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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再见-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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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她还着看着他,似乎是想了想,忽然就伸出了手。他看到她手腕上的银镯,叮的一声。象迸裂了的水晶瓶。 
“赵见,我烦了。我不想再跟你玩这个追逐的游戏。” 
她抬起手,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松松的围巾,忽然就蜷缩在了修长的腿下,像只黑暗中的猫咪,有着丝质的光滑与慵懒。 
“让一切都结束吧。” 
身体刹那崩紧,崩紧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疼:“车镜明,你想怎样结束。” 
“如你所愿。” 
“你别后悔。” 
她没躲避,黑暗之中,旷野之上,所有的泥土与树木都在纠结着生长。有饱满的疼痛在空气中蕴育,似乎马上就要破土钻出来。她站在那里,象站在舞台。背脊笔直,眼神清楚。 
“赵见,这是条件。” 
心里似有什么,疼痛地呻吟一声,却马上放弃。他忽然想笑,却一把将她推进了车里: 
 “车镜明,这是***说的。” 
他手上狰狞的伤疤,触到她的肌肤, 
空气里,黑暗堆集。  

赵白站在沙滩上。雨忽然停了。他脱下手套,把手放进漫上来的海水里,海水其实不冷,手再伸进去一点点,竟还有点温热感,像温热的肌肤在手上滑来滑去。  
  

 二百零三
本来,在古老的女性社会时代,性只是一种功能。女人与男人可以自由地合欢。当然,出于一种遗传学的本能,女人们总是习惯寻找那些看上去最强壮、充满气魄的男子。但当女权社会转变为男权社会以后,性就变成了一种权力。这种权力意味着对身体的控制和征服感。伟大的福柯说过一句话:性本身并不是一个问题,但是,权力把性变成了一个问题。
 
  

 骆栖曾经很认真地跟车镜明探讨过性的问题。是在莲花里,骆栖叼了长长的烟,卷发如瀑。看着那一只一只金箔做成的眼睛,忽然就咯咯地笑出了声来:
“老赵这人真有意思。”
车镜明不吭声。每当涉及到赵见的话题,她都保持缄默。
“弄这么个情色的酒吧。偏偏取个莲花的名字。”
骆栖的烟没点上,就那么一下一下地在嘴里颤悠悠着:“不过,当年我混电视的时候,倒是听说一可乐段子。还真跟莲花有关。是说一老和尚,清修了大半辈子。结果有那混不吝的,想捉弄他。弄一叫荷花的妓女来勾引他,结果老和尚没经住。第二天就给贴了大字报。上面写了首诗。其他我给忘了。只记得有这么一句:半生清修灵露水,流入荷花两瓣中。得,搞得老娘从此一见莲花,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事上去。”
车镜明抬头,头上正好投射了莲花的光影。一下子却也忍不住笑。再看那一只只的眼睛,忽然竟一下子也有了暧昧的意味。
骆栖的烟还是就那么颤着:“嗯。有趣吧。这眼睛呢,其实就他妈的是用来窥视的。得,你本来多正经的坐在这里。它们就在这里慢慢看。看你的坐姿脸蛋衣服,再用眼光一层层的剥。嗯,先这样,它看着你的脖子,你的围巾,忽然就会退缩,从你漂亮的脖子上退缩下去。然后,它会低头,看着你的风衣。从最上面的一颗纽扣,一颗一颗地看下去。崩地一声,又崩地一声。很轻微的、爆裂的声音。这时,你的衣服就摊开来了,它看到你的法兰绒格子衬衣,又或是,你车镜明喜欢的军装款。随便吧。它反正就看着这一件了。它就这么地看着你,只看着你。慢慢地,你的背心会渐渐的沁出细汗。空气中会忽然有种腐败的味道,坟墓近在咫尺。上面长满了密密的野草。又或者是花朵。你会下意识的伸手,像是要抓住又像是要推开。但其实你什么也抓不到什么也推不开。你只好闭上眼睛,却会听到这些眼睛,轻轻地在你耳边喘息,又或者是,叹息。你忽然会有点冷。会忽然想起你年少时曾经做过的梦。在大街上赤身裸体。你想挣扎,像从梦里清醒过来。那些眼睛忽然就逼近了你。你不知道它们是包围了你,还是拥抱着你。车镜明,就像你一直喜欢着的大海,海水弥漫。而你,只剩瘫痪。”
赵见,
你可以走了。
 
  

 海边的波浪仍然静静地拍着,夜深了,似乎要将一些沉睡在海底的梦魇推上岸。离她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赵白忽然莫名其妙地一阵口发干,想抽烟了。
“子池,知道吗?为什么是江湖?”
“是因为水,很多很多的水。”
明明,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热爱大海?
他终于看见了她。远远的,从海边的石阶上下来,看他回过头来,却站住了。黑暗中,看不见她是否微笑,只看见她脖子上的丝巾,被风吹得蓬蓬的乱。
“对不起,我迟到了。”
她像是在对他说什么,只是,忽然,风就变大了,那些句子一下子被风割裂出去,打个滚,就滚到海里面去了。
他就用手卷起了话筒:“你说什么?”
他看到她也用手卷起了话筒:“你说什么?”
还是,听不清楚。却都不肯把手放下去,还都是那么卷着:“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一边叫着,一边却都走近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了。她像是要向他微笑一下,却忽地,像是腿一软,身子踉跄一下。他下意识地要扶,她晃了晃,自己却立住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
他想说没关系,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只是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风大的缘故,她漆黑的头发也乱乱的,有几绺被吹得粘在了脸上。下意识地伸手,想替她理过去。却蓦地惊觉,将手插进了衣袋。
“冷不冷?”
他知自己问出来的是一句废话。
她看他一眼,却忽然只是匆匆低下了头去,拉开黑色手袋,掏了一个信封出来,递给他。
纤长得柔若无骨的手,他忽然注意到上面新鲜的淤痕。
“怎么了?”
她只看一眼,把手放到了身后去,轻轻的笑了一下:“刚刚不小心弄伤了。”
他还想追问,她一句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总编让我给你的。”
赵白忽然地怔了怔。她继续下去:“总编来找过我。他说,若你不死,替他转交给你他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他说,他要跟老天爷赌一场。赌你没死。”
眼眶忽然一热,用手捏捏,里面果然是一把钥匙。赵白想说些什么,一口气滚滚烫烫地滚在喉咙,一下子竟然咽不下去。
车镜明本来看着他,忽然也调开了眼睛,不说话。海边一片缄默。
“谢谢你,明明。”
她抬起眼睛,像是要微笑一下。赵白一时失神,不知是她眼中真的有泪光,还只是因为自己眼中的泪光,有点模糊了视线。竟忽然有点慌乱:“明明,我给你打个飘浮。”果然就蹲下身去,拾起了一块平整点的小石子。
她想提醒他。这里是大海,飘浮是打不出来的。话到嘴边,却终又收了回去。只默默地看着,那石子果然没在水面飘起来,只倏地出去,还未来及形成水纹,就猛然地消失在了一层层推过来的波浪里。他回过头来,像是有些抱歉地,对她笑了一下。
心口忽然收紧。她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走了。”
他忽然地,便也回过了神,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只简简单单地回应了一个字:“好。”
她果然便走了,他看着她走,却忽地又回过神,紧走几步追了上去:“我跟你一起走。”
上台阶,停车场。只有两辆车孤独地停在那里。道别再见。她忽有点犹豫,车门拉开,却没有上去。
赵白当然看了出来,犹豫了一下,也慢慢走近了些:“明明,还有什么事?”
不知不觉中,他和她,站得已经很近了。她被风吹得乱乱的头发,几乎快掠过他的脸了。她曾经很喜欢,揪下一根头发,在他的耳朵洞里呵痒痒。是的,就是这个字,痒,痒得他的心头只剩下一阵一阵的酸。
她也看着他。车镜明,这样的夜里,你在想着什么?
“子池。”
那种酸涩的痒又来了。“若你收购信周刊,请让高飞做总编。”
只是一刹那,海水齐刷刷地退潮,从头到脚,海岸一片干涸空白。徒剩空荡月光,照了贝壳残骸。
她忽地也低下头去,像是要解释。却终是闭了嘴。
他当然知道。她一直不喜欢解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才可以说出话来:“明明,这算你把这个东西给我的条件么?”
她又张了张嘴,却终究又死死抿上了。好吧,车镜明,那曾经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赵白忽然也笑了笑:“明明,我记得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你都还是车镜明。”
她微低了头,眼光看了自己的脚尖,轻轻的:“谢谢。”
“不,我应该谢谢你,肯把这东西给我。”
她蓦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唇有点哆嗦,他也看着她,等着那哆嗦的唇里吐出的字句来,只是,它只是轻微的哆嗦一下,却又死死地抿上了。
“再见。”忽又想起了什么:“黄叔,他很想你。”
再见。
车镜明,你的礼貌,从来不曾欠缺。
 

 二百零四
车镜明在潮湿的海边公路上开车。渐渐地,手抖得快握不住方向盘。
她需要温暖的食物。那种一口咬下去,松松的、软软的,有清晨新鲜的松露,和流淌的花蜜。
南瓜咖啡。奇怪的是,她竟然又认得路了。小小的房子,像一个城堡,墙上涂鸦着南瓜马车。廊上吊着昏暗的风灯。
“洋葱、萝卜和西红柿
不相信世界有南瓜这种东西
他们认为那是一种空想
南瓜不说话
默默地成长着。”
车镜明忽然想笑。南瓜,你长那么大干吗呀?
店门关了。当然,这个时间了。但是,车镜明忽然开始发狠地按门铃。本来清脆的门铃声,在沉沉的夜色里,却像极了消防车,呼啸而过,让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咖啡店的灯亮了。她听到踢踢搭搭的拖鞋声。旁边的窗户打开了,那种老式的插梢窗户,从里面分作两扇推了开来。她还听到愤怒的抱怨声:“丫谁呀?”然后一个脑袋就从窗口伸了出来,低低的惊呼一声后,又立即缩了回去。门也是那种老式的插销门,只听到吱呀的一声响,门开了。本来被尖利门铃声填得满满的心忽地一空,整个人便也直跌了进去。
“车小姐?”
年轻的服务生裹着睡袍,用力地抓扯了几把头发。
“车小姐,你来做什么?”
她哆哆嗦嗦地跌坐在椅子上,顺手扯过旁边一件军大衣裹住自己:“吃饭。”
服务生大力抓扯的是头皮了。
 
 松软的、香甜的。鼻尖流淌了清晨森林的松露,微风吹过,乳白色的云雾飘荡,甜丝丝的味道一点一点压进舌膛。
周星星的《食神》里,那个彪悍的大男人就是这样沉浸着奔跑的。
“睡着了?”
“睡着了。”
“那就让她睡好了。把暖气开足。”
服务生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啪地一声放了电话。从里面出来,走到她面前。果然睡着了,用棉大衣将自己裹得死死的。其实她不用裹得那么紧,老板交代暖气要开足,她脸上已经浮起薄薄的红晕,本来平稳的呼吸也有点粗了。
可怜的服务生再次叹了口气,她脖子扭着,看上去实在是个不舒服的姿势,他决定动手帮她一把,径直将她推到沙发上去。最好在一推之下,此人能够醒将过来,然后他就可以客客气气地请她滚出去。
可怜的服务生再次绝望地拨通了电话。
“大哥,她睡着了。”
“我知道。让她睡好了。”
“不是啊。大哥,她在发烧。这丫病了。”
“病了?”
电话那头顿得一秒:“我马上过来。”
可怜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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