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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丞小跑着追了过来,道:“小姐,这边请。”
少年对身后站立如松的随从道:“去查查这是谁家的女眷。”
一个三十出头,长相普通的男子应了一声“是”,转身离开。
二楼已打扫出两间上房,陈设虽然简单,倒还干净。
崔可茵住进靠里一间。
丫鬟们把惯用的箱笼摆好,崔慕华回来了,脸上怒气未消。
崔可茵给他倒了杯水,问:“什么人?”
“定兴侯庶出的儿子。”崔慕华道:“说什么他至今未曾婚配,为的是想娶一个绝色美人,现在可算见到了。我呸,就他那样,也配!”
看看把一向温文尔雅的大哥气成什么样了。崔可茵劝道:“不理他也就是了。他要再纠缠不休,不妨让御史参他一本。”
崔慕华怔了怔,拍掌道:“这主意好。”
勋贵一向与文官不对付,又最怕弹劾,不过是一个庶子,怕他何来?崔慕华打定主意,心情大好,笑道:“今晚上吃什么?”
屋里侍候的丫鬟都笑了。
崔可茵道:“红豆借了驿站的厨房做饭,想来不会亏待你的口腹。”
崔慕华呵呵地笑,道:“不如你把这丫鬟送我,你要人我帮你找就是了。”
崔可茵翻了个白眼,道:“你不怕晚上被她吓死?”
崔慕华想想红豆那副尊容,不禁打了个寒噤。若是夜里让她轮值,还真有可能。
兄妹俩说笑一阵,红豆做了四个菜,一个汤,提了食盒,进来了。
她塌鼻子,大嘴巴,一笑,唇咧到了耳根。
两人对坐吃饭,崔慕华对面前的红烧肉赞不绝口,吃得兴高采烈之时,门外有人道:“那位美若天仙的小姐可是住在这里?”
“啪”的一声,崔慕华一双筷子拍在桌上。
护卫头子秦守礼嘶哑难听的声音传来:“你认错人了。”
那人固执地道:“不是说小姐住在这里么?我家公子送了席面来,还请小姐赏脸收下。”
谁要你家的席面!若不是被崔可茵拉住袖子,崔慕华就要冲出去痛欧那人一顿出气了。崔家什么时候让人欺上门来过,真是岂有此理。
秦守礼面无表情道:“你送错地方了。”
“我家公子对小姐一见倾心,回京马上禀明我家侯爷,延媒求娶,还请兄台行个方便。”来的是个一脸精明相的小厮,应该是李江的心腹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一绽十两的银子递了过去。
护卫们不忍目睹,别过头去。崔家的下人什么时候见钱眼开,又什么时候会缺银子了?
秦守礼不接,道:“你回去吧。”
小厮道:“这是我家公子特地遣人去镇上最大的酒楼订的席面,与驿站里的吃食不同。小姐那么美的人儿,怎么能吃驿站里的吃食?”
秦守礼不理。
小厮还待再行劝说,斜对面的房门打开,走出一人,正是那温润如玉的少年。他含笑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几个大食盒,道:“既是送错地方,不如送到我这里来,免得浪费了。”
铺天盖地的笑声几乎把屋顶掀翻了,崔家的护卫们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捂着肚子爆笑。
偏偏那少年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
为天津祈祷,天津的朋友们一切安好!
第5章 追来
小厮气得挥舞着拳头,咬牙切齿道:“我可是定兴侯府的人,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若不是这少年气质不俗,他早就先揍一顿再说了。定兴侯府是什么人家?那是有姑娘进宫当皇妃的皇亲国戚。虽说自文宗皇帝驾崩后,七姑太太成了太妃,可是拿出来吓唬吓唬人,还是挺有用的。
少年眼都没眨一下,道:“要是你们都不要,我就让人来提了。”又不放心地再问一遍:“真是在镇上最好的酒楼订的?”
谁答应送你了,还嫌不好吃?小厮气得吐血,大声道:“把食盒抬回去。”
就是倒掉也不给你这穷鬼吃。不对,看他随随便便往那儿一站,便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度,怎么看也不像吃不起酒席的样子。
小厮走到楼梯口回头一望,那少年已不见踪影,想是进房去了。
房间里,少年唇角噙一丝讥讽坐在桌边。
四荤四素四冷盘摆了满满一桌子,哪里像是没得吃的样子?
一个十五六岁身着道袍的小子垂手站在桌旁,愁眉苦脸叹气道:“王爷,您能不能别再胡闹了?”
这位,就是文宗皇帝第四子,晋王周恒了。
小子是贴身侍候他的小内侍欢喜。
周恒生母是最得文宗皇帝宠爱的卫贵妃。十岁时卫贵妃暴毙,他随即封晋王,赴封地就蕃。去年文宗崩,皇后所出的太子继位,是为至安帝。
上个月,周恒接了进京觐见的圣旨,恰好在此时到了通州,也歇在驿站。
周恒吃完了饭,由欢喜侍候净了口,长相普通名唤远山的随从也回来了,禀道:“据驿丞说,堪合上写的是清河崔家的家眷,就是不知是嫡系还是旁支。”
崔氏果然非同一般,无论他怎么套近乎许以重利,那些护卫下人就是不肯吐露一个字。
周恒道:“还用说吗?哪家旁支出门鲜衣怒马,仆从如云?你看那少年通身的气派,像是一个旁支吗?”
远山沉吟道:“照这么说,应该是崔侍郎的家眷了?”
周恒笑了笑,道:“待我见过崔叔平就知道了,若是近亲,长相总该有些相似才是。”
崔振翊,字叔平。
远山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王爷是想与崔家结亲吗?”
要不然,为什么让人去打听那少女的身份。
欢喜呵呵笑出了声,道:“若是崔家,倒也配得上王爷。”
清河崔家自前朝就是朝中第一姓,前朝的贵族,本朝虽以科举入仕,依然是清河第一家。
“啪”的一声,欢喜头上挨了一巴掌,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本王只是想知道李明风得罪了谁,要不要紧而已。”
定兴侯李明风,李江的父亲。
欢喜讪讪地笑,远山恍然。
自卫贵妃薨后,周恒活得艰难,这么明摆着结仇的事,若是不加以利用,那就不是他了。
“吩咐下去,晚上好好歇息,明天不用急着走,赶在天黑前进城就可以了。”周恒伸了个懒腰,淡淡道。
欢喜道:“王爷要和崔家公子一路同行么?”
难道想拉拢崔侍郎,从崔公子入手?
周恒抚额,道:“李江明天一早必定守在门口,崔家兄妹为避开他,必定早早动身。我们去凑什么热闹?”
欢喜狗腿地道:“王爷英明,要是让人以为王爷也像那李江一样像狗皮膏药就不好了。”
远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恒抬腿踹了过去,道:“你才像狗皮膏药。”
崔可茵房中,兄妹俩对坐,意思低头禀道:“那少年的人到处打听大爷是谁家的公子,不知道要做什么。大爷,我们可要去打听一下?”
崔慕华望向崔可茵。
周恒的样子在崔可茵脑中闪过,那双眼睛温暄和煦,隐隐有一层润泽的光。
崔可茵摇了摇头,道:“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早点歇了,明天天亮赶路吧。”
意思应了,自去传令。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行人收拾妥当正要出发,李江披了外袍,散着头发,敞着胸口,赤着脚跑出来,大声喊:“小姐慢走,我还有话说。”
骑在马上的崔慕华怒气勃发,跳下马就要冲过去揍这个无赖。
“大哥。”崔可茵从窗口探出头来,道:“没得坠了身份。”
李江被崔家的护卫挡住了。
秦守礼面无表情,嘶哑难听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道:“李公子若是固执已见,我等只好护送李公子回府了。”
对方的人并不多,他们要收拾也不难。
美人李江见得多了,若崔可茵只是美若天仙,肤若凝脂,腰若折柳还罢了,她一双眼睛如宝石,似深潭,只一眼,他就七魂丢了六魄,欲罢不能。昨晚上想着这么一个美人儿就在驿站,他不能自己,拉着随身带的通房丫鬟胡天胡地了一番,直到三更天才歇下。
睡得正香,守在门口的小厮来报说天仙的马车要走了,他衣裳来不及穿,急急追了出来。
崔家的护卫亮出兵刃,摆好阵势,定兴侯府的护卫忙忙乱乱地跑出来,把李江护在中间。
双方对峙中,天色大亮,许多人跑出来看热闹。
周恒站在二楼窗口,他的房间,刚好把一切尽收眼底。
崔慕华狠狠瞪了李江一眼,抬了抬手。
长长的车队开动,走上黄土路。
秦守礼依然面无表情地道:“李公子若再敢乱来,我等一定不客气。”
说完,圈转马头,和护卫们一起追上马车。
崔可茵依在大迎枕上,对绿莹道:“我补一会觉,有什么事再叫我吧。”
绿莹应了,侍候崔可茵躺下,对车上一个瘦瘦小小的丫鬟紫兰道:“小心些儿,别让人伤了小姐。”
紫兰像个隐形人似的,一直跟在崔可茵身边,却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点了点头,守在崔可茵榻边。
崔可茵一觉醒来,已是近午。用午饭时崔慕华道:“得了回信,事情办好了。”
一行人在打尖的酒楼上歇了一个时辰,然后慢吞吞向城门口而去。
到了城门口,天已快黑了,赶着进出城的人多得很。
崔振翊派了崔家在京城的总管李全贵来接他们。
一行人将进城的功夫,几匹马急奔而来,马上一人大呼小叫:“可找到你们了。”
策马立在车旁的崔慕华与车里的崔可茵对望一眼,连声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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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纠缠
李江派了人手,从通州到京城的大路小道都寻遍了,就是没找到崔可茵。正在沮丧之际,远远望见城门口的黑漆平顶马车,大喜过望,不管不顾拍马追了过来。
扬起的灰尘洒满等着进城的人们一头一脸,于是怨声不绝。
坐车候在车门口的御史周全拉起车窗上竹帘的细绳一看,顿时勃然大怒,额上青筋直跳,转头对同车的翰林侍读顾铭道:“定兴侯真是越来越没家教了。”
李江的生母是歌伎,据说歌喉婉转如黄鹂,虽已徐娘半老,还是被李明风捧在手心,枕边风一吹,就没有不听的,偏偏她只有李江一个儿子。李江好色闻名于京都,周全又怎么会不认得他?
顾铭探头看了一眼,叹息:“不知谁家女眷,这下子名声算是完了。”
黑漆平顶马车帷帘低垂,糊了高丽纸的车窗只影影绰绰看见云鬓如雾,车外护卫随从如临大敌,崔慕华拔出腰间佩剑,大有不与李江干休的驾势。
周全一拳擂在车壁上,怒道:“老夫非好好参一参这定兴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