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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呆在海纳可惜了。”
陈心质一下子抬起头。
简文观察她的神情,慢悠悠道:“心质,让全智之过来作东方的音乐总监怎么样?”
陈心质脑袋再次飞速旋转,然后重半低了头,有些为难样:“智之这个人挺看重面子的。”她似乎更为难了:“除非、除非能让他自己出来做公司。这样,林向晚不好阻他的道,其他人,也说不了什么闲话。”
六十四
酒吧。
三人都在沉默。
半天,林向晚才自嘲地笑了笑:“妈的,老子真是年纪大了,怎么越来越象个娘们。”
岳子池在发呆,没理他。倒是全智之抬起头来:“又怎么了?”顺便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只是他拍得也有气无力,倒让林向晚觉得愈发的累。
岳子池默不作声地过来,拉起全智之的手,放在全智之肩头。全智之莫名其妙:“你丫的干什么?”
岳子池继续喝酒不理他,倒是林向晚懒懒的开了腔:“你让你自己有病就别充医生,先自慰一下再说。”自己安慰自己,简称自慰。
全智之苦笑一声,不说话。
林向晚晃晃脑袋:“今晚真他妈的邪,哥们几个都脆了。”他踢岳子池一脚:“你丫的不陪明明,出来跟我们鬼混什么?”
岳子池还是不说话,只是喝酒。
林向晚一肚子火正没处发作,又踢上一脚:“你丫的别晕了头,揽什么责任上身。想活想死,那是别人自己的选择承担,关你屁事。”
岳子池这才抬起头来,直直望向他:“这话你怎么不对明明说去?”
林向晚一愣。岳子池竟然也苦笑了一下:“我他妈的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愧疚,但,也只是愧疚而已。”他思维有点陷入混乱:“不过,人都死了。我们这活着的人愧不愧疚都他妈的特假特虚是不是?”他抓住头发:“我还想跟明明好好的过日子呐。”
林向晚晕乎乎地从他一堆话中理思路:“你丫的是说,明明还没缓过劲来?”
岳子池以沉默表示默认。
林向晚也跟着苦笑了:“这傻丫头,心,太重了。”
全智之却忽然举起酒杯凑到岳子池跟前:“敬你一杯。”他苦笑:“你找了个好丫头。给明明小姐一段时间,她理智上知道与她无关,只是情感上一时缓不过劲,过两天就对了。”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
岳子池有些唏嘘:“大全,”也举起酒杯:“谢谢你。”
全智之一饮而尽,笑中却忽然地多了落寞:“是你丫自找的。”他似乎话里有话。
林向晚忍不住拍了拍他:“智之,怎么了?”
全智之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岳子池却忍不住,脱口道:“若是为那个女人,哥们我劝都懒得劝你。”他还想说下去,却忽然收了口。
妈的,上帝怎么跟人类一样,总是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扔垃圾。
陈心质竟然突然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她没理他们,径直坐到了全智之身边,柔声地:“我们回去吧。”
众目睽睽下,她能直截了当地这样对待全智之,看样子也还是下了最大的决心和勇气的。
只是,全智之不肯领这个情。
林向晚和岳子池早站到一旁,立定看戏。
陈心质皱了皱眉,想去拉他起来。全智之厌烦地将她手拍开。那种微妙的、驱赶的神情忽然一下子深深地扎进了陈心质心底去。
她不再拉他,站起来:“智之,你就那么厌恶我?”
全智之不看她。
她想笑,却有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很好很好,我做这一切,是为谁呢?”她的嘴唇都在哆嗦:“是啊,我俗气、势利,踩着朋友向上爬。你崇高、纯洁,为朋友两肋插刀。”她忽然说不下去,巨大的绝望排山倒海的袭来,让她几乎快要蜷缩下去,只有声音在喃喃低语:“可是,智之,智之,我是真爱你的啊。智之,智之,我是真爱你的啊。”
全智之只是怔怔地摇头:“心质,你不懂,你真的不懂。”
只是,看她失魂落魄的神情,还是忍不住想去扶她。陈心质却没有注意到,落在耳朵里的只有清清楚楚一句话:“心质,你不懂,你真的不懂。”
身体忽然一下子就僵直了,她开始狠绝的笑:“我不懂。是,全智之,我陈心质不懂你那些自由的、真实的音乐。但我比你更知道,这个世界需要的是什么。很好很好,那你就寄人篱下一辈子吧。”
六十五
林向晚和岳子池四眼发直地看着全智之。陈心质说完那段话后就走了。
岳子池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就这么完了?”
全智之虚弱地苦笑:“早该完了。”
岳子池想找点安慰的话,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又拍拍他的肩膀。
林向晚却也过来了,举了酒杯:“智之,谢谢你。”
从陈心质的话里,他显然听出了那么点端倪。
全智之苦笑着跟他一碰:“老大,你也别感谢我。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已。用岳子池这小子的话来说。我除了会谱点酸曲,根本就不是自己做老板的料。”
岳子池只好再次拍拍他肩膀。
林向晚沉思一下:“其实她也是好意,让你有更大发展。”
全智之摇摇头:“这种发展,老子宁愿不要。更何况”他欲言又止,看看面前二人,却还是说了出来:“她说是跟简文合作。”
林向晚与岳子池都是一怔。岳子池冷哼一声:“简文吃人不留渣的,怎么会忽然吐骨头给你?”
全智之烦躁:“他吐不吐关我屁事,反正老子不干他的买卖,跟着林老大就成。”
林向晚不由得也感动的拍了拍他的肩。沉呤道:“智之,除了谈这事,陈心质没跟你说别的。”
全智之迷惑地看看他,想了想摇头。
林向晚与岳子池飞快地对视一眼,后者懒懒笑道:“老大,简文后院放火,想将你家当连根拨了啊。”
林向晚仰头喝下杯中酒:“你丫错了。不是拨我的家当”他笑笑:“应该是,奸商之间要开始拨河比赛了。”
全智之没理这俩人的对白,踉跄站起来往外走。
两人只好放下抒怀,撵上去一边一个紧扶着,跟着上了全智之的车。
全智之火大:“你们都他妈的下去,挤着老子算什么?老子又不是不会自慰。”
两人不管他,岳子池直接地将他拖入后座。想想又探头出来叮嘱一声:“老大,哥们今天可都喝高了,你慢点开,老子还想留条命见明明呐。”
林向晚没好气,狠命一踩油门:“妈的,老子还没女人呢?”
迷迷懵懵的全智之偏偏接嘴了:“妈的,老子有了女人,又他妈的跑了。”“跑”字没说完,一口风呼啸着呛进来,硬生生地被呛成了“啊”。
“啊个屁?”林向晚大叫:“老子今晚要飙车,自个系好安全带。”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没想到林向晚竟一口气飙到了海边。一路上,咸咸的海风刀割一样地刮上脸。
岳子池总算回过了神,摸摸脸,还好,还在。又从车内拖出全智之,还好,也在。
本来想大骂,只是,三人却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么好的海。清风徐来,水波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倾之茫然。
还有那么绝美的明月,静静地、慈悲地沐浴在天地间。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这天地,竟有种让人安静的力量。
林向晚不知从那里找了根棍子,敲了石头,面对大海,开始引吭高歌: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楮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先只是他一个人唱,不知不觉,有了三个人的声音。然后,又换了一首,却是一句一句地、沉郁顿挫地念了出来:
“忆昔午桥桥上饮,座中多是豪英。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闲登小楼看初晴。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终于累了,三个人都直挺挺地躺在沙滩上,面对着浩瀚的宇宙与明月。耳边,海浪一波一波地袭卷过来,狠狠地摔倒打在礁石上,再咆哮着碎开去。
岳子池慢慢闭上了眼睛: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明明,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明明。
六十六
深夜,陈心质的房间。
显示屏上,是生日聚会上纵情肆意的热闹气象。全智之戴了傻傻的尖顶帽,坐在一旁,嘴角还留有奶油的残迹。
他总是不会照顾自己。陈心质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替他试干净。触手了,却没有温度。
她自嘲的就笑了,笑得全身都有了轻微的颤抖。
房间很大,大得空空荡荡。外面的夜色很浓,浓得就象无边无底的海洋。
她开始喝酒,一瓶一瓶,然后将那些精巧的小瓶子,用脚踢得满地翻滚。
然后,在晕晕沉沉中,她开始拨一个电话,很久没有联络过的电话,却仍然记得住号码。
“张浩,你他妈的要不要来见我?”
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从梦中惊醒,陈心质可以清楚听到身边女人不耐烦的声音:“谁这么烦”忽地多了几分警惕:“说,你是不是又惹上哪个骚货了?”
男人支支唔唔两句:“不知道是谁,打错了。”
女人不信,伸出手:“拿来,给我听。”
电话忽地就断了。
陈心质看了电话开始微笑,再拨过去,电话却关机了。
她操起一个瓶子,狠狠地砸在墙上。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忽然又响了起来。她晕晕沉沉接过,竟是他又打了过来,喘了粗气:“心质,是你吗?心质。”
陈心质摇摇头:“是我又怎样?”
那男人显然激动得有些亢奋:“你住哪里,我马上过来。”
一觉天明。房间里一遍零乱。
男人早已醒了,望了墙上的大海报,口气里是掩不住的艳羡:“心质,你是大明星了啊。”
陈心质不吭声。男人似乎又想起什么,赶紧的表白:“心质,你一言不发搬了,不知道我多着急,大海捞针的找你,真觉得天都塌了。”
陈心质冷笑:“少他妈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一直在天涯唱歌。”
男人惊觉语言中的漏洞,一时找不到话来圆场,干笑两声:“你后来很快成了大明星,我哪敢来?”
陈心质懒得理他:“怎么昨晚敢出来了,你老婆还没死,不怕她回去阉了你。”
那男人腻上来了:“你一召唤,天上就是下刀我也要来的。”嘴也凑了上来。
陈心质厌恶地推开他:“滚。”
男人却是笑眯眯地不动气:“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就是来让你打骂的。”
陈心质忍无可忍:“你他妈现在在我这儿就一应召男,有什么资格跟老子玩煸情,滚”
再次的风口浪尖。
车镜明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很好很强大的点击率。
屏幕上,思琪的脸因悲愤扭曲得有些变了形,其实是不好看的。她那么爱漂亮的人,肯定不愿意自己这样出镜。
她忽然想笑,真的很可笑。
想起小时候,有人跳楼死了,那么血腥的绝望,也有好多好多的人围观啊。
莲花的眼,那些金质的、粗糙的眼睛,真的无处不在。
更何况,站了最高处,当然更容易被围观。
阿南担心地看着她:“明明,没事的啊。简文的烂招,林老大自然会处理。”
她喝口水,笑笑:“没关系。”看阿南不信的眼神,再笑笑:“阿南,真的无所谓了。”
六十七
林向晚被打了一记闷棍。
用脚指头也可以想到,网上一炒,明天平媒肯定跟进,想压也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