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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断魂(清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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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思不出什么来,也就不愿多想。

阿玛和姨娘总是不会害我的。 。        。        。 。



第七回

。 第七回。 康熙五十六年春春日未舒,寒意极浓。

这是我来清朝的第一个春节。府里处处张灯结彩,连园子里的老树枝头都被丫环们用红布条装饰起来,虽是枯落景象,倒也有几分喜气。

阿玛说开春时要送我回西北,待我愈发纵容了些。我怕这一别如斯,再见不知是何年月,阿玛每每回府,我总痴缠着他。阿玛只当我是担心西北陌生而恐慌,安慰我说,额父祖籍西北,家里尚有舅舅在西北军中,我即便过去,也不会受半分委屈。

我不怕这些。只担心朝中瞬息万变,阿玛即便再是小心,可终究难料万策。何况大哥处处同阿玛不对盘。可又想这未尝不是好事,终究是父子,大哥不会让阿玛置身险境而不闻不问。

姐姐年前回府一次,小住了半个月。十四爷倒是每日必到,待补时辰就被姐姐撵走。实在烦了,姐姐就躲到我园子里,天天霸着小厨房不走。若不是府里的丫头称呼不同,我倒是没觉察出她已经出阁了。

至少姐姐还是幸福的,有十四爷宠着。即便是将来,只要十四爷肯也还是护得了她周全。姨娘也在园子一呆就是一天的,同姐姐说些体己话,做些刺绣什么的。每每这些时候,我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想我一个现代人,让我拿根针五厘米的绣花针缝缝补补的,真是要命。

姨娘劝我说,不会没关系,至少能学着绣个荷包吧。我历经千辛万苦,累得腰酸背疼,终于把梅花的模子绣出来时,姐姐已经绣好了半副河山图。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我索性耍赖,扔在一边,抱着书晒太阳去了。还是清朝的太阳好,无污染,无毒害,爽啊!

姐姐忙着绣的山河图是给宫里哪位主子的贺礼,整日埋头苦做,只有两眼乏了才会出来透透气。姨娘自是不会陪我说话,翠珠那丫头一天到晚视姐姐为偶像,对我是爱搭不搭的,叫她端茶倒水都要扯着嗓子喊上几遍,枉费破坏了我好端端的淑女形象。

十四爷每次来,我都是能躲便躲。也好,自打我上次动手打了他的福晋,他现在远远看着我,也是绕道走。即便是姐姐躲到我这里不见他,他也不过是让小厮三请四请的,自己决不进园子来。姐姐说,上次完颜氏身子好了之后,没少找他闹了一通,全被十四爷压了下来,阿玛也未必知道。

我心想,管他呢,我不过是帮他小老婆教训了大老婆一番,而已嘛。

因为姐姐回府,大哥避嫌也不常来园子里看我。即便是见了姐姐,也是客气有嘉,疏远得多。对我是极好,大哥来不了园子,可怜丁三跑断了腿,好吃的好玩的一件不落的往园子里送。姐姐笑说,照大哥这么个宠法子,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我回道,没关系,有靠山就好了。

我唯一能退而求其次的玩伴只有乌图了。可好景不长,阿玛说,乌图要被十四爷接到府里给弘明做伴读。真是天要绝我啊。

这个弘明就是完颜氏的大儿子,我没见过,不过有母如此,他未必是个善茬。与乌图同年生的,我去十四爷府邸也没见过,有机会记得告诫他不要欺负我弟弟,否则我就欺负死他。

剩下我只能天天在府里转悠,在阿玛面前转悠。后来阿玛也被我烦得哭笑不得,每次见着我都借口有事避开,一边走还一边挥手说:“有事,忙着呢。你找姨娘去玩吧。”好像我除了吃喝就只知道玩似的。真恨不得追上去咬他几口。

说来也奇怪,阿玛虽然只是个礼部侍郎,可家里的宅子却大得吓人,我好几次很丢脸的在自己家里迷路了。想在现代时,老爸的两层小楼,一楼是诊所,二楼我们自家居住,常常为了抢卫生间撞到一起,老爸从来不会让着我跟老妈,积极的发挥自身力量优势,将我们挤到一边去。虽是小了些,却是很温暖。楼下的诊所就更是如此了,稍微病人多一点,走路都踩人鞋跟。

如今我住上大园子了,心里却并没有意料中的喜庆,相反,园子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我花了不少时间让我跟着府里的一切慢慢熟悉,却不料还没熟悉完,阿玛就要送我去西北。

至于阿玛为什么要送我去西北,估计只有他和大哥知道了。

我试探过好多次,都被他们技巧的避开,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招阿玛嫌弃。

阿玛被我缠得烦了,才松口让翠珠领着我去集市上转转,等将来到了西北,回忆京城可不能总是这一方窄窄的院墙。

翠珠听说能出府,欢天喜地,兴冲冲抬腿就走。我想着前几次跟大哥一起,没带银子无所谓,这次自个儿出去,可少不得带些钱财,顺便买些玩意儿留给姨娘和姐姐做纪念。

这天,我早早的用了午膳,别了姨娘和姐姐,领着翠珠将要出门去。姐姐不放心,追出园子,从袖子里掏出个牌子交给我,上面写了个“祯”字,看来是十四爷的令牌了。这家伙未免也太过于精虫冲脑门了吧,连这东西都用来讨好姐姐。我搂着姐姐,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说:“爱死你了,老姐。”

姐姐擦着脸上的口水,叮嘱翠珠说:“她没个分寸,你可要处处留心些。这牌子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万不要乱用,给爷惹麻烦。”

我们是千恩万谢,别了姐姐,兴高采烈的出府去。以前大哥每次带我出门都是坐马车,这回我们要步行去。还未出门,丁三就屁颠颠的跑来说大哥让他跟着,不然就不让出门。我横了他一眼,让他远远的跟着就好。难得出府一次,可不要他跟个尾巴似的在身后拖着。

翠珠比我还疯,东瞧瞧,西望望,好几次我一转身就瞧不见她人影,还是丁三一直稳妥的不离半步。翠珠不是阿玛府里长大的丫头,说是我六岁那年大哥从街上买回来的,后来就一直伺候我。前些日子,我拐弯抹角问她可记得生身父母,她只是面容平淡说早忘了。这府里现在就是她的家。往日里有我和大哥给她撑腰,在府里可谓是横行霸道,这不刚出门,就给我惹事了。

我在脂粉摊子边选好几样东西欲买回去送姐姐,一转身准备叫人付账,却抓不到人,见丁三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翠珠前面被人扣,还说要拉去见官。我一听,抓住腰间的牌子,急忙忙往人群里挤去,丁三不敢拦我,只跟在后面说:“小姐,还是回府让少爷来处理吧。那人咱们得罪不起。”

我瞪了他一眼,心想,我好歹也是十四皇子的小姨子,有什么人是我得罪不起的。也顾不得自个的身份,拼命往人群里挤着,可还是只能远远的在外围,死活也进不去。难怪鲁迅先生要写文章批评国人的劣根性,没事就喜欢凑热闹的。隔着人逢瞧见翠珠被人推倒在地上,一只脚还落在她腰上,丫头似乎被吓住了,也不敢喊,只是呜呜的哭着。

我立马火冒三丈,翠珠再怎么不是,也是我的丫头,谁都没资格动她一下。丁三也不知道被人挤到哪里去了。我终是没忍住,爆吼一声:“都给我让开!”我知道自己的声音很大,可没想到,刚才蜂拥的人群,这会儿突然听话极了,让出一条道来,翠珠见着我,脸色更是煞白,忙挥着手叫我走开。只见她嘴角带血,似乎还被打了。我走过去,一掌推开那人,将翠珠拉起来。她惶恐的说:“小姐,你就不要管奴才了。”

我白了她一眼说:“废话,你是我丫头,我不管你谁管啊。”

一句男声在身后不阴不阳的响起说:“那你倒是说说看,要怎么管你这丫头的。”我回头瞧见一旁说话的男子,生得一副猥琐的模样,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我来。看来今天是遇到个找死的主了。我也懒得理他,拉着翠珠的手,就要走,却被那人两个帮佣挡住了,其中一个还伸手过来拉扯,我又一巴掌挥了过去。

人群中有人似乎认出我来,小声说:“这不是阿鲁大人的府上的格格嘛。”

“怎么可能?瞧她凶巴巴的样子,怎么会是苏尔佳府里的格格。”

我瞪了那人一眼,从腰间摸出十四爷的牌子说道:“这是十四爷的牌子,回头,少不得打断你一条腿的。”那人看看牌子,又看看我,极其污秽的笑着说:“我当是谁呢。原来真是十四爷的小姨子,刚好,这回我们请十四爷来评评理。”说着,一把攥住我的胳膊,把我往一旁的酒楼里拉去。翠珠连忙抱住我,也被拖了进去。我心里暗惊,天子脚下,泱泱皇城,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        。        。 。



第八回

。 第八回。 那人一路几乎是拧着我的胳膊。我虽是极力挣脱,可终究是个毛丫头,哪比得过男人的力气。一直走到酒楼二楼的包厢内,推开门进去,果然十四爷坐在里面,瞧见我跟外人拉拉扯扯,立刻站起身喝道:“这都怎么回事?”

我还没开口就听见那人抢先一步说:“十四爷,适才街上有人打着您的名号,招摇撞骗,刚好被奴才瞧着了。这不,把人给您带过来了。”说完,夺了我手里的令牌,恭敬的交到十四爷手上,他看了一眼牌子,收在腰间,瞥了我一眼,说道:“苏尔佳…蕙宁,你倒是说说爷的令牌怎么会在你手上?”

他不问还好,一问火气更大。甩开那人的手腕,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道:“看来是我家姐姐托大了,十四爷的令牌未必好使啊。”又瞪了适才拖我进门大的小厮一眼,那泼皮脸上已是一阵红一阵白,煞是好看。十四爷堵着火气,怒骂道:“瞎眼的东西,爷的令牌,有几块是假的?”估摸又见到翠珠脸上的伤,抬腿补给对方一脚说:“自己滚回去领板子。狗奴才,要不是看在九哥的面子,定要你脑袋搬家。”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泼皮,这会就跟被人抽去骨头似,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走了。

十四爷打发人领翠珠下去,我这才瞧见,雅间内,除了十四爷还有三个我没见过的人。上首坐着位月白色长袍男子,面容俊朗,嘴角含笑,可眼睛里却是愁云密布。他侧边坐着位身着绛紫色大襟镶黑边马褂的那位,正一脸玩味的望着我,再右侧是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已是憋不住笑意,忙着喝茶掩饰起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八爷党?

额滴神,还是饶了我算了。

十四见我只是同大家大眼瞪小眼的,狠狠的嘲笑了我一番,半天才介绍说,那位月白色的是八爷,绛紫色的是九爷,没忍住笑的是草包十爷。

三位爷到时悠闲,等了半天也没见我啥反应,十爷说道:“十四弟,这就是你说的那位,苏尔佳…蕙宁?咱上回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十四爷笑说:“老夫子过世那会,在苏尔佳府上见过。她缩在十三弟身后,任谁叫不搭理的。“

十爷大笑说:“这就是对了。没想到,当初咱就觉得这丫头是个刺头儿,如今果然不虚。九哥,你可记得,这丫头眼睛里只有十三弟,咱几个兄弟没少吃她的冷门。“

九爷说话恶毒得很,语带讥诮的说:“我还当是个闭月羞花的佳人。如今看来,到时蛮像那位蒙古格格的,泼辣有余,娴熟却无半分。你怎么不找你家三哥哥了?”

我冲九爷冷冷一笑道:“那奴才可是要让九爷失望了。不好意思,痴长了几年,没料到性子大变,一时真对不住了。”

九爷并未恼,只是笑望着我,我也盯着他瞧。历史上有名的美人九果然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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