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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太太听到消息,还算沉的住气,只是那凝重的神情,隐隐发抖的手,泄露了她的慌张。
“老太太,这场变故来的可真是莫名其妙,咱们阮家是不是得罪了谁?”阮文昌既是在问老太太也是在问自己。
阿语看见冯老太太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伯祖母知不知道阮思萱的事呢?
“你们都下去。”冯老太太扫了眼屋子里的下人,屋子里的气氛紧张的令人窒息,让大家连探究八卦的心思都不敢有了,赶紧退了下去。
“老九,去请你大嫂过来。”冯老太太又吩咐道。
阮文清应诺一声,去请大嫂。
须臾姚氏赶到,她的面色极憔悴,眼睛也是红的,神情恹恹,全然没了往日雍容华贵的气度,看来昨儿个也是一夜没睡,估计还哭了一夜。
“老大家的,你自己来说,我是没脸说了。”冯老太太重重叹了一气。
姚氏仓皇抬眼,看看一屋子的人,然后又茫然无助的看着老太太,仿佛她没有听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我倒是想替萱姐儿瞒着,可是,”眼下瞒不住了。”冯老太太又是重重一叹息,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几岁。
“萱姐儿?萱姐儿出了什么事?大嫂,您倒是快说啊…”阮文昌急的都快上火了。
姚氏的眼中闪起泪光,眼泪在眼眶了打了几转,哗的淌了下来,姚氏掩面就哭,呜呜咽咽的叫人的呼吸也跟着不平稳起来。
“大嫂,您快说啊!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还能一起想个办法,你一味的哭也不是办法啊”…”阮文清急道。
“是不是萱姐儿做了什么对不起阮家的事?得罪了官府啊?”四老爷阮文石囔了起来 。
“不是的,不是的,萱姐儿是被人陷害的。”姚氏终于开了口,抽泣着,断断续续的把萱姐儿如何遭人陷害的经过说了出来。
姚氏的叙述跟轩辕彻的叙述大体一致,只是姚氏说不清楚是谁在幕后操纵,而阿语一清二楚。她能想象阮思萱当时的处境有多可怜,多无助,百口莫辩,要说阮思萱平日伶牙俐齿,但是遇到这种有理也说不清的事,就算是她可能也不知所措了。
“大嫂,你好糊涂,这回咱们阮家可让你们害惨了。”阮文石垂足顿胸的喊了起来,拐杖敲在地面上,咚咚响。
“那个周景胜是周皇后的侄儿,萱姐儿好惹不惹,偏偏惹上了他,咱们阮家还能有活路吗?”阮文昌知道了原委以后,只觉两腿打颤,站都站不住了,颓然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姚氏激动道:“萱姐儿是冤枉的,你们该想想办法帮她洗刷冤屈才是,这样不堪的罪名,叫她一个女儿家如何承受?”
阮文石恨的直磨牙:“现在咱们自个都保不住了,谁还管得了萱姐儿的清白?”
第一百四十五章 阮家散了
阮文石的话说的绝情,可也是事实。
所以冯老太太的脸色沉了沉,却无法出言反驳,姚氏就哭的更大声了。
“你嚎什么嚎?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冯老太太心烦意乱的喝了一句。
姚氏硬生生的忍住,痛哭变成了呜咽,一抽一抽的。
“老太太,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阮文昌郁郁的看了大嫂一眼,心中也是埋怨,阮家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如今被萱姐儿害惨了。萱姐儿是无辜的又怎样?对头是皇后,阮家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不是皇后的对手。
冯老太太沉默良久,才叹了一句:“眼下只能静观其变了。”
过了个把时辰,七老爷和八老爷回来了,两人垂头丧气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说:“香水铺子已经被查封了,香水作坊的设备连同刚配制出来的一百瓶香水都被官府抄走了。”
周皇后这是要绝了阮家的生路啊!阮家上下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变成了绝望,阮家的名声毁了,希望没了。
阿语回到荷香院,把事情跟娘说了,俞氏惊讶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呓语道:“阮家就这么完了?”
阿语没有回答,树了周皇后这个大敌,阮家想要翻身,希望渺茫。
就在阮家遭受重创,人人自危的时候,宫里来了人,传了一道口愉,阿语当时不在场,后听三伯母说,周皇后要阮思萱出家。
阮思萱当场就晕了过去,好不容易被救醒,又闹着要撞柱子,要抹脖子上吊,被人死死拦住。
周皇后的组合重拳,阮家根本无力还击,阮文佩第一时间提出来要离开阮家,紧接着崔老太太和四老爷阮文石提出回安阳,七老爷犹豫再三,也决定离开,去倪氏的老家永州。
大家提出来把香水铺子剩下的银子全部分掉,然后各奔东西。这就是所谓的树倒猢狲散,阮家被抄阮家都没有散,因为那时人人心中还怀着希望,现在,大家只想守着自己的那份财产,远离这个事非之地。
冯老太太叫了阿语去,沮丧的说:“你叔叔伯伯们都要离开了,阮家…要散了。”
阿语心里也很难过,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伯祖母:“我和我娘那一份都拿出来分了吧!”
冯老太太苦笑着:“如今也就只有你和你娘还能念着阮家。”
“伯祖母,您也不要灰心,只要人还在,总会有希望的。”阿语宽慰道,现在她也无能为力,她不是万能的,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能为阮家做的就是让大家多分点银子。
“可怜你四姐,她虽任性,却是伯祖母从小看着长大的,放在心尖里疼着的,大好年华,就要被遣出家,她素来心高气傲,出家等于要了她的命。”说起萱姐儿,冯老太太隐忍的泪水就止不住淌了下来。
阿语鼻子发酸,低头无语,真正害了阮家的不是萱姐儿,而是她,是她的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害了阮家,可她说不出口。
冯老太太流了一会儿眼泪,抬头看了看四周:“大家都要走了,这宅子也用不着了,伯祖母准备买了,阿语,你和你娘可有去处?”
“伯祖母,您真的打算放弃了吗?”阿语悚然不已。
冯老太太颓然的摇了摇头,眼里是深深的绝望:“阮家己经无药可救了。”
“不,不会的,伯祖母,您不能灰心,阮家一定还会有希望的,不是还有思承大哥,还有五哥他们吗?他们都那么勤奋好学,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阿语急声道,别人放弃都可以,唯有伯祖母不能放弃,她可是阮家的精神支柱。
冯老太太笑容苦涩:“阿语,伯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不要难过,正是为了你大哥他们,所以,伯祖母更要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别的地方安安生生的过小日子,让你大哥五哥他们能好好念书。”
“可是,这场灾难来的太冤了……”阿语满心的不甘。
“这也是阮家的命,我们不得不认命。”冯老太太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认命二字。
阿语心头一震,认命,这才是最可怕的呀!阿语怔怔的看着伯祖母,久久不能言语。
晚上,阿语终于忍不住进了空间,她实在是太难受了,就算白离会看不起她,她也顾不上了,那么沉重的心事憋在心里,憋的她都要发疯了,除了白离,她想不出还能找谁倾诉。
“白离,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太自以为是了,”…”畅意居里,阿语伏在桌上大哭。
白离静静听完阿语的叙述,任凭她痛哭发泄,等她说完了,哭声弱下去了,才默默的去绞了方热帕子递给她:“擦擦泪吧!眼睛都哭肿了。”
阿语垂着红肿的眼,接过帕子,抽泣着问:“白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白离笑了笑:“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不是他喜欢阿语所以为阿语说话,而是就是论事,阿语这样难过,他很心疼,看她哭的这样伤心,那些泪都好像烫在他心上,烫的发疼。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我的错…”阿语的眼睛又酸涩起来,她倒是希望白离能骂她一顿,这样她心里也许会好过一点。
白离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温柔的注视着她,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阿语,我不是安慰你,真的,这事不是你的错,就算你有私心,也只能怪你四姐自己心太高,又太笨,被人当棋子使了也不知道,只能怪太子殿下太阴险,布了这样歹毒的局,你们阮家只是不幸成了他们皇权争斗的牺牲品。”
阿语怔怔的看着他,他温柔的眼神,轻柔的话语,像春风般抚平她心中的伤痛,可是她还是很内疚,就算阮思萱是咎由自取,太子殿下阴险狡诈,却也是她促成了这个机会,如果不是她争强好胜,不是她自以为是…
“阿语,你听我说,你伯祖母的决定是正确的,阮家暂时离开京城是好事,人都走了,大家淡一阵也就过去了,而且这事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白离微然而笑,取走阿语手中的帕子:“已经凉了,我再帮你绞一方热的。”
阿语一听说有办法,急的拉住白离的手:“有什么办法?你快教教我。”
白离故作神秘道:“那你先把眼泪擦了,再听话吃点东西,我就教你。”
“不,我要你现在就说,不然我吃不下。”阿语急不可耐,只要有办法帮阮思萱洗刷冤屈,帮阮家度过这场危机,她什么都愿意做。
白离却不妥协,几天不见阿语,阿语瘦的下巴都尖了,这几天她肯定都没好好吃东西,没好好睡觉。
“我是有些想法,不过还得理一理,你先吃点东西,看你没事了,我才能静下心来仔细的想。”白离和声道。
“好,我吃,白离,你一定要帮我。”阿语无奈的放了手。
绿乔端了一碗香啧啧的杏仁百合粥,白离就盯着她吃东西。
阿语勉强吃了几口,把调羹一放:“我真的吃不下。”现在任何山珍海味吃在嘴里都形容嚼蜡。
白离挑了挑眉:“那我就想不出办法了。”
阿语只得又喝了两口,眼泪滴滴答答,滚进了粥里。
白离叹气道:“真是败给你了,你别哭,我说。”
“皇后之所以对阮家下手,一则为了保住她侄儿的清白,二则是为了掩饰太子的阴谋,可她位高权重,你们阮家想讨回清白,硬碰硬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只能使些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离道。
阿语眼睛一亮:“怎么说?”
看阿语的眼中重新绽放光彩,白离暗暗松了一口气,附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一切皆成定局,第二天阮文佩带着严品如离开了阮家,第三天,大家分了银子,崔老太太和四老爷阮文石带着瑞哥儿走了,春桃愿意跟了去,阿语把春桃的卖身契给了四伯父,秋菊不愿意,阿语便把她交给人牙婆子转卖。同日,七老爷和八老爷也走了,第一次瞧见阮思韵哭了,抱着阮思真和阿语哭成了一个泪人,大家都哭了,第四天形销骨瘦、神情呆滞的阮思萱被送往京郊的碧云庵,姚氏几度哭晕过去。这几天,冯老太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走她都没有出来。
小年夜这天,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阮家沉浸在一片凄风惨雨里。
阿语和俞氏还有九老爷留下陪冯老太太过完这个惨淡的年。
初三那天,轩辕彻遣顺喜来看望阿语,一是拜年;二是告诉阿语,五殿下近期都出不了宫,脱不开身来看她,不过送上了礼物,还有一句话,让阿语暂且隐忍,他会想办法的。
五殿下自然也咽不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