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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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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角,撩起裙摆下的裤管,将那揉搓得不成形状的东西往小腿上一抹……



  做完这一切,杜汀兰将手中剩下的枝叶就着树叶包了,然后轻轻地藏进袖子里。一边又歪着脑袋,不知是想着什么。袁昊天盯着眼睛一眨不眨,就怕错过什么精彩场景,但是接下来的事,他隐约猜了个大概。



  原本夏季之后才会开放的胭脂花,也不知是何缘由在这袁府的后花园早早盛开了。嫣红的胭脂花丛上,已经结了好些黑色的圆状粒子。杜汀兰认得那是种子,或许是刚刚察觉没有人,这一次她的动作娴熟起来,轻巧摘下一些种子,塞进随身的衣兜里,尔后走到另一边的花坛旁,就着枯树枝接连刨了几个坑,将那种子悉数洒下,最后掩土。



  她恍然不知,这一切已经被人尽收眼底。



  而那在背后窥视的袁昊天,也在杜汀兰抬脚走人时,“恰巧”地出现。



  杜汀兰根本没有发现袁昊天是跟踪她而来,再说她对这个所谓的“表弟”很是不感冒,但自己是客,也只能扯出一抹强硬的笑:“好巧啊,昊表弟。”



  袁昊天年六岁,杜雅兰叫他昊表弟,杜汀兰也跟着这般叫。



  袁昊天笑了笑,一直看着杜汀兰不说话。杜汀兰头皮发麻,做好闪人的准备:“啊,我出来散步也是有些时候了,晚了过去母亲会担心,就先走一步了。”



  袁昊天还是笑,怪怪的,甚至当杜汀兰走过去时,他还自觉地让出一条道。



  只是当杜汀兰走过时,背后猛然响起声音:“杜表姐是要去哪里?难道要这般就回去看戏?我姑姑可不喜欢脏孩子。”



  杜汀兰脚下一个踉跄,脑中闪过某个片段后,坚决地要不认账:“昊表弟此言何意?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袁昊天凑上去:“杜表姐不必惊慌,我不过是好奇你种下这花种作甚?要是你回答得好,我不仅帮你保密,还会送上更多花种。”



  他潜意识将杜汀兰划归为爱花一类的千金小姐,成日没事就是研究那些花花草草。再说来袁府做客的客人在院子里摘几朵花也算不上什么。袁昊天之所以这般,纯粹是觉得杜汀兰比起他见过的那些堂姐妹表姐妹好玩了那么……一点点。



  加之杜汀兰与他差不多一般身高,他顿时起了捉弄的心思。



  他勾起嘴角,心想,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杜汀兰却道:“昊表弟,按理我是袁府的客人,按辈分我是你的表姐,所以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尊重我。”



  就是不肯直接说了。



  袁昊天睁着眼睛:“杜表姐,我只是关心你罢了。”



  杜汀兰也不会傻到相信这么锋利嘴皮子的人会对她一个初次见面的“表姐”表示关心,当下反问道:“这么说,来袁府做客的人都该是昊表弟关心的人了?还是说,昊表弟对客人的关心无微不至,细致到要管到出恭?”



  “我虽不知为何昊表弟三番四次为难,但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被人说闲话。这胭脂花并非用来涂抹丹蔻,而是救人治病。任何花朵也是有生命的,请昊表弟好好珍惜。还有,我虽不知道刚刚那位小姐因何得罪了昊表弟才会遭此奚落,但是,让一位小姐下不来台,实在不是谦谦君子所为。”



  袁昊天愣愣看着对方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反手指了下自己,喃喃道:“她是在骂我?我不过是看到她摘了几棵种子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哎呀,还这么凶,我不过是想告诉她她忘记净手了,怎么还不领情呢?怎么说话的口吻和堂兄这般相似?该不会是堂兄派来监视我的吧?不过,有趣有趣!”



  说着也要跟上去。



  不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袁昊天低下头一看,原来是周慧真拉着他的衣角,笑道:“昊表哥是跟那位姐姐吵架了吗?哦,不对,是被那位姐姐说教了。那位姐姐好厉害!”



  收到袁昊天瞪视的眼神,小丫头瑟缩了下脖子,继续不怕死地道:“不过昊表哥你放心,就算你吵架输了,真儿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喜欢你的哦!乖乖,不哭啊!”



  袁昊天:“……”



  于是袁府的花园出现有趣的一幕,不按常理出牌的三房嫡少爷勾着头,急于摆脱后面跟着他的小鬼,而那小鬼,下人们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周家的小姐真姐儿。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同病相怜何妨惺惺相惜



  惺惺相惜姐妹情比海深



  杜汀兰躲在花丛之后,确信袁昊天不会再回头,这才拍着胸脯直呼道:“吓死我了。”



  眼看着四下无人,杜汀兰随着找了处更为僻静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掰开灌木丛,自己悄悄钻了进去,取出帕子垫着,慢腾腾坐下来,皱着眉掀开裤管的一脚,只见膝盖处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周边还有丝丝血迹渗出。她指尖微微碰触,便有钻心疼痛涌上。杜汀兰摇头苦笑,若不是自己找个由头出来处理又碰巧发现赤芍捣碎敷了,她还真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让人看出自己现在的“与众不同”来,还能不能迈着完整地步子行走自如,直到跟随母亲会杜府。



  不过那位小姐,下手可真是够狠的。



  可是她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位出手推她的。只记得那时她刚用完午膳,随着诸位小姐一起去听戏。她的座位本就离两位姐姐较远,这种时候也不好刻意地叫了姐姐们等她,只能跟着人群往戏台那边走。前后都是欢笑之声,极为热闹,都是袁府的客人,按理说从同行的情形是可以看出哪家小姐是哪家的,然而杜汀兰第一回来,时间仓促之下,袁氏只想起普及她的礼仪常识,却忘记介绍其中的姻亲关系。或者在袁氏心里,杜汀兰也只是个孩子,还用不着去了解表姐表妹表兄弟的意义。



  总之就在杜汀兰抬眼不识几人,在人群里亦是被埋没着,前后都有诸多小姐叽叽喳喳的情况下,她被后面的一道重力一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边上一靠,左边膝盖与那墙壁一碰,又被以后跟上的人流往前挤去……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都是几位小姐手搭手欢喜谈笑的场景,没有什么不同。



  只有一点杜汀兰可以肯定,推她的是一位小姐无疑。



  但她现在还不能确定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毕竟是第一回来袁府,也没有见过什么别的小姐,更是没有得罪过旁人,所以无意的成分居多,也没有上报袁氏的必要。



  可是她坚持着听了两场戏,还是觉得膝盖隐隐作痛,杜汀兰担心就这样会被袁氏看出端倪,若因此伤了和气,坏了祖母的安排,袁氏那里倒没有什么,只怕她会被再次被送走吧!



  她微微叹了口气,祖母本就因为她擅自改姓在外人面前以“沈小姐”居之,又是庶出对她有些不满,若然不是因为杜府子嗣单薄,杜汀兰知道自己只怕是永远都没有机会回来的。



  她对这个大宅院没有什么深的感情,可是她却渴望一份安定,一个家,她不想做孤苦无依的人。年幼的心经历过童年那一段,已经有太多敏感,她知道六姐姐不喜欢她,祖母不喜欢她,方姨娘不喜欢她,即便是跟随父亲来接她的季管家,虽然口口声声对她尊敬,可是眼底又何尝不是轻视!



  还好她常驻乡间时,对于普通花种及药性也知晓一些,捣碎的赤芍敷上去减轻了许多疼痛,起码不会被人发现有异了。



  啊!杜汀兰心里一惊,袁昊天那胖墩墩的身子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摇摇头,不对,他没有看到,他一定没有看到,他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敷好药站起来了,他一定什么都没有看到。



  杜汀兰这般安慰着自己。



  她虽然只有八岁,但是已经隐隐懂得男女不同席的意思,明白男女有别了。只是因为她个子矮小,又是庶出无人问津,才会被人当做小孩一样分在孩童一桌。



  虽说只是小腿,但是女子的脚是不能轻易被人见到的,小腿又何尝不是?杜汀兰只能默默祈祷,那个口无遮拦的小胖子不要这么多嘴,前提是万一不幸真的被他“看见”了。



  好好的一个嫡子,不在院子里乖乖陪着看戏,跑出来干什么,也不怕断了他的小胖腿!杜汀兰如此想了一番,看看尚早的时辰,决定先把帕子上的血迹处理掉。



  那血迹只有拇指般大小,就在其中一角的边上,还未干透,只要用水清洗一下便可。这花园左边便有一处荷塘,此时荷叶还未长出来,荷塘里空落落的,甚为清澈。杜汀兰蹲下身子,左手逮住一大半帕子,留出沾血的那块,右手拇指与食指揉搓着,不多时便洗净了。她活动了大半个时辰,额上热热的,索性将那余下的帕子也打湿了水,拧干后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冰冰凉凉的触感传来,杜汀兰不免忘记初衷,玩起水来,一时水花微溅,她呵呵地轻笑出声。



  高兴劲没过多久,杜汀兰就觉得不对劲了。她隐隐约约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可正当她静下心来细听时,那声音又似乎没有了。如此几次之后,杜汀兰几乎可以确定,这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的确有人在哭,还是个女子!



  她循着生源走去,不远处的一株柳树下,坐着一位身穿蓝色衣衫的女子,因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听声音却好似一位千金。杜汀兰走得近了,细目观看之下,那千金的眉眼似曾相识。此时她正低着头低声啜泣,因为哭泣微微抽动着双肩,发髻上的珠花也随之轻轻摇曳,纤弱的身子更显楚楚可怜之态。



  杜汀兰也是愣了一下,这种场合自己一个外人似乎帮不上忙,反而对方会尴尬。她想了想,正欲悄然离去,那千金小姐却似乎听到动静,诧然地抬起了头。



  尚未干涸的泪珠还挂在脸上,就那么微张了嘴仰起头看着杜汀兰。



  杜汀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觉得尴尬不已,她想了想,虽然之前见过,但是太过垂涎美食的自己,根本没有想起要记住别人姓甚名谁。她焦灼地捏了捏帕子,想着怎样化解这尴尬的场面,那小姐反而比她先开口:“杜姐姐。”



  杜汀兰不记得人家的名字,只能含混道:“妹妹怎会在此?”



  说着瞧了瞧对方的眼色。



  那千金这时用帕子擦了脸,本是要止住哭的,岂料指尖刚触及到眼角,不争气的泪珠就又掉了下来。



  杜汀兰见她哭得伤心,忙捏住自己的另一方干净帕子,替她拭泪:“妹妹若不嫌弃,倒可以告知我是发生何事,我保证一定不会向别人提起。”



  那小姐听到此,哇地一声再次哭了起来,窝在杜汀兰怀中泣不成声。



  杜汀兰无声地拍打着她的背,安抚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等到她哭够了,才向杜汀兰道出实情。



  原来,这位小姐正是之前在午膳时唤她“杜姐姐”之后问问题被袁昊天气哭的那位小姐,她单姓林,名唤芳菲,汴都人,上头还有一位同父同母的姐姐。说来也是可怜,林芳菲的父亲官至正四品骁骑将军,受皇上看中。这林将军骁勇善战,跟着前三品的将军挥刀战场,立下不少功劳。他的妻子门第不高,但也知书达理,因此林将军内宅安宁,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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