫主可否念在修罗曾救宫主离开皇宫的分上,去见他一面……修罗……他如今终日抑郁……”言语中,她的神情显出些许担忧。
“我去?他恨我,是到如今你也应该明白了。”
关进天牢,险些被斩,经过了这些,我想她也应该很清楚地明白了修罗背叛我的真正原因。只是她依旧的顺从,倒是出乎我的意外。
闻言,她的手略略一紧,仍静静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希望宫主去见他一面,我实是不忍看他再继续如此下去……”
我轻笑,心中暗想:这铃我若要真把它解了,想我也定是心力交瘁,不过若修罗能再回幻冥,以他的能力,倒也正是我所需要的……
“他如今身在何处?”我问她。
“总坛之下的影宫中。”
影宫?就是那个屋室简陋的宫苑么?
“好,影宫我会去,只是你必须告诉我你是如何回来这里的……”
“……那日周围的人是早已中了我的毒,再加上苍王也似乎有意放过我,所以要逃离并非难事。”
“荨珀,你恨我么?”我看她,问道。
她沉默良久,才道,“宫主,这些早已是过去的事……”
看她说得勉强,我只轻笑。
看来这左护法也只是过去的事了……
*
影宫,上次匆忙间也未曾如何在意它,现在再次来这里,才发现原来他的布局同上面的幻冥圣宫的确颇为相似,如同幻冥的影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