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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世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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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从那个白色的房间里逃了出来的时候,脑子已经被那些穿着白衣装医生的看守弄得有些糊涂了。

他想他得在他们彻底把他变成个白痴之前逃出去,于是就开始偷偷积蓄力量,这很难说清楚,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每天那些白衣服的家伙给他注射的东西都能让那些力量消散无法使用出来,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在体内偷偷修筑一个暗房用来一点点的将能力藏起来,直到最终他能用它偷偷轰穿墙壁。

这已经是他准备施行计划开始之后很久了。他的脑子已经糊涂了很多,忘掉了很多东西,事实上,当他逃出那个鬼地方并偷了唯一一辆停在外面的车子之后——很走运他们明显忘了拔掉钥匙——他却不太清楚自己非要逃出来是干嘛。

幸好他对此早有准备,他掏出一小片纸条,这是在他还不那么糊涂的时候写下的,为了防止被发现纸条很小,上面用他所能写的最小的字写着几个单词。

Dean。这是第一个。他记得这个名字,他推测这应该是他的名字。你得记得你自己,知道你叫什么,这是最重要的。在白房间里从来没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们几乎不叫他,最客气的打招呼方式是说“嘿”。好了,现在他知道自己叫dean了,这才算是真的从那鬼地方出来了。

Winchester。他记得这是一种枪的名字——这很奇怪,他会记得这些平常的东西,比如winchester是种枪,比如怎么开车。——但这应该不是他将这个单词写在纸上的理由,除非他是个枪械狂人,或者是这家兵工厂的继承人,但是他想应该不是。所以他推测这应该是他的姓。Dean Winchester,这样读起来很顺口,有种熟悉的感觉,那么大概没有错。

“我是dean winchester。”他满意的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嘿,dean Winchester,你真英俊。”

第三个词,sam。这很显然是个人的名字,而且是个男人的名字,他猜着应该不是他的恋人,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同性恋;既然重要得非要写上去,那么要不是他的家人,要不是他的仇人。他念着这个词,sam,sam,sam。混乱的记忆里有个人在他脑子里叫:sammy。他想会这么亲热的叫这个名字的话,大概不会是他的仇人。那么亲人的话,只有三个选择,他父亲,他兄弟,他儿子。他觉得叫他父亲做sammy会是很奇怪的称呼,所以他猜应该是他儿子或者他兄弟。没关系,慢慢来,他总会搞清楚的。

第四个,lawrence。他猜这是个地名。没什么理由,他就是觉得这是个地名。他得去这个叫Lawrence的地方。这就是他逃出来的目的。但为什么去他也记不太清楚了,也许是去找那个叫sammy的?问题是,lawrence在哪里?

2、
逃出那个白色房间的时候是晚上,他在漫长的公路上开过了整个夜晚。公里数的仪表一直没有变化,这让他很迷惑,不过介于这车应该是款很老的车型了,所以一两个仪表坏掉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方升腾起白色的雾气,他将油门踩到底,以防被困在大雾里迷失方向——虽然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去。那些白色的雾气仿佛是有生命的怪兽般一直紧随在他的车后,当然他觉得也许这也是由于那些该死的药物的后遗症,不管怎样他讨厌白色,于是一直踩着油门直到黎明来临,雾气散去,而他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小镇。

他将车停在一个24小时加油站里,里面的值班伙计似乎刚好在打瞌睡。

他要推门进去,想了下自己似乎没有钱,于是又折回来,打开车门探到前座翻了下,只有个没电了的旧手机,他不耐烦的丢了出去——没用的东西,说不定上面还有什么见鬼的跟踪器之类的玩意,反正他总不能拿着这玩意对人家说,嘿,老兄,我拿手机跟你换两升油。他又转到后备箱——这才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三分钟后,他踢开加油站的玻璃门,带着微笑敲醒值班伙计:“嘿,兄弟,老板要扣你工资了。”那个倒霉的胖子不满的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抬起头,一只短管猎枪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门,一个高大的年轻人用愉快的声调说:“劳驾,借点钱加油。”

在胖乎乎的伙计忙着在短管猎枪的威逼下掏出收银机里所有的现金时候,抢劫者用枪指了指外面:“嘿,伙计,你觉得外面那部车怎么样?”

虽然被黑洞洞指着枪口,爱车的胖伙计还是发出了一声感叹:“cool。67年款的impala,绝对经典车型。保养得这么好的真少见。” 

他其实弄不太清楚那人说的什么经典不经典,impala这个词他觉得很熟悉,但是也想不起来了。当然,如果光看外表,这车子的确是很cool,绝对的拉风。所以他才认为他应该换部车比较安全。他刚从一个像监狱一样的地方逃出来,偷了停在那里的唯一一部车,而车尾箱里还全是武器。简直就像一块移动坐标,一路闪烁着显示着快来抓我几个大字。

不过被伙计夸过之后他又改变主意了。他觉得他喜欢这车被人称赞,那种感觉让他很亲切,他觉得他应该很自豪的说:“当然,他是我的女孩。”也许,它真的是他的。好吧,即使不是,现在也是了。

作为赞美他的车的回报,他在加满油之后一枪打爆了加油站小房子的玻璃。胖伙计惊慌失措的蹲下来,他清楚地看到那肥大的裤子湿了一大片,为此他哈哈大笑起来。“嘿,你别怕,我只是让这更像抢劫,这样根据法律你老板就不能扣你工资啦。”

接着他扬长而去,伴随着的是他在副座座位下找到的一大盒金属摇滚经典磁带中的一盘。

“cool!”他兴奋地随着节奏拍打方向盘,“伙计!这太酷了。”

突然他意识到这话是在对某个人说的,他扭过头,副驾驶座上空空荡荡。他觉得有些失落,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嘿,伙计,”他讪讪自言自语:“说不定你真是我的。好吧,慢慢来,咱们能把丢掉的东西找回来的,对吧?”

3、
中午的时候他决定去餐馆吃点东西。

身材丰腴的金发服务员走过来问他要来点什么的时候,他意味深长朝她那低胸开领的制服里看了一眼:“你是说菜单上的那些么?”

服务员眨了眨眼睛,微笑着刚想回答,他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感情绪:“嘿,伙计,”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在思考前就冲口而出:“你这样就好像一匹种马,随时随地都能对着那些大波女发情。”“得了吧”另一个记忆里声音控制了他的嘴:“及时行乐,伙计。”

可怜的金发女孩一副震惊的表情看着他,他不得不解释:“嘿,美人,很抱歉,我想我只是脑子有点混乱,你知道,我刚刚才从一个地方出来,他们把我当个精神病人一样对待,所以我有些糊涂,但是我没精神分裂。”他停了两秒:“好吧,我想应该没有。请给我两个汉堡一杯咖啡。”

他一脸真诚的看着那个女孩,直到她的眼里的警戒变成同情,他几乎可以想见她的心理活动,从“这是个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我得偷偷去打911”到“真是可怜这么帅的男人却神经不正常不过他不像是那种有攻击倾向的应该没关系吧”。

他依稀记得有人说过他有双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睛。看来这话没错。

结账的时候收银台里站着的是个四五十岁的黑大妈,她给他打了五折:“万圣节特惠。”她这么说的时候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她,好像担心他会突然跳起来暴打他一顿一样。拜托,他在心里想,如果我真的是个精神病我宁可去扑倒那个漂亮的小妞。

直到他走出门,依然能够感觉到背后从收银台射出的灼人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的后背。他克制住掏出自己藏着的手枪把这店子砸掉的冲动,飞快的开车离开。

一个小时后,车突然无缘无故的坏在了路上,他郁闷的下了车,打开引擎盖,却茫然的不知道修什么好。似乎记忆里有个人教过他修车,可是他显然想不起那个人是谁了,自然也忘了该怎么修理。

没什么东西烧糊了的味道,没什么断掉的电线,他对着打开的引擎盖发了一会呆,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当他关掉引擎盖准备回到车上再试一次的时候,发现副座上坐了一个女人。黝黑的皮肤,肥胖的身体,穿着几乎要被挤爆的紧身衣,他就在一小时前刚刚见过这个女人,在那家餐馆里。

真见鬼,他想不明白那个神经兮兮的收银员怎么会追上他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坐进他的车里,她胖得怎么能挤进车门都是个奇迹。

仿佛回应他的想法,impala突然抗议的发出吱呀的一声。

“嘿”他掏出枪,快步走到副座那边,用枪指着那老女人的头:“这是我的车,你给我滚下来。”

那女人在他掏出枪来的那一刻流露出一丝紧张,但随后就放松下来:“oh,sammy,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老朋友呢。”

4、
“你是谁?”

“ruby。你的老朋友。”

“我是谁?”

“sam winchester。”

他转过头,看着副座上的黑女人:“我不是dean winchester?”——见鬼,他还是想用枪把她干掉,让她那肥硕的大屁股离副驾驶座远点。

“oh,sammy”她用一副你真是个小可怜的表情看着他。他费了好大劲才止住自己砸烂她的脸的冲动。“可怜的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我猜这一定是那些混蛋天使干的。”

Sam一脚踩在刹车上,“天使?”他想要恢复记忆,所以他让这女人坐在他的车里,他的边上,和他一起上路,但是,他没兴趣听一个宗教狂人的故事。“你最好告诉我这就是一个代号否则你不是自己下去就是……”他再次掏出枪“我把你干掉再扔下去。”

看得出这个女人对这把他在汽车后备箱里找到的仿古手枪相当畏惧,她缩了下,试图将自己肥胖的身躯在相对而言不算宽敞的副座空间里调整得离枪口远点。

“不要这么暴躁,sammy。”她说。而sam则更将枪直接顶着她那泛着油光黑脑门上。“不要叫我sammy。我不喜欢别人这样叫我。”

“好吧。”她摊摊手。“sam。我记得以前我们亲热的时候你可相当喜欢这个称呼。”

“亲热?”sam打量着那个臃肿的身体,“我是失忆了,但不代表我疯了,我不认为我的品味会有这么糟糕。”

“那当然”那女人忘了下自己,露出一种恶心的表情,“我也讨厌这句身体,完全不符合我的审美。天使们最近查得太厉害我不敢随便换身体。不过……”她抬起头,sam有些吃惊的发现她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只要你希望,我可以为你寻找任何你想要的……”

sam的枪抖了抖,他忍耐了很久才克制住扣扳机的欲望,女人轻轻的把他的枪往下压,用她的那种脸所能作出的做妩媚的表情轻声说“在那之前,我得给你补补课了。My Sam。”

“……”

“……你是说……”ruby说的那些并不是一个正常——至少除了丧失部分重要记忆外还保留着常识的正常人能够顺利的接受的,他试着归纳了下:“我叫sam winchester,dean Winchester是我哥哥,我是被挑选出的特殊的战士,为挫败邪恶的天使以及恐怖的魔鬼lilith放出lucifer召唤世界末日的阴谋而战斗的勇士?”

点头。

“那么d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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