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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个女孩跟自己一样,背负了本不该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沉重负担。
女孩看他把药喝完,接过药碗便出去了。
“喂!”
他下意识出声想叫住她,可是女孩却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没有一丝迟疑,或停顿。
这不禁让他怀疑这个女孩听不见,可是后来他才知道,其实人家只是不想理他罢了。
一连天,除了女孩他没见过其他人。女孩不让他出门,也不跟他讲话。每天都只给他送两次药,不给饭吃,也不给水喝。饿得不行,还一嘴的药味儿。
第天晚上,他一个晚上没睡。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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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黄色奇花
次日清晨,熟悉的“嘎吱”声想起。女孩还是穿着那万年不变的黑衣,的只是手里没有那个熟悉的药碗,而是端来了饭菜。
说是饭菜,其实也不过是一碗稀饭和一碟竹笋。稀饭看起来有些怪异,竹笋也有烧焦的痕迹。
不过这对天未进粒米的他而言,也已经是美味佳肴了。当然,在吃下去之前他是这样想的。
他拿起那碗稀饭,本打算一饮而尽的。刚喝一口稀饭却差点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呀!
他无辜的看向女孩,却发现女孩眨巴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他强忍着想吐的恶心咽了下去。稀饭里的饭半生半熟,有很浓的烟味儿,闻起来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他之所以吞下去,除了不礼貌以外,还因为他看到了女孩眼里的一丝期待。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孩的情绪,让他有种不想辜负的使命感。
一碗稀饭,一盘竹笋。那是他吃过最难以下咽的饭菜,却也是他吃得最心满意足一顿。
以至于,多年以后他还会怀念起那个味道。
当他吃完,看到女孩眼角显现出来的略微幅。他突然觉得,自己将饭菜吃完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浮现出这样一种想法:在女孩的黑色面纱下,遮住的是这世间仅有的绝世容颜。
他决定暂时不走了,想要留下来跟她在一起多待一段时间。
不过,女孩可不这么想。拿过碗之后立刻就下逐客令了,他昏倒时身上带的东西也都全部交还给他。
当他走出这栋,天来最想离开的房时,心里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难道愿望达成时,都是这种感觉吗?支撑自己的想法突然实现,仿佛掏空了身体一样。
他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建造在四面环山的谷中。周围都是奇花异草,看不见任何建筑物,更别说人了。
这是哪儿呀……
忽然,他被一股奇特的香味所吸引。循着花香望去,那是一朵黄色的小花。在这漫山遍野花红草绿的世界中,显得那么不起眼。
却又好像是唯一能够吸引眼球的存在,这让他感到很好奇。
不自主的移动脚步朝它走去,越来越近。小花似乎在向他招手,花瓣上的点点清露在朝阳的照射下变得晶莹剔透。
似一个美妙的女在搔弄姿,女忽然又变成了那个女孩。轻纱飘落,却仍然看不清她的脸。
他想看清楚一点,女孩却又变回了原来的那朵黄花。
出于好奇,他伸出手去触碰那朵黄花。却在手指碰到花瓣的时候,感到锥心的疼痛。像是被什么咬了,让他不得不马上把手缩回来。
小黄花瞬间凋残,吸引他的奇异香味也不见了。这一切仿佛从没发生,就连那锥心的疼痛也消失无踪了。
他愣住,一时失了神。刚刚……怎么了?
女孩出来,发现他傻傻的坐在地上。眼睛空洞的盯着草丛中,手还停留在半空中。
当她发现手之间那不易察觉的黄点时,吓得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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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石洞醒来
女孩慌张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将食指放进她的嘴里吮吸。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指间抽离。不痛不痒,却又有些难以忍受。
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抽回,却被女孩的双手紧紧地拽住,动弹不得。
对上那双美眸,才发现女孩此刻正瞪着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动。美丽的清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她……是在担心自己吗?
这样的想法让他的心情大为转好,之前还在为她的无情感到失落呢!
其实,他们现在的处境算是很暧昧吧!他的手穿过黑纱,被女孩含在嘴里。
隔着黑色薄纱做成的手套,他依然能感觉到那双瘦弱的手有些冰凉。这时,他才注意到,女海的右手手套外面还带着一串黑色的铃铛。
此刻那几个铜铃正抖动个不停,伴随着跳动而发出悦耳的铃音。
他觉得很奇怪,明明女孩的手没有动。为什么铜铃却抖得那么厉害。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意识开始慢慢变得模糊……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水塘里。四面都是石壁,头顶有个洞,似乎被草木给遮住了。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照下来,还不时的有水滴落。
池水刚好漫过嘴唇,身被冰冷的池水包裹着。以自己为中心,四周一米内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动物浮尸。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饶是他见过那么多的尸体,也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忍不住惊叫着爬上岸,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不见,身上只穿了一条长裤而已。
离开池水的身开始发热,汗珠不停的往外冒。他才猛然意识到,那一池的死尸是给他解毒的良药。
虽然很不情愿,却耐不住身的不适。为了保命要紧,他还是决定回到水池里去。
身体入水后,灼痛感立刻就消失了。看着眼前那密密麻麻的东西,只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还是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比较好。
他努力的想要回忆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自己碰了一朵奇怪的花,还有女孩紧张的含住他的手指。
现在想来,女孩应该是要帮他把毒吸出来。
然后,他就意识模糊,身往前倾去。恍惚间,他的头好像靠在了女孩的肩膀上。失去意识前,似乎还闻到女孩身上有一股轻微的异香。
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身上的衣服是谁脱掉的?
女孩那么瘦弱,真的能扛得动自己吗?这里果然还是有其他人吗?
不过,这好像都是无关紧要的吧!最重要的是,自己身上的毒能不能解。
池水突然起了波澜,刚好淹过唇角的水,在波澜的助推下漫过了他的鼻。没有防备的他,就这样呛水了。
咳嗽声响彻整个山洞,咳了好久才止住。
这时他才发现,那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池边。
在女孩的目光下,他显得有些窘迫。自己刚才的窘样都被她看见了吗?
等他站起来想跟女孩打招呼的时候,才发现更尴尬的事情。又急忙蹲了下去,只能尴尬的对女孩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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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吞食虫尸
女孩的眼中毫无波澜,好似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四目相对,他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他绞尽脑汁在想如何开口的时候,女孩踩着冰凉的池水,慢慢的来到他的面前。
女孩是那么的恬静,仿若出尘仙一般。她走的很慢,衣衫浸水水后开始粘着身。
这时他才发现,女孩真的很娇小瘦弱。身材也不高,站着水都差不多淹到了她的前胸。平时,女孩的头也才到他的胸前。
而现在,他却要稍微仰起头才能看见女孩的脸。
女孩抬起戴着手套的右手,向他伸来,马上就要碰到他的脸了。
“你……要干什么?”他有些紧张,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女孩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在他的嘴角碰了一下,便又缩了回去。
等他看见女孩手里拿着的东西时,恶心的差点呕吐起来。
女孩的拇指跟食指之间捏着一个花生米大的绿色虫,头上长了两只角,身上是密密麻麻的绿毛。虫已经不会动了,看来是已经死掉了。
这个难看又恶心的东西,刚刚就粘在自己的嘴边,这让他怎么能不想吐。
女孩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拿着虫仔细观察。看她那认真的模样,像是看的不是一只恶心的虫尸体,而是什么美丽的东西。
他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刮了肚里所有的词语后,竟然发现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女孩闻了闻手上的虫,又看了看,再闻了闻。最后眼里流露出疑似开心的神色。
女孩突然伸出手来,在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同时,掰开他的嘴塞了进去。然后用手轻轻的堵住他的嘴巴。
他惊讶的看着女孩,此时已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虽然女孩的手没有用力,想要挣脱吐掉还是有可能的。
但他还是睁大眼睛,强忍着恶心吞了下去,因为他实在是无法再将虫吐出来。他,不想吐出来的时候碰到女孩的手。
而且,他也认为女孩这样做绝对不是为了拿他寻开心。
虫下肚后,他立刻感觉到腹中疼痛难忍。身忽冷忽热,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开始呼吸困难。
他掐着自己的喉咙,企图让自己好受一点。可是没有用,大脑开始不听使唤的迷糊起来。
这次……真的要死了吗?
可是——这是为什么?
他艰难地看向女孩,试图从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什么都没有,那双冷冽的眼睛里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想要开口问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自己真的会死吗?
他不怕死,只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而此刻,他想到的却不是那些曾经视为生命的使命。他想到的是……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紧紧地将女孩拥在了怀里。
女孩的脸正贴着他的胸膛,隔着一层薄纱仍能感觉到丝丝冰凉。难道,她的身也是冰凉的吗?或许,连心也是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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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座新坟
女孩一动也不动,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突然觉得身体不那么难受了。
这具如冰的身体似乎将他体内的冰火两重天给中和了,喉咙也开始通畅,新进的氧气将他的大脑从混沌中解脱出来。
心跳,却开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