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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所有的人,在灯光下,我只能够看清楚自己。
白小墓在那一头,和我离得不远,但是我伸手就够不着他,还有其他的人呢?被什么挡在外面了呢?天森穿上盔甲站在黑暗里搏杀,古小美在另一束光影下隐约闪烁。
为什么我说到朋友就是瓶子,碎了就碎了的时候往往会掉下眼泪呢?我很多不明白,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我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总是会回忆起我的过往呢?
天森古小美马子火桃子仙一一呈现。
然后底下的掌声一片又一片让我晕眩,我当时来演戏只是来凑热闹,为什么大家都会看我,我为什么会流眼泪?白小墓嘲笑我是上辈子死了老公的女子,我差点把他送到深山老林里葬掉。而慢慢的,所有的人,包括白小墓开始不嘲笑我,大家不是在表演,而是开始交流,这样的感情,纯洁,年少,执着和虔诚。而我们谁又知道什么呢?我们都不理解台词的意义,我们只有靠自己的理解发出声音。
台下的评委席给了我们高分,意味着我们将代表省里参加全国的巡演。
这是我们的故事。
而最后的故事是什么?
我们到了一个叫做目瓷的地方,剧院不大,《最少年》开始的时候里面将近坐了100人。
而每次灯光打下来的时候,自己仿佛就脱离了王小绪,在气氛的渲染下绽放出极致的情绪,我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用自己的方式去诠释什么。开演之后,从门后进来一个人,橙色的衣服像是与离学长,有些失落的进来。不过我想不应该是他,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寒冷,他一个人来这里不寂寞么?白小墓投入的台词,已经看不到念的痕迹。他的眼角开始有闪烁的泪光,之前他不是还在嘲笑我么?说我太容易动感情,说我太依赖于回忆。《美丽最少年》,讲述是两个少年追寻梦想的故事,在其间,不管片刻繁花的转眼或者是恒久光芒的映射,都给他们的思考带来了障碍,绮丽的,悲凉的,闪烁的,偶然的,轻易的,悲壮的,自然的,巧合的……或许也常常使他们在追寻的路上突然就忘记了自己的追求。遇见相爱的人,是走上去轻轻走过去牵她的手,还是过去搂住他的肩膀。遇见童年的好友,是跑上去从后面蒙住她的眼睛,还是嘻哈打成一片。他们的举动不是用来判定一个概念的标准,正如他们不知道什么样才是美好,等年华老去,一切的喧嚣在太阳底下不再有投影的时候,他们或许会明白,美丽莫于少年时。而当他们真正明白的时候,他们尚未老去,而是告诉自己,珍惜最后的时光,把握所有的一切,因为不管结局如何,这样的过程将是人生最美丽的片刻。哪怕真的只是繁花一现。
谁都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又如何回头呢?
与离坐在后排,低着头沉思。然后突然抬起头,听到王小绪的独白,这是在说自己么?但这分明就是自己所写的台本,一字一句都是从大一的生活开始写起,串起了操场,校道,民房,日光,恋情,串起了晨,暮,串起了那些似是而非的故事,串起与离的过去,吾羽,还有其他呢?
坐在这个小剧院里,与离不知道有多少能够听得懂我写的东西,但是他相信,只要真正用心去思考过的人,有这样的纠缠的人,一定懂得他的含义。就像上面的白小墓,王小绪,阳光的外表下一定隐藏了自己的苦恼和想法,不然也不会这样的令人沉浸其中。
与离几乎忘记了来目瓷的原意,而是希望就一直坐在这里,直至终老。
晨是否会在球场玩他的球呢?吾羽究竟会去哪里呢?与离想不通,完全想不通,就靠在椅子上沉沉睡过去。进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雪,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会越来越大,漫漫的就掩盖了一切,一切都是白色。于是他靠在椅子上,听着台上表演的孩子们的台词,心里想,或许当我们出去,就看见所有的人都站在雪里,看彼此。那将会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
于是与离开始睡去,在他自己的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