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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健次——上杉千叶的父亲,依照承诺暂时放任她自由,却在她搬离时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说里面的钱足够她生活到18岁。即便父女关系不亲厚,但毕竟她作为上杉家的独女,再怎么放任也不会真的完全撒手不管不理,起码的生计问题也是要为她备妥的。
而上杉千叶其实也早就考虑过,学费的话她完全可以靠奖学金来交付,而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她也会自己去打工挣。因此,银行卡里的钱上杉千叶只取了三个月的生活费,余额她分文未动,甚至还去柜台存了死期。这样一来,她将自己的后路都封死了,只能坚决贯彻想要独自生活的信念和决心,不容退缩。
在英国时,她就接受过日本生活方式、风俗等概念的灌输,她知道日本的年轻一代在学期间就会开始自己打工挣零用钱,这一点和国外相似。她明白,眼下找个兼职来赚取自己的生活费用是当务之急。不是没有上网查过兼职招聘信息,不是没有去东京的大街小巷扫街希望找到打工去处,只是撇开她一身的优雅高贵气质不说,单说她年仅13岁的年纪,也不会有老板愿意招她做工。
金丝雀挣脱华美的鸟笼,愿望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却是真真残酷的。挣脱了鸟笼的牵绊束缚,金丝雀真能如愿飞向浩瀚的蓝天白云,还是如纸鸢如流星一般陨落消失?上杉千叶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做后者。
晃晃悠将近两个月时间过去了,上杉千叶找打工的事还是一筹莫展。往往心情不顺的时候,她都会依靠绘画来调节自己,于是她选择背上画板等画画工具踏上了去神奈川的列车。她想去东京以外的日本其他地方看看,看看别处的天空,看看别处的白云,感受那里的风,呼吸那里的新鲜空气。
去了有名的旅游胜地箱根,上杉千叶看到的一片片葱郁翠绿的树木、景色壮观的延绵群山、还有热气腾腾的涌流温泉,感受到的是大自然清新和温馨的空气,叫人流连往返。
去了美丽的海岸线连绵相接的湘南地区,上杉千叶发觉那里的天空特别的湛蓝、透亮,好像用特制的清水洗过的宝石一样清爽。湘南天空的蓝色属于那种纯粹的淋漓尽致、无拘无束的色彩。它蓝得可以发出声音,可以把你的视线冻结,使之长久地凝固在天幕的某个地方,让人尽情而贪婪地享受人间的碧蓝所带来的无限宽阔。
择一处地理优越的小坡,支起画架、安好画板,上杉千叶便投入了湛蓝天空为背景的写生中去。蓝天下,紧邻着小坡的是一块网球场,球场上有两人在激烈交手,另一人则站于场外旁观。这一幕自然也上了上杉千叶的画板。
为了让自己的作品更加栩栩如生,上杉千叶分开注意力去留心球场上几人的神态和比赛情况。一开始,她还是一边观察一边动笔画下的,渐渐地,她的思维和注意力完全移到了网球场上。那边的三个男孩年龄都不大,交手的其中一人有一头飘逸的棕发,穿了深灰色T恤,戴一副深茶色眼镜,很斯文很老成的模样;另一人则穿着蓝色汗衫,反戴了一顶棒球帽,汗流满面,看局势是落了下风;而场外那个旁观的男孩有一头漂亮的紫蓝色头发,额上绑着淡青色的吸汗带,穿一件与吸汗带自成一色的淡青色汗衫。
整场比赛她认真看了大半场,很精彩、很有水准的一场球赛,一点不输给她在英国看过的欧洲少年网球赛。当那个头戴棒球帽的男孩败北时,上杉千叶不自觉地喃喃出声,“可惜了,被以柔克刚了呢。”
下一秒,那个头戴汗巾的少年便直直地转头看向了上杉千叶的所在。对上他的视线,上杉千叶浑身一懔,好一双漂亮的紫蓝眼眸!那样审量而又锐利的眼神,难道是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这样的想法也就只有一瞬间,因为上杉千叶马上意识到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存在,毕竟她与网球场靠得虽近,那人的耳力再好,她与那人离得也有七八米距离呢。
出于礼貌和教养,上杉千叶冲他微微一笑,随即转开眼打量起那个赢得平静的少年。长得倒是可爱漂亮一副正太模样,性子却是那样老沉内敛,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不知,他的球技与实力同景吾相比谁更胜一筹呢?显然,上杉千叶再聪慧也是想不出此问的答案的。
视线转回画板上的图画,画中三个人物的表情还没有到位,上杉千叶抬手蘸了蘸调色板,几经犹豫终究无法落笔,一幅画终究没能画到最后——失败!
那样美的天空,那样精彩的一场球赛,自己却错过了落笔时机,上杉千叶情绪难免有些低落,意兴阑珊。于是草草收拾了画具,背上肩离开了小坡。
上杉千叶经过一面公共橱窗,见橱窗里贴满了各类求职信息和招聘信息,其中也有兼职信息,她不禁停下了脚步。不知是不是老天的眷顾,在那里,她碰上了一位上前看求职信息想要征用家教的女士。介于自己目前的处境,上杉千叶当即毛遂自荐,原本以她的年龄根本不会成功,但当她从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自修完St Paul's Girls'School课程的毕业证书、以及过去参加欧洲区各类竞赛的优胜奖的奖状时,那位女士便同上杉千叶找地方坐下细聊了一番,最后同意聘用上杉千叶作为她即将升入六年级的儿子的家教。
对方预付了三个月的家教学费,言明若是上杉千叶教得好,那么对方会聘用她整整一年,直到他儿子升入初中。两人协议:寒暑节假日期间,上杉千叶需每天去为对方儿子补习;而双休日时候,上杉千叶需有一天去给他补习,至于一天里补习的时间长短没有严格要求,完全由上杉千叶自己拿捏。
虽然东京离湘南有些距离,但好在如今交通方便,奔跑在两个地方也非难事,上杉千叶很珍惜这份家教工作。第一天去自己学生家里,上杉千叶按照那位女士抄给自己的地址寻去,人生地不熟的她走了几次弯路,当她按时站在一栋门牌上写着“幸村”的小洋楼前时,按下门铃的手出奇地竟有些颤抖。并不是紧张,那是激动——终于有这么一天,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来养活自己了!
当镂空铁门里跑出一个紫蓝发色的少年给自己开门时,上杉千叶感觉到自己和对方都愣了一下,竟是那天在网球场上旁观的那个男孩,也就在下一秒,了然和感叹的笑意爬上彼此的眼梢。好通透的少年!上杉千叶在心里瞬间对他作出评价。
镂空铁门缓缓往一侧自动移开,上杉千叶比上次更接近更直观地看清楚他。白净的肤色,清俊的眉眼,脸袋漂亮的不像话,气质温和亲切,整个人竟给人以柔弱纤细的感觉。矢车菊样的少年微笑着向她打招呼,“你好,我是幸村精市,二次见面请多关照。”他抿了抿嘴,笑意更深,“没想到我的家教老师会是你,画画小姐,上杉……老师?”
画画小姐?上杉千叶也笑,向着他深深鞠躬,“你好,我是上杉千叶,往后的日子由我来陪你一起学习,还请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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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8。幸村日记
3月5日星期五晴
弦一郎终于如愿和青春台第一小学校的手冢国光比试了一场,在我生日这一天。
当手冢国光如约来到我们面前时,我注意到弦一郎紧握的拳头竟有些颤抖,我想那是激动振奋吧。我为他们选了一处僻静的背靠湘南海岸线的网球场,那里周围有青草小坡、有夕颜小花,视野开阔,最重要的是平时那里很少有人会去打球,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比试。结果,比试以弦一郎的败北而告终。
毋庸置疑,这一战给了弦一郎沉痛的打击,由此战不难看出,他和手冢国光的实力相当悬殊。虽然他没说,但我也能够想到,这一战将成为他日后更加严格要求自己的强大动源。而我也没有告诉他的是,手冢国光那个对手,换做是我也不一定有把握战胜,这一战也同样带给了我强大的动力。既然没有把握获得绝对胜利,说明我得更加卖力地练球才行。
直到他们两人结束交战我才留意到逐渐昏暗的天色,他们这一战竟是持续了大半个下午!风中飘来碎碎的异性声音,听不真切,却似乎提到了“以柔克刚”。以柔克刚?好一个以柔克刚!本能地转头循声去看,只想看看是什么人能够如此精辟地道出手冢胜利、弦一郎败北的关键所在。
在那个青草小坡上,唯独一个浅青色长裙的女孩站在画架前,她背着夕阳的余晖,右手拿着画笔,双眼却是平静地只看着我们的方向。因为事关网球,我想,我这一刻的眼神没有一点平时的温和。但当她与我的眼神交汇并停留了几秒钟后,我确定我看到了她浅浅的微笑,坦诚而纯净。没有平常女生见到我时露出的或羞涩、或兴奋、或爱慕的神情,也没有因我不温和的眼神而慌乱,她的脸上除了宁静还是宁静。
手冢国光与我们道别离开,等我再回头望向青草小坡时,我只来得及瞥到她背着画具离开的背影,以及那一头纷飞在风中的黑亮长发。那顺直长发早已过臀,是我见过的所有女生中最长的头发了。想到她先前握着画笔站在画架前的样子,我觉得她确实很适合绘画,她有那种艺术气质。只是,不知道她画不画水彩。
那个傍晚,弦一郎随我一起回家庆祝生日。妈妈在吃蛋糕的时候说到,她已经替我找好了课业补习家教,三日后就要开始正式补习。对此,弦一郎有些不解和意外,如他所知,我的成绩即使没有顶尖却也是不错的。而我却没有多少惊讶和排斥,毕竟家教的事情她已经提过不止一遍。我知道,只要我一门心思投入到打网球,再多的“保证功课不落下”也是徒然,只有顺了妈妈的心意才是最好的吧。
当妈妈说那个即将见面的家教只比我大一岁且是个女孩时,我是惊讶不已的。但惊讶也没有维持多久,以妈妈严谨细致的处事为人,她会聘请一个才13岁的女孩做我的补习老师,想必那女孩肯定是有过人之处。思及此,我倒开始对这个家教老师有些好奇了。
上杉千叶,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只是自古至今,“上杉”通常作为贵族大姓存在,并不是一个平凡姓。倘若这个女孩也出身于贵族名门,那她为什么还要露面打工挣钱呢?还是说,其实她只是一个普通平民?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呢。
不管怎样,多出这么一个家教,以后不打网球的时候也不会无聊了。对于这个尚未见过面的女孩,倒也有些期待相见了呢。
3月9日星期二晴
那个上杉千叶和妈妈约好了上午十点准时来我家,介于这个家教第一次登门授课,妈妈特地请了上午半天假来等待她的光临。对此,我一笑置之。
听到门铃响时我正在二楼练臂力,明明有一楼的妈妈可以去开门,我却第一时间跑下楼先于她去开了门。我想,我才是那个上杉千叶的学生,出于礼貌和友好,也有必要由我亲自去应门。
从来不知道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我步出大厅,一眼看到院子铁门外那个枚红色的纤细身影,怎么也想不到竟是那个青草小坡上的作画女孩!
站到她面前,我看清了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庞。发现她也同样认出了我,似乎也为此在内心感叹了一番巧合,那时候我是惊喜的,“惊”可以理解,可是“喜”从何来?或许,能够有这么一个让人感觉舒服的同龄女孩做自己的家教,确实应该值得庆幸的。
她很自谦,从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可