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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科考无论待遇还是其他什么的,都是一样的。而且这种加试还不影响正常科举。也就是说,本来按照乡试三年一次的标准,清玉和霁玉要想参加考试,需等到两年后才能去考试。但是有了这次恩科,就等于三年中可以考两次。机会多多。
从得知朝廷开恩科的消息,清玉和霁玉就跃跃欲试。但是林海为此特地从扬州写信来,叮嘱不允许清玉和霁玉两个参加这次恩科。在“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前,参加乡试的清玉和霁玉两个太年轻了。年轻,是他们的优点也是缺点。因为年轻,缺乏历练,对世情了解不够,对社会认知不够,阅历不足。不说两人的学问参加能否考中,就算能考中也未必是件好事。
尽管两人考得只是乡试,不是会试,但是有了举人的功名就有了做官的资格。因为年轻,心态不稳,少年高中,容易志得意满,从而滋生骄傲的情绪,这样的心态在官场上不仅走不远,而且容易得罪人。因为年轻,阅历浅,纵使做官也做不好官,难以高升。更重要的是,因为两人少年得拜名师,年纪轻轻就轻而易举的考中秀才,并取得廪生的身份,一路顺遂,没有半点波折,尽管他们不自知,可是他们的心浮躁了起来,这在文章中已经所有体现,所以林海要压一下压他们两个。在知道林海的决定之后,霁玉不服,找到了弘一大师,想让他帮着说情,谁知弘一大师的观点和林海一样。
清玉犹豫了一下道:“我也知道师傅和父亲作此决定是为了我们好。只是我和霁玉不同,霁玉天分高,学什么都快,而我资质平平,能够有现在的学问,除了老师好之外,都是我苦学出来的。况且我比霁玉大两岁,经的事也多不少,……”
贾敏笑笑,打断他,道:“清玉,你该不会说你父亲所说的心性不稳,人生阅历不足,社会历练少,不包括你,指的只是霁玉一人吧?就算你是庶出,可是这些年来,我待你和霁玉一般无二,而且就算你比霁玉大,可是你今年才多大?离满二十还有几年呢,就你那点人生阅历还差的远呢。你父亲的信我也给你们看了,上面说的可是你和霁玉两个,可没把霁玉单独列出来。其实按照你父亲的意思,连两年后的乡试,都不想让你们参加,想着让你们再等三年,再磨砺一下。……”
听贾敏说出林海的打算,清玉一下子急了,急道:“那怎么可以!绝对不行!……”对上贾敏愕然的目光,清玉一下子蔫了,又闭口不言。贾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行,就是再等三年,你也不过二十,依然很年轻,有什么等不了的?你这么极力反对你父亲的意见,想参加这次恩科,总得有个说服我的理由吧?没有其他原因,你却这么坚决的想要参加这次科考,若是只是为了试一下手,这个理由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清玉在贾敏清明的目光坐立不安,半晌,做出了决断,迟疑道:“我是为了釉玉。”“什么?”贾敏听了之后诧异的道:“你参加恩科考试,这和釉玉有什么干系?”既然话已经说破,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清玉干脆的说道:“釉玉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是她虽然养在太太身边,但是毕竟是庶出。高不成低不就的,能有什么好亲事。若是她有个得力的哥哥,那么……”
贾敏带着釉玉频频出门,相看人家,在这方面贾敏并没有隐瞒几个孩子。但是尽管林海身为二品官,可是那只是外任,而且林海摆明是上皇的人,因此他任满回京之后皇帝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安排?前途未明。釉玉本人条件不错,可是到底吃亏在釉玉是庶出,而且林家初回京城,京中人家不知其根底。京城权贵多如牛毛,这些达官贵人,嫡女庶女一大堆。家境优越,人品出众的早有那慧眼识珠之人挑走了,哪里轮得到一个釉玉!因此虽有几户人家露出结亲的意思,但是连贾敏都不满意,何况清玉。“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贾敏径自打断清玉,不悦的道:“难道只有你是釉玉的亲人,我和你父亲,还有黛玉、霁玉和漱玉他们就不是釉玉的亲人?只有你为她着想,难道我们就不为她打算?……”这个时候,贾敏突然觉得婚姻大事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蛮好的。她这里民主了,想着和清玉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当时她想着她虽然能从言语谈吐,行为举止上相看男方,但是这只是个大概印象,其人品品性看不出来,还需要清玉他们在外面细细打听,毕竟世上道貌岸然的人不少。这不商量出问题来了。
“不是那样子的,我不是那个意思。”见贾敏果然像他想的那样误会了,清玉忙解释道:“太太和老爷待我和釉玉恩重如山,我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人。我知道母亲和父亲,还有弟弟、妹妹们待我们很好,只是,只是世人的看法是不一样的。毕竟,毕竟……我和釉玉才是一母同胞。若是釉玉说亲的时候,我这个亲亲的哥哥有个举人的名头,是个有出息的,能给釉玉加些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有个亲哥哥可以依靠的。
贾敏觉得清玉的话中似乎话中有话,盯着清玉看了好一会儿后放弃了追究根底的心思。不管他抱着什么心思,反正只要压在妆盒里的东西还在,贾敏都无所谓。沉吟了半晌,贾敏道:“既然你这么想,那么我也不好说什么。免得将来你和釉玉怨我。不过只我答应了没用,你还有你父亲和弘一大师那边那关要过,你得说服他们了才行。我可不会帮你说情。”
见贾敏松了口,清玉感激的道:“母亲能够体谅我的这点小心思,这就足够了,哪里还敢劳动母亲再为费心。儿子这就写信给父亲去。”清玉辞了出去。贾敏用手指捏着眉心,若有所思。半晌,对着身后道:“霁玉,你还要在里间藏在什么时候?还不出来?”
霁玉笑嘻嘻的从里间走了出来,在贾敏下首坐下,问道:“母亲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觉得我藏得挺隐秘的,我可是在母亲和大哥进来的时候就进屋了。”贾敏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道:“你是藏得不错,可是你听到我答应你大哥参加科考时着急了,身子从门口露出出来,被我看见了。”
“哦。”霁玉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起身往贾敏身边凑,拉长了声音道:“母亲——”贾敏立刻道:“不行!”霁玉笑道:“母亲,我这里还没说什么呢,你就一口拒绝,不觉得太急了点?”
贾敏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看我这边对清玉松了口,于是你也想着参加恩科考试,对不对?”被猜中了心思的霁玉挨着贾敏身边坐下,道:“母亲既然猜中了儿子的心思,那为什么不答应儿子?母亲你偏心,你都答应了大哥,却不答应儿子,我还是母亲你生的呢!”
面对霁玉的指控,贾敏无动于衷,道:“虽然我驳了清玉庶出和比你年长的理由,但是不得不说他到底是比你多吃了两年多的盐,又是那样的身份,世人看待嫡庶的眼光是不一样,不说外面,就算在府里,虽然我竭力一视同仁,可是你和他在府里的地位还是有所不同,所以清玉心态上要比你成熟。况且他还知道他有个釉玉需要他照看,人知道要担责任,就回有所成长。而且他知道他资质平平,所以这么些年来一直专务在学问上,不像你,仗着聪明,所学甚杂。……”
将霁玉反驳的言语堵了回去,“别跟我说,因为要承弘一大师的衣钵,身为他的关门弟子,所以不得不在他传授平生所学时全都学习。这话不错,可是纵使是学习,也要分侧重点的。纵使弘一大师君子六艺皆通,但是他也有专精的,可是这些年我只看见你这个也学,那个也学,不分轻重,没有计划,每样都学个半桶水,每样都拿不出手。到现在还没定下心来,就这般小儿的心态,让你去考试才怪!你又是小的,不管大的小的都护着你,哪怕漱玉比你小,可是平日里有什么事情她也都让着你。从小长这么大,一路顺遂,从小长这么大,唯一吃过的苦头,就是幼年离开家里到通明寺和弘一大师学习。可是在通明寺里你也不曾受什么委屈,因此你很是需要磨砺一番才行。所以想去考试,那是不可能的。”
霁玉无法反驳贾敏的言语,可是让他就这么放弃,他又不甘心,眼珠转了转,进行垂死挣扎:“可是明明父亲和师傅的意思是让我和大哥共同进退的,如今大哥要去考试,我这边却被拉下了,这可不公平。……”
贾敏笑笑道:“没用,不管你说什么,哪怕你说出天花来,我都不答应。你也别在这里和我歪缠了,不管什么时候,我就是两个字——不行!”贾敏不想和霁玉继续纠缠下去,干脆起身向外走去,将霁玉一个人丢在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上巳节也称女儿节。三月三,最早是中国伏羲的节日,纪念女娲造人的祭祀,秦汉时定为正规国家节日,那天祭祀除晦,除了祭祀之外,后期陆续发展为河畔嬉戏、男女相会、插柳赏花等民俗活动,以江河上游活水清洗除晦。唐代杜甫写有“三月三日气象新,长安水边多丽人”这样的诗句。宋代欧阳修也在一首词中写道:“清明上巳西湖好,满目繁华。争道谁家。绿柳朱轮走钿车。游人日暮相将去,醒醉喧哗。”唐朝时期,上巳节加入踏青元素,唐朝的开放民风不忌女生外出,但是到了其他朝代,踏青一直延续下去,即便是后来的封闭如宋清两朝也不例外。那天,连养在深闺中的女子也被获准可以外出踏青,因此又被称作女儿节。同时这个节日也是男男女女出游踏青的日子,亦被称为中国的情人节。
在说到贾瑞之死时,书中这样写道:“倏又腊尽春回,这病更加沉重。代儒也着了忙,各处请医疗治,皆不见效。”贾瑞在遇见凤姐的时候,是凤姐探病秦可卿的之时,被凤姐设计是在冬天,书中写道“腊月天气,夜又长,朔风凛凛,侵肌裂骨,一夜几乎不曾冻死。”所以贾瑞是过了年,开春之后死的。
☆、第八十章 主意
过了年,皇帝就急不可耐的派忠顺王爷和礼部尚书去接弘一大师入京。弘一大师被隆重接入京中之后;皇帝出宫亲迎;将他安置在皇家寺院皇觉寺中。借着弘一大师入京的东风;皇帝又下旨开恩科;一时之间;皇帝和读书人之间的矛盾有所缓和。
相比于在读书人这边快速取得的成效。皇帝在朝堂这边按照户部尚书陈大人的计策开始分化朝中大臣。法子虽然有效;可是见效甚慢;这让急于一展宏图的皇帝有些等不及;于是又将陈大人叫过来;想着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够加快脚步。
陈大人捻着颌下的短须沉吟半晌;才道:“陛下,臣有个不算主意的主意。宫中主位历来俱出自世家豪门大族,这前朝连着后宫,后宫又何尝不是连着前朝。宫内宫外互成依靠。陛下可以借着大封后宫的机会再拉拢一批世家。……”
“不成,不成。”皇帝听了陈大人的主意,赶紧否决,道:“你也说前朝后宫相连,后宫主位之所以出自权贵豪门,为的就是进一步拉拢他们,稳固皇权。可是如今世家高门已成尾大不掉之势,若是在后宫中再有主位,水涨船高,岂不更加猖狂?到时只怕朕这个皇帝会被架空,成了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