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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们都不知道罢,绿凝公主并非生死不明,她依旧是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绿凝得意洋洋地说道。
“哧。”者者木不屑地扫了绿凝一眼,“|我们凭什么信你?就因为你知道一些我家太子殿下的事情?”
“自然不是。”绿凝转了转眼睛,笑道,“你们自然是知道,绿凝公主早就想要离开皇宫游历外面的大各世界。苏尔丹,这话,绿凝公主对你说过的罢?你还记不记得,你曾对她说过:‘我愿陪伴绿凝公主一生走遍大江南北,险峻高川,只求能与公主一起’?这诺言,绿凝公主还没有忘记,我想,你也不会忘记罢?”
苏尔丹惊骇地看着绿凝。
没错,这句话,是他亲口对绿凝说的。想当年,自己即将离开中原之时,与绿凝一起策马走在猎场,绿凝望着那远处连绵的高山,叹息着说道:“苏尔丹,我真的好羡慕你可以任意策马驰骋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不论是中原还是曲回国,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天地之大任由你行走。可是我却只能被困在这皇宫之中,无法踏出去外面半步,所能得的乐子,便是偶尔前来猎场罢了。你陪着我玩了那么久,就像是我的兄弟,让我觉得开心不寂寞,可是现在你走了,过你自由的生活,我便又是一个人了。”
说实话,当时的绿凝,确实十分依恋苏尔丹陪伴着自己度过的那一段快乐时光。她虽然有皇兄永嘉可以相伴,但是永嘉毕竟是当朝太子,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诸君,每日要做的事情要处理的公文几乎规程成山。而身为太子的胞妹,又绝不可与其他兄弟姊妹走得太近,免得会给永嘉惹上麻烦。所以绿凝一直都是孤单一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年华流逝,静静地一个人到老。
苏尔丹伸出手来,轻轻地搭在绿凝的肩膀,轻笑道:“我愿陪伴绿凝公主一生走遍大江南北,险峻高川,只求能与公主一起……”
绿凝那个时候情窦尚未开放,脑子里根本没有容进来一个“情”字。她自幼便与永嘉帝形影不离,自以为与男子交好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况且宫里除了那些兄弟姐妹,便是一些太监,她又如何去跟太监谈情说爱呢?
那个时候,她的生命里除了父皇与兄长,再没有闯进过其他陌生的男人,便是有些侍卫,也都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地面对自己。似乎自己瞪瞪眼睛就可以使他们吓破了胆子。但绿凝却在此时,着实的因苏尔丹的这句话而深深地感动了。她转过头来,面带微笑的握住了苏尔丹的手,道:“谢谢你,苏尔丹。我也真的好想跟你一起游遍大江南北,好好的玩,骑着马狂奔,吃民间的好吃的,看尽热闹。”
苏尔丹的心里立刻便被一阵汹涌而来的柔情所软化,他痴痴地看着绿凝,看着这个他心爱的女子,亦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那么小,却那么暖,她用那么信任的目光看着自己,显然是已经完全的倾心于自己了。苏尔丹郑重地点了点头,道:“绿凝,请你等我。我一定会尊守我的诺言,来接你的。”
绿凝亦郑重地点头:“好。”
少年不识情滋味,到底是绿凝的悲哀,还是苏尔丹的悲哀?
苏尔丹望着绿凝,唇,微微地颤了一颤。
“绿凝至今还等着你的承诺,苏尔丹,你不会是忘了罢?”绿凝的一双眼眸烁烁生辉,心里,却微微的疼。
苏尔丹,苏尔丹。
而今,你我已然相隔何止千里万里,你若知道眼下的我身为那洛瑾的夫人,还会遵守你的诺言,与我一并策马驰骋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么?你已然从一个心地传递,从不肯杀生的善良苏尔丹变成了看到鲜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之人,我亦已然不再是从前的绿凝。我们之间的情谊,还能再像从前那般么?
“哈,你这女人好生的奸诈。”者者木打断了绿凝,对苏尔丹喝道,“太子殿下莫要中了她的计,她只是为了逛咱们帮她去救洛瑾,等到洛瑾救了出来,他们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我们。”
“你这个人,我倒真不知说你些什么好,”绿凝将视线落在者者木的身上,淡然笑道:“若说你谨慎,倒还真是高抬了你,你这样子,简直就是过于小心翼翼了。像你这样既不敢走出一步,又不敢信任别人的人,如何能够担当大事?莫不是,你真的以为那洛瑾死了,你们曲回国便没事了?你难道不知道那何紫梓的性格脾气最为小气毒辣,比女人还要难缠?你们从他的手上抢走了我,他会如此善罢干休么?”
“你……”那者者木被绿凝呛白得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便看了看苏尔丹,又看了看绿凝,攸地冷笑道:“那我们便将你塞回给何紫梓好了,让他再给你下一道情盅,成就你们的好事,岂不两全其美?”
“那好呀,”绿凝笑眯眯地说道,“你们就把我还回去,看看,那何紫梓到底能不能饶得了你。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那何紫梓一生最喜欢用活人练盅,若是抓了什么人,挑断手筋脚筋,塞在一个大瓮里。那瓮里尽是五毒之虫,甚么蜈蚣、毒蛇、蝎子……甚至还会封了人的穴道,砍下手脚,只剩下躯干,泡在酒缸里做药酒喝。”
绿凝说着,挑眉去看者者木,并且很满意地看到者者木的脸色已然开始苍白,并且有想要作呕的迹象了。她暗暗地发笑,然后从腰间摸出了一样东西,举了起来,傲然道:“苏尔丹,你经常出入皇宫,当知这是件甚么宝贝了吧?”
这是一块腰牌,澄明金黄的质地,上面雕刻着一只腾飞的巨龙,张牙舞爪几欲腾空而起。那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和高高在上的皇家气概令人目不敢直视,几欲下拜。
“这是……”苏尔丹错愕地喃喃说道。
“这是自由进出于皇宫的金牌。”绿凝眯起眼睛,笑道,“苏尔丹,你助我帮洛瑾度过眼下这一场劫难,我便助你入宫见绿凝公主。如何?”
“太子殿下,你不要信她。”者者木依然固执地阻拦,“那绿凝公主说不定就死了,她定是在骗你。”
“你怎么就知道绿凝公主醒了?”绿凝笑嘻嘻地说道,“凭永嘉大帝那么疼爱她的妹妹,他如何就能让她的妹妹死了?你这者者木不仅目光短浅,而且好生的糊涂,我骗你们做甚么?那绿凝公主如若果真是不在人世,为何不见永嘉帝有半分悲恸?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况且我经常出入皇宫,便是为了陪伴绿凝公主的。你们这回帮了我,我自会帮你们,说不定还会劝绿凝公主说服永嘉帝与曲回国签订和平契约。信我,或者不信我,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如若再不快点做决定,恐怕那何紫梓用不多久便会找来这里,杀人灭口了。”
绿凝所说的话,并不是玩笑,苏尔丹的这个秘密行宫就在“瑶光湖”不远之处,如果那何紫梓有心想要寻来,那简直是太简单的事情了。苏尔丹看了看绿凝手中的金牌,又看了看绿凝,兀自思量了半晌,终于说道:“容夫人,你救过我苏尔丹几次性命。我自知夫人不会是一个口蜜腹剑、出而反尔之人,便相信夫人一次,但愿夫人可以说到做到。”
“你放心。”绿凝点头,道,“我当然绝不会反悔。”
“太子,你为何总是要相信女人!”者者木再次嚷道。
093:前往北疆
这一路,绿凝一直在问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去救洛瑾。
他宠幸迟采青在先,不信任自己在后,况且自己已然离开了侯府,却为何还要把他的安危系在心上?
莫非真如者者木说的,自己的脑子有问题,偏偏对那洛瑾生了“情”?绿凝歪着脑袋想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情之以情,当是夜夜思念,茶饭不思的罢?可是自己在离开侯府之后,却根本没有对他有何牵挂。若说牵挂,这种感觉还不如绿凝在思念嫣翠和水珠儿时来得强烈。那么到底是甚么?
莫不是,身为皇族的绿凝,不愿使华南王朝损失这样一名优秀的武将?想这洛瑾,一家三代都是忠烈,自祖上便为了维护皇权而披甲出征,一世战功赫赫。到了洛瑾父辈这一代,为铺佐先皇登基,包括老侯爷在内的四位洛氏兄弟全部出征,只落得老侯爷一人生还。自此,北靖侯府的人丁方才如此稀薄。那洛氏一门的祖坟里,埋了多少忠烈!但更多的,却是一生守着孤独寂寞的女人们。她们静静地,在侯府度过了她们的青春韶华,在孤单中迎接一个又一个明天,送走一个又一个今天。在生命的尽头,却依然如此安静如此寂寞地守在侯府的墓园,继续下一场孤独的轮回。这种寂寞,这种目空一切的悲伤,又有谁能明了?
绿凝至今还记得在省亲之前,修缮洛氏祠堂之时,那一个又一个女子的牌位,竟比之男子还要多,而到了洛瑾这一代,却只有洛瑾与洛枫兄弟二人了。这硕大个家业,自此,便愈发的稀薄。绿凝轻轻地咬着下唇,如若此番洛瑾果真有个好歹,那么北靖侯府这一脉便果真落没下去,捍卫我华南王朝的基石慢慢殒落,地基不稳,何来的江山稳固?
永嘉……你到底在想些甚么?
莫非,你也如历代君王般,被皇权蒙住了双眼,看不到百姓的疾苦,边关的战乱和忠臣的重要了么?
绿凝紧紧地抿着嘴唇,目光里透出了些许的不悦。永嘉帝,她的皇兄。她只愿在她眼里看到的皇兄,是永远高高在上,永远高瞻远瞩,永远睿智超凡的。
是了,他是她的骄傲,是她的依靠,更是她的英雄。她不愿,也坚决不会允许他被权利冲昏了头脑。万民所向,万国朝拜,她要他睁着一双慧眼永远犀利,她要他面露微笑永远高傲。
她,不能让他在这等大事面前,犯下如此糊涂的错误。
自己,要去纠正他的糊涂。
绿凝的眸光里,透出坚定与决断。
她不知道,她一直想要挣脱的,却并不是她挣不脱。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线,一丝一丝,一缕一缕,将她与他联系在一起,那是灵魂与灵魂的牵绊,心灵与心灵的纠缠。不是她不想摆脱,而是她放下了这些丝丝缕缕的牵绊,人生,便毫无生气,生活便漫无目的。
她只是不知道而已,她只是,尚还不知而已……
苏尔丹骑在马上,用充满了疑惑的目光看着策马飞奔的绿凝。绿凝骑马的身姿让苏尔丹十分的眼熟,不喜欢用马鞭,只喜欢用手势与肢体与马匹交流。她会时不时地轻抚一下马的棕毛,用力地扯一下缰绳,或者轻夹马腹,这一系列的动作马儿却都能够心领神会。不是驭马高手,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而这一切的动作与习惯,都与绿凝公主的习惯如出一辙。
苏尔丹的眉,微微地皱了起来。
“太子殿下,”者者木策马悄然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苏尔丹道,“太子殿下是不是看上这个容颜了?”
“胡说甚么!”苏尔丹转过头来,脸立刻涨得通红。他瞪了者者木一眼,嗔道,“日后不许再这般说话,若是不知情的人听了此话,难道不把我当成了处处留情的酒色之徒?”
“嗐,这有甚么,”者者木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太子殿下莫要在中原待段时日,便被这些假惺惺的人同化了。想这些中原人,有爱不敢言,有恨不敢说,这却有何不可?想我曲回国女子,敢爱敢恨,爱时柔情似水,恨时炽热如火,我倒并不觉得有何不好。况且儿女情长这回事,原本就是要依照自己内心所想。这容颜不过是个弃妇而已,有太子殿下收容她,岂不是她天大的造化。”
“休要胡说。”苏尔丹被者者木说得愈发地羞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