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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晚和全智之面面相觑,然后林向晚咳咳两声,清了嗓子,开始解释。
妈的,解释什么,又怎么解释。
岳子池在一旁听了一会,忽然问道:“林老大当时那么想签你,你为什么不带上她?何必现在来担心。”
车镜明抬起头来,静静地望向他。
岳子池忽然有些紧张。
然后,他听到她的声音:“她有她的骄傲。”
然后,转过头去,没再理他。
林向晚拨通电话:“我让阿南来接你。”阿南是车镜明的助理,大名程汝南。
热闹的体育场后面,是僻静的街。
想起台阶下面,她曾穿了林向晚的军大衣,戴了小炉匠帽,呲牙咧嘴地跺着脚,跟黄叔一起放烟花。那么绚烂的烟花,在黑暗中,忽然地就灼痛了他的眼睛。
再长的街道也有限度,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尽头,收住脚步,却是宽阔的主干道,有不停的车流。
象是梦游:“你的车呢?”
“在停车场。”
“你买车了?”
“嗯。”
她沉默一下,象是笑了笑:“有自己的车,很方便吧?”
他没回答,却转了话头:“明明,想不想游车河?”
上车。他拉她到副驾位,然后侧身,为她扣上安全带。是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身体发紧,紧得连心里也在发痛。
扣好安全带了,他却还是侧着身子,看着她。正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他却忽然地收回了身体,一下子,发动了车子。
几乎在同时,一刹那,她忽然地摇下了车窗,哗地一下有风刮进来,象是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她大声得象是赌气:“开快点。”
他怔了怔。
她有点冷笑的意思了:“扣了安全带的,没事。”
“明明?”
似乎有眼泪快要滚出来,她大声得有些恶狠狠的了:“我说没事就没事。”
一百八十九
一场疯狂的梦游。
梦里全是灯,全是街,全是车,擦身即过的疯狂追逐,风声鹤唳而尖锐,带了咸咸盐渍的疼痛。
海边。
他跳下车,绕过车头,将她半搂半抱了出来。一下子,就躺下去了,有小石子咯着背心。他挨着她,坐了下来。
是波涛声,哗哗啦啦的波涛声。
可是,那些城堡呢?
那些被他刷得红红的、黄黄的、蓝蓝的城堡呢?那阳光下扑棱棱就要飞起来的城堡呢?
为什么老是要在海边?
她忽然跳了起来,拍拍手上的沙,望了一边的灯光:“我饿了。”迈开长腿径直地往前走,
不远处,有大排档。
宽宽的长条凳,坐着很舒服。服务员拿了菜单上来,眼睛忽然就睁大了,有点迟疑又有点兴奋:“车镜明?”
她接过菜单,也往周围看:“车镜明?真的,在哪里?”
服务员怔了怔:“你不是?”
她也怔了怔:“你说我?”
服务员惶惑地再看看她,又看看岳子池:“你不觉得你女朋友跟那个车镜明长得很象?”
岳子池对面看了她:“是有人这么说。”
她不屑地哼一声:“没创意。你怎么不说车镜明长得象我?”把菜单往服务员手中一拍:“哎,如果我说我是车镜明,是不是可以免单?”
轮到服务员给她白眼了,她倒不动气,笑嘻嘻地:“我无所谓,你就把我当真的车镜明,大家一起拍个照,挂在这里以假乱真,不一样是活广告?”
服务员绷了脸,转身走掉。
她转过头来,半低了头,拿了筷子在桌子上东敲西敲。
他只看着她。她丢了筷子,开始抠桌上的木屑了。
“明明。”
“什么?”
“你不问我发生些什么事?”
忽有眼泪快要冲出来,根本张不了口,手上却没有停下来。他伸手过来,盖住了她的手:
“明明,谢谢你来看我。”
她想笑,先却要咽住眼泪:“那你告诉我,有用吗?”
忽然地沉默。服务员开始一盘一盘地上菜来了。灯光下,所有蟹虾的颜色都象被打过蜡,一只一只地鲜亮得不真实。
服务员开始嘭嘭嘭地开瓶,哗地倒下来,白色的泡沫一下子就胀满了两个杯子。
她端起来,往嘴里倒:“阿叶,她还好吗?”
没想到她第一个提到的人,会是她。他端起杯子也往嘴里灌,平平的:“她死了。”
死了?
忽地有什么东西哗地一下子倒了下来,却原来是不远处头上的伞棚,没插稳,晚上的风太大了,哗地一下子就翻卷了过来,发出巨大的一声响。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喝下去,发音却很快:“明明,她曾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车镜明,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顾阿叶。”
顾阿叶。
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的笑容,有清晨习习的凉风吹过,她笑得就象刚刚绽出春天第一片新绿的树叶。
她抓过瓶子,也给自己倒上一杯,再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又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终于的扬起头来:“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样安慰你。”
他只是看着她,沉默。
“她很好,真的很好。”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她一连声地说得有些急促,象是要证明什么,正好服务生送了擦手的毛巾过来,一下子,就将它捂在脸上去了。
放下杯子,他怔怔地看着她,伸手想要替她取下毛巾。她却固执的、死死地将它拽住了。
他再用劲,她的力气很大。
“明明”
没有应声。
“明明。”
再叫第二声,她回答了,匆匆地扯下了毛巾,胡乱地团成了团,扔在了空餐盘里。径直地扒拉起粥来。
她吃得很急,一口还没喝完,另一口又进去了,嘴里满满的,鼓起两个包子来,吞得也太急了,全哽在喉咙里,哽得一下子,眼里有了泪水。
一百九十
演唱会完了后的庆功酒会,意犹未尽,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开去了莲花唱歌。更让人兴奋的是,赵见竟也很和谐地跟大家混在一起。只是,应该是主角的车镜明不知跑哪儿去了?
这种场合,英先生总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笑眯眯地跟美女们东搂搂、西抱抱,忽然大声:“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
一片掌声:“怎么玩?”
英先生笑眯眯地:“玩亲亲罢,都把眼睛蒙起来,谁被亲得最多,谁就跳脱衣舞。”
掌声雷动。
果然就有人拿了带子过来,一个一个地被蒙上了眼睛,走到赵见面前,那人却有点犹疑了,他看上去是没英先生那么随和。没想到他微笑着,主动地把一张脸凑了过来。
一片漆黑。
死英先生,连灯都熄掉了。听得到场内的追逐声,和低低的嬉笑声,还有偶而爆发出来的尖叫声,那是被抓住了。
忽地想起烟花,绽放的烟花,象夜空爆裂的子弹。烟花下拼力拽掉领带的她的脸,有着惊艳的恐惧与不安。
有低低的喘息声:“你是赵见?”
“赵见?”
车镜明,你以为还会是谁?
一时恍惚,脸上忽然地着了一记,迅雷不及掩耳地擦过他的脸,留下淡淡的香水味儿。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开始倒数了。
哗的一下,拽掉带子,灯光大亮。
一个一个地数过来,却是英先生脸上的口红印子最多。这个结果大家都是相当满意,都奋力喊起了口号:“1、2、3,脱。” “1、2、3,脱。”
英先生玩起了以退为进:“脱可以,可是,我这身材,跳舞也不好看啊。”
一片嘘声。
英先生丝毫不介意,还是笑嘻嘻的:“我有个提议,不如让赵先生代我一回,他身材可比我有看头。”
这家伙,果然随时都不忘陷害二字。偏偏大家都一下停了嘘声,眼光齐齐落在他脸上,显然都认为这提议相当不错。
赵见微笑着站起来,径直地,就有服务生搬了大铁笼上来,他走过去,故意地量了量,看着英先生笑了笑:“老英,还是你来罢。”
英先生个子比他矮,那铁笼子,显然更适合英先生。
没想到赵见还有这一手,一群人,全都要笑疯了。
英先生眨眨眼睛,委屈的一摊手,只好钻了进去。
响起了强劲的鼓点。
其实,英先生跳得一点也不差。这家伙,对娱乐,有种天生的、近乎疯狂的执着与热爱。
门,忽然悄悄地开了,有人进来,很安静地坐了下来。大家都沉浸于疯狂中,基本上没人注意到。他注意到,却也不动声色。
笼子里的英先生,脱得只有一条裤衩了。随着节奏揪了裤头,开始摸来摸去。忽然地往后一转身,手一扬,似乎要一把那最后的遮羞布也扯掉。
一片尖叫。
只是,手张开,却是礼盒。英先生笑盈盈地立定:“来来来,大家辛苦,薄礼奉上,凭号领奖。”
又一片尖叫。
英先生穿好了衣服,费劲地钻了出来,眼尖的他早看到她了:“明明,你来了?”
她脸色有些殷红,似是喝了不少的酒,没接英先生的话头,自顾自地:“没想到英先生跳得这么好。”
英先生洋洋得意:“我以前还靠这个挣过钱的。”
“是吗?”
“很早以前的事了。有段时间,我跟老赵,三教九流,什么都干过。”
她也抿唇笑:“难怪最终进了娱乐行业?”
英先生笑嘻嘻地喝了一大口:“是啊,娱乐业多好。这世上人、世上事,说穿了不就是娱人娱己四个字。”
她举杯跟他一碰:“嗯,说得不错,娱人娱己。很有前途的职业。”
英先生调皮地眨眨眼睛:“明明,你悟了。”
她也眨眨眼睛:“是吗?”
礼品一转眼就被抢空了,开始又纷纷地抢麦克风,唱起歌来。
英先生指指台上:“明明,去唱支歌吧。”
她摇摇头。才唱了整场演唱会下来,不累啊?
英先生狡赖地拿掉她的杯子:“明明,心事太多,就喝多点,然后唱歌,特别娱人娱己。”
音乐响了起来。
他远远看着英先生把她推出来。是喝多了点吗,有点摇摇晃晃的。
“听不听,卑微的声音,
醒不醒,迷幻的酒精
冰不冰,鲜红的唇印
惊不惊,冷暗的幽冥
WOO,为什么,谁把谁出卖
WOO,失败,看谁活该
谢谢谢谢,与生俱来,我为你而爱
不谢不谢,命运就安排,我为你存在
黑不黑,作恶太妖精
假不假,眼睛到心灵
行不行,时间会说明
拼不拼,自己做决定。
谢谢谢谢,与生俱来,我为你而膜拜
不谢不谢,命运就安排,我为你存在
多谢你对我极崇拜
无所谓对我赞或踩。”
是真喝多了点,完全是慵懒的姿态,长长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本来刚烈得象钢铁的歌词,被她懒懒地拿了钳子,从红红的炉子里取出,又慢悠悠地放在冷水中一激,就有那白烟嗤的一声,起来散去。
“WOO,为什么,谁把谁出卖
WOO,失败,看谁活该”
喔,活该!
百九十一
终于都玩累了,除了醉得不省人事的,一个一个地挥手再了见。
他们几个算高层,倒都留在了后面。英先生打个大大的呵欠,径直要了间房睡去了。
她也准备走,已经无法自己开车了。只是,阿南呢?
找了一圈后绝望的叹口气,这家伙竟躺在钢琴下面,早已睡得人事不省。干脆打电话叫部车算了。骆栖这女人,跑国外拍什么鬼片子?
正要电话,却被人伸手按了键:“我送你。”
是赵见。
凭什么,他按掉她的电话?
忽然就狠狠的,清脆一声响,她摔了电话。
而身子一个踉跄,竟被他抵在了墙上。
都喝多了,有着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