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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到来。
古建三每天都泡在录像厅里,管理部门大概都放假了,老板狠心弄来了一堆〃二级半〃的电影,每天通宵放着,搞得很多男男女女焦躁不已,于是学子湖畔总能听到胡老头偶尔的一声鼓掌。
庄鹤继续泡着自己的网络女友并维护着社团老大的位置,说起来他好久没让人骗了,吴玉明乐得抽身专心做老师。据他说小琴的手是已经摸过了,虽然是打字时矫正她指法摸到的,可〃她就那样乖乖地一动不动,一点都没不好意思〃。
郑经不听布敬章的劝告回家消停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406苦苦支撑。秦雅莉破天荒来过一次,足足让四楼的色棍们咂舌好久,可惜布敬章一看到她就想起6000块的事情,不禁琢磨着这么昂贵的〃长期饭票〃是不是太奢侈了。
秦雅莉显然察觉到了什么,只说是芮灵让自己帮忙看看孟津的。孟津听到这话激动了一下,还没问出什么系花已翩然离去,孟津追过去倚着门框虚弱地喊了一句:告诉她我很好,别让她担心我。
孟津的声音在走廊里颤悠悠地扩散开去,几个在宿舍偷偷看毛片的小子忍不住钻出来大喊道:谁他妈这么有病,大过节的哭什么丧呢!
孟津像受了刺激的公牛一样来了精神,怒吼一声破门而入,很快又回到走廊上……一个小子当武警的同学正好也在,180斤的孟津被人利索地过肩摔扔了出来。孟津不怒反喜,当天中午,芮灵两眼通红地出现在406肮脏的门口。
布敬章和陪着芮灵来的秦雅莉一起出了宿舍,他依然没想出个头绪,不过从金棍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自己再这样六神无主,他那张储蓄卡就该起作用了。
秦雅莉依然乖巧地不多说什么,偶尔会在公共场所挽一下布敬章的胳膊。那是熟悉和信任的小动作,布敬章心里暖洋洋的,便把饭票的事暂时忘了。脑子活络起来,主意自然就多了。钢炮起码已经2000块到手了,杵子怎么也不至于反过来讹诈自己。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只要钢炮不再提什么身份证的事,能拖一天就舒服一天。
两个人不知不觉又走上去学子湖的小路,秦雅莉白皙的脸庞上出现一抹迷人的红晕。布敬章暂时忘了联防队员,这女孩明知道这个地方很暧昧,还跟着自己,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他熟练地拉住秦雅莉的手,心忽然跳得很快,看来今天会发生点什么事也未必可知。
预感很快被证实了,闪着黑光的哈雷机车鬼魅般出现在学子湖边的铁栏杆外。布敬章极度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难道自己像麝鹿一样有着某种腺体,一发情就能散发出什么味道,让这个长着狗鼻子的家伙轻易就能找到。
到底是拿了人家手短,联防队员的语调客气了很多,他告诉校园栏杆那边的布敬章和秦雅莉,别指望铲三儿真的能帮忙,他的事已经在市局挂了号,被端掉只是早晚的事。假如半个月内布敬章弄不来钱,联防队长肯定能把他和秦雅莉当铲三儿的同伙一起绕进去,〃到时候三万都没用了〃。
哈雷机车再次轰鸣着消失了,布敬章连愤怒的力量都没了,秦雅莉这次倒表现得很清醒,说反正2000都给了,再凑3000给了他就完了,〃这不正说明咱们的决定是对的吗?〃
布敬章心说对个屁,你要知道杵子的事一准就不这么说了。可他没敢说出来,秦雅莉的小手热乎乎的在自己手里,他用力握了握,心想要是以后你真能嫁给我,这些事说给你也算是一种资本了。他一边苦笑自己这么快就想到娶这个女孩,一边意兴阑珊地往回走。这次他的预感没起作用,杵子居然也骑着一台〃公路赛〃等在校门口。
布敬章正准备悄悄溜走,杵子已经看到了他,笨手笨脚地下了摩托跑过来,一边摘下墨镜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着:嘿兄弟,幸亏遇见你了,我刚听到消息,黄河所刚换了个所长,和我一个朋友还有点联系,咱们的事有戏了。你赶紧凑钱给我,没准吃顿饭还能把那些钱要回来。
秦雅莉一脸惊讶地看着布敬章,他正急速地眨着眼,半天才说出话来:杵子,杵子哥,我上哪儿凑钱去啊。我,我真没钱啊。
杵子似乎比他还惊讶:什么?我昨天不就告诉你了吗?没钱?没钱怎么办事。他的神情飞快变化成联防队员的模样:我已经和人家都说好了,准备跳过钢炮把你的事办成了,你一句没钱就行了?告诉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算我不干了,三哥和派出所的人也不干。他用墨镜戳了戳布敬章的肩膀: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赶紧把钱给我凑齐了。别打郑经的主意,告诉你他不灵!
〃公路赛〃也开走了,排气管喷出的浓烟模糊了布敬章的视线,久久没有散去,夹杂着汽油燃烧的味道令人作呕,布敬章却没有躲开,而且恍惚地笑了。
他想起多年前刚看《西游记》的时候,那时他只要看到冒烟的地方就兴奋,不管是冬天的下水井口,还是汽车屁股后面,他都会跑过去在烟雾里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那感觉还真像飞了一样。这个感觉多年后的今天又出现了,假如不是还拉着秦雅莉的手,他真怀疑自己就此飞了起来。
秦雅莉猫一样坐在汽水摊的小板凳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的布敬章。他一脸茫然,一会儿皱紧眉头,一会儿又咬牙切齿;一会儿叼着根烟卷看着天空,一会儿又把烟卷塞回皱巴巴的烟盒。
汽水摊老板怪有意思地看着这对学生,秦雅莉手里的可乐已经和常温一样了,布敬章还没说话。秦雅莉开始有些担心,杵子刚才说的话让她隐约猜到了什么,看来事情真的变复杂。可她并没有埋怨布敬章,县长家的所见所闻比这个事情更复杂。她明白眼前的麻烦最多只有两个答案,花钱摆平,或者被联防队员诬赖成〃小姐〃。
简单的答案让她无法再动更多脑筋,就算真的再多掏3000块,对自己都是一样的困难。债多了不愁,大不了被人告到学校来,不过是多了些麻烦,省下了钱还可以给母亲买药。哼,秦雅莉忘情地〃哼〃了一声想道:这些不要脸的人无非都是为了钱,自己却是为了脸面不要钱。真惹急了我,谁也拿不到钱。
于是她叫了一声布敬章,准备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为自己操心已经不少了,虽然还未必肯真的做他女友,可自己以后的日子毫无希望,这个一向懒散的聪明男生肯帮自己,依靠他不是很明智的选择吗?
布敬章不知道该怎样去思考现在的处境,假如自己一分钱没出,什么都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可现在钢炮得了钱,肯定更有信心要剩下的;杵子这个野狗一样的混子,无疑是眼红钢炮的收入,想软硬兼施分一杯羹。郑大头啊郑大头,看来咱们真是自作聪明得太厉害了。
听到秦雅莉动听的声音,他脑子稍微清醒了点,答应了一声,还没想好说什么,从校门着急忙慌地跑出来一个人……A大著名的经济动物,名叫钟发泊的大三学生。此人本来和布敬章同年考入一个系,可半年后忽然发神经,自作主张申请转到了经济系。
从那之后,见谁满嘴都是GDP等金融术语。大二一开始,就背着一个硕大无比的背包在全校进行零售活动。那时候卖的最多的是光盘钢笔和袜子,大三一下增加了数十个品种,从杰士邦到卫生巾应有尽有。
一时间成为A大最会挣钱的人物,搞得学校承包出去的福利社怨声载道。这个人把价钱压得极低,关键是他信誉非常好。就算拆了包用了一片的卫生巾出现什么问题,他一概给予替换。那些害臊又想图便宜的女生,终于也倒戈相向。
布敬章看到钟发泊不禁暗叫一声,借钱找他不就行了,虽然有利息,可毕竟稳当。他刚想站起来,钟发泊已经走过来坐下,一边盯着路边的公共汽车站一边喊道:来瓶可乐,冻的。老板递过来瓶子和起子,钟发泊没打开,放在额头上冰着,看到布敬章愣了一下,看到秦雅莉又一下没了表情:你也在啊。
布敬章热切地看着他,这小子一准又是出去找钱路了,他绝对不肯花钱旅游的。于是小心地问了一句:放假了你忙乎什么呢?不好好歇两天。
钟发泊继续冰着自己的脑门:靠,不忙行吗,我这还白白浪费了两天呢,我靠。
布敬章说:什么浪费了时间,你干吗去?
钟发泊看了看公车一会儿半会的来不了,转过来认真地说道:我们系那个穷神你知道吧?布敬章点点头。钟发泊继续说道:前几天我一个高中同学打来电话,说他正负责一个公司的展台布置,让我去帮忙,我就说和他一起去。谁知道穷神说今天才有时间,我就定了今天的火车票。我靠谁知道这个傻×忽然变卦,说什么也不去了,可人家那边连他的岗位都安排了,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说这不白耽误我挣钱吗,妈的一天100呢!
布敬章凑过去,弯着腰虔诚地问道:管吃住?
钟发泊点点头,把汽水瓶子转了一下继续冰着:当然了,我这同学牛×得很,一天大学没上,这不,去一外资公司才一个月,马上就做了总监,月薪六千多啊,有免费公寓,下个月没准就配车了,靠,你瞧瞧,早知道上这个破大学干吗你说!
布敬章又坐了回去,捏着下巴没说话,钟发泊被激起了倾诉的欲望,探过身子小声说道:告诉你吧,要不是今年大三,我一准不上下去了,月薪6000啊哥们儿,才一个月,4年大学咱们少挣多少啊!
布敬章此时没了沮丧的样子,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可不是吗?哎,你的同学要干多长时间?
钟发泊焦急地看着远处的公路:十来天吧,靠,汽车怎么还不来。
布敬章站起来,抻了抻背心,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说道:老钟,我跟你玩一圈怎么样?
钟发泊一愣,上下看了看他:玩一圈?你怎么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人家那是布置会场,正经的大公司的营销基层运作,是让你玩的吗!布敬章佩服地点点头:我错了,我错了。那十来天就是一千多块吧?
钟发泊歪头看着眼前的小个子:对,要不是穷神耽误,还能多挣200呢。
布敬章拍了拍钟发泊的肩膀:我跟你去一趟行不行?
钟发泊看着他转了半天眼珠子才点点头:我看行,虽然你丫身板不咋样,可毕竟是学建筑的,比穷神好使。哎,不行,你丫不上课了?十多天呢,再说火车快到点了,你还得回去拿东西。
布敬章看看秦雅莉,示意她稍安勿躁:不用了,反正天热用不着厚衣服,晚上洗了白天就干,牙刷什么的买一根就行。
钟发泊连声嗯着点点头: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布敬章谦虚地笑了笑,扯着秦雅莉走到一边:没别的办法了,十来天凑一千多合适。估计那些人找不到我就得找你,你就实话实说吧。谅他们也不敢直接找学校,好歹有希望拿钱,我又跑不了。
他的话充满了大义凛然的味道,秦雅莉听得心里热乎乎的:可咱们的课怎么办?
布敬章说:没事,大不了回来你帮我补补。说完他暧昧地笑了笑,秦雅莉扭捏着低下头,认真地〃嗯〃了一声:那,那你出去小心点,我会帮你,帮你找人报到的。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悄悄递过去。
她的话满是依依不舍的味道,布敬章接过钱塞进衣袋,一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