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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轩,我们现在去哪?”他把我塞进车里,替我绑好安全带,又绕到驾驶座,开门坐了进来。
“去消除可以让你离开我的所有借口。”他用微笑对上我的疑惑。
我黯然地垂下眼睑。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我的手…已经没有办法了…
走下琼轩的跑车,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别墅前的风学长,和他分别了三年多,我们都变了,可是他依然风度翩翩。
“风学长!”在他扬起笑容的那一刻,我回过神,激动地向他跑去。
风学长开心地拥住我:“小裁月,你让我们好找啊,连在日本的我也坐立不安。我们的‘神之子’可是发了疯的一直在找你,。”他上下打量着我,突然,他表情僵住,接着笑容更大了,“不过,现在看来,他的疯狂不会有第二次了。因为,你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我脸一红,迅速抓拢了衣领。
“人带到了吗?”琼轩拿着钥匙走过来,不着痕迹地把我从风学长的怀里扯出来,肃着脸说道。
“带到了,在里面等着呢。”风学长也敛去了笑容,面色严肃。
“那我们进去吧!”琼轩搂住我的肩,带着我进屋。
“这位就是我所说的小提琴家单小姐。要麻烦你了,索鲁。”风学长率先进屋,对正坐在门厅里的棕发男子说道。
那位叫索鲁的人点了下头,一语不发,径自走到我面前,执起我的左手,仔细地检查着,触压着那陈旧的伤处。
就在气氛紧张的就要让我无法呼吸时,他抬头看向风学长,点了下头,肯定地说道:“虽然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但是,还有的治。”
“你们是在说…我的手可以治好吗?”犹如在地狱门打开的一瞬间,神将我带回了天堂。我扯着琼轩的衣服,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索鲁虽然才28岁,却是国际有名的天才医师,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请到的。”风学长笑着向我点头。
我捂住嘴,开心的泪水就这样开始流了下来。这是真的,一切都可以继续。
“因为听说患者是小提琴界的传奇。而且我个人也十分喜欢她的演奏。我想如果今后听不到这种声音,我也会很遗憾。”见面到现在,一直冷冷淡淡的索鲁脸上首次出现了浅浅的笑容。
所有的真的都回来了。我可以回到琼轩的身边,我还可以继续拉小提琴…
琼轩伸出手指拭去我的眼泪:“你的音乐是我们以及世界上所有倾听者的希望。所有的人都向往着你的音乐,接受你音乐给予的净化和爱。这是所有人的财富,神是不会剥夺的。你的痛苦从现在开始真的结束了。”
我转身看向窗外远方。在撑过那么多的折磨、痛苦,走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后,我终于可以迎来生命真正的幸福。
第十九章 女神归来·幸福的终曲
半年,琼轩和风学长他们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来治疗我的手。包括送进手术室,拆纱布,还有最后的小提琴练习。在揭开纱布的那一刻,我感受到力量前所未有的恐惧。可是,事实是,我真的复原了,看着活动自如的手指,感受着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我开心地哭了。
“裁月…”
放下手里的小提琴,我看向声音的来源——门口,发现是琼轩,脸上自动盈满了笑容。
“磬寒和照雨回来了。”琼轩扬扬手中的报纸,走了进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真的吗?”我开心地跑过去,被他搂住顺势坐到他腿上。我抓过他手上的报纸,上面是黑字大标题和详细的报道——
风靡全世界的轻音乐团G—Jen将于今晚在市中央音乐厅举办他们本次巡回演出的最后一场。其中最受欢迎的钢琴手卓磬寒和经纪人寒照雨透露将有意外惊喜给所有的音乐爱好者。更有可靠消息著名指挥家温辰风和“冥之迷途”约休亚·克罗斯特法都将作为特邀嘉宾出席…
“想去吗?”琼轩含笑问我。
“明知故问。”我故意拧了下他高挺的鼻子。
“那我们还等怎么?”他拉起我向外走去……
跳下车,看了下表,我向悠闲停好车走过来的琼轩抗议:“为什么要拖到这么晚?都快结束了!”
“天机不可泄露。”
不理他故作神秘的表情,我转身跑向演奏厅。递出票,推开紧闭的大门,是一片宁静,仅回荡着泉水般叮当作响的钢琴声和宛若低吟的小提琴声。我喘着气看向舞台上我最爱的朋友们。钢琴声听住了,小提琴声也停住了,磬寒和影如怔怔地看着我,照雨快步从幕后走出来,对着话筒说道:
“我们的惊喜已经来了。两年前从音乐界消失的传奇——神话般的小提琴家单裁月回来了!”
说完,率先跳下舞台向我跑来,影如和磬寒这才回神,也快步跑过来。抢在他们之前,约休亚已经一把抱住我:“裁月,我总算等到你了。”
他身后的温学长也轻拍了我一下:“小学妹,你可回来了。”
最后在一大片欢喜的呐喊中,照雨他们一起紧紧地抱住我。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着这些日夜思念的伙伴。真的做梦都没有想过大家能再这样团聚在一起。感动中,一只手拉过我,一起跳上了舞台。
我看着琼轩温柔的笑脸,接过他递来的“女神之眼”,和他一起奏响了《La Campanella》。
迎着那几乎撼动了整个大厅的掌声,看着台下凝望着我的朋友们,身边温柔地牵着我手的琼轩,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这万人大厅喊道:
“我回来了!…”
第二十章 心中的神话·永远的交响曲
Part One
艳阳天,在我看来应该是阴云满布的时候,它却艳阳高照,真讽刺啊!
拒绝了姑姑的陪同,我独自坐上车,让司机载我去花店,然后开到了墓园。
走到父母的坟前,放下了手中的一大束香水百合——父母最喜欢的花。我从未这样憎恨过自己,为什么什么事都可以这么冷静。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独立,可以让父母放心地把我留在这个国度,他们就不会为了飞回来替我过十岁生日而在空难中丧生,那我的生日也不会成为了他们的忌日。眼上蒙上的是冰霜,为什么这样的我还可以顺顺利利地活下来?
不远处的挖凿声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怎样的人家?为什么除了帮忙下葬的工人,就只有一个孩子看着棺木入土?!
“单小姐,夫人请您一切结束后回去收拾下,她稍后会来接您。”是陈管家!“夫人很抱歉她无法前来至哀。”
“陈伯,谢谢你,还有馨姨,也替我谢谢她,你们不再也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可以。”除了那纤细的嗓音,她冰冷冷的语调,沉稳的表情和简洁有力的回答都与她外表的年龄极为不符。
“少爷,我们回去吧!夫人有嘱咐您早些回去。”司机小声提醒道。
是听到说话声了吧,那个女孩淡淡扫了我一眼。就一眼,我就被她石化了,从此被她俘获住,再也无处可逃。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宛如漆黑的珍珠,浓墨的色彩却披上了道道光泽,好似绝望、妥协中的倔强傲骨,是冰冷中的温暖!就像传说中Medusa的那双眼。
走了两步,回头再看,那里就只有她了。下葬完毕,工人们都走了,萧索的墓地只剩下她,静静地站在那儿,轻轻地抚着墓碑。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哭,没有撼天动地的呐喊,只是一身肃穆却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她心底揪心的悲痛。我,居然听到了她心的泣音。
坐在对面的姑姑正色告诉我,她打算收养姑丈情妇的女儿。因为母亲过世,现在她孤苦无依。若是几天前,我一定会认为姑姑疯了。再怎么宽容也用不着接受姑丈风流的产物!姑姑温柔美丽,却不缺乏主见,而他仍可游荡在百花丛中。若是我,这辈子身心只会忠于那个真正让我疼到心底的女孩。可是现在,我无法抗议,我看到了照片,是她,姑姑要收养的女孩是她,那个有美杜莎之眼的女孩!她的双眼已经刻上了我的心,我抑制不住自己想再看到她的欲望。
没几天,她真正闯入了我的生活,带着满身的刺和一个十岁女孩不应该有的冷淡和凝重。命运赋予她的是更严苛的人生:被蔑视的身世,被人冷嘲热讽的童年,还有那过早缚上的未来的枷锁。面对她,一切顺利的我还可以抱怨什么呢?
嘴硬地排斥她,心里却期待着她的接近,期待着那道我拉琴时蜷缩在墙角的身影,期待她凝结在我身上的视线。然后,当我被通知要去英国留学时,心里记挂的已经不是姑姑了,而是那个瘦瘦小小却又一身傲骨的女孩。刻意对她的冷淡在她小手下意识地抓住我的衣角时全部瓦解,在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心沦陷了。
Part Two
总以为六年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也可以改变许多。事实上也确实冲淡了许多,改变了许多。时间磨平了我以前的棱角,也给予了我几个“狐朋狗友”,也交了个女朋友——露馀,那个我原以为我喜欢着的女孩子,可是惟有她,那个瘦小的身影和美丽的黑瞳经过漫长岁月反而在我的脑中越发清晰。我想念她,不知不觉中我将露馀与她的身影重叠,明明是天南地北的两个人,我却能认为她们很相象。
然而我们这池春水注定无法平静,只因为在机场里那个找东找西的女孩。虽然一直在脑海里勾勒着她一年年的样子,但是眼前的她却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不是亮丽媚人,却是清秀脱俗,加上她那双眼睛和独特的气质,即使只是穿着普通的二翻领白毛衣和牛仔裤,却让我有种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找到了遗世的精灵的感觉。她的独特也让早从我的描述对她产生了浓烈兴趣的涧羽、辰风甚至露馀打从心底喜欢上了她。本该就这样的,给她添加几个可以疼她帮她的朋友,然后就退到远离她的地方过我自己的生活,看着她烦恼,看着她开心,看着她进步。但是,我错了。我见不得她痛苦,舍不得她委屈,更无法面对她有段黑暗的过去、我却没有参与、给予她温暖。露馀说我喜欢她只是在她的身上找寻裁月的影子,我这才发现,是的,我无法再骗我自己,我喜欢她。神把那个真正让我心动、心疼的女孩带到了我的面前,降服了高傲的我。为了她,我负了露馀,也差点影响到一场重要的比赛。可是,我不后悔,爱上她我心甘情愿。
我这一生做过最后的事莫过于鼓励她接受洛斯特先生的邀请,因为这条路上等着的不是天使,而是恶魔——神夺走了她的手。我恨,我恨那个叫Jolin的女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可以那么愤怒,愤怒到想毁了那个女人!可是,一切都没有用,那个边仰视我边笑着拉小提琴的裁月回不来了。
然后,听到我和经纪人对话后,她自杀了,承受不了一连串的打击,她决定用最激烈的方式离开我。我这才发现她对我的重要已经远超我的想象,我什么都不怕,可是我怕她会离开我。如果我的手可以换回她的笑容,换回她的快乐,我愿意换。对我来说,只有她是最重要的。
为了让她不再哭泣,我接受了将工作重心转移到欧洲的安排。我要在欧洲等她,等那位坚强的现世美杜莎冲破雅典娜的诅咒,找回自己的美丽。
然后我等到了,她冲破了道道障碍来到了我的身边。我看到了,看到了我从十三岁起就挂在心上的女孩将背负在身上的枷锁化为了飞翔的翅膀,当年愤世嫉俗的小麻雀已经长成了美丽的天鹅,在她用自己的爱来创造音乐,润滑痛苦,用她的小提琴来救赎着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们。她的音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种勾勒着音乐氛围的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